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顧難安(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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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岑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看清楚他手中握的是什麽。
她衝過去搶下了男人的酒杯,“你瘋了是不是?傷才剛剛好就喝酒?”
顧逸欽擰了擰眉,這才轉眸看著她,“你怎麽來了?”
他還以為是顧宜萱或是江宏。
“我問了顧宜萱,她告訴我你在這裏。”
顧逸欽輕嗤了一聲,視線落在她手中的酒杯上,“把杯子還給我。”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蘇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將酒杯放在桌子上,冷冷的看著他,他要是敢去拿,她就
顧逸欽隻是掃了一眼,站在原地沒動,“找我有事?”
“上次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如果三年前我懷孕了,你會怎麽樣?”她緊緊的盯著顧逸欽的眸。
顧逸欽眉心擰了擰,溫淡的眸逐漸幽深了下去,慢慢的落在她小腹的位置,“蘇岑,你告訴我,你三年前是不是”
“你希望是嗎?”蘇岑反問了一句。
顧逸欽愣了愣,將視線移開了,“我不希望,蘇岑,別問這種沒意義的話題,沒什麽用。”
蘇岑嗤笑了一聲,蜷緊了手指,“那我問一些有用的,你和楊嫻究竟有沒有在一起?”
“在”
“顧逸欽,你他媽的還想騙我,楊嫻有未婚夫了,我是傻子嗎?你用這麽拙劣的手段欺騙我?”她狠狠瞪著他,抓起剛剛放在桌子上的酒杯將裏麵剩餘的酒盡數潑在了他的臉上,“我在你心裏究竟算什麽?”
顧逸欽擰了擰眉,站在原地一動未動,沉著的眸中是蘇岑看不懂的情緒,“蘇岑,印秦很適合你。”
蘇岑眸光陡然滯了滯,心髒處像是活生生被人剜下來一塊肉,鮮血淋漓,痛得她幾乎窒息,“你希望我嫁給印秦?”
顧逸欽愣了一下,將眸光移開了,“是,我希望你開始自己新的生活,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恨我也好,怨我也罷,上次我和楊嫻的是我騙了你,沒有原因,這就是一勞永逸的方法,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
他是一個拿刀的劊子手,將她的心髒生生的剝開了。
蘇岑搖著頭,一點都不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可男人冷漠的臉就在眼前,容不得她不相信。
她心裏被一團疑團緊緊的包裹著,努力想掙脫障礙卻窺探不到光明。她看著麵前的男人,像是從來沒有了解過他。
他明明還是愛著自己的,為什麽還要這麽決絕的把她推拒門外?
“我糾纏你?顧逸欽,究竟是誰糾纏誰?”
顧逸欽擰擰眉心,“這段時間你想要去見老爺子就去,顧家大宅隨你出入”他說著,又走到一旁書架上拿出了一疊資料和一張光盤,“這裏麵是顧宜萱當初撞你的全部資料,證據確鑿,你想怎麽做隨你。這些,夠不夠?”
蘇岑緊緊蹙著眉,看了看他遞過來的東西,又抬起頭看了看他的臉,有些疑惑,“你不是要維護她嗎?為什麽還要把這些給我?”
顧逸欽抬了一下眸,“我欠你的,東西給你。”
蘇岑驀然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他欠她的,現在還了是嗎?還了之後他們就沒任何關係了。
蘇岑笑了,重重的點頭,咬牙切齒的從喉間擠出一句話來,“顧逸欽,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事情我究竟知道多少?還有哪些是我不知道的?還是說我對你而言隻是累贅?”
顧逸欽抿抿唇,微微側過眸去,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線。
昏暗的房間內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就連周圍的空氣都莫名攜了冷意,半晌,蘇岑嗤嗤的笑了起來,“顧逸欽,我如你所願。”
她奪門而出。
顧逸欽看著她的背影,淡漠的眸中逐漸被孤涼所浸染。如死水一般的眸終於漾起了淡淡的波瀾,眼角增添了幾許濕意。
男兒有淚不輕彈,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讓人?
他微微垂下眼皮,掩蓋住了眸底的濕潤和荒涼。
手機響起來,亮起的屏幕有些刺眼,他擰了一下眉,撈起來接通放至耳邊,江宏略顯沉重的聲音傳了過來,“顧少,苗元九約您見麵,此時已經在您的公寓下了。”
顧逸欽眯了一下眸,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他擰了擰眉,拿起沙發上的外套下樓。
苗元九站在車外,見他下來,唇角邪肆的揚了起來,“一個多月不見,看來顧少恢複的不錯。”
顧逸欽冷冷掃了他一眼,“苗元九,你敢公然到茉城來,不怕死無葬身之地嗎?”
“怕啊,當然怕。”苗元九眉心一挑,“不過我剛剛在這裏好像看到了蘇小姐下來,是我的幻覺嗎?”
顧逸欽眸光凜了凜,漠漠看著他。
“放心,我剛剛沒拿她怎麽樣。”苗元九話鋒一轉,打開了車門,“顧少,有沒有膽子陪我走一趟?”
他語氣平淡,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若是不去,剛剛沒拿她怎麽樣,現在可不好說。
顧逸欽冷冷看了他一眼,跟著他上車。
“顧少,其實你不用這麽仇視我,說到底我們之間有血緣關係,何必把事情做得那麽絕?”苗元九吩咐司機開車,“隻要你把我想要的東西給我,我以後絕不會再來麻煩顧少。”
顧逸欽掃了他一眼,“我手裏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苗元九眯了眸,輕扯了一下唇角,“人的生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我現在依然能想起來你父親死的時候,那時候我就覺得,生命太脆弱了,有什麽能比命更重要的呢?是吧?”
顧逸欽臉色變了變,幽深的眸中漸漸染上了狠戾和仇恨。
苗元九眉心微挑,繼續道,“可惜,當年你父親沒有悟到這一點,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一切,白白丟了命,逸欽,你不會是這樣吧。”
顧逸欽冷嘲了一聲,“我父親確實不如你,但有一點,他最起碼還有個真心待他的人,而你,什麽都沒有。”
苗元九臉色微變,“最起碼我有權,不管他們是否願意,都得對我俯首,而你父親,隻剩下一堆白骨,逸欽,你比你父親聰明,應該知道怎麽選擇。”
他突然讓人把車子停了下來,唇角邪佞的勾起,“我請你看出好戲。”
顧逸欽眸光微眯,當看到街邊低頭慢走的女人的時,瞳孔劇烈的縮了縮,轉過頭便對著苗元九舉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