022 瀕死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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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片馬場遠離市區,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周圍除了私家車,連一輛公交和的士都找不到。劉豔紅輕輕巧巧一句中午不回家了,然後就跑了,那她怎麽回家呀?

    蕭天一聽就樂了!

    “回不了家了?要不我送你?”

    “你給我滾!”采月怒吼起來。

    蕭天又笑了,“好,我滾!”

    他身體往後一倒就躺倒在馬背上了,雙手也鬆開了采月的腰和馬韁繩。

    那冷騅感覺韁繩一鬆以為蕭天的意思是它可以放開蹄跑了,立刻撒歡地狂奔起來。

    采月沒了蕭天擋在身後,馬突地一狂奔她的身體因為慣性也向後倒去,嚇得她閉上眼就大叫起來。

    她努力控製住身體不倒下,可是耳邊是呼呼呼的風聲,前麵是她無法控製的景物迅地逼近,她再次害怕了。

    “蕭天,你混蛋!趕緊讓馬停下來!”

    蕭天才不理她。

    馬蹦得正歡,一個轉向采月差點被甩下馬。

    她氣得咬咬牙,自己抓住了馬的韁繩。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怎麽控製馬,怎麽和馬交流。

    這匹冷騅是蕭天養在馬場的專屬馬,別的主人它都是不認的。采月一抓住僵繩,這馬就生氣了。

    冷騅把頭猛地一甩,嘶吼一聲開始怒了。

    采月覺得馬突然就晃得厲害了,她的恐懼立刻加劇。她想吐了。

    蕭天卻不管采月如何,隻管舒服地躺倒在馬背上,望著藍天白雲微笑。

    “蕭天,趕緊讓馬停下來!”

    蕭天一聽心裏有些高興了,這小女人終於不叫他混蛋了。

    可是這還不夠。他要的是她服軟,開口求他。

    采月受不了馬的折騰了,她的胃一陣陣地翻湧。她不敢亂動,在馬如此狂暴的狀態下她也不敢隨便跳下馬,怕她會被馬踩傷,她又一次呼喚著蕭天。

    “蕭天,快讓馬停下來。”

    蕭天想要的還沒有得到,所以他依舊躺著沒動。

    采月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她想聲音再大點地呼喚蕭天,可是卻大不了了。

    她又虛弱地軟軟地說了一句“蕭天,快讓馬停下來!我受不了了!”然後就覺得頭頂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就朝地上栽去。

    醒來時采月現自己躺在蕭天的懷中,而蕭天背靠在一棵樹身上,兩人席地而坐。冷騅在一旁九閑地吃著草,不時快樂地打幾個響鼻。平時沒有人敢騎它,也隻有蕭天來了它才有機會好好地奔跑。

    “醒了?覺得怎樣?”蕭天的聲音很溫柔,沒有一點取笑的意思。

    他剛剛隻是想逗逗她,這小女人太要強了,他不喜歡她在他麵前如此要強,他想她對他柔順些。可他沒想到,這女人性剛烈得緊,身卻真是像林黛玉般弱。

    雖然他知道她先天不足,但他還是有些想不通,怎麽會這麽弱呢?他可是親眼見她輕輕鬆鬆打倒過兩個人高馬大的城管的。

    采月身確實弱,不管她後天如何鍛煉,她還是比常人弱。

    但她總是在他麵前暈倒除了身體原因,還因為她的心理。她和他在一起緊張!她和他之間的一切讓她的心理會有巨大的波動。而且這段時間她都休息不好。

    除此以外,還因為她童年的一段記憶讓她對顛簸有特殊的恐懼。

    采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不像是摔過。剛剛應該是蕭天及時出手拉住了她。見自己又倒在蕭天懷中,她手一撐地就想掙脫他。

    “乖,不鬧了!我向你認錯,剛剛不該那麽逗你!別生氣了!”

    蕭天有些沒脾氣,碰上這麽個性烈卻又身弱的女人,他除了好好哄著還有別的辦法麽?

    聽蕭天如此說,采月的委屈上來了。

    她怕水,暈船,怕晃。剛剛的冷騅讓她想起了自己兩次溺水瀕死的經曆。那次要不是因為是救孩,她是無論如何不敢那麽靠近那河道的。

    看見采月的眼中居然連眼淚都冒出來了,蕭天越心疼了。雖然明知這女人騙他不愛他,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關心她心疼她。

    “怎麽了?還難受嗎?”他的聲音比剛剛更溫柔。

    “你走開!我不要看到你!”

    采月用手去推蕭天。

    她受不了蕭天看她時那樣溫柔的眼神,那眼神讓她忍不住就想陶醉在他的懷中,可是這個懷抱是個陷井,等她一掉進去等著她的立刻就會是他的翻臉無情。

    “這裏是馬場的中央,你現在這樣怎麽一個人走出去。你會迷路的。”

    “我不要你管。我就是死在這裏也不要你管。”

    采月掙脫開蕭天的懷抱,軟軟地扶著樹站了起來。然後就一個人朝遠離蕭天的方向走去。

    蕭天看了看采月的背影,她的腳步都是虛浮的,以她現在的狀態,搞不好又要暈倒。

    唉,蕭天歎了一口氣。他真的不知道該拿這女人怎麽辦。

    采月一個人在馬場裏漫無方向地走著。她第一次來這裏,根本搞不清出口在哪裏。但她隻想離蕭天遠遠的。

    她踩著那些高度過膝和過腰的荒草,心事滿滿地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覺得又累又餓。

    一餓就低血糖的她頭又開始暈了。

    就在這時,一陣嘶嘶的聲音讓她全身的毛孔都立了起來。她嚇得立刻停住了腳步。

    前方兩米不到之處一條眼鏡蛇正立著脖瞪著那雙陰冷的眼盯著她。

    別的蛇她認不出,但眼鏡蛇那特有的特征一下就讓她認了出來。

    現在正是正午時分,這蛇八成是趁著嚴寒最後的溫暖時刻出來覓食,為即將到來的冬眠做準備的,不想卻被采月打擾到了。

    采月一動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出,她聽到了自己嘣嘣嘣的心跳聲。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她知道她不能呆在這裏,但她更不敢瞎跑。

    她希望那蛇能有心靈感應,知道她不會傷害它,然後它就自動離開了。

    可是那蛇和她沒有心靈感應。它的覓食計劃被采月打擾了,它正憤怒著。它的蛇信吐了吐,衝她動了攻擊。

    她嚇得身體向後一倒,眼前一黑又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來時,她現自己又躺在蕭天的懷裏。

    “蛇…蛇…蛇呀!”這回她沒有再推開蕭天,她緊緊地抓住蕭天的衣服,躲進他的懷裏,哭了。短短的時間裏,她有了兩次瀕死的經曆。

    “不怕,不怕。我在這裏!有我在,沒有什麽可以傷害你!”蕭天邊說邊緊了緊摟著她的胳膊。

    采月剛覺得心中一暖可很快又是慘然一笑。

    曾經他第一次壓在她身上,對她說“別怕,放心地把你自己交給我”,可是結果是什麽呢?

    他先用溫柔陷井誘騙了她,然後又上演英雄救美的把戲,在與她第一次的同一張床上無恥地強|暴了她,這樣還不夠,他連下藥這麽卑劣的手段都用上了。

    他要的就是她向他徹底地屈服,然後就是無情地羞辱和嘲諷她!這就是他對她欺騙他的報複!他就是這麽一個睚眥必報又心腸冷硬的男人!

    眼淚在眼中轉了一圈又隱沒了。

    他溫柔時真的好溫柔,讓她真的好想就這麽地沉淪在他的懷抱中。

    可是一轉眼他又可以變成一個暴君,變成一個偽君。

    她不知道他的懷中都懷著些什麽,是疼愛還是陰謀和報複?

    她沒有掙脫蕭天的懷抱,但也不再說話。

    蕭天把她抱上了馬,兩人在馬上輕輕地晃著,身體因為顛簸不時地會碰撞磨蹭一下,隻是這時的她連一絲旖念都沒有。

    知道她今天受了不小的驚嚇,蕭天也不再像開始那般存了逗她的心思,隻是輕輕地摟著她,並且也隻是讓冷騅慢慢地溜著跑。他不想再讓懷中的她有一點點害怕。

    一路上采月一直傻呆呆地坐在馬上,不管蕭天說什麽,她都一言不。直到到了馬場經營部,蕭天把她抱下了馬。

    她的雙腿一著地人就向地上倒去。蕭天隻能趕緊打橫地抱起了她。

    “我送你回家?”看著懷中有些虛弱的女人,蕭天小心地問道。

    她不置可否地閉上了眼。

    蕭天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把她抱進了車裏。

    他今天開來的車正是那部兩人初遇和投標前夜帶她回他別墅的蘭博基尼。一股酸楚夾雜著心痛漫上來,刺激著她的淚腺。她吸了吸鼻,又閉上了眼。

    蕭天看向她,見她的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是白的,額上還有一層細細的冷汗。

    “從這裏開車到市區至少也要一個多小時。我知道馬場有一家很有特色的餐廳,要不我帶你先隨便吃一點再走?”

    這會兒正是午餐飯點的時間,停車場裏打算回市區用餐的人基本都已經走了,留下的車都是留在這裏吃午飯的。蕭天對采月進行過細致的調查,所以知道她不能餓。

    “有你在,我吃不下。”

    蕭天的眉煩躁地皺了起來。

    他很心疼現在這樣的她,可他對她如此地排斥又讓他感到十分的窩火。他們的關係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呢?蕭天真的好懊惱。

    裘岩!一切都因為她是裘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