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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方湘甫的話，燕揚一愣，隨後皺眉說道：“這怎麽可能呢？我當時就是覺得實在是沒有辦法，所以才會將希望寄托在二代抗體身上。我都沒有想到，二代抗體真的會發生作用。”

    “這是你自己的想法，別人可不會管你是不是這樣想的。”方湘甫看著燕揚，低聲說道：“他們隻知道你用二代抗體救了林素馨，他們用二代抗體卻完全沒有用。事情就這麽簡單。”

    “他們總不會真以為是我隱藏了關鍵的細節吧？”燕揚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剛剛經曆過於實驗室所有人為敵的感覺，那種感覺非常不好。沒想到，這麽快就要體會第二次了。

    “事情的關鍵就在這裏，你到底有沒有隱藏細節呢？”方湘甫盯著燕揚說道：“如果你真的隱藏了什麽細節，現在說出來還來得及。不然等到那群人找上門來，你再想說就遲了。”

    “我當然沒有隱藏...”話還沒有說完，燕揚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麽。他抬頭看看正盯著自己的方湘甫，額頭上出了一片冷汗說道：“任何細節。你想想，隱藏細節對我有什麽好處？”

    “是這樣啊！”方湘甫聽到燕揚的話之後，目光閃爍幾下，隨後笑著說道：“你之後還是小心一點吧！我聽說最近有很多人想要找到你，然後讓你交出抗體注射的劑量和細節呢！”

    “我知道了。多謝你提醒。”燕揚感激地衝方湘甫笑笑，隨後胡亂扒拉了幾口飯菜，著急忙慌地對方湘甫說道：“我還有些事情，我先走了。等以後有空的時候，我們再好好聊聊。”

    從餐廳出來，燕揚快步回到實驗室。一進實驗室，燕揚的心才總算放下來。剛才他在跟方湘甫聊天的時候忽然發現，其實對抗體劑量感興趣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主動說話的方湘甫！

    自從自己進入餐廳之後，方湘甫其實就已經盯上了自己。不然的話，他的話題不會那麽有針對性，而且還旁敲側擊地跟自己打聽抗體注射的細節。幸好自己剛才已經發覺了這一點。

    “燕揚你在這裏幹什麽？”正在後怕的燕揚聽到有人說話，抬頭一看，格裏曼正從通道急匆匆地走過來。格裏曼一邊走一邊說道：“走吧！實驗馬上就開始了。我想你不想錯過吧！”

    “那是自然。”燕揚抬手擦擦自己額頭上的虛汗，笑著答應了格裏曼。隻是他的身子總是個格裏曼保持一些距離。現在連方湘甫都開始打自己的主意，那麽剩下的人就更不可靠了。

    來到實驗室內部，楊懷江已經在裏麵等著了。見到兩人來了之後，笑著說道：“你們兩個終於來了。要是再不來的話，我就要開始試驗了。”說著轉頭對人說道：“現在開始實驗！”

    研究人員將早已培育好的帶病毒血液細胞置入培養皿中，隨後將培育出來的變異抗體也注入其中。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變異抗體將會把細胞中的病毒吞噬掉，而不會傷害任何細胞。

    事情的發展跟燕揚的預料差不多，變異抗體很快就將卡爾曼病毒吞噬掉了。可在這之後，變異抗體呈現出零號抗體的特性，開始瘋狂繁殖並吞噬健康細胞，不一樣健康細胞就消失了。

    “怎麽會這樣！”臉上還帶著喜色的楊懷江皺眉說道：“按照我們之前的實驗，變異抗體不應該是這樣的！它應該隻吞噬病毒，隨後潛入目標的血液中才對！現在的情況太不合理！”

    “楊博士你說的沒錯。”一向平淡如水的格裏曼也緊緊皺起了眉頭，他看著電子屏幕上的變異抗體問道：“可是從剛才的情況來看，變異病毒根本就是全部吞噬掉，根本沒有分類。”

    “會不會是你們準備的抗體或者病毒出了什麽問題？”楊懷江想了半天之後，等著格裏曼說道：“趕快去給我查查誰出了問題。還有，重新準備一次材料，我們再來一次實驗看看。”

    實驗室裏麵所有實驗材料都是由格裏曼負責，所以楊懷江才會讓他去查這件事情。雖然格裏曼自覺肯定不會是材料的問題，但還是對楊懷江說道：“楊博士，我馬上就去查這件事。”

    就在楊博士焦急等待的時候，第二份實驗材料就準備好了。楊懷江臉色陰沉地說道：“開始實驗。”隨後雙目邊緊緊地盯著電子屏幕。正心焦實驗成敗的楊懷江沒注意到燕揚的表情。

    這時候燕揚的眉頭都已經緊緊地擰在一起了。他知道，抗體的事情掩蓋不了多長時間的。一旦楊懷江發現變異抗體根本沒有展現他想要的特質，他一定會繼續在林素馨身上找原因。

    到時候，林素馨的命運會怎麽樣，那就不好說了。就在燕揚犯難的時候，隻聽砰的一聲悶響傳來。燕揚抬頭看去，卻見楊懷江一臉喪氣。燕揚在抬頭看屏幕，果然隻剩抗體存在了。

    毫無疑問，第二次的實驗又失敗了。看著電子屏幕上已經開始互相吞噬的變異抗體，楊懷江用牙縫中擠出來的聲音說道：“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那就隻能抽那小妞的骨髓來研究了！”

    相比血液，骨髓之中無疑蘊含著更多的信息。不過抽髓的風險極大，而且會對目標的身體造成很大的負擔，所以一般的研究都還隻是抽血進行研究，雖然效果差點，但是也可以用。

    聽到楊懷江毫不避諱的話，燕揚雙目陡然睜大！隨後他按下心中的怒氣說道：“楊博士，現在素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合抽髓。如果非要進行抽髓的話，後果可能會非常的惡劣。”

    “我難道不知道嗎？”楊懷江轉頭，兩眼怒瞪著燕揚，火氣極大地說道：“可是現在連從血液中提取出來的抗體都無法控製，你告訴我，如果不抽髓研究的話，那我們該怎麽辦？”

    其實楊懷江也知道燕揚的話很有道理，可是在卡爾曼病毒的威脅下，楊懷江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如果抽髓能夠提取出真正有效可靠的抗體，那麽楊懷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抽髓。

    看到一臉惱火的楊懷江，燕揚心中一動說道：“楊博士，或許實驗失敗的原因不像我們想的那麽簡單。會不會是我們太著急做實驗，對於變異抗體的了解不足，這才會導致失敗？”

    如果直接將實驗失敗的原因推到變異抗體的頭上，那麽楊懷江無疑會對林素馨下手。可如果是楊懷江自己了解的不夠，所以才導致實驗失敗，那麽燕揚最少能給林素馨爭取三四天。

    “你說的有道理啊！”楊懷江一拍腦袋說道：“我說我覺得那裏不對，我們實驗的進度推進的太快了，才一天時間我們就想研究出抗體，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對，先研究抗體本身！”

    “楊博士，我已經查過了。”就在這個時候，格裏曼回來了。他看著楊懷江說道：“第一次實驗用的材料沒有任何問題。記錄顯示，我們所用的病毒和抗體都是完全合乎要求的。”

    “我想也不會是這些材料的問題。”楊懷江笑著對格裏曼說道：“實驗失敗是我們對抗體的特性本身掌握的還不夠。現在停下實驗，先將變異抗體本身的特性掌握，這樣才是對的。”

    “好的楊博士。”格裏曼雖然不知道楊懷江為什麽會突然想要研究病毒本身的特性，但是他也覺得這樣的路子才是正路，所以也沒有提出什麽反對意見，“我馬上就讓人開始研究。”

    “我也去幫一下格裏曼先生吧！”站在一邊的燕揚開口說道。剛才聽到楊懷江的話，他知道林素馨總算是暫時安全了。不過這點時間並不夠用，要早點想辦法將林素馨救出去才行。

    格裏曼下意識地看了楊懷江一眼，見到楊懷江點頭，這才笑著對燕揚說：“你跟我來吧！”說完帶著燕揚到了下麵巨大的實驗區中，格裏曼說道：“有什麽事情找我就行，我在三號桌。”

    說著格裏曼給燕揚指了指一個空著的桌子，燕揚點頭示意自己知道。隨後格裏曼才離開，開始對變異抗體進行研究。很快，一下午過去了，燕揚心不在焉的狀態並沒有發現什麽成功。

    晚餐的時候，燕揚將今天自己的所見所聞都說了一遍，然後對林素馨說道：“現在局麵很不容樂觀，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研究出有效的抗體，楊博士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那你準備怎麽辦？”林素馨當然知道燕揚的意思，楊懷江最壞的準備可能就是直接用林素馨的骨髓來進行研究。以林素馨現在的身體狀態，一旦抽髓，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實在不行，就隻能試著博上一下了。”燕揚笑著對林素馨說道：“或許機會很小，但是不試試的話，你又怎麽知道會不成功呢？萬一成功的話，那我們不就不用困在這裏了嗎？”

    “可是卡爾曼病毒和變異抗體那麽強大，人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林素馨知道燕揚的意思是，要帶自己從地下實驗室強衝出去，可是一想到那些研究員和保安，她心裏就沒底了。

    “誰說承受不了的？你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燕揚看著林素馨，臉上泛起自信的笑容，他緩緩說道：“隻要敢去做，就會有可能成功。最少，我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啊！”

    “你說的也是，那我就祝你好運了。”林素馨心中明白，既然燕揚肯將這些告訴自己，那麽就不是來跟她商量。而是通知她一聲，我最近可能會有動作，你做好準備隨時配合我。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做好準備，有把握的時候在行動。”燕揚敏銳地捕捉到林素馨眼中閃過的一抹憂慮，笑著安慰了她一番，“你別忘了，我之前給過你多少次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