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妖孽被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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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屋子的尷尬,直到樊鎮海帶著周不寒進門,閑雜人等都被攆了出去,客廳的沙發上隻剩下垂首默然的溫暖,自顧自品茶的神往,緊繃著臉的周漢南,還有後到的樊鎮海。

    周不寒本也想坐下,被周漢南一聲吼就給攔住了,“這裏有你坐的份兒?給老子站著!”

    這一聲吼的威力,可謂是驚天動地,不愧是從部隊裏出來的,桌麵上的茶杯都震的跳了跳,周不寒卻眉頭都不皺一下,站著就站著。

    一個站姿,也被他詮釋出性感迷人的味道。

    神往的餘光瞥過他那副隨時隨地、無時無刻想勾引暖兒的模樣,心裏酸酸的哼了聲,麵上卻是雲淡風輕的不顯,而是放下杯子,當著幾人的麵拉過溫暖的手來……幫她修指甲。

    溫暖,“……”

    樊鎮海和周漢南對看一眼,也是挺無語,這是啥個意思?秀恩愛還是借故不搭理?抑或是一種無聲的挑釁和宣告?他們年紀大了,沒那多風花雪月的心思去理解啊。

    周不寒那雙桃花眼卻是看的透透的,心裏忍不住抽抽著,啥個意思?好幾個意思都有,都說神聖心眼多,眼前這個才是神家三兄弟裏最腹黑的那個吧?專挑他的痛處戳,戳的這個準、這個疼吆……

    周不寒渾身都冒著不舒坦的酸氣,連周漢南都感覺到了,眉毛立刻就飛起來,這混賬小子,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拈酸吃醋?簡直太欠抽!

    他老臉一扳,也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一根荊條來,對著空氣抽了一下,“給老子脫了衣服!”

    周不寒轉頭,衝他挑了下眉。

    樊鎮海幹笑一聲,“漢南啊,你出門咋還隨身帶著這玩意兒啊?荊條吧,還帶著刺,嗬嗬,這玩意抽人可疼啊,比鞭子都厲害,你越來越會玩了。”

    周漢南恨恨的解釋,“樊叔,我這也是被這混小子氣的沒辦法了,你都不知道他辦的那叫什麽事啊,簡直毀我名聲,讓我沒法做人了,我不抽他,消不了這口氣!”

    樊鎮海聞言,就歎了一口氣,“唉,你也先別急,這事我多少知情,說起來,不寒也是受害者,他是被人設計下藥了,那藥霸道啊……”

    可再霸道也不能對人家神醫的媳婦兒下手啊?”

    是,是,你說的對,這不是也巧了嘛,不寒心裏喜歡溫家丫頭,那種情況下,本就神誌不清,感情上再控製不住,這不就意外了嘛。”

    意外也是他做錯了,不教訓他,我怎麽對神醫交代?怎麽給神二公子一個說法?”周漢南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神往一眼,結果,人家無動於衷、繼續給溫暖修指甲,仿佛那是世上最有趣的工作,他心裏那個抽抽啊,咬咬牙,拿著荊條又對著空氣抽了一下,“說什麽,我今天也得替神家三兄弟出了這口氣。”

    樊鎮海暗暗衝周不寒攤攤手,老子很夠意思了,豁出老臉去,陪你爸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演了半天,可人家就是不買賬啊,你這頓抽是躲不過去了。

    周不寒其實不以為意,他在意的是她的態度,袖手旁觀可以、冷眼無視也行,心裏可好歹要疼上幾分啊,不然他真的要委屈死了。

    周漢南見自個兒子一臉幽怨的盯著溫暖,心裏那個火大啊,這是被什麽附體了?以前對女人、對情愛半分不敢興趣,跟個看破紅塵的和尚似的,現在倒好,從進門那眼神就沒消停,你說你還能有點出息不?人家自始至終都不給你正臉好不?你還看什麽看啊?

    給老子脫衣服!”

    平地又是一聲吼,頭頂上的吊燈都晃了下。

    樊鎮海瞪他一眼,“這麽大聲幹什麽?你兒子皮糙肉厚的,可別嚇著人家小丫頭。”

    這是期望溫暖能張嘴說句話了。

    溫暖還沒開始糾結要不要說呢,旁邊,神往就鬆開她的手,端起杯子喂她喝起水來,聲音那個溫柔啊,“暖兒,來喝點水就什麽都不怕了。”

    溫暖,“……”

    樊鎮海要不是看時機不好,都想懟一句,你以為喝的是豹子膽啊,還喝點水就不怕了,就漢南這一嗓門,部隊上五大三粗的小夥子都嚇得腿軟。

    真要我脫?”周不寒終於從溫暖身上收回視線,看著他老子懶懶的問,他算是明白了,他越是看她,神往就越是戳他痛處,行,抽荊條是吧?他就當成是演苦肉計了,能換她的心疼也算賺了。

    周漢南眼眸一瞪,“廢什麽話?不脫怎麽打!”

    好,我脫。”周不寒開始慢條斯理的脫外套,那動作、那神情,可不像是即將要挨打的,倒像是在上演什麽美色誘惑的大片,脫的那個煽情啊!

    神往看不下去了,這妖孽一定是故意的,等到他脫了外套,還想解襯衣扣子時,他抬手擋住溫暖的臉,一本正經道,“暖兒,非禮勿視。”

    溫暖,“……”

    樊鎮海差點沒憋住噴笑,昨晚睡都睡了,這會兒光個膀子還非禮勿視了?

    周不寒嗬了一聲,“脫了才好打的過癮,如此,不是更能讓你解氣?”

    神往淡淡的道,“此言差矣,疼不疼不在穿多少衣服,而在手上的力氣大小,你即便是穿著鐵衣護身,換三弟來抽你,也能把你脊骨抽斷了,相反,你即便身無寸縷,下手的人若心軟,也不過是給你撓癢癢罷了。”

    周漢南聽的眼皮一抽抽,這是在提醒他等會兒抽的時候要拿出吼人的氣勢來?

    樊鎮海都想讚一聲言之有理了,不過眼下,他還是不說話的好。

    周不寒又嗬了聲,“這是你的真心話?不是怕我脫了衣服讓你看了自慚形穢?”

    這話絕對是挑釁啊。

    溫暖暗暗磨了下牙,這妖孽,不是說好要隱忍的嗎?

    周不寒也是憋屈,怪我咯?也不聽聽神往擠兌他有多狠,連脫個衣服都要管。

    神往直接嗬嗬了,“周公子真是想太多了,論顏值,我不覺得比你差了,樊老先生和周將軍都在,相信他們的眼睛是雪亮的,可以說句公道話。”

    被點名的樊鎮海和周漢南對看一眼,都有點適應不了眼下的情況了,怎麽像是坐在選美比賽現場似的?

    樊鎮海摸了下鼻子,先幹笑著開口,“當然,神家二公子這等容貌放眼天下,也找不到第二個啊。”

    這話可不是為了哄人家昧良心說的,所以他不心虛。

    周漢南也僵硬的點了下頭,表示附和,雖說孩子總是看著自家的最好,但眼前的人是神往,比較的又是美色,兒子輸了也不覺得丟人,男人長的那麽好看幹什麽?

    神往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又繼續道,“至於說道身材,暖兒是最有發言權的。”話音一頓,他低頭看向溫暖,“暖兒,你來說,是我脫了衣服更好看還是周公子更吸引你?”

    溫暖簡直想裝暈,這問題也是簡直了,可迎著人家那雙期待的眸子,她還是硬著頭皮道,“你。”

    神往就笑了,挑眉對周不寒道,“周公子可聽清了?在暖兒眼裏,我比你脫了更有魅力,如此,你可以省下了,”別再想蠱惑暖兒。

    周不寒也笑了,卻是氣的,“既然如此,那我脫不脫的你還擔心什麽呢?反正也不會勾引到她、更不會威脅到你,你那麽自信,又怕什麽呢?”

    神往也不甘示弱,“我怕汙了暖兒的眼。”

    周不寒咬牙,“昨晚她可沒少看……”

    神往的臉色馬上就變了,見狀,周漢南立刻大吼一聲,遮住自己兒子接下來的汙言汙語,“閉嘴,拖拖拉拉的幹什麽呢?再貧嘴也免不了這頓抽,趕緊的!”

    他對自己兒子那點齷齪心思也是服氣了,脫不脫的就那麽重要?男人要靠實力去征服女人、不是靠美色和身材啊,這個沒出息的!

    周不寒到底沒再繼續脫,當然挨揍什麽的,他也不可能跪下受著,他那膝蓋可是尊貴著呢,隻昨晚貢獻給她幾次,嗯,那姿勢簡直妙不可言……

    他忍不住又有點晃神,周漢南見狀,氣的額頭上的青筋都跳起來,暴喝一聲,“彎腰!老子夠不著!”

    周不寒背對著自個兒老子,微微彎了一下。

    周漢南高高舉起荊條,狠著心抽了上去,這一下子,沒摻雜一點水分,結結實實的抽在了周不寒的背上,他手腕的力道可不是尋常人能比的,隻聽荊條抽在背上的聲響就覺得膽顫,而那背上,一道血印觸目驚心,質地精良的襯衣也破了。

    神往眸色閃了閃,沒說話。

    溫暖的頭垂的更低,手不自覺的悄然握緊。

    樊鎮海皺了下眉,覺得自己的身上都跟著火辣辣的疼起來似的,忍不住暗暗警告的瞪了周漢南一眼,有你這麽下狠手打兒子的嗎?你是個後爹吧?

    周漢南有苦說不出,他也心疼啊,可不打行嗎?兒子犯的錯不是一般的事兒,那是搶人家媳婦兒,這要是放在部隊裏,都夠吃槍子兒的了,挨幾鞭子算是輕的。

    隻是由他來親手執行,這滋味也真是不好受。

    他舉著荊條,又咬著牙抽了上去,一下接一下,房間裏隻聽見荊條抽在肉身上的動靜,自始至終,周不寒哼都不哼一聲,仿佛無知無覺。

    周漢南抽的又快又狠,隻幾分鍾,周不寒那背上就皮開肉綻、慘不忍睹了,雪白的襯衣早已破爛不堪,荊條上更是血跡斑斑。

    樊鎮海終於有點看不下去了,半真半假的嗔怪一聲,“你當這是刑訊逼供呢?這是你兒子,不是敵國的奸細。”

    周漢南呼吸急促,充耳不聞,繼續抽,他是怕一停下來,就再也沒力氣舉起那根荊條來,以前兒子在部隊上訓練也沒少受罪,可那會兒他不覺得有什麽難受的,男人嘛,就得流點血才叫男人,可現在,完全不是一回事,他真是打在兒身上、疼在自己心上啊。

    荊條帶起背上的血跡越來越多,有的落在了地上,更顯得氣氛慘烈了,溫暖不由自主的咬起下唇,心也繃了起來,直到一滴血跡濺到了她眼前的桌麵上,她猛地攥住了神往的手。

    神往眉眼一動,靜靜的凝視著她。

    溫暖咬唇不語。

    神往在心裏歎息一聲,看了眼周不寒,那妖孽也真是夠硬氣的,被抽成這樣,眉頭都不皺一下,那背上已經沒法看了,他想著,這樣也該差不多了吧?再狠一點,暖兒就該更心疼他了,適可而止吧,他端起杯子,喝了口冷掉的茶水,緩緩開口,“周將軍也累了吧?先坐下歇會兒吧。”

    聞言,周漢南疼的直抽抽的心總算是鬆開了,不過,明麵上還得做戲,“神二公子客氣了,我沒事。”

    神往淡淡道,“那就喝杯茶、等下養足力氣再繼續。”

    周漢南,“……”

    他剛才那是說漂亮話啊,還當真了?

    樊鎮海沒好氣的拽了他一把,“還站著幹什麽?你不累我看的都累了,人家二公子心慈體恤你,快坐下歇歇吧,你當你還是年輕小夥子啊?”

    周漢南這才順勢坐下,端起涼茶咕咚喝了幾大口。

    樊鎮海又去數落周不寒,“行了,你也甭站在這裏礙你爸的眼了,趕緊走,瞧瞧你那一背的血,都把我家地麵給弄髒了,我這裏鋪的可是進口的毛毯。”

    周不寒直起腰,低低的吸了一口氣,看著神往勾起唇角,“我可不敢走,萬一人家還惦記著我呢,總要打過癮了才好,我可不喜歡欠債。”

    樊鎮海氣的磨牙,這混小子挨打都上癮了是吧?

    周漢南也是恨其不爭瞪著他,你作死呢、混賬!趕緊滾蛋!

    周不寒站著不動,眼神又幽幽的轉到溫暖身上。

    溫暖強迫自己不去看他。

    周不寒那顆心吆,背上的疼感覺不到,心裏卻像是被虐了千百遍。

    神往悄悄圓滿了,嘴上便退了一步,“周公子且放心吧,我不會惦記你的,至於大哥和三弟……”

    他這話還沒說完,門上就響起急切猛烈砰砰聲,甚至不等房間裏的人回應,就一下子推開,是樊鎮海的人,臉色十分驚慌,“老爺子,有人、有人拿著大刀一路殺進來了!”

    ------題外話------

    下午二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