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又來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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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端起旁邊桌上的一杯紅酒,就要衝著溫暖潑過去。

    這動作一起,頓時吸引的周圍吃瓜群眾紛紛瞪大眼睛,女人撕逼其實無非就那樣,先是口舌之爭,然後升級成潑酒或者打臉,真正扯頭發互毆的情景通常很少見,因為畢竟是這種高級宴會,能來的人素質如何先不管,但無一例外都要是很要臉的人,所以,不會做出太毀形象的事,尤其是女人。

    顯然,溫馨管不了了,她原本過來是要讓溫暖丟臉,想扒下她那層虛偽的皮,想讓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卑微,可誰知,最後赤果果站在眾人麵前遭受恥笑的成了自己!

    她要是還能忍,就不是溫馨了!

    要下地獄,也要拉著她一起!

    隻是可惜,她沒能得逞,她還是太小看溫暖了,全然忘了溫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隻能等著被人嗬護的溫室嬌花,她是能在比賽場上把秦可卿都打敗的高手。

    所以,她的下場注定是淒慘的,還是自己親手推得。

    她剛舉起杯子,溫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她的手腕,看著輕飄飄的,實則力道大的讓溫馨動都動不了,隻能順著她的意,眼睜睜的看著那杯紅酒傾灑在自己身上,從肩膀開始,順流而下,紅色的液體瞬間暈染開去。

    原本高貴的紅酒,此刻卻像是鮮血,觸目驚心。

    酒水並不是很涼,可溫馨卻感覺從裏到外都被凍上了,她不敢置信的瞪著溫暖,跟那張笑靨如花的臉相比,她麵色蒼白的像是鬼,“你,你……”

    她牙齒咯咯的打顫,狼狽不堪的僵在那裏,甚至忘了接下來該如何反應,尖叫咒罵也好,撕破臉豁出去打一架也好,再或者去找韓戰來給她撐腰也好,都好過此刻傻站著被人當成笑話一樣的看熱鬧。

    她腦子裏嗡嗡作響,有種從天堂跌進地獄的恐懼和絕望,她知道,她丟的不止是自己的臉,還有韓戰的麵子,那個人事後能饒過她?

    周圍的看客們自持身份,並沒有湊過來圍觀,甚至連驚呼聲都沒有,可不指指點點,卻不意味著放過。

    各種異樣的視線掃過來,嘲弄的、鄙夷的、幸災樂禍的,冷眼旁觀的,卻沒一個過來吱聲救場的。

    溫馨不值得他們出手,甚至連扮紳士都懶得,不過看溫暖的眼神就多了一絲玩味和興致,顯然溫暖的行為出乎他們的意料,讓他們覺得有趣了。

    女人卻是暗地裏惱恨失望,怎麽就沒讓溫馨得逞呢?

    唯二鬆了一口氣的就是神往和周不寒了,兩人都想出手來著,不過一個離得遠,根本來不及,還為此狠狠踹了鍾翰林一腳,叫你讓爺等!

    鍾翰林也是冤枉死了,心裏腹誹不已,誰知道溫馨那麽作死啊,不過,最後人家還不是化險為夷?不對,是反將一軍,看溫馨那狼狽不堪的樣兒,比你衝過去救場要好多了,畢竟女人再可恨,男人動手教訓還是有點那啥啊,我是拯救你的名聲,有這麽恩將仇報的嗎?

    至於神往,倒是來得及,不過,咳咳,鬱悶的是他沒人家出手的速度快,頭一回,他懊悔當年沒好好跟著大伯學武了,看吧,英雄救美都趕不上趟。

    ……

    溫暖已經鬆了手,拿起桌麵上的紙巾漫不經心的擦了擦,麵對著溫馨那張羞憤欲死的臉,她輕笑道,“怎麽不小心點呢,可惜了這麽好的紅酒,喔,還有這麽華麗的禮服,有時候不是自己的再掙紮也沒用,終有一天會被自己親手毀滅。”

    溫、暖!”溫馨緊攥著拳,仿佛下一秒就要撲過來把她撕掉。

    溫暖冷笑著警告,“不想讓自己變得更慘,最好適可而止,我可不會憐香惜玉”

    溫馨恨聲道,“你就不怕別人看到你這副嘴臉?”

    溫暖好笑道,“我怎麽了?我反擊還有錯了?等著挨打才是懦弱無能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後麵這一句,她說的很冷,也意味深長,就是讓那些想找她麻煩的人聽到,她不是那麽好欺負的,敢來就要有自食其果的心理準備。

    溫馨還要說什麽,溫暖又輕飄飄的道,“人必先自辱,而後人方辱之。”

    溫馨慘白著臉,再也發不出聲,而這時終於有人走過來,卻不是哪位貴客,更不是她期待的那位,而是宴會上的侍應生,手裏拿著件女式的大衣,幫她披上了,遮住紅酒浸染後的一身狼藉。

    溫馨被扶著離開時,回頭又看了溫暖一眼,那一眼膽小的都會嚇得晚上做噩夢,怨毒、嫉恨,猶如被邪靈附體,說不出的詭異可怖。

    溫暖隻是挑了下眉,就挽著神往的胳膊轉身去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下了。

    見狀,看熱鬧的人一時有些麵麵相覷,這算什麽?就算不像女王一樣擺出勝利者的姿態,至少也會得意一下吧?可人家什麽都沒有,那再自然不過的神態就像是隨手做了一件瑣事,現在幹完了,就去沙發上坐著歇著了,倒叫他們這些看客一個個的麵色不太正常,顯得多大驚小怪,還真是……

    溫暖坐在舒適的沙發裏,嘴裏吃著新鮮的水果,那是神往體貼端過來的,餐後來一點再好不過了。

    你也吃。”溫暖見他隻是看著她吃,便插起一塊遞到他嘴邊。

    神往毫不猶豫的張嘴,水果是什麽味道他品不出,隻知道心裏是甜的,因為她親手喂他吃,這樣的舉動無疑是親昵的,兩人旁若無人的做著,再坦蕩自然不過,加之他們又都頂著一張盛世美顏,那畫麵好看又溫情脈脈。

    不過能欣賞的人不多,基本上都持羨慕嫉妒的態度,男人嫉妒神往有這樣的好福氣,女人則嫉妒溫暖能伺候那張秀色可餐的臉。

    遠處,周不寒心裏隻有酸澀,他狠狠撇開臉,壓下衝過去把兩人分開的衝動。

    鍾翰林看著他那副樣子,不忍又無奈,忍不住小聲咕噥,“人家是兩口子,再親密的事都做了,這點小曖昧算什麽?還至於看不下去?”

    周不寒如何不懂?人家床單都滾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當初在北城,他還被阿呆那促狹鬼塞過喜餅,隻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忍道哪一步,他隻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底線在她麵前一次次的擦掉修改,越來越低,越來越卑微。

    鍾翰林見他沉默,受不了的撓撓頭,轉移話題,“你說那個溫馨是不是傻逼?簡直自取其辱嗎,以為傍上韓戰就能在帝都橫著走了?嗬嗬,瞧她之前那副趾高氣揚的得瑟勁兒,真當自己是鳳凰了?飛上枝頭也是隻山雞,看吧,一下子就被扒回原形了,我都替她臊的慌……”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原以為周不寒不會搭理,結果,就聽人家冷聲道,“那個女人,找人看住她。”

    呃?看住她幹嘛?”鍾翰林太訝異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若是還敢再生幺蛾子,就永遠不必出來了。”周不寒的聲音沒半分起伏,仿佛在說捏死一隻螞蟻似的。

    鍾翰林當然也不會把溫馨看在眼裏,不過,“那韓戰那兒呢?”

    周不寒冷笑,“一個玩物而已,你覺得他會上心?”

    鍾翰林打了個響指,“那就好辦了,交給我,保管不會讓她再有機會去找溫小姐麻煩,隻是……”

    隻是什麽?”

    鍾翰林嘿嘿一笑,“隻是咱們背後替人家幹這種事,人家又不知道,無異於是錦衣夜行啊,多虧的慌,是不是該跑人家跟前邀功請賞一番?”

    周不寒瞪了他一眼,“不許去說!”那樣顯得多矯情!

    鍾翰林秒懂,要委婉含蓄的透露給人家對吧?放心,他一定辦的妥妥的,做了好事,當然要留名。

    ……

    溫暖不知道自己的麻煩已經被人接手了,她正和神往愉快的享受著餐後水果,又有人來了。

    這回是兩個,顏值和風姿都不是俗豔的溫馨能比的,腦子和心機就要更勝一籌,且氣場也強大。

    來的人正是姚明姝和齊念白,兩人明明挽著胳膊,神色卻疏離的像是各走各的,一個穿著紅色的抹胸晚禮服,豔光四射,猶如女王駕臨一般,一個穿著黑色的純手工西裝,彰顯著世界名牌的不凡品味,腕上限量版的名表更是耀眼生輝,為他增色不少。

    溫暖看著走過來的兩人,麵色不變,心裏卻動了動,對於姚明姝,她沒什麽意外,剛來帝都那會兒她就見過了,也多少猜得到她這會兒來的目的,無非是之前的警告覺得沒奏效,想再補上幾腳,她還看不到眼裏去,隻是沒想到齊念白也會跟過來,差不多有半年不見了,再次相遇,她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記憶裏的那個齊念白已經不在了,眼前隻有風光無限的新晉男神,前些日子,某權威媒體做過一個調查,你最想和哪個男神共度春宵,齊念白位居前三甲,地位和魅力可見一斑。

    短短半年,他從籍籍無名的一個武館弟子,一躍成為耀眼的明星,更是有了鍾玉琉那樣的金主,怎麽能不讓人唏噓一聲,世事無常呢。

    兩人走過來後,也不客氣,直接就坐在了他們的對麵,原本挺寬敞幽靜的地方一下子顯得擁擠起來。

    怎麽?不歡迎?”先開口挑釁的是姚明姝,她喜歡掌控主動權,這讓她有種高高在上的自豪感。

    相較她一副來找茬的模樣,齊念白就低調了,招手叫了個侍應生過來,放下幾杯紅酒,然後置身事外的品著,好像隻是陪姚明姝來而已。

    溫暖從他身上收回視線,看著姚明姝挑了下眉,“無所謂歡迎不歡迎,這裏又不是我的,請便。”

    她不軟不硬的態度換來姚明姝自以為是的冷笑,“你那個庶妹說的沒錯,你果然最會裝。”

    再次聽到這樣的話,溫暖連氣惱都沒有,隻剩下無力,到底是這些人眼瞎還是她真的高深莫測啊,她虛心求教“我又裝什麽了?”

    姚明姝嘲弄道,“不用擺出這麽一副無辜樣兒,你裝什麽心裏不清楚?明明心裏擔心、緊張、害怕,卻非得打腫臉充胖子,硬是偽裝的雲淡風輕,嗬嗬……”

    溫暖笑了,“我說,你憑什麽以為我緊張害怕呢?一場宴會而已,能來的都是上層社會的精英,天之驕子,不是吃人的老虎,還是你想說他們其實都是衣冠楚楚的斯文敗類?或者包藏禍心的猛獸、等著我羊入虎口?”

    姚明姝一噎,“你……”她說的即便是真的,她也無法附和,不然就是得罪了在場所有的人了。

    溫暖又笑著繼續道,“在你眼裏,我不配來這種地方對不對?所以有人給我下帖子分明是別有用心,等待我的說白了就是一場鴻門宴,說不定有來無回,理智點的,我應該拒絕,可是我偏偏來了,那說明什麽?”

    姚明姝瞪著她,咬牙道,“你虛張聲勢、不知死活。”

    這話出,神往的眼眸立即冷了下來,他可以任由姚明姝挑釁,卻不允許她漫罵溫暖,“注意你的措辭,我雖然不願對女人出手,卻不代表我不會出手。”

    他的維護,姚明姝看在眼裏隻是冷笑一聲,“神往,你以為你現在還是部落首領家的二公子嗎?”

    神往冷冷的反問,“那你呢?你現在又是誰?還當自己是姚家的大小姐?”

    不知為何,姚明姝像是被踩到痛處一樣,有些羞惱成怒起來,“我再怎麽樣也比混的比你強,躲在家裏讓女人養的男人有什麽用?”

    聞言,連溫暖的臉色也冷下來,她可以無視姚明姝的漫罵,卻看不的她這麽羞辱神往,頓時就要回擊,被神往攔下,衝她搖搖頭,示意他自己可以解決。

    溫暖這才暫時忍下那口氣,她信任他,也願意維護他的自尊,姚明姝卻得意起來,“怎麽?怕了?揭開你的傷疤了?不用女人幫你出頭了?”

    神往冷漠的看她一眼,像是看一個可笑的螻蟻,然後嘲弄的說了幾個字,就見姚明姝猛然變了臉色。

    ------題外話------

    下午若是後台不抽,繼續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