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12.25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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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哥的馬蹄正在撫摸梅妹的鵝掌~建議一整隻吃,半隻可能吃不飽…
聽到幼白的話,馬焱緊了緊手中那幹冷的巾帕,聲音低啞道:“沒事便好,天色晚了,回去歇息吧。”
說罷,馬焱也不等蘇梅與幼白說話,直接便轉身往內室之中走去。
看著馬焱那消失在內室之中的纖瘦身影,幼白心下暗歎,轉頭與懷中的蘇梅道:“四姐兒,我們回鹿鳴苑吧,晚膳還未食呢……”
蘇梅絞著自己掩在那寬大襖袍之中的白嫩小手,聲音細細道:“娥娥不走……娥娥要和四哥哥在一處……”
“那四姐兒不食晚膳了?”幼白托著懷裏的蘇梅,麵上帶笑道。
“唔……要,要和四哥哥一起食晚膳……”蘇梅歪著小腦袋,聲音糯糯道。
“不行,四姐兒若是要和四少爺一處,便不能食晚膳,若是要食晚膳,便不能與四少爺一處……”幼白搖著腦袋,一本正經的與蘇梅道,但看向蘇梅的雙眸之中卻是浸著一股子戲謔神色。
“可,可是娥娥要晚膳……也要四哥哥……”蘇梅咬著手指,一副萬分為難的小模樣。
“不行。”幼白搖著腦袋,繼續逗弄蘇梅。
“那,那娥娥先食了晚膳,再,再來找四哥哥……”蘇梅小心翼翼的看著幼白,一雙烏黑雙眸水漬漬的清澈異常。
看著蘇梅這副認真的小模樣,幼白終於是忍不住的輕笑起來,她伸手捏了捏蘇梅那張白嫩嫩的小臉道:“那四姐兒今日,這是不要奴婢了,卻是要與四少爺睡在一處?”
“嗯,娥娥要和四哥哥睡……”蘇梅繃著一張小臉,萬分認真的點頭道。
被蘇梅的話一噎,幼白張了張嘴,卻是什麽話都沒說出來,似乎是沒有想到蘇梅這麽幹脆利落的就始亂終棄了。
蹬著小腿從幼白身上下來,蘇梅甩著小短腿一邊往馬焱的內室之中跑去,一邊還不忘提醒幼白將晚膳端到這處來。
看著蘇梅那迫不及待衝入內室之中的圓滾身子,幼白輕笑著搖了搖頭,轉身提著裙擺出了屋子。
內室之中,馬焱換了褻衣褻褲,早早的便上了床鋪,裹著厚實的棉被躺在那處,一動不動。
蘇梅站在內室之中,提著身上厚實的襖袍轉了一圈,視線從那簡單幹淨的木製衣櫥桌椅,再到那放置著幾本雜書的書案上一一略過,最後落到不遠處那張樸素的床鋪之上。
邁著小短腿走到床鋪邊,蘇梅仰頭看著那裹在厚實被褥之中的馬焱,白嫩小手撐在床鋪邊沿,努力的蹬著小短腿想往上頭爬去。
但那床鋪的高度直到蘇梅的肩膀處,蘇梅兩隻白嫩手掌使勁的撐在床鋪邊緣,小腿用力的蹬著床板,小屁股扭得急急的,卻還是上不去。
仰著小腦袋往那裹在厚被之中的馬焱看了一眼,蘇梅努力的踮起腳尖伸手扯住那厚被,然後借著那厚被的扯力,蹬著小腿像用繩索爬山似得往床鋪上頭去。
馬焱躺在床鋪上,隻感覺自己的脖頸處被往下扯落的被角勒的死緊,正當他想起身喘口氣的時候,一個軟綿綿的東西直接便撲在了他的臉上。
蘇梅鬆開手裏抓著的厚被角,正欲垂首與馬焱說話,卻是不想一低頭,便看到了那被自己坐在了屁股底下的馬焱。
趕緊將自己裹著襖袍的小屁股從馬焱臉上挪開,蘇梅張開雙手抱住馬焱那裹在厚被之中的纖瘦身子,奶聲奶氣的道:“四哥哥……和娥娥吃晚膳……”
馬焱微微掀開眼簾,看了一眼那跪在自己身旁的蘇梅。
小人兒穿著一件他三歲時的襖袍,寬寬大大的裹在身上,那張白嫩小臉之上還帶著一抹沐浴之後的明顯紅暈,一雙水眸亮晶晶的看著他,渾身熱乎乎的散發著奶香氣。
馬焱沒有說話,隻是拉了拉被蘇梅扯落的厚被,聲音沙啞道:“我不吃。”
聽到馬焱的話,蘇梅晃著小腦袋,捂著自己的小肚子一本正經道:“不吃,會咕咕的……”
“你自己去吃吧。”閉上了雙眸,馬焱不再搭理蘇梅。
蘇梅捂著自己的小肚子歪著腦袋看了馬焱片刻,然後突然伸手去扯他闔上的眼皮。
眼睛被蘇梅戳痛,馬焱伸手揮開她那抵在自己眼角處的小胖手,正欲說話之際,臉頰處卻是覆上一個濕軟軟的東西。
“老祖宗說……娥娥親親,就開心……四哥哥親親,也開心……”蘇梅趴在馬焱的臉頰邊說話,濕潤潤的吐息聲帶著濃厚的奶香氣,直撲到馬焱的麵頰上,與他那細緩的呼吸聲混雜在一處。
麵頰上似乎還殘留著那明顯的濕潤觸感,馬焱看著麵前的蘇梅微愣了愣神,突然抬眼看到提著裙擺跨進內室之中的幼白。
“四少爺醒了?”幼白吩咐身後的丫鬟婆子在內室之中擺好了晚膳,然後踩著腳上的繡棉鞋走到床鋪邊與馬焱道:“四姐兒身上雖是未燙的厲害,但也紅了一小塊,奴婢這會子緊著回鹿鳴苑裏頭拿衣裳過來,這藥膏便勞煩四少爺替四姐兒塗了。”
說罷,幼白從寬袖暗袋之中掏出一盒治燙傷的藥膏,伸手放置於馬焱枕邊道:“煩勞四少爺了。”然後也不等馬焱說話,直接便帶著丫鬟婆子出了內室。
幼白帶著人一出去,內室之中便隻剩下蘇梅與馬焱。
蘇梅跪著身子坐在馬焱身側,黑烏烏的雙眸定在那盒燙傷膏藥上。
裝著燙傷膏藥的盒子為白玉所製,上麵細細碎碎的雕著粉荷花卉,晶瑩剔透的粉荷花瓣於根部朱色暗藏,下頭托著碩大的荷葉支架,在床頭那盞琉璃燈盞的印照之下,看上去流光四溢如凝脂白露。
不由自主的將那燙傷膏藥拿了起來,蘇梅笨手笨腳的打開上頭的蓋子,白胖的指尖往那燙傷膏藥裏頭戳了進去,指尖立馬便撚上了一大塊的白色*膏體,細聞之下鼻息之間仿若還散發著淡淡的荷花香氣。
那荷花香氣若有似無的讓蘇梅有些不確定,她伸著手指將那燙傷膏藥抵到自己鼻尖處,正想細細嗅聞一番,卻是突然被一隻手被拽住了動作。
“不能吃。”一邊握著蘇梅的手,馬焱一邊從厚被之中起身,拿過那被蘇梅捏在手裏的燙傷膏藥盒。
吸了吸自己淌到嘴角的口水,蘇梅抬首愣愣的看了一眼麵前的馬焱,小巧的鼻尖處還沾著一點乳白色的膏藥。
伸手將蘇梅鼻尖處的膏藥刮下來,馬焱一邊扯下床鋪上金鉤處掛著的厚簾,一邊拉開了蘇梅伸手的襖袍。
“冷……”看到自己那被馬焱拉開的襖袍,蘇梅瑟縮了一下身子,扭著屁股鑽進了一旁的厚被之中。
那厚被剛剛才被馬焱睡過,溫溫暖暖的帶著熱氣,蘇梅貼著小臉縮在裏頭,舒服的雙眸都眯成了一條線。
看到鑽了上半身進厚被,卻還露出一截小屁股在外頭的蘇梅,馬焱捏著手裏的燙傷膏藥,麵無表情的將人從厚被之中給挖了出來。
“不,娥娥不……不要……”
“別動。”
隔著厚重床簾的床鋪之上,一件半舊不新的襖袍半掛不掛的攏在蘇梅白嫩的小身子上,馬焱將那不斷扭動的小人兒固定在懷中,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著燙傷膏藥。
蘇梅雖然現在隻是個近三歲的孩童身子,但是這般赤著身子鑽在別人懷裏,還是讓她十分不適應,特別是鑽在馬焱的懷裏,讓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上輩子那覆在自己纖細腳踝上的陰冷觸感……
“別動……”努力按住蘇梅亂扭亂動的身子,馬焱皺著眉頭將自己的大腿壓在蘇梅的屁股上,然後挖出一大坨的燙傷膏藥替蘇梅塗在後頸脖頸處。
那燙傷膏藥涼絲絲的帶著冷意,在觸及到蘇梅的肌膚時,讓她禁不住的瑟縮了一下身子,而馬焱則以為蘇梅要逃跑,反而更加用力的按住了她肥軟的小身子,甚至將半個身子都壓在了她身上。
蘇梅被壓在床鋪上,馬焱溫熱的呼吸聲噴灑在她細嫩的脖頸處,蘇梅眨著一對水漬雙眸,小臉貼在順滑的床鋪上,努力的抑製住自己發顫的小身子,在心中暗暗重複著道:‘上輩子已經過去了,我現在是文國公府嫡女,我現在三歲……’
“好了。”替蘇梅上好藥,馬焱伸手拉上蘇梅的襖袍,指骨不經意的滑過她幼嫩的脖頸。
感覺到那觸在自己肌膚上的手指,蘇梅用力的縮了縮脖子。
嗚嗚嗚……還是好可怕……
看著那張沾滿黏膩冰糖雪梨汁水和糯米八寶粥的軟嫩小臉,馬焱不知為何,突兀的想起了昨晚那陣陣縈繞在鼻息之間的甜膩奶香,軟乎乎,綿密密的……
“哎呀,四姐兒……”穗香在外頭沒看到蘇梅,轉著身子走進裏屋,就看到蘇梅那撅著小屁股的貪食身影,她趕緊提著裙擺走到蘇梅身側奪下她手裏的小金匙道:“這是四少爺的冰糖雪梨,四姐兒若是想吃,奴婢再去端一盅來,四少爺還病著,您身子弱,若是過了病氣可如何是好……”
一邊說著話,穗香一把抱起蘇梅那嬌軟的小身子,細細用巾帕替她擦了小臉道:“走,隨奴婢去外頭……”
看著蘇梅那被穗香抱出去的小身子,馬焱暗暗捏了捏手裏的白瓷細勺,不由自主的撫了撫那被自己隨手裝在寬袖暗袋之中的虎頭鞋,那虎頭鞋大致是隨了主人,小小巧巧的一隻堪堪裝在暗袋裏頭,隱隱還帶著一股甜膩的奶香氣。
愣了愣神,馬焱最終還是收回了自己那按在寬袖暗袋之上的手。
這東西……還是下次有機會再還吧……
*
被穗香抱出了裏屋的蘇梅還沒坐穩屁股,就被張氏派來的老婆子給接到了甘棠苑。
正午時分,日頭微大,照在身上卻還是感覺冷颼颼的緊,蘇梅身上披著海龍皮的小披風,被那老婆子抱著穿過庭院往正房而去,這庭院不大,四周滿布梨花海棠,那粉粉嫩嫩,素白細雅的軟膩花瓣在秋瑟之中嬌豔動人,似胭脂點點,曉天明霞。
穿過庭院,掀開厚氈進到正房,蘇梅趴在老婆子懷裏,一眼便看到了那正逗著軟榻之上的瑞哥兒取樂的張氏。
張氏換了一件素色裙襖,明豔的麵容之上略施粉黛,雖已年過雙十,也生過了瑞哥兒,但整個人看上去卻是清豔非常,形容皎美。
“娥娥來了?”抬首看到被老婆子抱進內室之中的蘇梅,張氏那張清豔的麵容之上略顯笑意,趕緊伸手將蘇梅給接到了自己懷中。
“娥娥……自己走……”蘇梅在張氏懷中蹬了蹬腿,奶聲奶氣的道。
“好,娥娥長大了,要自己走路了……”張氏輕柔一笑,將蘇梅放到地上。
蘇梅小腳一落地,便立馬趴在軟榻邊去握瑞哥兒的手。
瑞哥兒兩歲有餘,眉眼之間長得與張氏有幾分相似,會說話,但是隻能一兩個字的往外蹦,蘇梅將手湊過去時,他穿著一件寶藍色小襖正趴在軟榻上捏著手裏的娃娃哨把玩。
“瑞哥兒……”蘇梅伸手捏了捏瑞哥兒那隻小胖手,歪著小腦袋聲音細糯道。
張氏聽到聲音,提著裙擺坐回到軟榻側邊的一隻繡墩上,然後伸手將蘇梅抱到了那軟榻上與瑞哥兒坐到一處,聲音細膩的與瑞哥兒道:“瑞哥兒……這是四姐姐……快叫四姐姐……”
瑞哥兒捏著手裏的娃娃哨看了一眼蘇梅,片刻之後才怯怯的道:“……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