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審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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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文選一愣,之後馬上雙眼充血的看向馮先章。

    馮先章說道:“白大人,我這也是無奈之舉,你的嘴太硬了,不這樣恐怕撬不開你的嘴!”

    你還是老實招供吧,隻要你現在招了,我絕不會為難你的兩個兒子。但你若仍然不招,我就不敢保證了。”

    好,你放了我的兒子,你問什麽,我答什麽。”白文選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把你的兒子放了,你又不招了怎麽辦?”馮先章問道。

    你隨時可以將他們抓回來,我豈敢不招?”白文選說道。

    噢,不好意思,剛才我沒有想到。”馮先章特別假的說了這句話後,對身旁一人說道:“你,將兩個白公子送回縣衙。”那人答應一聲,帶著兩個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的小孩子走了出去。

    等他們走出了這間審訊室,馮先章回過頭來對白文選說道:“現在白大人可以招了吧。”

    我招。我隻所以故意多說話讓李家和尚家不與官府合作,是因為我從心裏瞧不起商人,也反對陛下前一陣子對商戶的政策。我……”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馮先章打斷了:“白大人,你還是說實話的好。你若是真的從心裏瞧不起商人,當初陛下吩咐你時就可拒絕,陛下也絕不會因為你拒絕就罷黜了白大人你。這種一聽就是假話的謊言,還是不必再說出口了。”

    白文選雖見這個理由糊弄不過他,但還是又堅持了幾句,一直到馮先章又拿自己的兒子來威脅後才改口說道:“剛才我說的確實是謊話。真實緣故是這樣的。”

    李家之前得罪過我。有一次我召見他家的家主,那人的態度不怎麽恭敬。我好歹是堂堂官員,而李家再財大勢粗,也不過是四民之末的商人,如此不恭敬,我怎會不在意?更何況李家一直偷稅,致使我接任吳縣知縣這兩年商稅一直不足,隻能增加其他商戶的稅收,我當然對李家不滿。”

    至於尚家,因為已經對李家說了不必要的話,也就隻能一錯再錯了。誰能想到陛下會忽然派人和兩個商戶人家再次詢問呢。”

    白文選的這個理由至少還是比較合理的,並且最近一年他確實在找李家的麻煩,不時派出衙役去李家的店鋪查賬,使李家也有不小的損失。

    可是,“李家家主那次得罪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但後來李家多次上縣衙賠罪,也願意補足稅款,但你一直不接受李家的賠罪,這按照你自己的話,解釋不通吧。”馮先章說道。

    說實話,我確實不太明白你為何一定要和李家過不去,但絕對不是李家人對你不恭敬的緣故。”

    白文選又用這條理由搪塞了半天,之後才歎了口氣,說道:“那我就實話說了吧。我看上了李家家主的二女兒,想納為妾,但李家家主始終不同意,所以我才故意整治他們李家。”

    因為這個理由於名聲有礙,所以我一直胡編理由,不願意說出來。”

    你白文選也是一個好色之徒?平時看著不像啊?”馮先章有些驚訝的說道。

    誰說好色之徒一定會在表麵上顯露出來的?況且我也不是一般人話語中的好色之徒。”白文選說道。

    馮先章有些猶豫,他的直覺感覺這還不是真正的理由,但他反駁不了這個理由。

    馮先章猶豫了好一會兒,說道:“我找不到漏洞,看來是真正的理由了。”說著,他讓一旁記錄的書記官將記下來這一條理由的記錄本拿過來,對他說道:“你敢簽字畫押麽?”

    有何不敢?”他拿起筆在上麵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又用右手大拇指沾了沾墨水,印下指印。

    你們將他帶到牢裏去,我去麵見聖上。”說著,馮先章離開了審訊室。幾個錦衣衛將他帶到了大牢之中。

    大牢內滿是灰塵,一看就是已經有數年沒有使用過了。押著白文選的錦衣衛很有說話的欲望,說道:“這個大牢自從洪武二十三年陛下宣布停止追究胡惟庸逆黨後,已經有整整十年沒有啟用過了,你是這十年來的第一個關在這裏的人。……”

    白文選卻並未說話。剛才與馮先章一番鬥智鬥勇讓他心身俱疲,再加上之前受的傷雖然被治過了但不可能這麽快就好,他十分疲勞,隻想找個地方睡一覺。

    所以盡管幾個錦衣衛將他丟到了一個到處都是灰塵、幾隻瘦弱的老鼠橫行、牆角密布蜘蛛網的牢房中,他也很快就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仿佛聽到了什麽聲音在耳邊傳遞:“白兄,你最後訴說的理由陛下接受了,你已經隱藏住了真正的理由。”

    白文選無意識的說道:“太好了。瞞過去了。嚴尚書,雖然這次沒能破壞了陛下的謀劃,但總算沒有暴露。”

    那個聲音又說了幾句話,他也說了幾句。

    忽然,他感覺臉上被潑了水,徹底醒了過來。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馮先章那張帶著玩味表情的臉。

    馮先章說道:“嚴尚書,大概指的是原工部尚書、附逆案的主謀之一,杭州人嚴震直吧。真想不到,你竟然是附逆案之人的同黨。”

    白文選頓時手腳冰涼,仿佛一瞬間置身於喜馬拉雅雪山山頂一般,就連臉上也無絲毫的血色。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馮先章道:“剛才你這是什麽手段?”

    其實這就是一種催眠,讓白文選產生一種幻覺並且迷失自己的意識,從而吐露出自己心中所想之事。隻是馮先章招攬來的這個人本事不強,在白文選神智清醒時沒把握控製住他的精神,所以選在了他熟睡之時‘施法’。

    馮先章自然不會和他說。人多口雜,在場這麽多人都聽去了對他可不是什麽好事。會這種神神道道法術的人一向禁止被官員、百姓招攬的。

    馮先章也不理他,說道:“剛才你說的這幾句話我都已經記下了,我這就去告訴陛下。你就等著陛下的處置吧。”

    馮先章說完,又囑咐了其它的錦衣衛幾句,轉身出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