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八章 黎朝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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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築水壩是徐以顯的主意,在打聽到蕩寇軍的出兵人數,尤其是以炮火開路,強行攻破韶關之後,他就清楚,蕩寇軍早晚是大西朝的心腹大患,趁著此次蕩寇軍攻打廣東,正是殲滅蕩寇軍主力的最佳機會,他想出了築水壩的方法,這也是經與張可望商議,唯一可行的方法。

    張可望心知事關重大,不容有失,遂親自帶兵潛來。

    這時,突然轉頭問道:“先生,根據外麵探得的消息,蕩寇軍在取下韶關惠州之後按兵不動,多半是在等待後續糧草彈藥送來,恐怕還得一兩個月,我擔心日久生變,我們被困在絕地跑不掉啊。”

    徐以顯略一沉吟,便道:“此處四麵峭壁,人跡難至,不會有人冒險從上流順江而下,雖距離廣州過近,不過王爺不用擔心,就算蕩寇軍運氣好找來那又如何?兩邊都是峭壁,他縱使能上來些人手,火炮也沒法運送上山頂,僅憑人力如何破去我軍?

    他若是集中火力從正麵強攻,首先被摧毀的便是水壩,不僅他的進攻部隊難以幸免,下遊也將千裏澤國,廣州民眾多半會把這筆帳賴在李信頭上,他不會想不到,除非他不要名聲,否則絕不敢從正麵強攻。”

    張可望是張獻忠養子,封平東王。

    “好!”

    張可望猛叫了聲好,又似想到了什麽,問道:“如果蕩寇軍繞到上遊順江而下,前方以重兵堵著出口,那該如何?”

    徐以顯冷聲道:“橫豎是個死,我們索性自己炸開水壩,與他同歸於盡,但我料他必投鼠忌器,不敢強攻,放水淹城的惡名他承擔不了。

    總之,他若未發現水壩,我們可以趁他攻城激烈時掘開,讓他與桂王兩敗俱傷,皇上可趁機席卷江南,他若是發現也沒關係,或能令他不敢強攻廣州,他十萬大軍,耗糧無數,早晚退回!”

    這條計策不可謂不毒,大西軍不怕被發現,發現了就破罐子破摔,同歸於盡!

    而且徐以顯掌握了李信的軟肋,不管蕩寇軍是否真的愛民,但目前的蕩寇軍正是最需要民心之時,即便事後弄清楚了水壩不是蕩寇軍掘的,而是大西軍掘的,蕩寇軍也依然要擔負上責任。

    如果蕩寇軍不攻打廣州,大西軍又哪來的必要,哪來的機會潛入清遠峽偷築水壩?蕩寇軍是因,是廣州千裏澤國的罪魁禍首。

    三天之後,李信接到二瓤的匯報,沉默了!

    山穀中的神秘人物居然不是廣州駐軍,而是大西軍,這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

    可是李信確實有顧忌,偷襲基本沒可能,峽穀內理該有山洞可以藏兵,沒法弄清大西軍的兵力布署,以雷霆之勢一舉撥除,而強行攻打,又會惹來大西軍拚個魚死網破。

    “娘的,是誰領的軍,竟能使出如此毒計。”

    李信看著簡易地形圖,大罵道。

    二瓤也罵道:“是哪個混蛋,要是被老子逮著,非把他卵子捏爆不可!”

    “兩軍交戰無所不用其極,別罵了,還是想想怎麽辦吧,不然就真隻能退兵了。”

    慧劍把腦袋湊了過去,那靈動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地圖。

    “廣州、佛山一帶地勢低窪,水網密布……水網密布……”

    慧劍喃喃著,突然眼前一亮,連忙道:“哥,我們可不可以挖掘一條人工河把水引走?”

    “嗯?”

    李信頓時哈哈笑道:“慧劍啊,你這個主意不錯,那你就辛苦點,你和雙喜帶點人,在附近摸排一下,看看在哪兒挖掘較為合適。”

    “嗯!”

    慧劍與雙喜重重點頭,拿著地圖飛奔離去。

    又過三日,夫妻倆趕來匯報。

    “哥,在永安與金利之間,北江與西江的距離最近,最窄之處僅有三裏,我們可以在此處開挖溝渠,把北江洪水引入西江,西江的寬度和流量都大於北江,足以承載北江的洪水。

    而且西江不流經廣州城區,流域人口相對稀疏,我們可以事先疏散有關民眾,這樣即便西江泛濫,造成的災害也有限的很。”

    珠江三江中,東江的徑流量最小,北江占14%,西江則高達72%!

    “幹的好!”

    李信點頭道:“這事就交給你們了,盡快製訂出一個可行性研究計劃,再著高一功兄弟封鎖住清遠,不能讓大西軍的探子打探到任何消息。”

    “得令!”

    雙喜夫妻與二瓤施禮應下。

    五天之後,有好消息傳來,在慧劍雙喜劃定的區域裏,兩江相隔確實很近,地勢也很不錯,由北江一側向西江緩慢傾斜,而更可喜的是,當地鄉民已經在兩江之間挖了一條簡易水渠,寬深均為一丈,這意味著沒必要再勘探路線,隻需把原有水渠加寬加深就可以了。

    李信下令,除留兩個旅的兵力駐守虎門,其餘部隊對廣州進行扇形包圍,又命黃得功與白廣恩來廣州,留高一功率一個師在後麵堵著北江,既防止大西軍由原路逃竄,也做好順流而下的準備,高成功與李雙喜率兩個師趕到指定地點開挖水渠。

    蕩寇軍的軍事調動引來連鎖反應,廣州守軍除挖掘壕溝工事,還實行了物資配給與最嚴厲的宵禁措施,徐以顯與張可望得知消息,猛叫一聲好,為怕暴露,連探子都不往外派了,隻留幾人密切關注著廣州方向,坐等戰爭全麵爆發。

    蕩寇軍也在挖掘工事,給人一種構築包圍圈的假象,並且時不時的引發一些小規模衝突,一方麵是麻痹大西軍,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測試桂王小朝廷的戰鬥力。

    ……

    河內在當時,稱作東京,洪武三十年,越南首都遷到清化之前,東京名升龍,遷都清化之後,升龍成為東都。

    永樂六年,明成祖收複越南,更東都為東關,宣德三年,黎利叛亂,建後黎朝,東關改名東京。

    後黎朝的建立與朝鮮李朝類似,同樣是政變的結果,充滿著妥協與利益交換,僅百年不到,後黎朝便分裂,南部由阮氏統治,北部由鄭氏執掌,當今皇帝福泰帝是前皇帝永祚帝之子,永祚被廢之後,鄭氏立福泰帝,形同於傀儡,有名無實。

    鄭家家主清都王鄭梉正聽取著長子鄭柞的匯報。

    “父王,桂王擁三十萬兵力踞守廣州,明朝攝政王李信率大軍十萬來攻,怕是遲至年底,就要決戰了。”

    “哦?”

    鄭梉訝道:“十萬兵就敢來攻三十萬?那桂王怎被欺辱至此?”

    鄭柞解釋道:“桂王立國較晚,所部皆為烏合之眾,而大明攝政王所率之兵,百戰百勝。”

    “嗯~~”

    鄭梉年近七旬,微眯著兩眼,好一會兒才道:“這麽說,你是不看好桂王了?”

    “不錯!”

    鄭柞點點頭道:“明朝攝政王遲早要一統天下,孩兒就擔心,將來我大越邊上,再出現一個明成祖般的人物。”

    鄭梉問道:“你的意思是,插手明國內戰,助桂王抵擋明朝攝政王?”

    “不!”

    鄭祚搖搖頭道:“插手內戰幹係太大,況且我大越已經分裂,僅憑我鄭氏一家,無力北上,孩兒的意思是,應伺機奪取鎮南關,有此關在,若是北朝戰亂不休,進則可取廣西之地,退亦可守,鎮南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縱是北朝十萬大軍來此,亦是束手無策,父親了卻後顧之憂,可騰出手攻打阮氏叛逆。”

    鎮南關山巒重疊,穀深林茂,地勢險要,古有南疆要塞之稱,曆來掌握在中方手裏,令越方寢食難安,因為從鎮南關可以輕易的進入越南,而越南要想北上,則必須攻克雄關。

    鄭梉那渾濁的老眼亮了起來,不過仍是問道:“他日若大明國力強盛,以此苛責我國,該如何是好?”

    鄭柞道:“真若如此,把關城還他便是,難道他還為此再次發兵來攻不成,就不怕重蹈明成祖覆轍?”

    “也好,此事你去安排!”

    鄭梉揮了揮手。

    “是!”

    鄭祚施禮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