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第 3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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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瀟吃完飯, 端坐在族長家中最好的一個房間裏,畢竟是要擺架子的, 隻坐在這裏等人來見就是了。
大巫和祝白以及族長等人都已經去了部落的門口,等一行人走過來怎麽也要半天, 陳瀟也不枯等, 幹脆盤坐著抓緊時間練功。
這可是要冒充渡劫期大能啊!師父可真沉得住氣, 黃可染佩服不已。
小少年的心理承受能力就沒有那麽強, 緊張的在外邊走來走去。
盡管他已經盡量輕手輕腳, 不弄出聲音,可陳瀟這會兒感應能力正強, 不想看到也不行。他無奈的說:“可染,不用那麽緊張。”
黃可染從外邊進來, 情緒還是很虛,他壓低著聲音說:“師父, 這可是裝成渡劫大能的弟子,我這底氣,實在沒辦法這麽足啊。”
陳瀟心說,你要是知道你師父我當年還是一白板新人的時候就敢冒充修仙世家子弟在寒山城混, 大概就不會這麽緊張了。這麽一想, 招搖撞騙簡直成了師門特色——
“咳~”陳瀟咳了一下, 說:“你隻要按照我說的做, 就不會有問題。”頓了頓, 陳瀟開始給黃可染灌雞湯, “徒弟啊, 你要這麽想,你今天做的事,給祝巫幫了多大的忙,能挽救多少因為準備不足而死去的戰士,破碎的家庭啊。”
大概是生活的地方太淳樸,之前沒怎麽喝過這類雞湯,黃可染還挺吃這一套。他握了握拳,嚴肅著小臉說:“我會好好表現的!”倒是沒那麽緊張了。
過了能有一個多小時,外邊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和腳步聲。
交談用的是秭歸的土著語,陳瀟聽不懂,他定定神,挺直了脊背,把衣袍的下擺擺得更漂亮些。
外邊走進來一群人,陳瀟垂著眼,運起元氣,震動周遭氣場,形成一股壓迫向著來人逼去。
這就是為什麽必須要恢複全部實力才能不露餡,沒有元氣模擬不出來這個效果。
氣場的威壓本來就是無形的,修為稍微低一些的自身氣場就很弱,就算修為高深使得氣場強大,這會兒也抗不住陳瀟開掛。
屋內屋外陷入一片寂靜,新來的延巫的幾個人額頭冒出簌簌的冷汗,那位少族長更是腿彎打晃,隱約要跪。
陳瀟感覺差不多了,也不能打擊的太過分,過活了就會產生未知效果,就緩緩收起了元氣。
“呼——”眾人一塊喘氣,聲音鮮明。
延氏大巫尷尬的扯扯嘴角,向著祝巫族長說了一句什麽。
祝巫族長透著得意,緩緩點頭。
延氏大巫畢恭畢敬的向陳瀟走過來,帶著弟子和延巫的少族長對著陳瀟施禮。
“拜見陳前輩,能見到前輩這樣的修仙者,晚輩們深感榮幸。”延氏大巫叩拜之後,小心的抬起頭說。
“免禮,起來說話——”陳瀟沒有板著臉,隻是很冷淡的說。
“多謝前輩。”起身後,跟隨延氏大巫進入部落的幾個戰士抬著一口看起來十分沉重的箱子進來了。“晚輩僅代表延巫奉上薄禮一份,歡迎前輩蒞臨秭歸。”
少族長不等其他人說話,直接把箱子打開,裏邊是滿滿一箱子寶石和看起來閃亮亮的金屬礦石。大概是知道布帛皮毛什麽的修仙者不稀罕,延巫專門準備了這樣的硬通貨。
看著一箱子的貴重寶石和金屬礦石,在場人都驚訝的抽氣,延巫這回可是下了血本。
延氏大巫自信的一笑,彎下腰抬起手臂,對陳瀟做的一個邀請的動作:“我們延巫上下對前輩的到來歡喜萬分,若是前輩肯賞光移步,必竭盡所能滿足前輩的一切需求。”
祝巫的族長皺起眉,沒想到延巫這麽無恥,當麵搶人。看那一箱子的禮物,祝巫族長實在沒有信心,陳瀟能夠不心動。
陳瀟這時開口說:“免了。我等修仙者不需此等俗物,與之無用,你們抬回去吧。我這次來隻為遊曆,行程不定,要走動的地方很多,等何時了你部族附近,再說。”
延巫的幾人沒想到陳瀟這麽不給麵子。
偏偏這個時候祝白還要插刀,他說:“咦,怎麽你們部落的巫者傳承沒有說過修仙者用的都是靈石嗎?這些玩意在他們眼中都是廢銅爛鐵。”
這話他是用土著語說的,少族長也聽得懂,當下被羞辱的又氣又惱,想要衝上去跟祝白打一架,又不敢。
說是廢銅爛鐵就過分了,再怎麽說這些東西都價值不少錢,若是在能夠通兌的天境,也是能換不少靈珠靈幣的。隻可惜,秭歸沒有這個條件啊。
總之,場麵一度十分的尷尬。
延氏大巫很堅強,他硬是端出謙遜的態度,閃著目光,虔誠的說:“那請前輩到時候務必賞光。”同時他的手背在身後,衝著那幾個戰士擺手,總算那幾個戰士不傻,默默的抬著箱子又下去了。
略過送禮不成的場麵,延巫從容了一些,他側了側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黃可染,道:“這位就是前輩的高足吧?”
黃可染抬頭挺胸,“我叫黃可染,師門當中排行第三。”
延氏大巫以手撫胸,道:“久聞修仙者功法萬千,神異非常,得知前輩到來後,晚輩就一直心存向往,想要見識一二。不知可否得前輩許可,和黃仙師切磋一番。”
來了!黃可染心中一凜,眼睛不由自主的睜大。果然被師父給料到了,這些人找他單挑了。
延巫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試探深淺,掂量陳瀟的能耐的,少不了要鬥一次法。陳瀟的身份擺得太高,延氏大巫極大的可能不敢直接衝著他來,多半是要從黃可染身上下功夫。
隻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延巫的大巫會這麽不顧體麵,親身上陣對付他。
卻不知延氏大巫這會心裏邊也很忐忑,原本他挺自信的,甚至還想過和陳瀟過過招,結果陳瀟的下馬威太厲害了。沒見識過的手段和威壓一下讓他的氣焰全消。
連原本計劃讓他徒弟跟黃可染較量,都擔心黃可染的修為太高,弟子輸的太難看。還不如他親自出馬,無論輸贏都能摸清楚。
陳瀟麵對這個突發狀況沒有慌張,他隻很淡漠的說:“我這弟子是此次遊曆中收下的,才教導不到一年的時間。不過,他修為雖低,讓你等見識一下修仙者的手段也是足夠。”
祝白幫腔道:“隻不過是要見識切磋,大巫你親自上陣多少有**份,不如就由你的弟子去吧。”
知根知底的這些人,是不敢真讓延氏大巫和黃可染鬥法的。陳瀟更是知道,別看這些巫者們的身體素質不如修仙者,可他們強大的精神力和巫術,同樣威力巨大。
部落當中的巫者傳承,都是挑選的精神力最出眾的小孩,從幼年就開始培養,年齡越大越厲害。
像是祝巫的大巫看起來有七十多歲了,實際上她已經九十多了,修為與合體期修仙者媲美。這份強大,正是巫者們犧牲了壽元和身體素質換來的。
而延巫的這個大巫,陳瀟聽祝白跟他說過,隻比祝巫大巫小二十歲,至今也有七十了,修為與出竅相當。陳瀟當時就知道打是打不過了,隻能靠忽悠來過關。
延氏大巫一聽黃可染才跟著師父學習了不到一年,那試探的心思就淡。
可這會兒也不好違背陳瀟的意思,隻好叫自己的徒弟過去,向黃可染討教。
他那徒弟正因為陳瀟拒絕了禮物而窩火,想要拿黃可染撒氣,嘴上硬邦邦的說:“術法無情,比鬥之間難免有所損傷,黃仙師可不要見怪。”
黃可染似笑非笑的看看他,“我也是這麽想的。”
屋子裏邊雖然大,卻不好在這裏打,於是一行人就出了門。
族長的房子前邊有一大片空地,黃可染就比劃了一下起手式,“請賜教!”
延巫徒弟一聲不吭的就用出巫術發大招,一股精純的力量氣勢衝天的向黃可染撲去。
黃可染站在原地,沒有躲也沒有防,施施然的從懷裏摸出一把元氣紙符來。
陳瀟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場鬥法,怎麽可能什麽也不準備,黃可染就差武裝到牙齒了!
“轟”一下巫術直接被元氣紙符形成的防護罩給抵消了。
隻能說陳瀟太無恥了,以他元嬰期的精神力和元氣畫出來的符咒,哪是延巫弟子破得了防的。
那弟子還在懵逼,對此不敢置信,黃可染這邊就還擊了。
符咒都是貼心的師父提前激發好的,可以直接用,黃可染一個疾步前衝,撒手丟出一大把。
這孩子也是頭一回沒經驗,漫天飛灑的五雷符形成暴雨一般的衝擊,轟轟轟的就砸了下來。
隻見房前的空地電閃雷鳴,耀眼的藍紫色光輝亮得閃瞎人眼,待到平靜下來,地麵上生生被鑿得薄了一層,空氣當中滿是焦臭味。
眾人都以為延氏大巫的徒弟要被劈死了,結果定睛一看,延氏大巫發覺不妙的時候直接衝了進去,把自己的徒弟從雷擊中拖了出來。
陳瀟有些遺憾,符咒終究太過死板,不會自動追蹤目標,不然這對師徒的樂子可就大了。
延氏大巫拎著挨了幾下就一身焦黑的徒弟,麵色不好的說:“黃仙師這就過分了吧,說是切磋,怎麽使用外力?”
黃可染無辜的看著他說:“是你們說要見識修仙者的手段,我們修仙者又不像你們巫者一樣隻有巫術一樣單調的攻擊方式。我隻是用了用日常練習時畫的符咒,都沒有用到法器和機關呢。”
陳瀟高冷裝旁觀,心情頗為複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單純的小徒弟沒有保持多久,就被他帶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