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第 394 章
字數:5695 加入書籤
即使帶著帷帽, 陳瀟也一眼就從身形上認出了席雲霆。
他想過千遍萬遍兩人重逢的情景,眼下的突如其來,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他到底比全然不知他生死的席雲霆要來的有心理準備, 就先有了動作, 他直撲過去, 撞進席雲霆的胸膛。
陳瀟衝過來的力道極大, 把帷帽都撞掉了。他伸出手臂緊緊的摟住席雲霆,“大哥!”
席雲霆被這真實的撞擊帶回了神智,三魂七魄算是落了地。
“瀟弟……”席雲霆死死的箍住陳瀟的身體, 臉頰壓在他的脖頸, 不一會兒陳瀟就覺得有又熱又燙的液體滴落, 順著脖根流進了衣領。
“大哥……”陳瀟本來滿心的歡喜震驚, 也讓席雲霆的落淚惹得哽咽。
席雲霆是什麽樣的人啊,那是出了名的淡然高冷,情緒波動很少, 可他見到他兩次落淚了, 還全都是為了自己。
陳瀟是又心疼, 又感動。
他又心裏想起這些年的相思和煎熬,一邊是喜極, 一邊又是難受, 根本控製不住激動的情緒。
見師父跟師丈緊緊的抱在一起,像是一對脖頸相纏的天鵝般難舍, 黃可染頓時臉紅耳赤了。
這純情的小徒弟, 還是第一次見到師父夫夫二人的恩愛現場, 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擺。
正在這時,去林子裏邊撿柴火的方師瑉和打水的劉衡,結伴回來了。
方師瑉、劉衡驚訝的看著站在山洞前的兩人,對此迷惑不解。
黃可染生怕這兩人打攪到師父和師丈,就衝他倆打了一個手勢。
方師瑉和劉衡不解其意,黃可染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示意二人跟他一塊離開。
臨走之前,黃可染還記得之前師父跟他說要皮褥子,就從儲物袋裏邊找出放皮毛的那一個,掏出一張雪白的巨熊皮,悄悄的放到地上。
兩人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悅和激動當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其他,陳瀟直到自己頸窩裏的濕熱感消退,才用哭後沙啞聲音說:“大哥,讓我看看你。”
席雲霆又等了一會兒,才直起身,陳瀟貪婪的看著他,充血的眼睛,微紅的鼻尖,都絲毫不損他的俊美。
“我很想你,這些年,很想很想……”陳瀟低喃著,淚水又從眼角滾落。
席雲霆不說他的思念幾乎是陳瀟的十倍百倍,他隻痛惜的低頭親吻陳瀟發紅發腫的眼皮,又移下去親吻他的嘴唇。
他小心翼翼的吸允著,像是對待嬌嫩的花瓣,生怕動作大一點,這美夢般的場景就破碎了。
還是陳瀟受不住他這樣脈脈的溫柔,張開嘴含住席雲霆的唇瓣,狠狠的又嘬又咬。
轟隆一聲,席雲霆本就不多的理智,被陳瀟點火的舉動一下炸沒了。
什麽溫情、什麽小心都被心底真正的感受給撕碎,他需要更多更加真實的證據,來證明陳瀟是真的回到了他的身邊。
他滿心的壓抑、痛苦、悲切、歡喜都急切的想要找到一個出口,他想要聽到瀟弟呼喚他的聲音,聽他帶著呻|吟的哭喊,想要用身體緊緊的交纏在一起,想要他極致時痙攣地死死的絞住他……
就像是兩隻隻剩下欲|望的獸,剝離了衣物這象征著文明的表象,他們互相用原始的本能,來向彼此的身體求證。
意識是模糊的,陳瀟隻覺得熱到發燙,皮膚廝磨時的熱量似乎要燒起來。
久沒有接納過異物的地方被再一次打開,沒有任何準備的被撕裂的疼。
濕滑的、黏膩的,不知道是血還是汗,粗重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下肢被擺出羞恥的姿勢,過重過快的激烈動作……
陳瀟像是瀕死的魚,拚命的張著嘴,往肺裏呼吸救命的空氣。
眼淚不停的滑下,聲音幾近沙啞,他雙手撘在身上男人的肩膀,虛軟的連推開的力氣都用不出來。
終於,他用盡力氣,挺起脖頸,一口咬住席雲霆的鎖骨,他卻隻是顫了一下,等陳瀟力竭的跌回獸皮中,席雲霆的唇追逐過來,舔舐他唇邊的血。
“瀟兒……”他在他唇邊低聲的呢喃。
陳瀟絕望的閉眼,在這終極大招跟前,他隻能丟盔棄甲,任人宰割了。
遠離山洞的密林當中,黃可染帶著方師瑉和劉衡找到昏迷中的肖俊傑,好一番折騰才把肖俊傑救醒。
肖俊傑睜開眼恍惚了片刻,猛然想起昏倒前的情景,直接彈身坐了起來。
他急問道:“怎麽回事?我怎麽得救的?”
方師瑉和劉衡都是一言難盡的神色,方師瑉膽子大一點,偷偷看了一眼在一旁忙碌的生火的黃可染,悄悄地給他傳音說:“你之前遇到的不是邪修,是陳前輩失散多年的道侶。”
“啥?”肖俊傑不敢置信,“你說什麽?道侶?”他太過驚訝,沒有用傳音,直接嚷出了聲。
黃可染走過來,歉然的說:“對不住,肖道友,連累你遭受了這番無妄之災。”
肖俊傑還很不可思議,他手扶著腦袋,“等會兒,你讓我想想——那位是男修吧?我應當不是產生了幻覺,看錯了吧?”
黃可染同情的看了一眼大受刺激的肖俊傑,道:“不錯,那位正是我師丈,與我師父是一對同性道侶。”
肖俊傑斷片似的記憶開始回籠,後知後覺道:“哦,對,我隱約聽到黃道友喚那人為師丈。”他徹底鬆了口氣。
“我師丈和師父失散多年,驟然得到消息,難免情緒激動。”黃可染不好意思的說,“對不住肖道友了。”
肖俊傑笑著擺手,“黃道友太客氣了,我能理解。”
他不理解也不行,黃可染那位師丈太強大了。
這次無妄之災,他隻能選擇認倒黴,還絲毫不能表露出不滿來。
黃可染笑了笑,說:“咱們暫時就在這裏安營,等我師父傳訊過來再說其他。”
肖俊傑道:“全聽黃道友的。”
黃可染走開了,繼續去整理營地,肖俊傑還迷糊著呢,他不能問黃可染,就傳音問兩個同伴,“山洞那邊怎麽回事?為什麽要挪到這邊來紮營?”
劉衡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方師瑉歎口氣,傳音給他:“這你還不懂嗎?人家道侶失散多年了,好不容易重逢,咱們這些無關人員自然要避開,給他們一個獨處的空間。”
四個人起初都覺得,頂多第二天陳瀟就會叫他們過去。
卻沒想到第二天、第三天都沒有音訊,黃可染都坐立不安了,卻還得硬著頭皮頂著肖俊傑三人詭異的眼神,別提多難熬。
他也沒有想到,一個很正經,一個很冷淡,這樣的兩個人私下裏竟然是“這樣”的。
其實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麽荒唐,隻不過是因為夫夫兩個久別重逢,席雲霆一個太激動,把陳瀟給弄傷了。
雖然用了外傷用的藥,可一時半會的身體上的酸疼沒辦法一下消失,行動之間難免暴|露出什麽尷尬的狀況。
陳瀟還是很要臉的,自己這個樣子自然不好意思讓徒弟看到。
席雲霆就順從他的意思,打算讓他休養休養。
隻不過養著養著,膩在一起的二人不免耳鬢廝磨,又擦槍走火,變相延長了休養的時間。
一邊養,一邊彼此說些近況,陳瀟才知道席雲霆竟然已經是出竅後期大圓滿了。
他吃驚不已,就算席雲霆是難得一見的天才,這個修行速度還是太快,太不尋常了。
“你的修行真的不要緊嗎?不會有什麽隱患吧?”陳瀟擔憂的問。
席雲霆輕描淡寫地說:“我並未借助外力,全是勤修苦練增長起來的修為,你安心吧,沒事。”
席雲霆從不對他說謊,所以陳瀟一下就信了。
他鬆口氣,笑著說:“幸虧我是用風水修仙的,不然你這個修行速度還真追不上。”
也正是因為他自己修行的速度就超乎尋常的快,才對席雲霆的說辭不加懷疑。
“對了,雁行、劉浪,還有東煜派,這些年怎麽樣?”陳瀟問道。
席雲霆頓了一下,露出歉然的表情,說:“我忙著修煉,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沈雁行和劉浪了,隻知道他們和杜榮回了太椹發展。”
“哦?”這讓陳瀟大感意外,他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席雲霆抿了下唇,抬手撫了撫陳瀟的頭發,道:“此間事了,我就陪你回太椹看看。”
找到了陳瀟,席雲霆也有餘暇自責自己沒有照顧好愛人的徒弟和門派了。
陳瀟卻沒有責怪席雲霆的意思,他搖了搖頭,說:“他們不傻,真有事會向重玄求助的。”
席雲霆“嗯”了一聲,“東煜是姻親,有事自然不會不管。”
席雲霆看著陳瀟喝了芋頭粥,蹙了蹙眉心,道:“這東西吃多了脹氣不好受,明日咱們就啟程,匯合了太晟師伯,給你弄一些細糧吃。”
太晟要是知道席師侄這麽“有了媳婦忘了長輩”,鐵定得氣死!
沒事的時候傳訊符都不理,有事的時候就想起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