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起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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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輕描淡寫,她的刻意避閃,她的裝傻充愣,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無底洞,不管周不寒湧過來多少深情厚意都無法添滿,甚至得不到一點回應。

    若是一般人,也該死心了。

    哪怕是他這樣的天之驕子,從不知道拒絕為何物的人,依著他的驕傲,也該放手了,可他偏偏做不到,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患了受虐傾向的重度病人。

    她越是無情,他越是難以自拔,即便自己奉上的心意被她踐踏,他也甘之如飴。

    周不寒自嘲的勾起唇角,像是對她說,又像是自言自語,“你不用謝,我也不需要你的謝意,你隻要不排斥,就是對我的成全了,我該感激你才是。”

    這樣的他,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無法排遣的憂鬱和悲傷,這樣的他,無疑更有魅力了。

    溫暖輕蹙了下眉,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傅雲逸已經接過話去,“周公子對我家暖兒的這番厚愛,暖兒無以為報,不若我來還如何?”

    周不寒看向他,眼眸眯起,“你來還?”

    傅雲逸神色坦然,“對,我來還,我雖不及周公子家大業大,可但凡我傅家能有的,我能給的起的,周公子請盡管開口。”

    神往也道,“還有我,周公子若是有需要,我願傾力而為。”

    兩人都擺出護花使者的姿態,為了她,甘願犧牲一切,這一幕要是搬上熒屏,絕對能俘獲一票感動的眼淚,可看在周不寒的眼裏,又心酸又惱恨。

    他擠出兩個字,“不必。”

    然後,默了片刻,又補上一句,“我不管對她如何,都是心甘情願,不必你們承我的情,更不需要你們還,若是真想還,嗬嗬,可以,把她讓給我如何?”

    這話一出,傅雲逸的表情就頓時冷下來,“你總算說出這句話了。”

    周不寒嘲弄的笑道,“我不說你們難道就不知道?”

    神往涼涼的提醒,“周公子,朋友之妻不可欺。”

    周不寒看著溫暖,“我隻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傅雲逸冷笑,“可惜襄王有情,神女無意,周公子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吧?”

    周不寒懶懶的道,“烈女怕郎纏,可見死纏爛打很管用不是麽?”

    “周公子這是在宣戰了?”

    “我以為她值得!”

    三個男人唇槍舌戰,作為女主貌似應該是得意的、自豪的,可溫暖隻覺得頭大,摻和進去,隻怕會越攪和越亂,她隻能選擇斬斷,於是起身,“我有點累了,想回去了。”

    聞言,周不寒看了眼腕上的表,“才八點而已,就這麽急著走?”

    “嗯,坐飛機很辛苦。”溫暖不帶情緒的解釋。

    “這裏有溫泉,解乏最好,我讓人帶你去。”周不寒不舍得她就這麽走,哪怕違背了自己的驕傲,也想法挽留。

    溫暖拒絕,“多謝,不過不用了,改日吧。”

    “可我還有些事想和傅少談談。”見她武裝的無懈可擊,周不寒隻得從傅雲逸這裏下手。

    明知道他是以退為進,傅雲逸還是忍不住問道,“什麽事?”

    最好是真的能留住他的,不然這借口就顯得幼稚了。

    周不寒道,“槍,前幾天那場襲擊中帶回來的槍,我研究出點心得,也查出些有趣的事情,想和傅少分享一下,不知道你有興趣嗎?”

    這個借口,用的剛剛好。

    傅雲逸拒絕不了,他也派人去查去研究了,可傳回來的消息是還沒有進展,等的越久越危險,現在有現成的答案,就跟想睡覺了有人遞過個枕頭來一樣,他能說不?

    他點了下頭,不去看那妖孽得逞的笑意,轉頭對溫暖道,“暖兒,既然周公子盛情邀請,你便去溫泉裏泡一會兒吧,等我聊完,就過去找你。”

    溫暖猶豫著。

    神往站了起來,“暖兒,我陪你去。”

    聞言,周不寒眼眸一縮,脫口而出,“你不能去。”說完,見幾人都異樣的看過來,他撇開臉,鎮定的解釋,“溫泉池是男女分開的,你過去不方便,即便是貼身保鏢都要在門外守著,在我的地盤上,不會出事,你們放心就行。”

    他擔憂她的心不會別他們少。

    誰知,神往並沒妥協,“那我就在外麵守著。”

    周不寒呼吸一窒,暗暗磨了下牙,“你還是留下吧,我和傅少說完了,和你也有幾句話說,關於部落的,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大哥才是部落之主,你跟大哥說。”

    “我就想跟你說,我不待見神聖行麽?”

    話說道這份上,神往再拒絕就顯得太不識好歹了。

    溫暖心裏無聲的歎了口氣,周不寒想留人,自然有他讓人無法拒絕的本事,真要撕破臉,對誰都沒好處,“哥,阿往,那你們留下和周公子聊吧,我去泡一會兒。”

    “好,等下我們過去接你。”

    “嗯。”

    “我讓人帶你去。”周不寒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很快,就有人敲門進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生的嫵媚多情,眼底卻沒有半分風塵,相反,堅毅而精明。

    她對周不寒的態度十分恭敬,等聽到周不寒的吩咐後,有些驚異的看了溫暖一眼,又很快斂下異樣的情緒,帶著溫暖離開時,對溫暖多了一份客氣之外的熱情。

    溫暖始終麵色淡淡的,不覺得被人家這樣另眼相待有多驕傲。

    溫暖離開後,房間裏隻剩下三人,三個男人像是坐在了談判桌上,剝去了那層溫和的偽裝,隻有犀利和冷肅,還有互為情敵的那點彼此看不慣。

    “暖兒不在,你有什麽話可以說了。”傅雲逸先開口。

    周不寒冷笑,“在她麵前,你倒是裝的一副溫潤如玉的好模樣,現在呢,露出真麵目了?操縱地下黑暗組織的王者怎麽可能是鄰家大哥哥的形象?你這個樣子,她知道嗎?”

    “暖兒知道。”

    本想打擊他一下,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周不寒心裏鬱鬱,沒好氣的哼了聲,“你倒是什麽都敢對她說,就不怕嚇著她?”

    “暖兒說,不管哪一麵的我,她都喜歡,隻要是我就好。”

    “”周不寒噎了下,目光沉沉的轉向神往,“你都聽見了?自己的嫂子對別的男人這般表白,你就不難受?”

    神往平靜的道,“暖兒也對我表白過,原話比剛剛那句還要深情,你要聽麽,我可以轉述給你聽。”

    周不寒咬牙,“不必了。”然後想想覺得不甘心,又道,“真該讓她看看你這副樣子,嗬嗬,君子之風呢?其實也是披著人皮的狼吧?”

    聞言,神往的眸底閃過一抹笑意,見狀,周不寒就立刻浮上不好的預感,果然,接下來聽他低調的炫耀道,“暖兒說,就喜歡我床下君子、床上禽獸的樣。”

    周不寒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

    即便是傅雲逸,知道這話是為了刺激周不寒的,也忍不住心裏酸了酸,暖兒都沒對他說過這麽羞恥的話,不過,在床上喊著一聲聲的“哥”已經讓他很**了。

    周不寒見傅雲逸的表情也變得不可描述起來,心裏就不禁想吐血,還想發火了,一個個的太無恥了,當著他的麵就在腦子裏歪歪那些跟她的事,這是成心要氣死他是吧?

    他攥著拳,克製著跟兩人打一架的衝動,冷冷的道,“我時間有限,說正事吧,那些帶回來的槍,我仔細看過了,構造非常精巧,背後的人是個武器製造天才。”

    話題一下子變成這個,傅雲逸的麵色凝重起來,“那你能拆解了重造嗎?”

    聞言,周不寒就傲慢起來,“爺需要去高仿別人的成果嗎?他做的是不錯,可我能做出比那個更好的來。”

    這話被他說得猖狂,傅雲逸卻沒法反駁,因為在這個領域,周不寒是當之無愧的王者,他不需要吹牛造勢,他是真的有那個本事和實力,他呼出一口氣,“如此就好,不然這樣強大的武器被孟家的人掌握,對國家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依著國家法律,除了部隊上,旁人當然是不準私自研製武器的,一旦發現,按威脅國家安全罪論處,而孟觀樓造的這槍,都不單單是威脅國家安全罪了,簡直可以上升到恐怖組織的層麵上。

    若孟家有什麽異心,國家必會大亂,如今的政權易主也不是不可能。

    當傅雲逸知道孟家其實和江家是一個祖宗後,就有了這樣的想法,放在古代,皇宮裏除了太子是正統,其他的皇子難道就沒有爭奪天下的野心嗎?成功的比比皆是,所以孟家有那樣的想法聽起來駭人聽聞,卻並不奇怪。

    周不寒還不知道孟家和江家的關係,所以沒有深想,“孟家是什麽目的暫時不說,隻私下研製武器這一條,就足以要他們全家的命,不過現在證據不確鑿,打草驚蛇反而會引起很多弊端,誰也不知道他們背後還藏了些什麽,所以眼下,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我真正擔憂的是那槍和子彈的材質,那才是讓人震驚的。”

    “那材質有問題?”

    “對,那槍雖設計精妙,可之所以能爆發出那麽大的威力,主要功勞是槍支的材質和子彈的成分,那不是軍隊裏有的,也從來沒出現過,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說道最後,周不寒的表情都是嚴肅的。

    傅雲逸皺起眉,“你想說什麽?孟家發現了新的製造材料?”

    周不寒點頭,“隻有這個可能。”

    傅雲逸也是玩槍的人,自然明白這話裏的嚴重性和分量,一時沒再開口。

    神往這時問道,“周公子是不是接下來想說那發現的新材料和我們部落有關?”

    周不寒訝異的挑了下眉,“沒錯。”

    “有確切的證據嗎?”

    “暫時沒有,不過依我的了解,但凡國內有的材料,我都能淘到,也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除了這次,而國內,我隻有部落沒有去過,所以懷疑那裏。”話語一頓,周不寒又道,“我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部落就在北城,而孟家也在北城,且孟歸宗做得是開礦的生意,對各種礦產了如指掌,他不小心發現什麽很正常。”

    “還有別的推斷麽?”神往平靜的問。

    周不寒索性全說了出去,“還有一樣,神奇已經去了蓮霧山了吧,那他就該發現,蓮霧山的斷崖下就能通到部落裏去,而蓮霧山多年來是玄武門的地盤,可玄武門的鄭家卻暗地裏被孟家所掌控,孟家威脅他們做點什麽,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周公子知道的很多。”神往意味不明的道。

    周不寒不以為意,“我對其他事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唯獨對這種事沒辦法,但凡威脅到這個國家的人和事,就都是我的責任,周家享了多大的福,肩上就有多重的擔子,我責無旁貸,當然會調查到底。”

    “所以呢?你接下來打算對部落出手了?”

    周不寒眸光閃了閃,“說出手不太恰當,我說了,我是想調查清楚,若是部落真的有製造武器的新型材料,能改變如今的戰爭格局,那麽我希望你們能配合。”

    “怎麽配合?”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神往幽幽的笑了,“你嘴裏的國家不是我的國家,我的家是神氏部落,不屬於北城,也不屬於國家,它不屬於任何地方,它就是它。”

    周不寒眯起眸子,周身有冷氣遊走,“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這跟分裂國家有什麽區別?

    神往平靜的道,“自然知道。”

    “這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

    “是我們部落幾千年傳下來的規矩,不管外麵經曆了多少朝代的更迭變遷,從來沒有打破過,那麽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將來也不會。”

    話題一下子沉重了。

    周不寒的表情也變得嚴厲,“這就是你們部落的態度?你可知道這話放在外麵會是什麽後果?你承擔的起嗎?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最後那八個字,已經是警告。

    神往麵色未變,還是那句話,“部落就是部落,與其他人無關。”

    周不寒深吸一口氣,“你的意思,部落要獨立?”

    “部落一直都獨立。”

    兩人針鋒相對,氣氛越來越緊繃,傅雲逸一直沉默著,這會兒不得不站出來,“這些事不該你們來談,更不該坐在這裏談,我們還是先解決眼下的問題吧。”

    上升到獨立問題,就是政治大事,該是兩國的元首出麵了。

    神往沒有意見,可周不寒冷笑道,“眼下的問題?眼下就是在說部落的問題,新型材料就是部落,可你聽神往是什麽意思?擺明是拒絕”

    神往打斷,“我有說直接拒絕了嗎?我隻是闡述我們部落的主權獨立,不是誰都可以踏入的,這是規矩。”

    “這跟拒絕有什麽區別?”

    “有。”

    “你”

    傅雲逸見周不寒真的要火了,便給神往使了個眼色,“你跟周公子解釋清楚,他也是為了國家安危著想,不存在個人的情緒,這對部落來說,也是頭等大事,你們應該聯手和談。”

    神往淡淡的道,“我一直都在和談,是周公子太感情用事了。”

    周不寒氣笑了,“你們部落的外交大使不會就是你吧?嗬嗬,還真有讓人瘋的本事。”

    “謝謝。”

    “”

    傅雲逸也想笑,不過眼下他要是敢笑,那就甭談了,所以,他隻能繃住臉,一本正經的充當和事老,“行了,這種時候,都要以大局為重,周公子的請求無可厚非,而神往你們部落的規矩也可以理解,不過凡事都有例外,事急從權嘛,我想你家祖上也能體諒。”

    周不寒等著神往繼續一意孤行,誰知,人家很乖巧的點頭了,“嗯,表哥說的對。”

    周不寒,“”

    這倆人是不是在玩他?

    傅雲逸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那麽,你跟你家裏的長輩說一下,看能通融配合周公子的調查嗎,要是部落真有那種新型材料,這可是足以引發天下震驚的大事。”

    “好。”

    傅雲逸又對周不寒道,“周公子能保密嗎?不然一旦傳出去,會給部落帶去災難。”

    周不寒咬牙,“當然!”

    “好,那這事就這麽定了,我們”傅雲逸惦記著溫暖,說完正事,當然坐不住了,就想去找她。

    周不寒快速的道,“等等。”

    傅雲逸不悅的問,“周公子還有什麽事?”

    這妖孽以為攔的了一時,能攔的住一世?

    周不寒覺得能多攔一會兒就多攔一會兒,如此,他心裏就能多好受一會兒,所以,不幼稚,很正確的決定,“有事。”

    “什麽事?”

    周不寒看著他不耐的臉,心情居然詭異的好了些,“我很好奇,你們陪她來帝都是怎麽想的?她又是什麽打算?這個出道是什麽鬼?別說她想出名,也別說想賺錢!”

    傅雲逸沒好氣的哼道,“這是我們的私事,不便跟周公子說。”

    “你們的私事?嗬嗬,可現在你們在我的地盤上,以後所做的一切就跟我有關了,所以我有權知道。”

    “周公子好大的口氣。”

    “謝謝,我有這個資本。”

    難得,周不寒也揚眉吐氣了一回。

    那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半響後,傅雲逸才道,“暖兒覺得隻有站在高處,才有更多的話語權,她想為部落盡一份力,就這麽簡單。”

    周不寒蹙眉,“為部落盡力?盡什麽力?”

    傅雲逸沒說話,你不是有資本嗎,你去猜啊。

    周不寒的眉頭越皺越緊,豁然看向神往,“你居然想利用她?”

    聞言,神往的聲音冷下來,“注意你的措辭。”

    周不寒也知道自己過於激動了,深呼吸幾口,平複下急促的心跳,“神往,你該知道那條路有多難走,又有多危險,為什麽要讓她也陷進來?這是你們愛她的方式嗎?”

    “這是暖兒愛我們的方式。”

    “”

    “你以為我們就舍得?我們一直瞞著她,不讓她參與,可這樣對她,也是一種傷害,夫妻之間,最好的相處關係,不是我折了你的翅膀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而是始終並肩站在一起,風雨同舟,不離不棄,暖兒是這樣想的,我們要做的便是成全和陪伴。”

    周不寒神色震了震,“所以你也跟著一起出道了對嗎?”

    神往沒說話,默認了。

    “好,我可以理解,但是,這樣終究還是太危險了,她若是普通的身份還好,可現在,她頂著那樣的出身,雖然不會曝光,但該知道的總會都知道,到時候,你們怎麽護她?”

    傅雲逸道,“暖兒不是溫室裏的嬌花,她沒你想的那麽脆弱,而我們自然也有我們的辦法去護她,周公子,你若是真想為我家暖兒好,那麽就不要幹涉了。”

    不要幹涉什麽?

    傅雲逸沒說清,這種事也說不清,隻有周不寒自己去體味,他麵色不停的變幻著,最後都歸為平靜,他問道,“她的身份目前都有誰知道?”

    傅雲逸眸光閃了下,還是據實以高,“林氏娛樂的總裁,還有萬通和鍾家的那位。”

    “林子眉和萬通怎麽知道的?”

    “林子眉和暖兒的母親曾經情同姐妹,關係很是親近,當年的事都很清楚,而萬通是最近才無意間知道的,他和暖兒的母親曾經是同學,隻是沒想到她後來嫁給我舅舅,更不知道已經去世了,還一直尋找著。”

    “這麽說,他簽下她也是有意為之了?”

    “不排除有這方麵的原因。”

    “那你可知道萬通背後的人是誰?”

    “知道。”

    “那你是想”

    “萬通說了,至少目前,他不想告訴那人真相,畢竟這件事對那人的名聲有損,他要維護那人的權利和地位。”

    “其實,即便說了,也改變不了多少,那個人既然當初能選擇放手,就可見在他心裏權勢才是第一位,那麽現在,他又如何會為親情讓路?”

    “暖兒也從來不想去跟他相認,是鍾家的人想太多了。”

    “我相信,可鍾家不會相信,哪怕是那人,萬一知道了,或許也會有什麽想法。”

    “所以呢?”

    “這事最好瞞下,那幾人的嘴巴都嚴實吧?”

    傅雲逸冷笑起來,“這種事能瞞的了一時,卻瞞不了太久,鍾家的人不會消停,我們更不會被動挨打,所以遲早會攤牌。”

    周不寒沉思著,試探著道,“那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相安無事?”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讓那人知道,賭一把當年的感情在他心裏的分量,若是他還有情,看在血緣關係上,他也一定會護她的安全,由他出麵,鍾家的那位就算再不甘心,也不會再出手。”

    傅雲逸卻搖搖頭,“你把他們想的太美好了,我舅舅和舅媽當年的車禍不是意外,是人為,我一直在讓人追查,真相越近,我就對那家人越是憎恨,前幾天暖兒遇襲,你不覺得那手段更當很像嗎?你覺得,他們欠了我們兩條人命,還能彼此相安無事嗎?”

    周不寒麵色微變,沉聲道,“這麽說,一定要有個結果了?”

    傅雲逸道,“沒錯,欺負了暖兒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哪怕是以卵擊石,我也在所不惜。”

    神往麵色堅定的道,“我亦然。”

    周不寒沉默下去。

    房間裏靜的可怕。

    良久後,周不寒才開口,“好,我明白了,我會看著辦的,你們也都小心應對,在帝都,鍾家的勢力無處不在,還有江家那一位少爺,用不了多久,他應該也會知道,江南的心機和手段,不是鍾家的那些人可以比的,你們也應該見識過他下麵的人辦事,長樂宮就是他的,青雲武館也是他的,還有費家,如不出意外,他和費家會聯姻,屆時手裏的力量隻會更強大。”

    神往忽然幽幽的問,“有你的力量強大嗎?”

    周不寒怔了下,“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周不寒卻因為這幾個字而心神顫抖起來,“你,你願意?”

    神往輕笑起來,“我說不願意,你就能撒手不管、冷眼旁觀了?你還是會用你的方式去守護她,既然如此,那就好好護著她,我相信,不管是鍾家還是江家,你都不會看在眼裏吧?”

    講真,這番話有點無恥,傅雲逸覺得自己是說不出來的,這不是正大光明的利用人家嗎,利用就利用吧,還說的一副施恩於你的姿態,這人確定是神往、不是神聖附體?

    周不寒也有點不敢置信,“你是認真的?”

    神往點頭,“再認真不過,除非你對暖兒的心思是鬧著玩。”

    周不寒,“你大哥知道嗎?”

    神往又點點頭,“知道。”

    “那他怎麽說?”

    “老話說,上趕著的不是買賣,可不用白不用,不用是傻子。”

    “”

    題外話

    兩更一起發布了,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