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章 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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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夜,簡短的婚禮儀式過後,張鼐與慧梅入了洞房。

    看著坐在床上,披著紅蓋頭的心上人,張鼐既緊張,又激動,站在慧梅麵前,幾次想把紅蓋頭掀開,卻又不敢。

    “張鼐,坐!”

    還是慧梅先道。

    “噢!”

    張鼐挨著慧梅坐了下來。

    慧梅不再吱聲,坐著一動不動,似乎在等著張鼐來揭開自己的蓋頭,實則心裏暗暗歎了口氣,她還記得,上一次為自己揭開蓋頭的是袁時中。

    雖然她是被逼迫嫁與袁時中,但無論怎麽說,袁時中也是她的丈夫,所以在新婚之夜,哪怕她排斥,卻沒有太多抗拒,讓袁時中進入了自己的身體,因為丈夫享用妻子的身體,是天經地義,她沒有理由拒絕。

    她的心頭,居然有袁時中那朦朦朧朧的身影淌過,原本她以為自己不會再想起袁時中,但是在第二次新婚之夜,還是想起了第一次的前任。

    當然,這不是說她對袁時中有感情,否則也不會同意打掉袁時中的孩子,隻是覺得天意弄人。

    “哎~~”

    慧梅幽幽歎了口氣,自己掀去了蓋頭,看向張鼐。

    “慧梅?”

    張鼐不解道。

    慧梅肅容問道:“張鼐,我嫁過人,破過身,你會嫌棄我麽?”

    張鼐大叫道:“慧梅,你怎麽會這樣想,這不是你的錯,是袁時中那狗賊玷汙了你,你放心,我絕不會嫌棄你,反而會把你捧在手心,這一輩子,我也不納妾!”

    “張鼐!”

    慧梅動容的看了過去,心頭悄然浮現出了一絲感動。

    張鼐哪怕再憨,也知道是時候了,不禁抱住慧梅,嗬嗬笑道:“我張鼐說話算數,慧梅,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開始吧?”

    慧梅頓時俏麵緋紅,不憤的輕捶了下張鼐。

    偏偏張鼐被嚇住了,不知道慧梅是什麽意思,坐著一動不動。

    慧梅暗暗搖了搖頭,這傻相公啊,不過傻也有傻福,最起碼能一心一意的對待自己,想到這,心裏倒是釋然了,於是輕推了下張鼐,嗔道:“熄燈!”

    “噢噢噢!”

    張鼐回過神來,大踏步走過去,鼓足腮幫子,猛的一吹!

    ……

    隔著幾間屋子,今晚也是李信與慧英的好事,慧英身著嫁衣,打扮的花枝招展,軟軟伏在李信懷裏,歎了口氣:“李公子,我有些不安。”

    “怎麽了?”

    李信抱緊了些。

    慧英情緒低落道:“你對我好,我知道,但你們男人呀,總是喜新厭舊,將來你若是當了皇帝,那我就是你的妃子,被鎖在深宮裏,不知多久才能見你一麵,就算想見你吧,還得通報,通報過了,還得向你磕頭,我不想我們的關係變成那樣,可是我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有些後悔被你的花言巧語騙了。”

    李信捏了把那滑嫩嫩的臉蛋,笑道:“所以你後悔了?”

    慧英咬咬牙道:“我性子野,閑不住,讓我以後和一群娘們兒爭風吃醋,我可做不來。”

    李信道:“那我給你個後悔的機會。”

    “嗚嗚嗚~~”

    慧英突然摟住李信的脖子,哭了起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人家的心都被你騙走了,你現在倒說出這種話,你有沒有良心,反正我不管,你要是對我不好,我就……我就……”

    “就怎樣?”

    李信追問道。

    卻是突然之間,脖子上一疼,就在他本能的要把慧英推開的時候,感覺又變了,酥酥麻麻,有一股吸力,不片刻,慧英直起身子,仔細看了看,紅著臉拿起一麵小鏡子遞給李信:“你自己看?”

    李信一看,草,被種了顆草莓!

    慧英則如做錯了事般,低著腦袋不吱聲。

    李信實在想不出,如慧英這類女人,居然也能玩出這種花樣,不過正因如此,也給他帶來了一種強烈的刺激感,於是搖頭笑道:“慧英,你不用擔心,我們李家不養閑人,女人也要做事,所以哪怕你跟了我,報社主編依然是你,不會換人的。”

    慧英就擔心這點,她本就是個閑不下來的女人,一聽這話,頓時啊的一聲,滿臉驚喜,不過還是問道:“這樣恐怕不好吧,女兒家拋頭露麵本就不妥,更何況成親嫁了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免得有些人會跳出來說道。”

    李信解釋聲:“時代在變,國家的政體也要跟著改變,中國幾千年來一直是家天下,但我敢肯定,在不久的將來,家天下行不通了,隻能走共天下的道路,必須要分出一部分的權力給別人,皇帝不再是一言九鼎,凡事都要與人協商,乾綱獨斷的機會會越來越少。”

    慧英問道:“為何會如此?如果你不願意,難道還有誰能逼著你?”

    李信擺了擺手:“這不是我的問題,而是民眾在漸漸覺醒,會為自己爭取權益,事實上,從萬曆中後期開始,這個趨勢已經出來了,因為讀書識字的人越來越多,一個人讀的書多,想法就多,不可能再如先輩那樣,渾渾噩噩過一輩子,因此一個王朝的統治者如果不順應形勢,就會被滾滾大潮碾的粉身碎骨。

    但是共天下雖然是大勢所趨,卻絕不意味著我會任人擺布,就拿你主持的報社來說,引導輿論的風向,掌握發聲的喉舌,這種強力部門,必須由我們自家人牢牢掌握,等你有了孩子,從小往這方麵培養,成年之後,再從律法上放開對報社的限製,鼓勵民間辦報,並逐漸廢掉明報的影響力,而我們家辦報紙具有先天優勢,如此一來,輿論不等於還是掌握在我們手裏嗎?”

    “哎呀!”

    慧英尖叫一聲:“李公子,你想的可真遠,雖然我現在不大理解,但我會配合你的,你說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李信微微一笑:“其實共天下並不是沒有好處,就如大明朝處處崩壞,而崇禎大權在握,自然人人甩鍋給他,但是將來都共天下了,皇帝就沒必要去承擔最大的責任,我們的子孫後代不需要個個在朝堂據有一席之地,隻要暗地裏在各行各業中都能發揮作用,以隱形的方式施加影響,順應時代的發展趨勢。”

    李信有這想法,倒不是沒事找事,而是未雨綢繆,畢竟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但經濟的發展總有個上限,將來經濟停滯了,社會生出動蕩,因皇帝不是一言九鼎,自然不用承擔最大的責任,完全可以甩鍋給下麵人,因此以隱形方式控製國家才是真正的千秋萬代之道。

    “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別扯那些虛的了。”

    李信又低笑著,把慧英撲在了床上。

    “熄燈!”

    慧英掙紮著。

    “熄什麽熄?熄了我怎麽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