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高調了就該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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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駱沛鬆卻沒準備放過他,“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你以為白白的讓你養膘?等著吧,你胖一斤,回頭能讓你掉十斤。”
身為一位文豪大儒,這話著實不文雅到了極致,不過江萬裏麵上毫無異色,顯然,對於這樣的老師,他也是習以為常,跟在他身邊好幾年,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這個老師,除了有些怪癖,本性上還當真沒有一個大儒該有的儒雅氣質,在他看來,比之吏部尚書差了不是一星半點,隻是,他這模樣,也隻是在親近的人麵前會彰顯出來而已,。不過,從這話中,他基本上可以確定一點,自己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而且,自己老師都比自己知道得多。
江萬裏決定去洗漱一下,雖然說身上挺幹淨的,但是畢竟是從牢房中出來,盡管自己在裏麵的待遇相當不錯,心理上的感覺也不是那麽美好。因為在外多年,肯定比不得在家裏被照顧得那麽精細,就算是有小廝,江萬裏多數時候也是自己動手。
不過在進屋之後,江萬裏發現多了許多東西,“哪來的?”
“少爺,駱家送過來的,說是給少爺壓驚。”其實在小廝看來這些壓驚禮著實有些多有些貴重了。
江萬裏看出自己小廝神色不對,於是隨手翻了翻,動作在轉瞬間變得小心,拿起來頗有一些愛不釋手,心道難怪。
即然是送給他的,顯然就是符合他喜好,而不需要具體了解就能送上心頭好,其實也是一件比較簡單的事情,讀書人嘛,往大眾裏挑就可以,字畫書本,尤其是名家手筆,以及孤本,就算不是從心裏喜歡,這些東西多多收藏,對讀書人而言也是一種可以炫耀的資本,再不然用來送禮也是一件隻有麵子的事情,而眼前的這些,無疑件件都是精品珍品,他江萬裏見過的好東西也不在少數,但是麵對這些都會忍不住心動,可見當真是非同一般。
江萬裏琢磨了一下,從老師身上,基本上還是可以看出駱家的部分底蘊,但是,隨隨便便就能送給他這樣的一個小輩這般多的好東西,也不是駱家能做到的——也不是拿不出來,隻是太過了。
所以,這些東西十有**是出自晉親王府。說是壓驚,其實有補償的成分在裏麵,這麽說來,晉親王府有錢且好東西不計其數,還真的不是一句空話,畢竟對方是王爺,就算是補償,也遠沒到“傾盡所有”的地步,他一個小卒子,說話,初入官場,還真沒啥作用,所以被看重這種事情其實就是一個笑話,這樣的重禮就隻能說明一點,對方東西多,根本不在意,在別人眼中非常珍貴且多的東西,在對方眼中大概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如此,江萬裏坦然的收了,反正的確是深得他心,屬於那種借給好友瞧瞧都不能超過三天時限。
“直接收起來,丁點兒都不能損壞了。”
“是,少爺。不過,少爺真的沒有問題嗎?”小廝還是有些擔心。
說起來,他跟江萬裏一起長大,說是主仆,但是江萬裏並不曾虧待與他,曾經甚至是跟著江萬裏一起上課,見多識廣,於是這個小廝的眼力甚至是超過很多的讀書人。
“讓你收就收,哪來這麽多廢話,我心中有數。”
得到這話,小廝也放心了,嘿嘿的笑兩聲,保證會將東西收拾得妥妥當當。對自家少爺,小廝那麽絕對的信服與崇拜,在他眼裏再沒有比自家少爺更加聰慧的人,少爺說的做的那肯定都是對的。
次日,江萬裏就回了翰林院,眾人見他完好無損,心道,肯定是皇上早早的下了命令,不過從這一點就足以看出,皇上對江編撰的喜愛,於是,那些見風使舵的人,就都往江萬裏身邊湊,什麽“就知道江兄是被冤枉的”、“江老弟是什麽人品怎麽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江賢侄的許學問還用得著使用那等下作手段”、“經此一難必有後福”,有些人還要臉皮,有些人那是似乎完全就忘了自己是最初詆毀江萬裏最凶的那批人之一。
江萬裏倒是“好性”,笑容不改,客客氣氣的一一應了。
不少人心中一咯噔,好麽,十有**是將這位江編撰給得罪了,而且,原以為是個讀書讀傻了的,不然學問怎麽會這麽好,結果,這圓滑程度程度比他們這些混了多少年的都不差,其中一部分人打了退堂鼓,決定離他遠遠的,免得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報複,畢竟,對方的背景靠山擺在那裏,當然,也有人想要挽回,伏低做小都無所謂,同樣是圖江萬裏的背後的人脈,想想,若是攀上了,不知道會少走多少彎路。
江萬裏橋在眼裏,明了在心,不管是什麽態度,他都及其滑溜的打著太極,好像是非常的好說話,其實本質上什麽都沒說。
而庶吉士的考核在推遲了幾天之後再一次的提升日程,駱家三兄弟都順利的考中,然後,都去翰林院“混日子”了。
雖說,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但是,將三個孫子都塞進翰林院,吏部尚書有這麽大的野心?要知道,進了翰林院,一般都要熬上三年的資曆,非特殊情況是不可能晉升的,現在戶部依舊缺人手,其他地方也同樣有空缺,而駱沛山作為吏部尚書,想要給三個孫子謀謀福利,隻要不是太過,一些比較好的位置,沒人會介意,而有他當靠山,哪怕是初入官場,沒啥經驗,也定能是混得風生水起。
現在全部摁進翰林院,是怎麽個意思?
顯然,駱沛山在高調之後,又開始低調了。
其實不少位高權重的人心裏都清楚,在翰林院呆上三年,未必是一件壞事,三年後,局勢或許已經完全的穩定下來,到時候,競爭依然有,卻不會像奪嫡期間這樣可能會將身家性命搭進去。都說駱沛山是個老狐狸,那絕對不是說著玩的。
又一場風波就此平息,當然,這僅僅表麵上,而且,就算是真的平息了,暗中也還會有另一場波濤,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拍打出來。
天氣漸熱,不過,西北的事情依舊沒有完全的處理完,就已經進入了五月,又是端午。事情太多,樂成帝沒那個閑情出宮去看龍舟比賽,不過,卻在宮中設了席宴,宴請三品以上的文武大臣及其家眷。
“阿淵是準備在宴會上動手嗎?”靖婉有些好奇的問道。
“動手?婉婉想太多了,為夫不過是想做一個看客,動什麽手。”
靖婉挑眉,笑道:“那麽,拭目以待。”
倒要看看蘇貴妃跟睿親王,此次之後,還能不能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