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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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 你沒事吧?”田子軒緊張的問道,雙手緊緊摟抱著王小胖的身子。
“沒事……”王小胖已經緩過來不少了,而且比起自己他更擔憂田子軒:“你怎麽在這裏?太危險了!”
韓陽雖然把田子軒帶了出來, 卻沒有讓他暴露在仙盟的人麵前,不然田子軒叛徒的身份就落實了, 而等兩方的人開戰了,田子軒才偷偷摸摸的從暗處出來找王小胖, 結果來往了一步, 等他從混亂的人群中找到王小胖的身影時,他已經被那魔修少年用舌頭纏住了脖子。
還好沒出什麽事。田子軒在心裏長籲了一口氣,他剛才差點嚇壞了,生怕王小胖被那少年吸幹了精血。
“自己都險些沒命了,還擔心我呢?”田子軒責怪道,然後抱著王小胖開始跑。
王小胖吃了一驚:“師兄!你帶我去哪兒呢?戰鬥還沒結束,我得回去指揮!”
“不,我不能讓你回去!”田子軒轉眼間就抱著王小胖到了下方的林子裏, 隻見他默念了一句口訣, 兩人周邊的土地上便生長出了一片荊棘從, 那荊棘從逐漸長到了兩人的上方, 將兩人給遮掩了起來。
“我們就躲在這裏, 直到戰爭結束。”田子軒仍舊抱著王小胖不鬆手, 因為他知道若他鬆開手,王小胖肯定要跑走,而雷靈根克製他的木靈根, 所以他很難阻止。
“這怎麽行?”果然,王小胖開始在他懷裏掙紮,“大家都在為正義而戰,我身為師尊的弟子又怎能做一個逃兵?”
“可命更重要呀!”田子軒努力製住王小胖,結果不小心重心後仰,便抱著王小胖倒到了泥土地上。
“這說的是什麽話?”王小胖有些生氣了:“要躲你躲著,反正我要出去打那幫魔修,死了也光榮!”
王小胖說著便要從田子軒身上爬起來。
田子軒微微紅了臉,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愧的,但他依舊不讓王小胖走,甚至用藤蔓將王小胖給綁了起來。
王小胖這下真火了,對著田子軒便破口大罵:“師兄!我知曉你是個極為惜命的人,所以我從沒要求過你為雪天宗賣命,可你如此待我卻是過份了!”
田子軒被王小胖說的心裏難受,可他固執的拒絕:“小胖,我知道你氣我,可是你不為自己的性命著想,也該替你師尊想想啊!他不是把魂魄寄宿在你身上嗎?”
王小胖猛地安靜了下來,田子軒大喜,連忙繼續勸道:“如果你出了什麽事,你師尊能安好嗎?即便他神魂強大不受你影響,可他含辛茹苦的自小培養你,不就是希望你好好活著,光複雪天宗麽?”
王小胖躺在地上不說話,田子軒以為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可片刻之後王小胖便使用雷靈之力崩斷了纏繞在他身上的那些藤蔓。
“你說的對,師尊培養我不容易。”王小胖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他沉著臉看著愕然的田子軒:“但我若跟著你躲在這裏,他培養我的意義也失去了!”
王小胖說完朝布滿荊棘的頭頂一伸手,一口紫金色大鍋便帶著雷電衝了進來,這荊棘法術一破,田子軒隻覺得心口一震,喉嚨深處便湧出了血腥之味,竟是差點嘔出血來。
王小胖知道田子軒被他弄出了些內傷,他因此從腰間的儲物袋裏拿出了一個金缽來,想給田子軒做一個防禦結界再離開,哪知他結界還沒布置好,田子軒就朝他揮舞了一下衣袖,王小胖便被帶著香氣的白霧糊了一臉,當即身子一軟,膝蓋一彎,往地上跪了下去。
田子軒在王小胖完全摔倒之前快步上前扶住了他,神色甚是糾結和愧疚,王小胖雖身體不能動彈,可神智卻未受到影響,因此他不可置信的瞪著田子軒,嘴唇輕顫了幾下,似想對他說些什麽。
田子軒不敢直視王小胖,他抱著他往地上一坐,用幾乎像是哭的語氣說道:“我知曉我今日這樣阻攔你,你日後必定會恨我,可若你真出了事,我則會恨我自己一輩子!我從來沒有這麽在乎過一個人,真的,從來沒有!而與其活在失去你的痛苦之中,我寧願你恨我!”
王小胖本來是用很凶惡的眼神冷冷凝視田子軒,可當他聽到這番話以後,他眼眶一紅,真想狠狠揍這個人一拳,卻也想用力將他抱住,而他這會中了田子軒的迷藥,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動彈了,所以他隻能無奈的躺在田子軒的懷裏,在心裏為韓凜、為雪天宗擔憂了。
田子軒把荊棘陣補好了,他們身處森林裏,木係陣法能很好的起到隱匿氣息的作用,所以沒有人發現他們,倒是有幾隻瘋了魔的動物從荊棘陣附近躥過。
王小胖一直用耳朵認真的聽著外頭的動靜,打鬥之聲不絕於耳,突然,天空傳來一聲巨大的龍吟,那聲音幾乎將人的耳膜給震破,王小胖一開始以為是朝天叫的,正大為擔憂之時,天空又傳來了一個老人的慘叫聲:
“老朽的腰!閃到啦!”
是黑蛟龍!
王小胖略鬆了口氣,同時在心裏為那老蛟龍捏了把汗,居然在戰鬥中閃到了老腰,這下它的處境怕是要陷入了危險。
不過很快觀月姥姥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老婦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之後哼哼哈哈的打鬥聲又激烈了起來。
戰鬥持續了三天三夜,期間王小胖一直窩在田子軒懷裏,不是他沒有嚐試運轉靈力化解藥力,而是田子軒非常謹慎,隻要王小胖的手指動了一下,他便又往王小胖的臉上吹煙,根本不給他起身的機會。
當太陽第四次升起,戰鬥的聲音已經弱下去很多了,而血腥之味卻愈發的濃烈起來,王小胖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他隻求韓凜、韓宇飛等人能活著。
“放心吧,你師尊沒事。”田子軒這幾日裏時不時的給王小胖說一下戰況,帶著安撫的意味:“而且你師尊打開了鬼界之門,召喚了不少鬼差出來幫忙,現在的局勢是仙盟占了上風。”
田子軒說完略感驚訝的補充:“沒想到雪尊居然會如此厲害的幽冥之術,這段時間修真界動蕩的如此厲害,鬼界那邊卻安分的很,原來是雪尊在背後操控。”
王小胖隻知曉韓凜和欲魄融合後也自動掌握了欲魄習得的幽冥之術,卻一直沒發現韓凜有繼續和鬼魂打交道,還以為他不再觸碰那塊了呢,沒想到會在戰鬥的最後關頭召喚鬼差出來幫忙,看來煞血宗真的把他給逼緊了。
如果自己能出去幫忙,多少能幫師尊分擔一些壓力吧?王小胖無聲歎息,頗有些幽怨的瞥了一眼田子軒。
田子軒注意到了王小胖的視線,他苦澀一笑,一手抱著王小胖,一手去摸他的腦袋,動作溫柔不已。
這時候天空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音:“韓凜,你當真以為聯合仙盟就可以滅我煞血宗?”
這聲音聽著和韓陽很相似,但更低沉和凶戾,王小胖不用猜便知道是韓陽的父親莫淩天在說話。
韓凜帶著冷意的聲音響起:“煞血宗隻剩幾百人了,有何不可滅?”
莫淩天冷笑一聲:“即便煞血宗隻剩下一人,贏的也會是我們,你信是不信?”
王小胖認真聽著,覺得這老魔太過於自信了,可正是這份絕對的自信讓他心底產生了不妙之感。
韓凜也一樣,雖然煞血宗在仙盟的圍剿下死傷慘重,但元嬰修士隻死了那長舌少年一個而已,若對方抱上了死誌和仙盟對拚,他們即便贏了也贏的難看。
見韓凜顯露出凝重之色,劍清上人豪氣的說道:“雪尊莫要多慮,那老魔無非在說大話罷了,現在局勢仙盟穩占上風,他難不成還能變天?”
許是劍清上人的這句話刺激了莫淩天,他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笑的張狂,讓眾人聽了都心頭一緊。
“我就變天給你瞧瞧!”
莫淩天說完猛地一揮衣袖,一個東西便從他衣袖中飛了出來,朝著韓陽直直而去,因受了傷而在後方休養的韓陽一愣,下意識的接過那東西,然後翻掌一看,是一個烏黑色的小匣子。
那烏黑小匣子表麵貼著一張符咒,除此之外並沒有奇特之處,可它散發出的詭異氣息讓在場的人都沉下了臉,就連曾為化神期修士的韓凜看到了此物都隱隱感到排斥。
給人的氣息如此不詳,定是極為厲害的魔物!
韓凜果斷的朝韓陽揮出一劍,帶著一擊必殺的氣勢,那強大的劍氣化作月弧形的飛鏢射向韓陽,卻在中途便被莫淩天擋了下來。
“小子,當老夫不存在麽?”莫淩天對著韓凜冷冷說道,然後忽的轉身將手中的鬼頭槍擲出,竟是刺中了那穿著紅粉衣衫的女魔頭!
原來在韓凜揮出那一劍的同時,那紅粉娘娘竟然同時襲擊向了韓陽!
“莫淩天!你!你……”紅粉娘娘捂著血流不止的心口,目光極為陰毒的看著莫淩天,然而她話未說完就猛地在空中散成了萬千黑灰,隨風飄散了去。
看到此景,韓凜微微皺起了眉頭來,而煞血宗的大長老則淒厲的大叫一聲:“阿姐!”
“這麽心疼你阿姐?既如此便陪她去吧!”莫淩天話音剛落,那殺了紅粉娘娘的鬼頭槍便在空中轉了個方向,對著煞血宗的大長老直衝而去。
煞血宗的大長老本就在剛才的戰鬥中被老蛟龍一尾巴抽中胸口受了內傷,再加上這會受到了親姐當場被殺的刺激,因此愣是反應慢了一拍,被那鬼頭□□中了心口,正是和紅粉娘娘一模一樣的位置。
煞血宗的大長老張嘴便噴出一口的血來,卻沒有像紅粉娘娘那樣立即化作灰燼,他忍痛把那鬼頭槍拔了出來,心髒的位置早已破了個碗大的血窟窿。
“為什麽?”煞血宗的大長老震驚且仇恨的看著莫淩天,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心尊崇的人殺死。
“看在你這些年來盡心盡力的輔佐我兒子的份上,讓你死個明白。”莫淩天一臉冷漠的看著那對他忠心耿耿的男人:“為了我們。”
“我……們?”煞血宗大長老不太明白。
莫淩天飛到了他的麵前,而煞血宗的大長老似乎沒有逃跑的意思,他就那麽安安靜靜的讓莫淩天的手穿破他的胸膛,從他的丹田裏取出了他的元嬰。
“你要知道,我是個自私的人。”莫淩天一手抓著血紅色的元嬰,一手將目光正逐漸變得空洞的大長老從天空推了下去。
大長老之所以不逃跑,是因為他知道受了重傷的自己很難從莫淩天的手上逃掉,而且……即便逃掉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活著。
莫淩天說,他是為了“我們”才殺他的,而他又說,他是個自私的人。
在頭顱碰地之前,大長老忽然明白了,“我們”不包括他,“我們”是指兩個人,莫淩天,和……
大長老看向了韓陽,最後露出了一絲笑。
這小子也算是他一手養大的了,猶記四百年前,那個孩子在被送到雪天宗之前哭著問他,他爹是不是不喜歡他,才把他送到煞血宗的死對頭那兒?
那時候他才剛剛到元嬰期,也差不多是現在的樣子,身為魔修的他很難得的說出了安慰的話:“不,你父親是因為愛你,才把你送進雪天宗。”
如今想來,他倒是安慰對了,不是作為棋子,是真的愛。
血,濺了一地。
隨著大長老的死,戰場變得極為安靜,之後煞血宗僅存的弟子開始尖叫,逃跑,卻一一被莫淩天給擊殺,他的舉動讓所有人都不解,以至於仙盟開始懷疑他會不會是仙盟千年前安插在煞血宗裏的一個臥底,不然怎麽在這最後關頭,殺光了所有自己人?
不,他不會是仙盟安插的臥底,他殺害了很多修仙者,也是引發這場戰爭的人。
此時此刻,偌大的煞血宗隻剩下兩人了,莫淩天和韓陽,可仙盟這邊反而不怎麽想動手了,因為他們真的太疑惑了。
韓凜盯著莫淩天抓在手上的那個血色元嬰看了一陣,又看向韓陽手上的那個烏黑匣子,他忽然明白了什麽,於是扭頭問朝天:“你殺死那個魔修少年時,可看到了他的元嬰?”
朝天還保持著龍的形態,它眼珠子往頭頂上一瞟,隻見它頭頂的毛發中爬出了一隻肚子脹鼓鼓的小蟲來。
“沒有!”噬靈蟲奶聲奶氣的聲音在這戰場上顯得很另類。
沒有元嬰……韓凜幾乎肯定了什麽,他盯著那烏黑小匣子的目光一厲,再次舉起了手中的玄冰劍,隻不過這次他沒有用劍氣來攻擊,而是親自上前斬殺。
卻又被莫淩天給擋了下來。
莫淩天沒有反擊,他用鬼頭槍把韓凜擊退以後便在他和韓陽身邊建立起了一個血色小結界。
“拿去。”莫淩天把大長老的元嬰扔給韓陽。
韓陽接過了,卻麵色陰沉。
“你什麽意思?”韓陽冷聲問著莫淩天,“你把所有人都殺了。”
“怎麽?”莫淩天微微側頭看著韓陽那張與他極為相似的臉:“別跟我說你在意那些人。”
韓陽沉默了,他對煞血宗裏的人確實沒什麽感情,但大長老不一樣……
韓陽垂眼看著自己手上的那個元嬰,那巴掌大的小嬰孩閉著眼睛,身上布著金色的字符,也不知被莫淩天用了什麽秘術弄沉睡了。
這個是大長老的元嬰,還沒有死,而元嬰是修士的另一條命,如果他將這個元嬰喚醒,它可以生長,並長成新的大長老……
韓陽想到了一些事,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大多是些模糊不清的記憶了,但那是他幼兒時期為數不多的還算美好的回憶。
比起莫淩天這個生父,大長老更像是一個父親,至少,他陪在他身邊的時間遠比莫淩天多多了。
韓陽抬眼,質問莫淩天:“喚醒它的法術是什麽?”
莫淩天聞言皺起了眉頭,這時候韓凜的攻擊又到了,莫淩天於是拿出了數顆金丹和數百顆血紅色的珠子嵌入了血色防護罩裏麵,這血紅珠子便是剛才那些被莫淩天擊殺的煞血宗弟子凝聚而成的血丹,金丹則是從戰場上搜集來的,有了這些便能維持防禦陣不破了。
在心裏估算了一下這防護罩能抵擋的時間,略有些吃緊,莫淩天因此有些急躁起來。
“你又動情了,是修過仙的緣故嗎?你總是輕易的對人動情。”莫淩天不悅的看著韓陽:“你這點可不像我。”
“你是你,我是我,即便你是我爹。”韓陽沉聲再次詢問:“喚醒它的法術是什麽?”
莫淩天盯著韓陽看了一陣,而後淡淡說道:“你不需要知道。吃了它。”
韓陽睜大了眼睛:“什麽?”
“我說,吃了它。”莫淩天重複,神色已有些不耐。
“不!”韓陽想不想便拒絕了,語氣也變得激動起來:“我不會吃他的元嬰!”
莫淩天眯了眯眼,竟伸手把大長老的元嬰從韓陽手中奪了過來,在韓陽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張嘴便把那元嬰塞入口中,咀嚼幾下,咽入了腹中。
胃中不斷的溢出靈力,莫淩天運轉煞血**迅速吸收,隻片刻的功夫他的修為就又精進了一層,似乎隨時都能突破到化魔期了,而他的外表也出現了一些改變,兩鬢的白發沒了,眼角的魚尾紋也減少了許多,此時的他看起來不再像韓陽的父親,更像是他哥哥。
這就是修煞血**的好處,可以快速提升修為,在境界突破上也變得很容易,如果沒有必須維持精血的吸收這個副作用,便是最完美的修煉功法了。
韓陽有些發愣,莫淩天見他如此又是眉頭一皺,然後揭開了那烏木匣子表麵的符咒,隻見裏頭擺放著兩個血色元嬰,雖然表麵遍布金色字符,臉蛋也很稚嫩,但依稀能從它們的眉眼辨認出它們分別是紅粉娘娘和那長舌少年的元嬰。
韓陽終於明白紅粉娘娘為何要在他接過這個匣子以後,突然襲擊他了。
“這兩個你吃。”莫淩天說完便拿起一個元嬰往韓陽嘴裏塞。
韓陽把頭扭開了,莫淩天以為他接受不了,韓陽卻問:“你為什麽不自己吃?你隻要再吃一個你就能突破到化魔期了。”
莫淩天沉默了片刻,然後回道:“我若到了化魔期,隨時都可能飛升上界,到時,你怎麽辦?”
韓陽看著他,表情變得怪異起來,而這時血色防護罩用力顫動了一下,罩子裏的兩人看向外麵,原來是仙盟的人發覺事情不對,聯合發動攻擊,試圖用蠻力破除這個罩子。
“快點吃了。”莫淩天催促。
韓陽又深深的看了莫淩天一眼,說了句:“我不懂你。”,這才張口吃那兩個元嬰。
被他吸血而死的人已經數不勝數了,吃兩個元嬰也不算什麽了。
很奇妙的,元嬰並不是那麽的難吃,甚至沒有血腥之味,這多少讓韓陽消除了些心底的排斥,而在防雨罩破裂之前,他已經順利從元嬰中期一路飆升到元嬰後期大圓滿了。
“不錯。”莫淩天滿意的點頭,這次他不等韓凜等人攻擊,便主動破解了那血色防禦罩。
嵌入防禦罩裏的數百顆血丹已經消耗光了,金丹倒還有剩餘,莫淩天便把剩下的金丹收入手中,正好四顆。
“你感覺還差多少靈力能到達化魔期?”莫淩天問道,把兩顆金丹拋給韓陽。
雖然元嬰後期大圓滿已經是能在此界橫著走的頂級修為了,可麵對這麽多仙盟的人,他們父子倆雖能順利離開卻有敗家之犬的感覺,但若達到化魔期,那麽抱頭逃串的便是眼前這幫人了。
韓陽仔細感受了一下,不確定的說道:“體內都是靈力,感覺馬上就能突破了,但具體差多少,我估不準。”
莫淩天掃了眼兩人對麵的眾多仙修,豪氣的問道:“賭一把?”
韓陽心情愉悅,他很久沒這麽開心了,開心到覺得自己能墮入魔道真是太好了。
他曾以為隻有韓凜能給他那種暢快到骨子裏的兄弟豪情,可今兒他卻在自己的親生父親身上感受到了。
他原以為隻把他當做棋子在利用的父親。
“賭一把!”
金丹入嘴,天地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