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三章秘而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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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周峰思忖出仁王到底何意,下一秒,這位人王城之主倏忽揮袍。 頓時,疾風大作,塵土飛揚。接著,連同被‘冰鎮’的菲爾特,兩者轟然離空千米!
君不見千片萬瓦,隻物非人去。
“父親,這仁王究竟想幹嘛?”
當危機真正告一段落,首先憤懣不已的當屬李雀兒。
顯然,仁王此行不但破壞了規矩,更是不把俠星城和李鋼放在眼裏。
就算他是人族領袖,也沒道理跑到別人的城池撒野吧?!
“雀兒,算了,這事到此為止。你我還是把心思放在重建俠星城上麵吧。”
麵對女兒的這番憤言,李鋼的表現就顯得平淡許多。隻是那平淡神情中難以抹去的悲哀卻落在了周峰眼中。
或許,李鋼並非想不出仁王此行何在。隻是同他一樣,都選擇了退讓。
哪裏是真不問是非,不過是刨根問底後的真相無法被接受。
就算有證據表明仁王的確勾結了菲爾特,你又能怎樣?
所謂的規矩,也不過強者施舍給弱者的安慰。
“城主,實在抱歉,由於在下的魯莽,令貴城蒙受此難。”
念及重重,周峰很快放下雜念,繼而對李鋼說道。
“周道友笑話了。若沒有你在,隻怕結果更不堪設想!”
李鋼聞言,不由露出慚愧之色,又哪裏有責怪周峰的意思?
事實上,即不是周峰先惹惱對方,那仁王恐也不會善罷甘休。
周峰自然能想到這些,所以他未再多言,隻點了點頭,不時動念撤下了大道加身。
當佛相之力隱退,他再也無法強撐心神,整個人幾乎搖搖欲墜。李雀兒見狀,登時眼疾手快的湊上前來。
“怎麽樣,沒事吧?”
溢於言表的擔心,隨著她欲攙扶周峰的動作顯得更加憂慮。
周峰剛想笑著說一句無礙,不料無意的回首,驀然發覺城主府外聚集了一大幫人士。
這些人士都出自俠星城,他們默契的聚到了這。
“嗯?”
李鋼不時也發覺了這一場景,隨後訝異的出聲,卻未打消這一畫麵。
周峰愣愣出神,眼看著這一大票人士望著他的眼神是那般虔誠。仿佛即便沒有了佛像加身,他在這些人眼裏還是尊佛爺。
活佛不是?
“看來要勞煩周道友多在我這‘破城’裏呆些時日了。不然隻怕我放你走,外麵的這些人也不肯放你離去啊。”
這時,李鋼好像察覺出什麽,卻隻笑道。
聽到這話,周峰隻得苦笑無語。
可即便李鋼不說,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也的確不適合動身離開。更不用說他來此的目的……
“父親,我先出城把外麵餘留的城主軍集結過來,你陪周道友好好呆著吧。”
緊接著,李雀兒抿了抿嘴,似乎想到更重要的事。
之前她先行跟周峰潛入城裏,跟隨她的城主軍卻未到位。眼下,俠星城剛經曆如此大難,急需可相信的人重新打理。
這種情況下,饒是她再牽憂周峰,終究得擔起自己身上的擔子。
“去吧,外麵那些人不用管。如果遇上城防兵,告訴他們隻要誠心悔改,我願意給他們機會將功折罪。”
李鋼很快恢複了城主的氣量,鄭重道。
“明白了,你放心吧!”
李雀兒沒有多做停留,隻給了周峰一個說不出是含情脈脈的目光,還是猶帶不舍和牽掛的眼神,這才施施然走出了城主府。
待到破碎的府內隻剩下周峰一個“外人”,李鋼先是瞥了一眼府外依舊目露虔誠的“信徒”。
這些人似一方麵顧忌城主府威棱,另一方麵,卻又都對周峰有種某種無法言明的情緒,始不肯走。
“周道友還是隨我到後堂一敘吧。”
李鋼大略掃了一眼,奇怪的沒有驅散他們,隻避嫌一樣對周峰說了這麽句話。
這話一出,周峰起始沒想到太多。
直到隨著李鋼走進相對無人的後堂,周峰發覺,李鋼看待自己的目光好像有些不對勁。
那眼神,就跟有什麽隱秘的事要說,卻又在做掙紮,不知道該不該講一樣。
這不由使得周峰蹙起了眉頭。
他隱隱覺得李鋼的眼神,有點菲爾特以及仁王的意味,但又不像他們二人那般有敵意。可不管怎樣,那抹忌憚都是少不了的。
“周道友心中可是納悶?”
李鋼似乎也能看出周峰的想法,不一會主動開口道。
“李城主言重了,在下隻是有些不明白。”
周峰聞言,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疑惑。
因為這場變故中隱藏的玄機,好像不是他想象的那麽簡單。
或許菲爾特的作亂跟他並無瓜葛。但從他現身的那一刻,一切就變的不一樣起來。
這裏的不一樣,不僅是他幫李鋼父女挽回了局麵。
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菲爾特和仁王,包括眼前的李鋼,似乎對他這個方外世界的人,有著說不出的聯想。
想著菲爾特被自己製服時,瞠目欲裂吼出的那幾個字,加上仁王和眼前李鋼的不對勁,周峰愈發覺得其中有事。
而不等他主動開口把事情提出來,李鋼總算沒有多加耽擱時間,隻神情凝重道:“周道友的不明白,其實也是我的不明白。隻是這件事過於詭異,在沒有得到證實前,你還是先別想太多。”
不明所以的話,非但沒能幫周峰解惑,反使他更加迷糊起來。
怎麽他有種菲爾特等人起事,其實還是跟自己有關一樣?
又或者,眼下俠星城發生的亂子,跟方外世界的人有聯係?
無由在腦海裏閃過的這些猜想,有些大膽,也有點不切實際。
無論怎麽看,周峰與這裏的事情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要說遇見李雀兒,可能存在緣分一說,但也跟俠星城之變扯不上吧?
那麽,到底是什麽原因,令菲爾特等人對方外世界的自己似乎格外敏感呢?
“我知道你心中肯定有許多困惑。可在討論這些之前,我必須先問一問。你可知菲爾特為何要起事?”
李鋼暫且未提方外世界的事,隻先鄭重的說到這變故之事。
周峰聽了,幾乎想也沒想,就把李雀兒在路上跟他提及的那些話交代了出來。
大抵便是菲爾特是由於在時空島的問題上和李鋼有嚴重分歧,這才鋌而走險做出了此事。
不曾想李鋼卻苦笑道:“你說的這些,大概也是其中之一的原因。可既然雀兒跟你提及到了時空島的事,你又是否知道為何我極力主張不準俠星城人士貿進時空島?”
“難道不是因為時空島太危險,李城主愛惜人才,所以才不想讓自己城裏的人去冒險麽?”
“是也,卻又不盡然。”
說到這裏時,李鋼的神色陡然變的暗沉下去。從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意味不盡複雜,一如剛才有什麽話講不得一樣。
而周峰直到聽到這裏,才隱隱發覺自己一開始就想錯了什麽。
莫非,時空島還跟方外世界的人有什麽聯係?
想到這,周峰似乎捕捉到了什麽重要信息,可又偏偏缺少某個環節。
難道,這還跟時空島可能存在的秘密傳承有關?
念及於此,周峰諱莫如深。
明明想繼續刨根問底問個明白,卻又怕問到最後會牽扯出自己的目的,那樣的話真是不太妙。
即便李鋼現在同他站在一個陣營,周峰也不認為什麽事都能跟他說。這不僅是為了保密,更是以防萬一。
然而,就在他抱著這種想法時,李鋼卻提到了方外世界。
“菲爾特跟仁王,或許不是針對你,隻是針對方外世界的人。而時空島作為菩提世界最大的秘辛之地,本該不會與方外世界的人有所聯係。事實上,這麽多年來,菩提世界都沒有過方外之人。”
李鋼語氣低沉的說著,周峰耐心聽著。
不知為何,他有種感覺:或許自己上麵的猜想不假,隻是進入了一個誤區。
“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我們並非忌憚方外世界的人,因為縱使不是同一個世界,終究出於本源。可偏偏這其中牽扯到了一個時空島,而時空島不僅是菩提世界的秘寶之地。”
李鋼說著說著,語氣又有變化,仿佛想起了悠遠的往事。
“一葉一菩提,一花一世界。菩提世界乃是某位大能製造出來的空間,這個空間不在三界五行內,它自成一脈。至於時空島,還是後來被引進菩提世界的,也就是時空島第一次出現的時候!”
說到這時,李鋼神情忽而變的陰沉。
周峰根本猜不到他下麵要說什麽,隻是突然意識到時空島可能跟菩提世界沒什麽關係。
真正與時空島有聯係的,正是菲爾特等人忌憚的方外世界。
“那會到底發生了什麽?”
或是越想越不得其解,卻又被勾起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周峰難得有些急迫的問道。
“那是菩提世界從一片和諧走向混沌的伊始。是禍,不是福!”
從李鋼嘴裏吐出的話,還不是答案。
可隨著這一句伊始,周峰仿佛能想象到,時空島的那次出現,給菩提世界帶來了改變。
是禍變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