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桑紅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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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或者脫落,那不是就感染了嗎?
老軍醫似乎很開心他的孤陋寡聞,笑道:“放心,不會破裂感染,別小看這層薄膜,它是最新研製出來的能被人體吸收的第二肌膚,高科技產品,換句話說,一周之後,你這裏被貼住的部位,看著除了皮膚更白皙之外,和受傷之前沒有兩樣,甚至連傷口將好的癢癢感都能跳過去。”
“我真的沒有聽說過這麽神奇的玩意兒,你用過多少次?”宋書煜覺得無法想象,傷口要是能這樣處理,那該減少多少人的痛苦啊!
“多少次啊?我數不過來,不過十張八英寸見方的產品,僅僅剩下巴掌大一塊,你很幸運,用去了一半。”老軍醫挑挑眉,告訴他完全不必要質疑這新產品的性能。
“從哪能購買到,我對這東西很感興趣,你知道我曾經是個軍人,無法不關注能降低傷員痛苦的東西。”宋書煜雙目炯炯,很懇切地問。
“這要問將軍了,真的無可奉告,我能說的是這東西很難買到,據說是某個科研部門通過厭氧細菌繁殖培養出來的,我也分解過,試驗培植,壓根兒沒戲。”老軍醫說著已經收拾停當了。
“這樣啊,我現在可以起身嗎。”宋書煜問。
老軍醫看著他歪了歪嘴巴,笑得很欠扁:“我認為你很需要——一個人待一會兒!”
宋書煜眯眼看著他那笑歪了的嘴巴,凝眉想了想,抽了抽嘴角,不再說什麽,安生地躺著。
“外邊山洞裏的人還要忙一段時間,你在這裏躺一會兒,你的手下來了,會通知你出去;無論如何,你這傷和那筆巨額的財富相比,還真的很值得,不然我也不會舍得把那麽金貴的餘料用到你身上。”
老軍醫看他還算聽話,不再過分逞強,覺得這家夥還有救,難道地位混得高的家夥,都這麽能忍,這麽能裝?
他一邊說著,開始收拾殘局,抬手關了手術燈,隻留下一抹昏黃,轉身輕輕地關上了房門走了。
封閉的空間裏隻剩下宋書煜一個人,他這下徹底地放鬆了自己,隻見他呲牙咧嘴地直抽冷氣,渾身開始發抖,然後不顧形象地在手術床上扭曲肢體——他的體內積聚了太多的疼痛感,必須釋放,不然他會嘔吐,甚至昏厥!
這樣折騰了有一刻鍾的時間,才消停了一些,他側頭找了找垃圾桶,把口裏咬碎的牙塞子給吐了出去。
這才喘著粗氣,徹底地死狗一樣地仰躺在手術床上,很久都一動不動。
很久很久,他才覺得渾身上下開始一點點地積攥住了點力氣,真是奇怪,人身上一旦有了大傷口,簡直就像是皮球的氣門開了一樣,所有的力氣都會化作痛感從那裏洶湧而出,留都留不住,現在傷口縫住了,完整感就來了。
隻有失去才知道得到的滋味,重傷過才知道剔除傷口深處的異物會有多舒坦。
宋書煜覺得自己的人生經此大變,簡直進入了一重新的境界,他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完美到無懈可擊,至少在對待愛人上,他就遠遠地落在了桑紅的背後,他的愛沒有她的愛來得無私,來得純粹,這是他一貫獨立作戰養成的習慣,愛自己勝過一切,已經深入他的骨血了。
原來真的有人會把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珍貴,無關血脈,隻有愛情!
這個錚錚傲骨的男子,終於看到他喜歡的女孩子身上他所不具備的那種愛得毫無保留的勇敢,看來在愛情的道路上他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
他現在意識到還不晚,等收拾好這裏的爛攤子,他才能靜心地找到她,用他的所有真誠來換取她後半生的托付。
看著最後一架飛機飛走,秦洛水心裏的石頭才落了地,他和王小帥對視一眼,馬上拔腿就往僅剩的這架豪華飛機上跑。
老軍醫正坐在沙發上宋書煜剛剛坐過的位置擺弄著什麽,他麵前的桌子上赫然是一盤子的浸透血跡的紗布和各種工具,他的手裏拿著一粒金燦燦的子彈,他好像在琢磨那顆子彈能做成什麽紀念品。
而桌子的另一頭,將軍正在聚精會神地衝茶——對,就是衝茶,將軍是在衝茶,拿著茶壺的模樣儼然好像拿著槍一樣莊嚴。
“你好,宋——”秦洛水一看宋書煜不在機艙內,一臉緊張的模樣。
“我們頭兒怎麽——”王小帥也一臉急切。
“噓——”老軍醫伸出手指在唇上噓了一聲,示意他們放低聲音,他指指酒櫃方向,“宋剛剛做完手術,正在休息,喏,這是從他身上取出來的。”
他的拇指和食指捏著那粒子彈舉起讓他們看。
“手術?你做的?他不會是昏迷過去了吧?”
王小帥哪裏還顧得什麽,他親手打理的傷口,當然知道有多嚴重了,怎麽能隨隨便便的讓一個陌生的家夥給他做手術,這家夥看模樣,連正規的醫生執照都不可能有。
“你聽不懂人話嗎?那麽了不起的大人物身邊怎麽會有你這樣沉不住氣的家夥!”明顯是鄙視的語氣了,不過聲音依然壓得很低。
王小帥頓時臉漲得通紅,他張張嘴巴,最後選擇了閉上,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秦洛水,示意他開口。
秦洛水卻恍如未覺地看著將軍衝茶,那模樣,簡直好像要流口水了,他到了m國已經快一個月了,連一杯像樣子的茶葉都沒有喝過,這個時候聞到太佬山的白毫銀針,那模樣不止是要流口水了,簡直是被勾走了魂兒。
將軍放下茶壺,坐下看看正在緩緩地沉澱的茶葉,這樣的美景真的看不夠啊!
咕咚——
將軍的眼神終於從茶杯上移到了發出咕咚的吞咽口水聲的秦洛水身上:“你也懂茶?”
王小帥都有些想挖個洞埋了他,自己剛剛被那個瘦老頭罵沉不住氣,他倒好,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一樣地失態,真不知道這家夥怎麽回事,不是一貫八麵玲瓏嗎?
這會兒怎麽白癡一樣。
那老軍醫顯然也有些意外地那眼睛瞅了一眼秦洛水。
秦洛水蹲下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陶醉一般地眯了眼睛,然後開口:“好茶呀好茶,看茶葉是模樣,定是傳說中的白毫銀針了。”
將軍的眼神亮了,今兒怎麽了,遇到的中國年輕人,都一個比一個鼻子尖,剛剛他還覺得宋書煜是年輕人裏的異數,現在看到秦洛水,那模樣那風采,任是無言也多情的顧盼之間,顯出不一樣的魅惑來。
他指著茶幾上剛剛衝好的幾杯茶水:“你們三個都可以端了嚐嚐,這確實是好看又好喝的白毫銀針茶。”
“多謝將軍慷慨賜茶!”秦洛水拉過茶幾邊的小凳子,在將軍身邊躬身站了,雙手捧起一杯,端給了對麵的老軍醫,“這杯上品茶敬給先生。”
老軍醫愣了一下,抬頭:“無功不受祿!”
“怎麽能說無功不受祿哪,先生醫術高明,我們離開不足兩個時辰,你能這麽快地幫宋部長解決傷痛,取出子彈,實在讓人敬佩,再說,這茶也是借花獻佛,將軍衝茶的功夫很專業,把這種茶葉的精髓都展示出來了,古往今來m國的將軍很多,但是能功勳卓著還這麽懂茶道的將軍,可以說絕無僅有了。”
秦洛水那張嘴巴最是得勁,一番話說得將軍朗聲大笑:“接了嚐嚐,很好喝的。”說著自己也端了一杯斯文的抿了一口,陶醉地閉上了眼睛,果然這味道和先前大大不同。
老軍醫聞言笑了,把手裏的子彈放到了托盤裏,順手把那血腥的鋥亮的銀盤子放到了小桌下邊的一層,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起身雙手接過來,口中大刺刺道:“不足兩個時辰,你就以為醫術高明了?一會兒宋部長出來,你們自己問他,用了多長時間,這杯茶是你作為朋友代替宋部長敬上的,我倒覺得受之無愧。”
王小帥看他說得這麽理直氣壯,知道宋書煜應該是安然無恙,當即心裏也好受了一些。
老將軍側頭對王小帥說:“我的手下對政府高官缺乏尊敬,一會兒那救災中心的官員就會過來接你們宋部長去療傷,你到外邊守著,幫襯著應付一下,讓你們宋部長離開的時候,舒坦一些;至於宋部長後續的治療,我的醫生會開出藥方給出醫囑的。”
隻要宋書煜沒事,王小帥什麽話頭和冷遇都能忍了,加上他剛剛確實是有些小看那個瘦小的家夥了,看走眼讓別人不舒服,對方的還擊他覺得理所當然。
加上將軍這話也是從維護宋書煜的角度說出的,當即他微笑著道謝,然後轉身走了出去,政府高官過來了,他要幫著宋書煜說的話很多,除了指責冷漠拖延之外,秦總支付給老將軍的那筆訂金,他也要讓他們從財政裏拿出來補上。
王小帥從機艙裏出來,一步步地走下懸梯。
他有些遺憾沒有進去看看宋書煜,肩頭的槍傷讓他心悸不已,無法不擔心。
可這是別人的地盤,人家已經告訴自己傷員在休息,如果執意要看,顯然又可能被人罵,關鍵是他知道宋書煜從昨天到現在一定累慘了,他睡眠一貫很淺,不是休息的時間他能眯上一會兒,實在難得,實在不忍心因為自己的擔心就去擾他清夢。
再說如果他醒著,聽到外邊的動靜自然會出來見他們,手術之後的短暫休息彌足珍貴。
晨霧冥冥,東邊的天空有那麽一絲亮色,不過天將破曉而已,距離公職人員上班的時間還有兩三個小時,將軍的屬下把值錢的東西都運走之後,就很鄭重地給救災指揮中心的值班人員打了電話。
告訴對方,昨天傍晚時分,中國的部長宋書煜到甜水鎮遊玩,因為撞破偷獵分子的行徑,而遭遇綁架,偷獵人員於昨天下午五點零五分和今天淩晨兩點五十分兩次惡意製造雪崩事故,企圖掩蓋百般罪行。
他們公司接受宋部長的警衛隊長王小帥的委托,連夜趕赴雪崩現場,挖掘救援,進過血戰營救,現在已經擊斃國際偷獵集團全副武裝的罪犯三十八名,淩晨三點零五分抓獲一名惡意向落基山脈主峰投放手雷製造雪崩的犯罪分子一名,宋部長身受槍傷,昏迷不醒。
請你們盡快向上級匯報,半個小時之內,如果沒有能負責的人過來交接,他們將直接撤離,如果這裏的現場遭到破壞,將不承擔任何責任,而且將會把宋部長專機護送到m國華sd市,直接對外交部負責。
對方一聽血戰,擊斃全副武裝的偷獵分子三十八名,活捉一名,蓄意綁架中國的部長致使對方槍傷昏迷,無論哪一項披露出去,都會成為讓世界震驚的重量級新聞。
當即就保證半小時內人員趕到,請他們務必保護好現場。
王小帥從懸梯上下來,警衛們都紛紛圍過來,問宋書煜的傷勢。
王小帥笑嘻嘻地說:“沒事,將軍的隨行軍醫給他進行了簡單的治療,我上去的時候,他在睡,可能麻醉時間還沒有過去,就沒有敢過去打擾他,你們忙碌了半天都很累吧?”
“嘿嘿,累什麽呀,一想到搬運的東西裏有自己的一張皮,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氣。”
“就是,王隊,你說,到時候真的會給我們一個弄一張嗎?”
“頭兒吐口唾沫就落地成釘,什麽時候空口白話過?”王小帥理直氣壯地反問。
“說的是,頭兒一貫都很照顧大家,我們主要是覺得那玩意兒都太大了,稱它們龐然大物都不足為過,一張估計我們一年的薪水帶津貼都買不住吧,擔心那老頭兒拉走後心疼不認賬,誰敢懷疑咱們頭兒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