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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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還沒有行醫資格證!”
周*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將驚訝的目光對準了他,看到他這稚嫩的臉孔,剛來報備的年輕醫生就怒罵起來:“怎麽現在社會還有你這種人啊?人家在搶救病人,你還來搗亂?真沒素質!”
“小夥子,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麽心態要來打擾我們,但是如果耽誤了病人的救治,我告訴你,最大的責任人就是你!”陳院長如同*桶一般一點就爆。
這次如果曹市長死在衛生院,他別說職位能不能保得住,能不坐牢就他媽算好的了。旁的不說,這常備藥物醫院都沒有,這一條就能追究他失職加上管理不嚴,這種罪名可大可小,但是牽扯到市長,那就大到頂天。
李運通抬頭冷眼看了周*一眼,他最痛恨這種嘩眾取寵的人,馬上就開口怒斥道:“滾出去!這裏不是你們這些江湖遊醫可以來的地方。最煩你們這些人,你能救,用你那些偏方?”
剛才遞過注射器的小護士也是一臉鄙夷地看了看衣衫破舊的周*,輕蔑地哼了一聲道:“我們衛生院的醫生全部是從正規醫科大學畢業的,李主任更是正牌的主任醫師,臨床學的專家!他都不能治,你能治?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麽德行!趕緊哪涼快哪去吧!”
周*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尷尬無比,有心救人,可是卻被阻攔,他哀歎了一聲準備扭頭離開。
這時人群中發出了一聲聲怒吼:“走開,走開,封書記來了!快點讓開!”
緊接著人群被分開了一條通道,一個夾著*包神色焦急的中年人從中走了出來,一進到圍觀的圈子,他就焦急地喊道:“在哪呢?曹市長在哪?”
目光一掃就看到了躺在地上,臉色泛青的曹市長!他心中一個咯噔,冷汗就冒了出來!兩步衝前蹲在曹市長旁邊,慌張地查看曹市長的狀況。
周*看到他不由得一怔,有儒雅書記之稱的封不同竟然也來了。難道地上這個中年人就是元平市新上任的市長曹愛國?
周*心中一陣駭然,沒想到隨便出來走走就能遇見這樣的大人物,如果能救下他,那豈不是能有一個強大的靠山?
轉而他又哀歎了一聲,現在人家連給他治療的機會都沒有,談什麽靠山!不過原本準備走的他又停下了腳步,靜觀事態的發展。
陳院長趕緊起身,語無倫次地說道:“封……封書記,曹市長糖尿病發作,恐怕……恐怕不行了!”
封書記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奮力聳動,胖子的肥肉跟著不斷顫抖,顯得十分滑稽。
可是現場沒有一個人能笑出來。
“我他媽的,不是問你曹書記是什麽病,我是要你治好他!我在這裏給你下個死命令,你如果治不好曹書記,我要是有什麽事,你也得跟著!我要是死了,你他媽的就給我陪葬!”封書記哪有平常在縣委那不溫不火的儒雅模樣,這滿嘴的髒話表露出了他心中的焦急。
陳院長急得都快哭了,顫聲說道:“封書記,我沒辦法啊!衛生院沒有常備胰島素,想要從縣醫院借調至少要半個小時以上!”
陳院長一說完,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就如同一團爛泥一般。
“我不聽理由,叫救護車送曹市長去最近的醫院,快!”封書記知道這個時候急是沒有用的,趕緊開始下號施令。
李運通一臉陰沉地站起來,雖然經過了急救,曹市長的生命體征還是在不停減弱,這樣最多隻能再撐二十分鍾了。
“封書記,曹市長的身體恐怕經受不住車輛的顛簸了!”
“那你說怎麽辦?你說啊!看著曹市長死在我們縣裏?”封不同陰沉著臉,一聲訓斥道:“你是這裏的主治醫生吧?你給我拿出個方案來,我隻要求曹市長必須要救下來!我要的是結果不是理由,懂嗎?”
封不同絲毫沒有和他講理的意思,下達了命令,就陰沉地看著他。
他這不怒而威的氣勢,讓李運通心寒不已,也不敢遲疑,趕緊招呼其他醫生加緊救治,如今唯一的辦法,恐怕也隻有盡量搶救,希望能夠將時間拖延到藥物送達的時候。
沒人敢隨意移動曹市長的身體,還好一個護士機靈,搬出來一床墊子,這才讓曹市長沒有躺在冰冷的地麵上。
所有的醫生護士,一個個忙得腳打後腦勺,可是哪怕不忙也要裝作忙碌的樣子,一臉陰沉的縣委書記就在前麵虎視眈眈地看著,誰知道會不會因為一時偷懶被他給抓到。
不一會,又有幾個中年男女聞訊趕到。他們無一例外都是縣委班子的成員,小小的衛生院幾乎變成了,縣委主要領導的碰頭會了。
這些領導一個個看著躺在地上的曹市長,臉上的表情就如同死了爹媽一般,難看之極。
不過可惜的是,哪怕是這麽多醫生護士想盡一切辦法,能用的急救設施幾乎都用遍了,曹市長的狀態非但沒有任何好轉,氣息反而越發的微弱起來。
如果不是看到胸口偶爾還有幾次起伏,恐怕一聲都認為其已經死去了。
這時候不光是縣委領導急,周*也沒有好到哪去,一方麵是因為病人在前他無力救治。二方麵也是因為想要剛巧碰見這種在他眼裏已經頂天的領導患病,這簡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如果不抓住這次機會恐怕以後再難遇見了。
雖然他為自己這個時候還在想著找靠山,堆背.景的想法感覺羞愧,可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他,比誰都更渴望出人頭地。
眼看衛生院的醫生已經是盡人事聽天命了,一個個眉頭緊鎖,隻能看著曹市長的生命體征慢慢衰弱。
周*再次站了出來,朗聲說道:“我能救他,還是那句老話,我沒有行醫資格證,就看你們讓不讓我救了!”
陳院長一看到又是周*,見他又開始來添亂了,他衝上前來就要抓周*的衣領,咆哮道:“你他媽的有完沒完?我們沒有時間和你再這裏瞎扯!你沒有看到嗎?這裏有病人!”
圍觀的群眾也開始對於周*的作為有些不滿了,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小夥子,你就別添亂了,你沒有看到醫生他們都忙成什麽樣了嗎?”
其中一個好心點的,一把拉著他的手向將他拉回來:“小夥子,趕緊回來吧,這裏都是大領導,你別給自己找麻煩!”
周*微微朝他一笑,甩開手再次走上前去,這次他沒有和陳院長繼續扯皮,走到封不同麵前道:“封書記,我真能救他,隻是我沒有行醫資格證,沒有你們的允許,我不敢隨便出手相救!”
封不同沉著臉看著周*,半天沒有說話,而周*也沒有絲毫畏懼,堅定地和他對視著。
“小夥子,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沒有特效藥物,就連李運通這個主任醫生都沒法治,你還是不要逞能了!”如果不是顧忌在人民群眾心目中的印象,恐怕封不同就不會這麽客氣了。
旁邊主管衛生的副縣長就沒有這麽客氣了,他寒著臉,看著周*說道:“小夥子,在我沒有發火之前,趕緊走!你這已經是嚴重影響公共醫療秩序了!我隨時可以要求公安機關將你逮捕!”
旁邊的女副縣長,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周*。而後眼前一亮,對封不同耳語道:“封書記,現在的情況,也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如果這小子真能救下曹市長,那麽就是皆大歡喜,如果他救不下來,那這個責任我們完全可以推在他身上,定他個庸醫害人的罪名。我們到時候隻需要對紀檢部門做個檢討就行了!”
封不同不動聲色,眼睛滿是猶豫,副縣長又趕緊勸解道:“封書記,我知道您愛民如子,可是您也要想想,這可不光是您一個人的事情呢。一旦曹市長有事,那整個縣委班子都會遭殃!到時候全縣就亂套了!再說了,這小子自己硬要治,那他就要負起這個責任!”
封書記一想也是,而且他也不想要將自己的政治前途斷送在這裏,那就隻能讓周*頂包了。
他可沒有想過一個小年輕還真能治好衛生院都解決不了的病症,他臉色平淡如水道:“小夥子,我同意你治療。不過你最好要想清楚,這如果到時候治不好,耽誤了醫生的搶救,後果很嚴重!”
周*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而後馬上又堅定了下來,有龍氣和如意丹在身,他願意賭上一賭!
看到封不同竟然答應了周*的請求,陳院長馬上就站出來反對,如果周*真能治好曹市長,那根本就是在領導麵前打衛生院的臉。
而如果治不好,曹市長出事,他這個衛生院院長也脫不了幹係,從哪方麵來看他都不願意讓周*出手。
“封書記,這治病可不能兒戲,這種毛頭小子,他根本就是來搗亂的,你可不能相信他!”
“我堅決不允許這樣的赤腳醫生給老板治病!這根本就是在草菅人命!”趙秘書也馬上開口附和!封不同可以在乎陳正峰這個院長,但是卻不能不顧及到曹市長秘書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