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四七章 神祇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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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糟!”
    透過氣,張天流多少能窺到西帝的兩分神通。
    西帝要發力了,地懶怪撐不了多久,很快會敗下陣來,偏偏這時候,老猿的氣息有些不穩,似乎有了什麽顧慮。
    可能被西帝言語所激。
    “到底還是妖,玩不過人啊。”
    張天流不再遲疑,揮袖一抹白光在身前旋轉而開,在形成符環的頃刻間一個混沌通道出現在符環之內。
    片刻沒有耽擱,張天流一頭衝入混沌通道。
    這把旁邊的三五煙嚇了一跳。
    剛才還好端端的,一副邊緣眼神ob做派,怎麽突然就要動手,而且這一去人就不見了?
    “別是逃了吧?”
    正這樣想著,龍首峰突然一陣,一抹金光從山中貫穿而出,兩名避之不及,正在交戰的天涯修士瞬間被金光吞沒,下一刻,兩人肉身都如溶解的黃金般,融得連骨頭渣子都化作了金雨灑落而下。
    “元極金解法!西帝這要幹什麽?”
    如此關鍵時刻,很多人都斷定西帝重心在阻止老猿上,唯有阻止了老猿這一戰才有意義,否則他們就是白跑一趟。
    最好的局麵是西帝與老猿兩敗俱傷。
    不論如何,這兩大強者都不可能抽出手來對付他們。
    沒想到這才剛開始,西帝就滅了東南兩位至聖修士。
    不合常理,可又實打實的呈現了。
    錯愕間,一道道金光又破穿山體射出,下得所有人都不敢再戰,紛紛罷手躲避那致命金光。
    一頭丈許高的小魔猿拍掉金光後,衝著龍首峰瞪大眼睛道:“搞毛啊?射我一手金液。”
    這強悍作風,讓不少人都咂舌。
    知道小魔猿情況的並沒有意外。
    這小魔猿並非北天涯的大妖王,而是異人小白所化。
    此魔猿如果展開,本體可達萬丈,頂天立地。
    肉身之強,不亞於小天命的練體巔峰。
    如此實力,硬抗西帝隨手之光,要還能受損那才是意外。
    繞是如此,小魔猿還是被西帝元極金解融掉了一層皮,不過隨著他甩掉金液,青蒙蒙光暈一照,皮肉之傷轉瞬恢複如初。
    這也是個狠人啊,不少修士留意起來。
    金光還在迸射,直至一塊山體脫落,暴露裏麵的溶洞情況眾人才發現,居然不是西帝故意對他們出手,而是一道白衣,將一頭巨型地懶怪護在身後,不斷將西帝的元極金解反彈出去的結果。
    “果然是西帝!”
    “西帝對麵的是大妖王洞魔!”
    “不知,還有一道白影,這是……霧裏散人張天流!他什麽時候潛入到了裏麵?”
    “大家看,洞魔後的,可是龍台?”
    這一聲驚呼,把不少因角度不好的人都吸引了過去,往深處一瞅,果然看到一片清泉之中有一古樸石台,其上坐著一頭老猿,赫然就是他們此行的最終目的,掌控神祇的天龍台!
    “我去,大前輩你偷家也要注意點啊!”小白恍然後,立刻就衝到破損的洞口前,隨著體積變大,如一座大山橫在了洞口外,讓也想進去搞事的人望而生畏。
    眼下局麵很明顯,大地懶受損,霧裏散人代替了他抗住西帝壓力,給老猿爭取時間。
    也就是說,老猿也沒人守護了,它的狀態又無法鬥法,將它重創甚至滅殺,就能取而代之。
    得龍台者,得神祇。
    一尊神祇不敢說稱霸無邊海,獨霸一天涯絕無問題。
    天大誘惑就在眼前,況且再讓老猿持續下去,它就成了。
    霧裏散人實力跟迷似的,但他既然都出手了,說明還是有把握阻擋西帝一時半刻的,這可是連為禍四百萬年的炎魔,也給弄死了的家夥,已經是公認不打沒把握的仗。
    “太白仙君,就憑你能擋得住我們嗎!”
    這一刻,許許多多先前還在你死我活的天涯強者站到了一起,打算聯手對付小白。
    “先說好,滅了太白後,咱們分散衝入龍泉,先滅了老猿再分高下!”
    “讚成,老猿不滅,神祇隨時複蘇,那時候咱們可都是群往油鍋裏跳的蚱蜢了。”
    “話雖如此,西帝和霧裏散人也不可小視啊,南天涯的,你們和西帝仇怨不小,他得神祇最先定會滅了你們,西帝就交給你們了,而我們太令家和霧裏散人有多大過節你們也很清楚,更不可能因他而讓步……”
    這些人已經開始堂而皇之的分工合作了。
    南天涯修士雖然覺得己方虧大了,那可是西帝啊,但霧裏散人似乎也不是好惹的,太陰都讓他收拾了,還連帶著一個多年不出世的天命劍修周壇一並讓他給收拾,說他無法與西帝比肩可以,但要說他差西帝多少,沒人能給出一個定論。
    】
    就看西帝的元極金解都讓他一滴不剩的擋開了,在場眾人可沒人敢說自己也能辦到啊。
    元極金解那就是狗皮膏藥,什麽罡氣護盾都能給你溶了,連領域都沒法阻擋。
    “媽的,被小瞧了!”
    小白陰沉下來,但他心底也清楚,隻他一人根本不可能當下十幾名小天命,兩個都夠嗆!
    正在他打算招呼老爺子時,呼聽張天流道:“既然他們想進來,就放他們進來,隻要別讓西涯修士進來即可。”
    他的聲音沒有隱藏,可不止小白能聽到,在場誰不耳力非凡,那叫一個真切。
    “到底誰在小看誰啊!”
    不少人額頭青筋跳動。
    “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
    一直閑庭信步般,卻時刻在摸清張天流套路的西帝,此時是最先明白張天流打得是什麽算盤。
    張天流能來,就能走,等外麵這些人衝進來,張天流隻要離開,接下來頭疼的可就是他了!
    “你就算知道能怎麽辦?你走啊。”張天流笑著挑釁。
    他能隨時離開,西帝可不能走。
    如若進來的修士不是西帝對手,張天流還能回來打打秋風,這可是他最擅長的!
    陽謀的可怕就在於你明知道對手接下來的棋怎麽下,可你就是破解不了,仿佛一切都成了定數,已經能預見自己的死局了。
    “我一生所破死局千餘,比今天更糟糕的局麵不下百次,憑的永遠不是對手給的盤,而是我開創的盤,霧裏散人,你的盤,能有我的大嗎!”
    說話間,西帝身後金光湧現,一座半透明的金色宮殿逐漸清晰起來,連同宮殿前的千軍萬馬,宮殿內一雙雙冷厲的明眸都清晰可見。
    金天闕,在有限的記載中,它是和金彩城捆綁的,不論金天闕身在何方,能傳送的地方隻有一處,那便是金彩城。
    而今看來,這個傳聞顯然有詐!
    金天闕並非隻能傳送到金彩城,或者說,金彩城本身就是假的,真正的金彩城藏於西帝體內!
    不論是虛假傳聞,還是金彩城非震海中的那一座,結果都顯而易見,西帝可隨時調動一國強者隨時出現在他身邊!
    “嗬嗬!”
    張天流也笑了:“我還當什麽。”
    便見他身上一頭水墨般的黑魚竄出,張嘴一口混沌煙氣噴吐而開,霎時煙氣便向西帝和其身後金天闕覆蓋而去。
    西帝臉色一變,他怎麽都沒了到,張天流居然掌控了混沌之力。
    即便是極致的斷界神通,也休想阻止金天闕的傳送,但混沌之力,也隻有這股力量,是無法琢磨與計算的,算不到沒有邏輯的軌跡,金天闕就無法傳送,就算能傳送,也不知道會傳送到什麽鬼地方。
    “找死!”
    西帝隔空一抓,一股強大的無形束縛便將冥魚捏碎。
    然而碎掉的冥魚化作了絲絲縷縷的水墨,匯聚到另一處又合並在了一起,又一口混沌煙氣噴吐出去。
    西帝瞬息意識到,重點不是冥魚,而是張天流!
    滅多少次冥魚都沒有,但隻要滅了張天流,冥魚自然消失。
    西帝一個箭步,崩碎溶洞大地,閃身剛出現在張天流麵前一出手,便撲了一空。
    眼前張天流如冥魚般如煙而散。
    霧裏,豈是浪得虛名。
    未等西帝有何動作,似乎料定西帝會在下一刻出現在此的洞魔地懶,已經將雙爪合擊而來。
    強大的空間束縛似的西帝身軀都呈現了扭曲狀。
    避無可避的西帝終究難逃洞魔地懶合掌一擊,這合掌之威洞徹地窟,掌風衝出洞口時,將剛剛要衝進來的東南二涯修士衝的一個個又翻滾著飛了出去,惹得讓出洞口,退到一旁的小白哈哈大笑。
    可笑聲尚未停止,洞中地懶的雙掌猛然爆碎,西帝浴血飛出,抬手便引下一道金雷,貫穿龍首峰頂,雷光霎時凝聚他掌心,隨著他五指一握,雷光迸濺,道道金色霹靂偏不溶洞,激起龍池泉水翻騰,唯老猿所在之處,一層強大的氣息隔絕了一切,不受金色閃電所擾。
    但洞魔地懶就沒這麽好運了,它距離西帝最近,體積又龐大,無數雷光貫穿了它的軀體,肉眼可見的毛發枯萎,皮肉炸開,裏麵的血骨宛如炭化般在燃燒。
    然而雷光雖密集,但洞中一抹白影總能在雷光尚未觸及之地,或雷光夾縫間瘋狂閃避,他好似隔絕了雷電,隻要不正麵被擊中,雷電無法分裂電弧抓住這隻泥鰍。
    “傳言果然是真的,你有預見之能!”
    西帝見此不由感慨,但片刻話鋒一轉:“接下來,我看你怎麽躲!”
    張天流哈哈一笑:“真要這麽幹麽,你要開大是能滅我,但時間隻怕不允許了!”
    西帝一愣,猛然回頭,頓見翻湧的清泉中,老猿已睜開眼睛,兩道實質般的白芒從它某種迸發,這一刻,它彷若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