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逼妾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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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唷,渾身癢癢的難受!”

    “這他娘的,光站著不動,當猴耍啊!”

    油子兵到底是油子兵,連半刻都沒站到,就有人嚷嚷起來,並且聲音越來越大,附合的人越來越多。

    李信給何虎施了個眼色。

    何虎猛一招手。

    一群士兵衝入隊列當中,去拽那些發牢驛的油子兵。

    “幹嘛,拽我幹嘛?”

    “出來,就你嘴皮子溜是不是?爺們兒動什麽嘴,出來跟老子過兩手!”

    “哎唷,哎唷,放開,放開,胳膊要擰斷了!”

    這群油子兵平時根本不訓練,也就是仗著當兵的身份欺壓老百姓,身手或許連街頭地痞都不如,遇上革命軍的職業軍人,三下兩下就被製服,反剪雙臂押了出來。

    其他人麵麵相覷,真碰上橫的了,又不敢吱聲。

    而那些兵痞被揪到了一邊,嘴裏痛的怪叫,每一個人的對麵,都站著一名革命軍戰士,一臉的不懷好意,轉動手腕,發出啪噠啪噠聲。

    何虎冷冷一笑:“雖然我們革命軍中,無特殊情況,不允許上級將領對基層士兵使用私刑,但是軍中鼓勵比武,瞧你們這慫樣,才站了半刻不到就哭爹喊娘,總司令的錢是那麽好拿麽,總司令要的是能打仗的兵,而不是花錢養廢物,等你們啥時能打過他們,才有資格叫苦,弟兄們,給這群沒卵子的家夥見識見識咱們的手段,著實打!”

    “得令!”

    一群漢子齊聲高呼。

    著實打參照庭杖,就是狠狠打,但還不及用心打,那是往死裏打!

    “上!”

    何虎現出了獰猙的笑容。

    刹那間,一群人揮起拳頭衝向對麵的油子兵,那些油子兵先前就被製了一頓,心膽俱寒,實力又不濟,很有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狠狠一拳打中麵門,慘叫連聲,甚至有的鼻血都被打了出來。

    一時之間,油子兵抱頭鼠竄,後麵的戰士追著拳打腳踢,不幾下就打翻在地,因是著實打,也不住手,要麽擰起脖子狠打,要麽一腳接一腳的猛踹,場中鬼哭狼嚎。

    圍著的老百姓,平日沒少受這些油子兵的欺侮,看的哈哈直笑,心裏無比解氣,那些站著沒挨打的,均是脊椎一股股寒意直往上冒,不自禁站的筆直。

    打了一陣之後,全軍齊喝:“著實打!”

    又打一陣,仍是吆喝:“著實打!”

    這幫人在加入革命軍之前,本不是什麽好貨色,不是杆子白蓮教,就是官軍濁吏出身,都是目無王法之輩,此刻均是打的怪笑連聲,間中偶爾傳來爺爺饒命的聲音,這可是天簌之音啊,聽了這聲音,渾身舒坦,不僅不住手,反而打的更凶,那真是拳拳到肉!

    眼見差不多了,何虎看向了李信,李信略一點頭,才道:“住手!”

    眾軍意猶未盡的收了手,地下躺倒一片,哎唷哎唷叫喚不停。

    何虎冷眼一掃,厲聲道:“我們革命軍,雖然待遇好,不欠餉,但是要求也極為嚴格,以後有完不成訓練任務者,會有專人找你比武,不想挨打就給老子起來,站回去,站滿一個時辰,發餉!”

    一群人陸陸續續爬起,乖乖站了回去,沒被打的也噤若寒蟬,依著他們的本性,別說站一個時辰不動,就是站半刻都受不了,可是剛剛的一頓狠打,著實讓他們嚐到了害怕的滋味,更何況,邊上就是銀子啊!

    “嗯~~”

    李信滿意的點了點頭:“何虎,這裏交給你了,站完之後,老規矩,讓他們交投名狀!”

    “得令!”

    何虎抱拳施禮。

    “走!”

    李信帶著高桂英、黃海、邢武等十餘親衛向裏麵走去。

    明代的州分為兩種,一種是縣級州,知州的品級等同於知縣,州下不轄縣,另一種是直隸州,與府地位相當,但高郵是個很特殊的存在,隸屬於揚州府,下麵又轄寶應與興化二縣,介於府縣之間,蓋因元朝之時,高郵是府城,朱元璋把高郵降府為州。

    州衙的規模要遠遠大於縣衙,寬闊的大堂內,關押著同知、通判等一係統官員與總旗及以上的武官,這些人渾然不知自己的死期將至,有的看到李信,還故作清高,冷冷一哼呢。

    李信也不理會,徑直穿堂而過,與以往不同,這次他留下了六房書吏等最基層的文人,給他們一個為自己效力的機會,當然,也是要交投名狀的。

    其實交投名狀是非常殘酷的手段,即便是水滸,上山入夥也隻是下山隨便殺個人,不如李信這樣成片成片的殺,還要眾目睽睽之下強逼著殺,留下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李信不是變態,之所以這樣做,主要是與他前世被伏擊有關,死了以後,他時常會想這件事,思來想去,肯定是被身邊人出賣了,這讓他心寒,而且作為一個現代人,又是渾身黑透了的現代人,他根本不相信無條件的忠誠與忠心,你隻能用行動獻出你的忠心!

    “哎~~”

    李信暗暗歎了口氣,上輩子別看他風風光光,可內心是寂寞的,他沒有朋友,沒有妻子,隻有一個個姓伴與難以計數的手下,因為恐懼橫死,禍及家人,也沒敢留下後代,說白了,上輩子就是孤家寡人,難道這輩子還是孤家寡人麽?

    趙九禎與他的小妾被關押在三堂,李信帶著複雜的情緒邁入屋子。

    “啊!”

    那妾頓時尖叫一聲。

    李信本能的掃了眼,年齡偏大,姿色不錯,畏畏縮縮,謹慎小心,作為現代人,他不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隻一眼就移開目光,望向了趙九禎。

    “哼!”

    趙九禎厲哼一聲:“老夫既落入賊手,休要多言,給個痛快便是!”

    “老爺!”

    那妾悲呼一聲。

    趙九禎眉頭一皺,不悅道:“為國身死,何必哭哭啼啼,你被老夫帶來高郵,好日子沒過上,卻累你落入賊手,老夫自不能任你失節,你自盡罷,那邊是柱子,直接撞死落個痛快。”

    “老爺!”

    那妾眼淚水嘩嘩直流。

    趙九禎臉一沉道:“莫非你甘心落入賊手失了名節?”

    “嗚嗚嗚~~”

    那妾大哭著就往柱子撞,兩眼緊緊閉起,滿臉的絕然與死寂!

    “住手!”

    高桂英忍無可忍,攔腰抱住那個妾,轉回頭大罵道:“你這老狗東西,人家好歹服侍你,照顧你,又給你白睡,可你倒好,不僅不念著恩,反而要把她逼死,老娘問你,她哪點對不起你?你竟然逼著她殉葬?明英宗都不教人殉葬,你何德何能,竟比那英宗還厲害?

    好了,好了,妹妹別哭,姐姐幫你重找個好人家,這老狗不疼你,自有人疼,咱們不稀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