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二一章 一麵之緣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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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小牛犢是異種的消息不脛而走,等莊園少主得知時已經晚了,他父親派的人出現在莊園中。
“我並非刻意隱瞞,隻是尚未肯定。”
“那少主可否肯定了”
少主無語良久,點頭道:“最近幾天方才確定。”
“那好,家主的意思都在書信中,少主準備一下,隨我去古耀城。”
待此人離去,管事老者來到少主身邊:“事已至此,少主還是不要違抗的好。”
“我知道,好了你去準備吧。”
管事老者剛剛退到門外,忽聽少主道:“告知張三謫一聲。”
管事老者一頓,繼而點點頭。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乘著獸車,帶著小牛犢子離開了莊園。
張天流沒走,以他此時身份,能得老者一句通告已經是給足了麵子,想跟著去古耀城主宅就有點荒謬了。
世事總在變,即使你機關算盡到頭來往往也隻是一場空。
張天流卻不在意,他回到了喂食金鼉的日子。
或許是因為少主的離開,沒有挑釁的目標,也就沒了吃人的胃口。
金鼉居然變得很老實,沒有對這個張三謫起什麽心思。
金鼉若知莊中人的心思,怕是不住諷刺一句:“你牛你來啊。”
莊中人眼底的張三謫和它眼底的張三謫能一個樣嗎!
你們這群肉眼凡胎的家夥不知這家夥的恐怖之處!
真以為鼉爺我是怕那小牛犢,我怕的是這位好吧!
隻一個眼神,靈台都險些被他劈了。
“自由與禁錮,妥協與不屈,不論怎麽連,最後發現都是錯的。”張天流牽著蒙上雙眼的鬃毛牛由遠及近,行至金鼉麵前站定,又道:“所以連線題隻存在童年,成長後的世界裏,很難遇得到如此清晰直接,又幹淨的題目了。”
金鼉張開眼睛,與張天流對視一眼後,突然便一口將張天流吞下。
旁邊的鬃毛牛雖眼睛被蒙,可仍然被那氣息嚇了一大跳,無頭蒼蠅似的狂奔亂撞,漸漸逃遠。
很快,莊中人就得知張三謫被金鼉吃掉的事實。
大家沒什麽感覺,最多就是歎息一聲,便再無同情。
管事老者得知後,未成流露多少情感,揮揮手,吩咐仆役把張三謫住過的屋子收拾收拾,把沒用的東西給燒了。
很快,張三謫留在這裏的些許物品化作了灰盡。
從此也再無張三謫。
緊緊五天後,小牛犢又被帶出了古耀城,當做重禮送往了月亮之上的月央城中。
月央城,乃西極國第一城,整個西天涯的權力中心。
小牛犢被送到這,卻並非是上供予西帝,僅是送到一間府邸。
能在這裏安居者,都是西極國精挑細選的修士,他們修為未必有多高,但某方麵絕對很出眾。
除了人,如小牛犢這般,每天都有人將下麵的天材地寶,珍禽異獸送往月亮上,求得庇佑。
隻要他們肯照顧一二,可保一族數千年,也可托關係進入學府深造,最後安排到月上修行,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小牛犢換了新家的夜間時分,無人駐守的珍獸苑中,小牛犢身上混沌光芒一閃,一抹人影現身而出,正是被金鼉吞掉的張天流。
他默默小牛犢腦袋,道:“不想往後餘生老死此地,就祝我成功吧。”
張天流幾步間就穿過了重重禁製,離開了這處仙宅,一轉眼就走在了月央城的大街上。
月央城很大,人也多,乍一看和普通的凡間城池沒有多大區別,處了住宅也存在市場與商鋪。
細看之下卻發現這裏沒有客棧。
有酒肆,有茶樓,卻無一處可留宿。
明確這一點後,張天流開始觀察左右宅院,發現裏麵都有人。
似乎每一處宅院都要留人看守,即使家主不在,死在外麵,這裏的人也必須要等西極朝廷的人來接管才能離開,或說驅逐出月,而等新的人來入住,接管人員才會撤離。
很顯然,在這裏,外人沒有私密空間,一言一行都在他人的眼皮子底下。
即使入得城中也很難搞事。
“莫非要我到天闕宮一住”張天流心底苦笑。
如果找不到落腳地,他也隻能到西帝的老巢待一待了。
不過目前還是多走走,萬一有無人居所呢,這裏的法陣禁製可同樣擋不住他,反過來還能阻擋外人的窺視。
可逛完了兩條大街,張天流都沒找到落腳地,他隻能往天闕宮而去。
西帝還在北天涯,一時半會回不來,張天流不鳩占鵲巢,如何辦事
也不知他運氣好,還是某人太倒黴,當張天流改道走了沒多久,這兩人就撞上了。
對方沒有一眼認出張天流,卻被張天流一眼認定其身份。
他一笑,剛剛與這人擦肩而過,便忽的轉身,手臂一抬的搭在了對方肩上。
這看似輕輕的一拍,卻將那人驚的險些亡魂皆冒,冷汗不止。
他驚懼的扭頭,目光詫異的看著張天流,臉色變了數下,還沒開口就聽張天流道:“故人相見,你這樣裝看不到,未免忒無情了吧。”
鬆翔飛身體微顫道:“你,想幹嘛”
張天流為什麽會出現在這,這種廢話,鬆翔飛已經不用問了,他隻想知道這個人來這裏,且搭他肩膀是幾個意思
“我們頂多一麵之緣,絕無冤仇吧!”鬆翔飛又道。
張天流反問:“你都說沒仇了,那激動什麽”
“我這是激動嗎我這是怕好吧!”鬆翔飛心裏惱啊,麵上卻一臉可憐道:“有啥吩咐,你直說了吧,拐彎抹角隻會浪費彼此時間!”
張天流咧嘴一笑道:“這裏的前輩們,派了多少人去了六天涯”
鬆翔飛一驚,繼而鬱悶道:“唉,沒想到這麽快,他們就暴露了。”
言下之意,張天流說對了。
他不是蒙,隻是推出來而已,當然有推錯的幾率,但鬆翔飛的出現,將這幾率壓得極低。
首先,西極國有異人成了事實,而帶鬆翔飛來的異人絕不是他們這一輩的,多半是老一輩,如老爺子那般的異人。
另,西極國既然收留異人,卻沒有把這件事公開,又表明,他們收留的異人多半見不得光,至少在異人圈子裏,如果公開收留,就是和能見光的異人撕破臉了。
天涯不怕和異人撕破臉,這從南天涯上就能看出來了。
但凡是不能隻看表麵。
異人的世界非黑即白,沒有灰,包括張天流和小白他們,在別的異人看來他們就是黑的,鬆翔飛也一樣,這在南陸時期就認定了,因此在公叔憐陽得勢後,他們無法在韞海生存。
從公叔憐陽獲取到權力哪一天,什麽過去的一切都能洗刷,那隻是場麵話,當然,羿哲這種可以洗,因為他反抗的是無邊修士,而非異人。
後來是有過針對異人的時期,但沒什麽證據。
再說,他也是針對了張天流,這能說黑吃黑嗎
隻有過去沒多少人知道,這些異人才能在韞海安定下來。
鬆翔飛不行,他和林映寒在南陸就劫持過桃桃,想利用她的能力操控海獸,達到控製南陸的目的。
若說,公叔憐陽沒有召集奇人異士共同滅殺聖皇前,他的作為隻是過激,屁股不算完全歪,畢竟當時異人都遭到了朝聖鷹犬的迫害,利用桃桃的能力推翻這個封建王朝,可歸納為成王敗寇。
很可惜,他們慢了,沒想到公叔憐陽效率奇高,一早就滅了boss,他們卻什麽都沒得到,擔心長此以往,異人都要以公叔憐陽馬首是瞻,淪為配角,於是才抓了桃桃,想重新洗牌。
早一步是革命,晚一步是動亂分子,他們這屁股能不歪
這一歪,南陸沒了他們的落腳之地,又不甘心沉寂,於是到處搞事,在聯手陳鳳池後,遭到了楊藻的追殺。
陳鳳池死後,這鬆翔飛和林映寒多半就開始逃離韞海了。
至於什麽時候來的這裏,張天流不清楚,而怎麽來的,他剛才也猜到了。
西極國如果公開說要收留劣跡異人,那可是要被道德大義搓脊梁骨的,因此他們隻能暗戳戳的將這些人籠絡過來。
“不請我到你家坐坐”張天流笑問。
“不要了吧!”鬆翔飛欲哭無淚道。
以他雷電能力,不敢說和張天流打一打,逃應該是沒多大問題的,但前提是,沒被張天流那一拍給拍到!
大意了啊!
在西極國安穩了太久,跟張天流有隻是在墜機後見過一麵而已,一時間沒上心,讓他抓到了!
這一拍,不知為何,他居然動彈不得,但明明又能呼吸喘氣,對答如流,就讓他感覺如來手裏的猴子,在怎麽崩騰也逃不出佛主的掌心。
一直聽聞這廝有多恐怖,以前沒啥感覺,現在鬆翔飛是真切的體會到了。
張天流還沒幹啥呢,就讓他已經有了被人輕易揉捏的悲催之感。
他很想抗拒到底,奈何,敵不過張天流的一道斜眸!
“好吧,就在前麵不遠。”鬆翔飛抬手指道。
張天流放下手道:“請吧,翔飛兄。”
鬆翔飛咬咬牙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