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八章 時過境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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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去死,張天流到了洞府外,卻遲遲沒有踏出西天門。
他掃了一眼六欲和那些魔魔,這群家夥已經死了,因為它們的精神,也便是欲念被東黑手給黑心的抹除了,無欲無求的魔,連行屍走肉都算不上。
“以後這狗就由你當了。”張天流重重拍了拍六欲肩膀。
忽然間,他想到自己要去哪了。
很快,張天流就出現在了坤海。
一如既往的海山,千丈泉,萬丈浪,這天然屏障阻擋了不知多少魔族。
惡海之外的虛無空間他都穿過了,無邊海最為神秘的另一個地方,海眼,卻是無人敢涉足。
沒有猶豫,張天流衝入了坤海。
他不是第一次來這地方,卻沒有深入過,這次是一頭就向著泉眼衝去。
才下潛三千丈,他就被洶湧的海水衝得身形搖擺不定,不得已開啟劍衣繼續下潛。
五千丈,八千丈,眼看要突破一萬丈,張天流的劍衣就堅持不足了,力量稍減,他整個人瞬間就被順流衝回了八千丈,又以極快的速度飛速上升。
一刻鍾後,完全放棄抵抗的張天流,被泉水吐了出來。
長發一卷,便將他即將下墜的身體拖住,疲憊的喘了幾口氣,躺在發上閉目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張天流休息完畢,再度嚐試。
一次又一次,反反複複不知經曆了多少次,張天流就是無法進入海眼。
最高紀錄也隻是九千七百丈,始終無法突破萬丈。
他不厭其煩,休息好就去衝,雖一次次打破記錄,但基本都是一兩丈的增長,萬丈似乎成了他的一道坎。
明明海眼不在萬丈,而在萬丈之下又不知多少丈,他卻跟萬丈鉚上勁了。
又一日的修整,還沒恢複好,張天流突然睜開眼睛,向一座熟悉的海山看去,那地方有處秘境,正是通往月上宮的屠宰場,亦是魔華仙卵孵化之地。
此刻正有一道人影站在秘境前,遲遲不入。
他看向對方時,對方也發現了他,但雙方都沒有在意。
又不知過了多久,一隊修士衝進了坤海,目標正是屠宰場門口的人。
“孽畜,你果然回來了,受擒吧!”
為首修士一出手,便是鋪天蓋海的劍芒領域。
豈料那人影絲毫未動,仍有劍芒穿身。
他的肉身仿佛不處於這個世界中,洞穿他身體的劍芒無法給他造成傷害。
“一起上。”為首修士不肯罷休。
其餘修士有些開啟領域,有些祭出法寶,圍攻人影。
可不論什麽攻擊,對人影都造不成傷害,他生命異常強烈,明明是實體卻像虛體般,萬法無傷。
“怎麽可能,你們快去通知宮主!”
為首修士狂攻一陣無果後,自己都覺得害怕了!
雖然告訴宮主後,功勞沒有擒下對方大,可他們什麽招數都用上了,沒用啊!
就在有人要離開時,一直任由他們攻擊也不還手的人影,這次居然抬起了手掌,洞穿了虛空,下一刻,那隊修士周遭的虛空突然湧現出一根根血藤,不論他們如何放開都難以逃脫血藤的纏繞。
不出半刻鍾,變成人幹的修士被血藤舍棄,墜入海山。
月上宮,命牌閣。
整排的命牌倒下,把掃閣弟子嚇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驚慌的前去稟報。
緱衍聞訊,立刻道:“命天闕子即刻出發,走秘境。”
“是!”
當年的月上天闕子,基本讓張天流一個人幹完了,如今又新培養了一批,最次也是聖境中期,最強的甚至都不弱於如今的緱衍,都是元聖層次,這讓緱衍亞曆山大啊,若是讓這天闕子出沒了天命門檻,他這五師兄哪還有臉在月上宮混。
死的弟子中,為首的可是內門大弟子,同樣的元聖,雖隻是初期,卻不弱於最強的天闕子,緱衍讓天闕子先去探探路,其算盤聲都響徹整個月上宮了,奈何他是親傳,而今老祖閉關,衝擊大天命之境,誰也不敢打擾了,月上宮事宜都交由親傳代掌,天闕子們也隻能認命。
可當他們從秘境衝出時,立刻看到一神秘人負手而立,懸浮在秘境外。
“難道是他”天闕子們立刻戒備起來。
“十有,內門的大師兄就死在這裏。”一人拿出破碎的命牌道。
“閣下是何人,為何殺我月上宮弟子”為首天闕子朗聲詢問。
神秘人沒回答,似乎在盯著他們,但更像是盯著他們身後的秘境大門。
為首天闕子道:“先將消息傳回宮中,不可輕舉妄動。”
對方能殺了與他實力差不多的內門大師兄,加上幾位內門弟子,八成是個天命強者,他們這些天闕子合起來都夠人塞牙縫啊。
當即發出傳信,等待增援,期間對方沒動手,天闕子也沒不敢輕舉妄動,就守在秘境外,不過多半是能隨時逃回秘境!
約莫半個時辰後,月上宮的增援才終於趕到。
來者正是緱衍,可緱衍卻沒有留心那神秘人,他不走秘境,直接從月上降下,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另一座海山頂上,發入殘月的張天流!
這廝,好特麽悠哉!
雖然極度不爽張天流,但緱衍不敢輕舉妄動。
他是今非昔比,但張天流更今非昔比!
兩人第一次會麵,他是半步元聖,而今隻是另一隻腳越邁了進來,張天流呢,上次天闕子幾乎要了他的命,他去幽冥一趟回來,好家夥,這家夥把太祖和大天命劍尊周壇一起斬了!
原先緱衍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因為在第一次會麵的最後,他的半成品領域可是把張天流給牽製住了,隨時都能取其狗頭。
但念及他的雙重身份,才把張天流的小命留下來給他背鍋。
豈料,他居然錯失一個天大機會!
張天流搖身一變,成了個能在北涯呼風喚雨的恐怖人物,不僅任意擺弄各方豪強,連西帝都讓他狠狠戲耍了一番,至今都沒辦法找回場子。
那麽殺太陰,滅周壇,這種傳聞十有假不了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緱衍雖極度不爽,但犯不著拿小命去試試對方的傳言是否有虛。
要虛,西帝豈能容他活到今天。
眼珠子一轉,緱衍忽然笑了。
他如今不是張天流對手又如何,就他張天流會玩心機啊!
於是緱衍一開口,便是問罪:“霧裏,你居然帶人來坤海,殺我月宮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