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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種新型有效抗體，不僅要有研究者絕妙的想法，而且要經得起實驗的檢驗。不然的話，再好的想法也隻是空中樓閣，隻能遠遠地看著，對於實際的生活和實驗沒有一星半點的用處。

    聽到馬卡裏的話，燕揚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其實我心裏也有些拿不準，雖然我的想法很不錯，但是卡爾曼病毒實在是太詭異了。我們現在也隻能試試我們的運氣怎麽樣。”

    按照一般的抗體研究流程，應該是先將卡爾曼病毒的致病機理分析清楚，然後研究者提出抗體理論，接著才是開始抗體的研究。可卡爾曼病毒的致病機理太神秘，根本研究不出來。

    所以現在實驗室的方針是雙管齊下，一邊研究病毒的致病機理，一邊在病毒已經發作的人身上開始試驗可能有效的抗體。如果運氣好的話，可能理論還不完善，抗體就已經出現了。

    聽到燕揚的話，林素馨和加利亞對視一眼，臉上同時浮現出了一絲苦笑。她們兩個都是病理研究小組的研究員，燕揚現在的話幾乎就是在說，她們兩個的研究工作沒有做到位一樣。

    “實在是沒有辦法。”林素馨苦笑著開口說道：“卡爾曼發病的時間太快，根本沒有給我們研究的時間。而且之前在醫學界中，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詭異的病毒，所以才會這樣。”

    “我知道。”燕揚一愣，隨後就知道林素馨肯定是覺得自己對她們的工作不滿意，所以才會這麽說，“其實我沒有指責你們的意思，畢竟卡爾曼病毒已經有點像是劇毒而不是病菌。”

    在燕揚之前的認識中，隻有劇毒才會導致一個人死亡的如此快速。可是根據現在的研究來看，卡爾曼病毒卻偏偏又具有病毒的典型特征。這樣詭異的病毒燕揚之前都沒有聽說過。

    “要不是這個病毒這麽詭異，實驗室又怎麽會耗盡心血和財力，將全世界最頂尖的人才集中到這裏？而且還用了這麽絕的辦法，要不然就想法研究出抗體，要不然就是我們去死。”

    “其實我心中一直都有些疑問。”聽到馬卡裏的話，燕揚皺眉說道：“你說實驗室花費這麽多的財力聚集我們，還冒著這麽大的風險進行研究，他們最後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我也不清楚。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研究病毒是為了什麽。”馬卡裏沉默了一會說道：“反正我來這裏進行研究，是因為邀請我進入實驗的人給了我五百萬歐元，所以我才會來。”

    “應該是為了醫學的進步吧！”林素馨隔了好久之後，才底氣不足地說道。其實她心裏麵也很清楚，如果實驗室真的是為了推動醫學的發展，絕對不會用這麽激烈、狠毒的方法。

    “或許是吧！”燕揚搖搖頭，卻沒有反駁林素馨的話。像這樣投資巨大的研究，如果回報不是更大的話，絕對沒有人會去做，尤其是商人。隻是現在還不知道他們要的所謂回報是什麽。因為從目前來看，這個實驗根本沒有盈利的可能。就算研究出抗體，也隻能研究者用。

    “燕揚你培育的抗體已經差不多可以進行實驗了。”加利亞從顯微鏡前抬起頭，笑著對燕揚說道：“現在的抗體應該足夠一隻小白鼠的試用量了。你是現在開始還是再等一會？”

    看著眾人期待的目光，燕揚輕笑一聲說道：“先取出一份的劑量來，然後繼續培育剩下的抗體。我們先來看看這個抗體的效果怎麽樣。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再進行大批量的實驗。”

    聽到燕揚的話，剩下的三個人高興至極。如果這次的抗體真的有效的話，那麽在場的四個人無疑會成為實驗室的功臣，到那時候，所有的獎勵、名譽、好處自己就會找上他們。

    林素馨跟加利亞小心翼翼地分離出足夠一隻小白鼠用的抗體劑量，隨後又將剩下的抗體植入培養皿中；馬卡裏和燕揚則取出一隻小白鼠，準備好病毒，隻等抗體準備好就開始注射。

    取抗體的兩人先將抗體放入一個幹淨的培養皿中，隨後又將抗體進入實驗體內的各種藥物搭配好。做完這些工作，林素馨才舉著針筒對燕揚說道：“抗體準備就緒，隨時可以開始。”

    聽到林素馨的話，馬卡裏手握小白鼠，將病毒緩緩注入它的體內，隨後就扔到觀察箱內。僅僅兩三分鍾之後，小白鼠身上出現了卡爾曼病毒發作的典型症狀，遲緩，掉毛，皮膚鬆弛。

    看到小白鼠身上出現症狀，燕揚沉聲說道：“注射抗體。”一邊的林素馨走到實驗箱前，伸手將小白鼠取出，然後將抗體注射在開始衰老的小白鼠體內。未幾，抗體注射就已經完成。

    剛剛注射抗體的小白鼠並沒有什麽反應，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小白鼠身上的症狀大大緩解。馬卡裏欣喜地看了一眼燕揚，高興地說道：“燕揚看來你的抗體的確是成功了！”

    “先不要著急，我們隻是觀察到小白鼠的症狀有了緩解而已。”燕揚強忍著心中的喜意說道：“具體這種抗體有沒有效果，我們還要從小白鼠身上抽血之後，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

    “應該沒有問題了。”極少說話的加利亞開口說道：“老鼠現在的症狀已經緩解了，這是我在別的抗體上沒有見過的現象。既然能夠緩解症狀，至少證明現在的研究方向對了。”

    聽到加利亞的話，所有人低頭再次觀察小白鼠。果然看到小白鼠的狀態比剛才好了很多，至少類似於掉毛的症狀已經完全停止，活動也比剛才頻繁了許多。這足以證明抗體真的有效。

    可是燕揚仔細觀察了一會，眉頭卻緊緊地皺了起來。一邊高興的林素馨見到燕揚露出這種表情，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麽難題，心中一跳，連忙問道：“燕揚你是不是發現了問題？”

    燕揚的嘴唇緊緊地頂著自己握成拳頭的左手食指，對於林素馨的話恍若未聞。而馬卡裏和加利亞也聽到了林素馨的話，原本的慶祝動作愣生生地在半空中停下來，看起來非常尷尬。

    過了一會，林素馨又將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燕揚這才回過神來，苦笑著看著直勾勾盯著自己的三人說道：“我倒是沒有發現什麽問題，隻是小白鼠現在的症狀跟我的預料不一樣。”

    “那你的預料，小白鼠現在應該是什麽樣子的？”林素馨雖然不覺得小白鼠現在的狀態有什麽不對，但燕揚是抗體的設計人，應該是最了解抗體作用的人，他的話一定有他的道理。

    “按照我之前的設計，現在的小白鼠體內應該已經消滅了卡爾曼病毒，並且細胞開始恢複正常。”燕揚苦笑地指著實驗箱的小白鼠說道：“可是現在症狀停止了，卻沒有開始恢複。”

    順著燕揚的指頭看過去，果然小白鼠身上沒有一點開始恢複的跡象。一邊的馬卡裏沉默看一會說道：“可能是因為抗體還沒有完全發揮作用。說不定我們等一會就可以看到恢複了。”

    “馬卡裏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小白鼠的衰老症狀已經停止了，這就足以證明抗體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之所以沒有開始恢複，隻能證明是我的抗體出了問題。”燕揚苦笑著說道。

    “爭論那些都沒有用。”林素馨看了看燕揚和馬卡裏說道：“我們抽血看一下小白鼠體內的情況到底如何。如果開始恢複或者恢複的慢的話，血液中的細胞也一定會表現出來的。”

    得到燕揚的準許之後，馬卡裏從小白鼠身上抽出了一點血，放置在高倍顯微鏡下。燕揚早就坐在顯微鏡前等著，馬卡裏的血液一到位，燕揚立刻就貼在顯微鏡上開始仔細觀察情況。

    過了不知道多久之後，燕揚緩緩抬起頭來，看著眾人苦笑著說道：“跟我預想的一模一樣，雖然卡爾曼病毒被消滅了，但是細胞卻保持著衰老狀態沒有恢複。抗體應該是失敗了。”

    “沒關係，小白鼠的衰老症狀不是已經停止了嗎？”林素馨看著燕揚有些苦澀的笑容，淡定地說道：“最少你的研究方向是正確的。既然方向正確，抗體就一定能夠研究出來的。”

    “林小姐說的沒錯。”馬卡裏也在一邊鼓勵燕揚說道：“我從實驗開始到現在，還沒有見過能夠完全阻止衰老的抗體。你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了不起了，再接再厲，不用氣餒。”

    “沒錯。你的抗體有用證明你的思路沒錯。再說，這是你第一次設計這種抗體，跟預想中有些偏差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隻要你以後慢慢糾正過來就沒有問題了。”加利亞笑著說道。

    “我看是你們太樂觀了。”燕揚搖搖頭，剛才他們三個人說的這些燕揚當然都懂。隻是他們三個人沒有直接觀察小白鼠血液細胞的情況，所以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嚴重到什麽地步。

    “什麽意思？”作偽跟燕揚認識最久的人，林素馨第一個從燕揚的臉上看出了不對，燕揚之前無論什麽時候都沒有露出過這種沮喪的表情，怎麽現在還被突然打擊成這個樣子呢？

    “我們不是樂觀，而是對你有信心。”一遍的馬卡裏和加利亞跟燕揚並不是很熟，所以並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來，而是繼續對燕揚說道：“以後我們就全部都要靠你的抗體了。”

    “你們實在是太看的起我了。”燕揚聽到這句話，臉上笑容的苦澀意味更濃。他起身對站在旁邊的三人說道：“你們自己看就知道，我剛才說的話沒有一點誇大，完完全全是實話。”

    就在三人疑惑不解的時候，實驗箱中的小老鼠忽然吱吱慘叫起來。實驗室裏麵所有的人轉頭看去，隻見剛才已經緩解症狀的小白鼠身上忽然出現大塊的壞死，慘叫著就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