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新的能力:獸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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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種樹。

    天市這幾年發展很快,道路也修得不錯,之前土掉渣的房子基本上消失了,渣滓路更是少了不少。

    從市區通往小周莊的道路上,往常走一遍塵土飛揚,顛簸地難受,好像打了一仗。現在平坦的道路走起來省力多了。

    周光慶和花雨蘭每隔半小時就要看看女孩兒,看見她麵色紅潤吃得好沒有一點問題,這才放心。

    天市的夜生活不太豐富,九點多的時候店鋪已經關門,路上也沒什麽人了。

    伴著零星的燈光,周光慶帶著妻女回到家。

    五輛車接連進入小周莊,汽車的引擎聲讓家中的土狗沸騰,一個個在院子裏四處蹦躂叫得歡。

    太大的動靜把剛剛想要上床睡覺的主人都引出來了。

    黃明建披著灰藍色的大棉襖,嘴上叼著沒抽完的半根煙,看看自家院子裏蹦躂歡快的狗,拿起身旁的掃把就甩過去,“大半夜的叫什麽叫?老實點!”

    “汪,汪汪,汪汪汪~”骨瘦如柴的土狗好像和他作對一般,衝他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叫得更厲害了。

    “幹啥?幹啥?你家親戚來了?那麽興奮?”黃明建氣哼哼地咬著煙嘴兒,拎起掃把就往它身上打。

    “汪,汪汪~”土狗梗著脖子,不高興地對抗,眼見男人的掃把已經要打過來,順著牆角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你,你還敢跑?你給我回來!”黃明建愣了一下,趕緊在後麵跟著追。

    自家有院子,也不舍得把這些貓狗之類的圈起來,往常看門也挺好,誰知道今天竟然竟然敢和自己唱對台戲,好像通靈了一般,真是奇了怪了!

    黃明建急急忙忙在後麵追著,心中鬱悶得不行。

    他不知道,自家發生的事情不算個例。村子裏隻要家裏有動物的,這會兒上演的情況都差不多。

    他們一個個跟隨在自家養的豬、雞、狗、牛……身後,想要把這不聽話的東西給拽回去。

    明天觀察一天,再不聽話,直接把它們宰了。

    兩條腿和四條腿畢竟是有本質區別的,一群人累得氣喘籲籲總算追上了自家的東西。

    “你,你也出來啊?”黃明建叉著腰喘著粗氣,嘴上的煙頭早就被吐了,習慣性地把耳朵上別的煙卷拿下來,想要吸一口,卻發現沒帶火,尷尬地笑了一下,把它放在鼻下輕輕地聞著。

    對於老煙民的他來說,每天恨不得抱著煙杆子睡覺。

    “養了一年的豬跑出來了,我能不看著點嗎?”男人坐在旁邊的石墩上,把鞋子脫掉,在石頭上磕了兩下。剛剛情況緊急,他穿著拖鞋就出來了,現在裏麵進了小石子。

    “可不是?你們的豬還好,我家這是牛啊,都跟著我們三年了,忽然就跑出來,拽都拽不住。不知道的,還以為外麵有它的小"qing ren"。”

    ……

    一群剛剛追著自家牲口出來的眾人越說越覺得奇怪,再看看現在整齊蹲在路旁的那些家夥們,好半天後,忽然一個激靈。

    “咱這兒是不是要地震?”

    “怎麽會?咱們可是平原,啥都沒,有啥好震的?”

    “那它們是怎麽回事兒?不都說動物敏感嗎?今天和神經病一樣忽然跑出來,是不是不對勁?”

    幾個死活帶不走自家牲口的大男人湊在一起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麵色也越來越凝重。

    忽然看見遠處的光線,好奇地眯著眼睛。

    此時的車上,周旭彤緊緊捂著肚子,麵色一片慘白,腹部疼痛的她緊緊咬著唇瓣,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她隻能忍著。

    “哎呦,彤彤,這到底是怎麽了?怎麽一到這裏就開始不舒服?”花雨蘭急得臉都白了,讓女兒靠在自己肩膀上,緊緊拉著她的手,心疼地幫她把貼在臉上的碎發拂到一旁。

    “不知道!不是吃壞東西,也不是胃疼,我也看不出!”李三亮坐在女孩兒另一邊,愁眉苦臉。

    他醫術精湛,在軍部掛職,平常做幾位老爺子的身體顧問。不管是理論還是實踐,他都不差。奈何一身的本領一到女孩兒麵前完全化為虛影。他用盡了一切辦法,還是沒看出她哪兒不對勁。

    “是不是水土不服啊?怎麽一到這兒就不是舒服了?”周光慶坐在副駕駛上,擔憂地看過來,心裏有些自責。

    想想之前的事情,女兒貌似和這裏犯衝。

    “沒事兒,估計是沒消化好,等下就好了!”周旭彤費力地吐出這幾個字。

    總算知道了腹部為什麽會疼的她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和他們解釋這一切。

    難道要說肚子裏那個小家夥正在長大?

    難道說肚子裏那個現在不安分,不知道在發什麽神經?

    想到以後要生一個人不人鬼不鬼,或者動物不動物,還不知道是個什麽品種的,周旭彤就一陣無奈。

    “也有可能,再等半小時吧,不行了,我們就得去醫院!”李三亮點點頭。

    對於女孩兒的身體,他必須慎之又慎,不敢出一點差錯。

    整個車廂彌漫著擔憂的氣息,沒有人注意到坐在花雨蘭旁邊肉乎乎的小胖娃眸光倏地亮了一下,又和做賊一般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女孩兒,小臉緊繃,緊張之色盡顯。

    從市區到村子的後半程略,周旭彤一直忍著腹部的疼痛。總算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身體已經好了很多。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說的就是她這樣。

    對於修煉事情一知半解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經曆了什麽可怕的事情,更不知道自己開辟了什麽樣的境界。

    現在的她隻覺得神清氣爽,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身體不難受了,恨不得下去跑兩圈。

    “看來真的是不消化,以後的餐食我會更加注意!”看著女孩兒終於恢複的李三亮鬆了一口氣,認真道。

    “沒關係!這樣就可以了!人得吃點五穀雜糧,太精細了不好!”

    “嗯!不管是什麽都得從我手中過!”李三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堅定道。

    好吧!當我沒說!

    周旭彤頓了一下,閉上嘴巴。

    這會兒的她又累又餓,剛剛耗費了太多的精力,隻想大補一頓。身上也黏糊糊的不太舒服,想去洗個澡。

    “馬上就到了,咱們回家再吃!”似乎看得出女孩兒在想什麽,花雨蘭微微笑道。

    五輛車子晃晃悠悠,終於到了家門口。看看門口熱熱鬧鬧那麽多人,周光慶皺皺眉。

    “咦?這是誰啊?”

    大晚上的看見這麽多車過來,一群人好奇。

    還沒上去看看,就見好不容易安分下來的各個牲口忽然和瘋了一般衝著第二輛車跑了過去。

    公雞、山羊、奶牛、母豬、土狗……不分種類,整整齊齊地堵在車門口。

    正要下車的周旭彤看見車窗外的景象完全懵了,一張張牲口的臉不停地從自己麵前滑過。

    什麽情況?以前也沒見自己很受動物歡迎啊!

    想到幾分鍾前肚子裏的異樣,再看看現在的景象,周旭彤心裏一個咯噔。

    完了完了!肚子裏這個到底是什麽品種?竟然讓這麽多非人類來歡迎?

    “哎呦,我的那個天啊,這是怎麽了?”花雨蘭被嚇得趕緊把車窗全部關好,拉著女兒和外孫的手,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不知道啊!咱們車上什麽東西嗎?”周光慶也是一臉鬱悶。

    在他看來,剛剛回來就被一群動物圍攻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奇景啊奇景!”腦回路和平常人不太一樣的李三亮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得眼中冒著濃鬱的火光,拿出手機隔著車窗不停拍照。

    如果不是主動權不在自己手裏,他恨不得現在就下去和這些動物們留影。

    萬物相生相克,貓狗大戰是常事兒,可是眼前各種各樣的牲口竟然能這麽和平地相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彈奏交響樂,簡直太令人震驚。

    他一定要拍照,回去帶到科學院,羨慕死那一群動物學家。

    “你們等一下,我們先下去收拾!”平岡坐在駕駛位上,衝幾人道。

    說完,就已經下車開始忙活。

    行動起來的並不是隻有他自己。

    蒙嶽、蒼狼、木魚,和其餘幾位保鏢都在下麵驅趕這些動物。

    偏偏用盡了渾身解數,它們就是沒有一點反應,硬生生地待在這裏,不管怎麽樣都叫不走。

    “我的天,它們成精了是不是?”木魚吃力地抱著奶牛,苦哈哈地衝好友喊。

    “我也覺得!趕緊幹活吧!”蒼狼費力地拽著牛,想把它往後推,平常冷靜的麵色難得出現一絲無奈。

    如果來的是劫匪還好,他們能毫不客氣地開槍自衛。可是,眼前這些完全是沒有什麽思維的動物,人家後麵還站著主人,輕易動彈不得。這讓他們怎麽搞?

    六七人費力得靠著身體的力量把這些動物往後拉扯,黃明建幾人也有眼色,趕緊過來幫忙。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它們驅趕到一旁。

    木魚幾人已經快要累翻了,平整的衣服皺巴巴的,身上和臉上都沾了不少毛。

    蒼狼的臉上更是直接被貓爪子給撓出了一道血痕,仔細看看,竟然和蒙嶽的正好在相反方向。

    村民們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生怕要讓賠償。用力拽著自家的動物,害怕它們再蹦出去。

    動物們對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對待很不爽,開始扯著嗓子各種嚎叫。

    “汪汪汪,汪汪汪~”

    “綿綿~綿綿~”

    “哼哼哼~哼~哼哼~”

    一聲比一聲高,好像比賽一樣,看誰最厲害。

    木魚惡狠狠地扭過頭,恨不得把它們宰了,可是看看它們明顯不高興的模樣,又有些哭笑不得。

    這是造了什麽孽?竟然被一群不講理的動物群毆?

    “行了,趕緊下車!”看看周圍空曠了很多,周光慶連忙道。

    “哦~好~”花雨蘭抱著小胖娃急匆匆下來。

    李三亮也在周旭彤旁邊守著。

    幾年的時間,改變的不隻有容貌,還有氣質。

    幾人當中,花雨蘭的變化是最大的,畢竟從一個每日流口水的癡傻女人到如今的豪門貴婦,不管是氣質還是裝扮都不一樣。

    昏暗的光線下,眾人完全沒認出來。

    周旭彤也變得很多,當初離開的時候,她年齡不大,裝扮也很樸素。現在雖然沒有穿得花枝招展,可是這些年的修煉讓她的模樣完全發生改變。隻是清秀的麵龐現在不施粉黛也美得超凡脫俗。

    走在路上,不是太過熟悉的人根本認不出來。

    周光慶的模樣變化不大,唯一不同的是他腿沒問題了。可是,當了這麽久的大老板,不怒自威,好像也不一樣了太多。

    村民們雲裏霧裏,完全沒認出來眼前的這些人是誰。

    還是腦子轉得快的人看到蒙嶽,忽然一個激靈,重重地拍拍腦袋,“光慶是不是?我記得這個臉上帶疤的小夥子!”說著,手指向蒙嶽。

    他這麽一說,眾人立馬恍然,看著突然回來的一家幾口,眼中閃爍著好奇。

    對於眾人認出自己,周光慶也不瞞著,嗬嗬笑笑,開始發煙,“嗬嗬!是我!”

    “哎呦!真的是啊?幾年沒見,怎麽大變樣了?”

    “就是,你的腿也好了?當時不是說挺嚴重的,一輩子都不能好?”

    “這是嫂子吧?嫂子的病也好了?”

    ……

    一群人好奇地湊上來,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激動地問各種問題。對於這個老實本分的一家人,他們並不討厭。

    他們急急忙忙湊上來問話,一不留神,不安分的動物們徹底鬧騰了,一個個嚎叫一聲,飛快地衝過來。

    蒙嶽幾人分工,分別站在幾人身旁。聽到聲音的時候,身上的細胞已經發出警戒。

    可是,他們的速度依舊慢了一些。

    不,是那頭奶牛跑得太快了。可怕的是黑白相間的奶牛身上坐著兩隻狗和一隻公雞,詭異的場景差點讓他笑出來。

    周旭彤一臉懵逼地看著怒氣衝衝和她對視的大公雞,非常好奇自己為什麽能看得出它在生氣。

    ‘你為什麽不想見我們?’大公雞率先說話,發出‘咯咯’的聲音。

    跟我說話嗎?確定是跟我說話嗎?

    周旭彤眼神呆滯,朝四周看看,生怕錯過一點。

    ‘看什麽看?說的就是你!你為什麽不願意見我們!我們都在這裏等好久了!’坐在奶牛身上土狗義正言辭,‘汪汪’地叫著,眼中竟然含著淚水。

    完了完了!總算知道為什麽害怕孩子是非人類了!原來根源在自己身上!

    周旭彤委屈地想哭,不停地在心中咆哮‘我為什麽能聽懂動物的語言?一種就算了,為什麽有那麽多種?我到底是哪類生物?’

    ‘幹什麽啊?問你話呢?’大公雞哼哧哼哧地喘著氣,不高興的它直接在奶牛身上金雞獨立。

    各種動物的叫喊聲接連不斷地傳來,震驚的不隻是周旭彤,還有它們各自的主人。從來沒見過這種怪異景象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了問對方一句。

    “它們在說啥?”

    “我哪兒聽得懂?是不是你家牛把我們狗拐走了?”黃明建嘟囔著嘴,很不高興。

    “我還說你們狗欺負我家牛呢!站在我們身上算什麽回事兒?怪不得我兩天得給它洗一次澡!”

    幾個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村民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差點罵起來。最終還是沒討論出結果,隻好好奇地看著女孩兒。

    周旭彤終於確定了它們在和自己說話,咆哮之後,定定心神,在心中試探地問,‘能聽到我說話嗎?’

    ‘聽不到!’傲嬌的公雞抖了抖身上的羽毛,不高興地哼了哼,‘咯咯’的叫聲響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