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三六章 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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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金天闕大殿中,一金甲將士至外化一金光而來,剛站定殿中便立刻屈膝稟報:“君上,霧裏散人張天流已在遠空觀察我們許久,當如何處置?”
聲若山崩,震徹心頭的巍峨嗓音至大殿深處響起:“霧裏小兒現身之地,必起風雨。”
金甲將士聞聲抬頭望去,見那深殿中,一張活靈活現的金麒麟大椅上,體態、容貌皆如威嚴壯年的西極國君緩緩睜開眼睛,眼眸中似有金火跳動,又似黃金熔岩翻滾咆孝,欲要將人吞沒其中,驚得金甲將士慌忙低頭,不敢直視。
感覺再看一眼,元神都要被灼燒成灰盡。
見到金甲將士惶恐不安,殿中有不少人都在暗笑。
你是吃了龍肝鳳髓嗎,敢於君上對視。
這時候,殿中的一排臣子裏,有一人站出來:“君上,霧裏散人當如何處置?”
西帝又閉上眼睛,似在尋思,良久後才道:“放任不管。”
臣子齊齊皺眉。
但很快就明白君上的意思,這裏又不是西天涯,霧裏散人看就看唄,還能怎地?
先前詢問的臣子又問:“若有異動,又當如何?”
西帝再度睜眼,隻說一字:“殺。”
霧裏散人有傳送陣,他若想走很難阻攔,但他若敢插手北天涯事宜,那就不同了!
有的是辦法讓他陷入絕殺陣中!
張天流看了一眼南天涯方位,又看向眼前虛屏,指尖慢慢的翻閱。
“老陳尚未發力,是在猶豫嗎?不!西帝對神祇勢在必得,即使磨到魔族到來,西涯仗著坤海這天然屏障,先遭殃的必是東、南、北三天涯,老猿為神祇耗費心血,甚至不惜獻祭妖王,它不可能放棄,西帝看準了這一點,是勢在必得了,老陳不可能算不到這一點,但他至今都不整合南涯……”
張天流忽然發現思維即將進入了一個死胡同。
陳道徒不會像他那樣,大搞破壞,逼得別人團結。
何況南涯體積太大,你就是搞,又能搞多少?
不是誰都能媲美東黑手的!
他能炸南涯,陳道徒可不行,不是陳道徒修為或則境界就不如東黑手,而是法,兩者差距甚大,完全不在一個水平上,或說不是一個位麵的玩意。
就如神祇,其實這玩意也不可能超脫天地法則,擁有淩駕在天命之上的神威。
但是,它卻擁有者天命巔峰的實力,而且很多人忽略了一個數量!
神祇隻是一位嗎?
東黑手回歸無邊海時,他曾經的分身裏,有六具都達到了天命巔峰,這六人合起來的力量神祇也要退避三舍。
另有一點,體係問題。
現今的無邊海修士,修的都是真元,因真元是真氣與元神之力的結合,這樣的修煉體係不僅能提高真氣儲量,還能強大元神。
元神強大壽命就長,也有更多時間領悟神通,神通強弱很大程度上是跟神通捆綁的,張天流這種異類不算,他是借法,他的這種神通換到另一個世界就廢了,但真正的天命強者,不論在那裏他們依然強大,因為天命的界域,已是自成一界。
很多異人跟張天流也差不多,特別是小白,他的能力也是借的多。
可惜小白元神不夠強,如果他有天命元神,召喚的極限也不會隻有一頭四臂魔猿了。
平時那些信手拈來的魔猿隻是看似很強,實則色厲內荏,遇到玉豔明這種,保準一掌一個,全給你拍成青光。
這就是硬實力的差距啊,而硬實力,往往要時間打磨的。
因此神祇才如此難創造!
而一旦創造出來,基本無敵於天下。
因為它是往沒有死角的人形或異形高達設計啊,你人再怎麽鍛煉也是凡胎,是有極限的,五地的極上脫胎,也隻能讓肉身強個幾倍,那麽問題就是,鋼鐵強度是血肉之軀的幾倍?
東黑手強就強在這裏!
他的個體其實不強!
他所有的分身都比他強大。
但耐不住他會造啊!
管你是練成泰森還是阿裏,他把高達開你麵前,你怎麽打?
你有真氣,能控製天地元氣,他有滅元光。
你的術法變化無窮,他手搓核彈,還一次扔個萬八千枚的過來,怎麽打?
張天流覺得,曾經的南涯或許就是這麽沒的!
即便是幻術,元神殺招,也得見到人啊,他遠程操控,還早已開發出傳送,本尊都見不著,世界就被他毀滅了!
他說他殺過神祇,張天流當時鄙夷,內心其實是信的。
張天流由此判斷,陳道徒不會等到神祇複蘇才對,那時候,再想整合南涯修士共進退就晚了,可他現在什麽都不做,就在南涯幹耗著,又十分的詭異。
“誤區!他並不是要整合南涯,他的到來,一直給南涯修士一種壓迫感,很多人為此提心吊膽,這些年南涯確實發生了很多變化,修士活動更頻繁,衝突不止,也確實有不少人因此境界突破,不過要說是練兵,眼下……怎麽看都不夠!”
張天流曾經斷定,西帝控製了神祇,必然先攻南涯,為此陳道徒才到了南涯。
但至今陳道徒也沒有大動作,這就把他的推測推翻了。
“從陳道徒的立場來推,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東涯能延續,因我離開南涯他才去了南涯,這是代替我,而我在南涯即使要攪風雨,也不會牽扯太大,不對,我去南涯是為了夢神子,他去南涯是成為夢神子……”
張天流想到這,立刻推算夢神子在南涯的作用。
從過往來看,夢神子隻是單純的躲東黑手!
可其實他是東黑手故意搞出來,打造一比一的九州幻境。
東黑手說自己不小心,鬼都不信。
東黑手騰不出手來時,或許是下意識,或許是潛意識造就了夢神子去幹。
他未必撒謊,隻是以他的邏輯,跟尋常人問你去年今天吃了什麽?想必除了年夜飯的雞,平常誰答得出來?
張天流從夢神子身上推不出相關線索,便再往前一推,到了夢神子之前,天機洞的前主人,太祖師弟淩霄道祖。
念及此,張天流忽然拿出一卷書,第一本上封皮就三個字《盛名錄》。
他可不是因為自己的事跡也寫在這本大作裏才收藏的,而是這不巨作裏包含了太多強者的事跡,其中就有淩霄道祖。
還沒翻找到淩霄道祖,一則消息就在張天流顱內響起,斜眼一看,虛屏自動開啟小白的語音。
小白:“靠了,差點就翻車了,這蒼牙咋搞滴,第一戰就險些翻了,這下去還得了……”
張天流苦笑。
從小白形容上看,蒼牙第一戰的確很懸,如果不是對手發揮失常,他這一批人全給刷下去了。
當然,如果比拚鬥法,或武技這些硬實力,蒼牙等人絕無問題,但問題是,奪天戰和升天戰差不多,什麽都有可能比,而這一次比的居然是食味判物。
比方給你一道菜,吃了後,要把這菜裏所有食材加左料以及分量都寫出來,二十個隊伍挑選一人出來品嚐,隻有一半能過,所以哪支隊伍寫得多,寫得準,才有機會晉級。
這一關,蒼牙隊伍剛好第十名!
且與十一名隻是在同一種左料上,以一克之差取勝。
真的很懸。
張天流一邊翻看《盛名錄》一邊笑道:“他們被收買了。”
“呃……是這樣的嗎?”小白愣了愣,立刻就查看起來,發現十一和十二相差不大,但還不至於到什麽一克之差,隻是少了一種左料。
“那他怎麽評定,十二到二十名啊?”小白追問。
“是全部收買,海選的常規操作,很多人參加就是奔著這個去的,這海選第一名一次能出好幾千,而一克之差這種險之又險的事絕無僅有,關注度肯定比所有的第一名加起來猛。”
“媽的,還真是!“小白看著全是一克之差的評論,至於那些海選小組的第一名,根本就沒幾個討論的。
“暗箱操作,真尼瑪可恥啊。”小白鄙夷。
張天流漫不經心道:“沒這一克之差,更無聊。”
“你呢?回去守門了?”小白問起張天流的現況。
“難得假期,當然要多看看大好山河。”
張天流沒有正麵回答,但小白知道大前輩要做什麽了!
沉默良久,小白回了一句:“天黑,路上小心。”
“嗯。”
關閉通訊,張天流也翻到了淩霄道祖的盛名錄。
“原來如此。”
翻到最後一頁,張天流笑著合上書籍,隨手丟進混沌空間。
“陳道徒,你好算計啊!”
當張天流自語出這番話時,遠在南涯天機洞的陳道徒微微睜眼,遙望看不到的北方。
“有人念叨你了?”孟時維問。
“應該是……霧裏小友。”陳道徒不是很肯定,畢竟相隔太遠了,不過能在這時候念叨他的遠方朋友寥寥無幾。
“他……”孟時維琢磨道:“是發現了什麽?”
“他會發現並不奇怪,當年我本想他接任此地,奈何小友拒絕了,眼下北涯局勢讓他想到了這茬。”
“哪一茬?”孟時維有些湖塗了。
他天天在陳道徒身邊都不知這廝真實的目的,曾經的猜測,也如張天流那般逐一的推翻了。
可以肯定陳道徒歸根結底,還是為了東涯。
但他來南涯的目的,孟時維真的一點看不透。
陳道徒端茶小抿,放杯方道:“淩霄道祖,本名東朔儀。”
“這誰不知道啊,呃……現在的小年輕確實沒幾個知道了。”孟時維一臉古怪的看著陳道徒。
陳道徒繼續道:“夢神子,本名東朔儀。”
孟時維神色一僵。
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