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大事件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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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大明第一屆春節聯歡晚會’都已經結束兩刻鍾了,他們也正在從皇宮返回自己的府邸的路上,但朱楩仍然抑製不住地感歎道。

    “是啊,完全想不到會有這樣的晚會。”王府和岷王府很近、因此和他一起回家的寧王朱權也感歎道。並且其實他的感歎比朱楩更加濃烈。

    朱楩封到雲南,雖然雲南、緬甸這個地方的經濟和大寧一樣十分落後,但當地的民族眾多,還有各自不同的文化,朱楩能夠看到的不同類型歌舞很多;可大寧的其它民族,不管是蒙古人還是女真人各方麵都十分落後,遠遠比不上雲南緬甸的民族。

    不過朱楩卻沒有注意到朱權的感慨,繼續說道:“你說我在阿瓦也搞這麽一個晚會如何?雲南和緬甸的民族不少,也各自有拿手的文藝,應該會很有意思。”

    “哎,你在阿瓦可以這樣搞,我在大寧不成啊。”朱權歎道:“大寧一共隻有三個民族,歌舞也就那麽幾種,平日裏就看膩了,更沒有心思以此舉辦什麽春晚。”

    朱楩這才注意到了朱權的感慨,馬上說道:“十七哥不必如此,我聽允熞提起過,東北之地的民族雖然都自稱為女真人,但實際上是許多民族,歌舞也各有不同,未必就是大寧現在所看到的這些。”

    “並且還有相聲。相聲可和這些無關,隻要能想出好的本子,就能編出好相聲。十七哥可以帶幾個當不了的官、擅長編寫戲曲和話本的文人去大寧,專門編寫相聲的本子。”

    “說得也是。”朱權道。今晚其他的節目他差不多都看過,隻是沒有攢在一起看過。但相聲是全新的節目,並且十分好笑,很適合他們這些平日裏事情繁多的人用來放鬆自己的精神,他最喜歡的節目也就相聲。帶幾個文人回去負責編寫本子的建議很不錯。

    “不過單純的相聲還是有些幹,作為處理政事間隙的調劑還可,整個晚上都看相聲並不太好。”朱權又道。

    “嗯。”朱楩點點頭。

    之後他們二人又聊了一會兒就到了各自的王府門前。他們二人約好明日會麵,各自回家。

    ……

    ……

    “嬸嬸她們覺得怎麽樣?”允熥對熙瑤說道。

    ‘大明第一屆春節聯歡晚會’完畢後,允熥又說了幾句話,就宣布今晚的宗室宴飲結束。之後他與熙瑤等人一起返回後宮,路上問出了這個問題。

    “大家也都覺得十分新奇,十分喜歡。尤其是相聲,大家都覺得十分好笑,很多人都盤算著自己請一位會寫話本的文人編寫相聲呢。”熙瑤說道。她們這些宗室女子在這棟宮殿緊急修建的二層閣樓上看的春晚。

    “這就好。”允熥說道:“我這邊王叔和兄弟們也都十分喜歡。”

    “我看幾位王叔、兄弟也都十分喜歡。估計他們回去之後在自己的封地舉辦自己的春晚。反正我將來就封以後一定自己舉辦春晚。”允煕笑道。

    ‘這麽說從明年過年開始,雲南春節聯歡晚會、伊吾春節聯歡晚會、大寧春節聯歡晚會’等就都會出現了?’允熥一想到這個場景就覺得十分好笑:‘中央的春晚才舉辦了一屆,地方的春晚就會出現,這可比後世快多了。’

    允熥於是就真的笑了笑。待止住笑後,他側頭對王喜說道:“王喜,你這件差事操辦得很不錯,朕重重有賞。”

    他又轉過頭對待書說道:“你也辛苦了,差事辦得不錯,朕也要對你獎賞。”

    王喜和待書馬上躬身說道:“陛下,這是奴婢等人的本分,算不得辛苦。”

    “哎,朕一向是賞罰分明,你們二人既然差事辦得不錯,那朕當然要獎賞。”

    “不過待書你是皇後的女官,朕讓皇後來獎賞你;王喜,你是朕的手下,朕親自來獎賞。不過明日朕再獎賞你。”允熥說道。

    “待詩,本宮現在也有些困了,等明日再挑選合適的獎賞於你。”熙瑤說道。

    “謝陛下(娘娘)恩賞。”王喜和待書又道。他們並不擔心允熥和熙瑤會忘記此事。

    說話間,他們幾人就回到了坤寧宮。依照往年的慣例,大家都是留在正屋中做些消遣的事情,比如打葉子戲之類的消磨時間同時守歲。

    但今年允熥回到這裏後卻並未留在正屋,而是前往小書房。熙瑤有些驚訝的問他幹什麽,允熥就說是要去書房查一些東西。

    熙瑤覺得他沒說實話,但不敢再問,目送他走出正屋。

    允熥來到小書房,命令王喜點上火燭,從黃路手中接過一本奏折,看了起來。雖然他在宗室宴飲開始以前已經大概聽今日當值的舍人楊士奇說過了奏折的內容,但仍要親自看一遍。

    過了好一會兒,允熥才喃喃自語道:“我記得前世不是這樣的,今世事情怎麽會這樣發展?他到底在想什麽?”

    想了一會想不明白,允熥放下奏折說道:“罷了,等明日接見使者的時候問問,現在還是回去守歲吧。”

    ……

    ……

    就在允熥舉辦宗室宴飲時,遠在廣西與安南交界的邊境地區,駐守邊關的士兵正在使用自己的方式來慶祝新年的到來——賭博。

    賭博這種事情,在古代軍隊中是十分普遍的,畢竟軍隊的娛樂很少,大晚上又正在值守也不好喝酒或者出去找女人,隻能賭博了。

    當然,一些十分遵守軍紀的武將對此很不喜歡,比如現在正在看著他們賭博的馴象衛所參謀羅慎鎮就指著賭桌,對這些士兵所屬的千戶羅洪明說道:“你就放任他們賭博?”

    “不放任又能怎麽樣?”羅洪明說道:“大過年的他們還要在這裏值守,為大明看守邊界,除了苦哈哈的大頭兵沒有人這樣的日子還會幹活吧。衛裏除了你之外其它所有人都在家過年呢,你憑什麽要求這些士兵什麽都不幹就盯著對麵幾千丈外安南人的軍營?”

    “況且我們也派出了人在外麵值守,也達到了指揮使大人的要求。”

    羅慎鎮一時語塞。他雖然出身指揮同知家庭,此後也一直在衛裏、講武堂或者都司裏,沒有在底下當過官,但也知道底下的大頭兵不能一味壓著,否則他們有可能嘩變,所以明白千戶的做法是正確的。

    可是,“對麵就是安南人的地方,你就不怕他們打過來?”羅慎鎮說道。

    “怕,當然怕。當年陛下派人打到湖廣,我投了軍,打了十幾年的仗才封為世襲千戶,守著這個破地方吃餉,我當然不願意把命丟了。”

    “可是安南人不敢打過來的。建業二年之前對麵的安南人有時還會挑釁,但從建業二年初開始再沒有人敢挑釁了。”

    “我當時對此很好奇,也去府城裏麵查了一下建業元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查到原來是陛下出兵打了一下不聽話的番國。”

    “這我就明白了,陛下打了不聽話的番國,讓安南人也害怕了,本來現在陛下就沒有接受他們朝貢,萬一侵犯大明的邊境惹怒陛下,一定會招致兵禍,所以他們不敢打過來。”羅洪明說道。

    羅慎鎮又是一陣不知說什麽好。好一會兒之後,他剛又想說什麽,忽然聽到了腳步聲。

    羅慎鎮馬上從腰間抽出刀,戒備起來;羅洪明雖然剛才說安南人不敢打過來,但也十分謹慎,拿出了手弩。

    很快發出腳步聲的人出現在了他們麵前。接著明亮的月光,羅洪明認出是駐守在最前麵的衛兵劉循,問道:“你現在過來幹什麽?還有兩刻鍾才是你換班的時候。”

    “千戶大人,”劉循說道:“有五六個人從安南人那邊走了過來,自稱是什麽,什麽的,我也聽不明白。不過他們這幾個人都細皮嫩肉的,雖然穿著破舊的衣服,但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出身。所以我們商量一下,派我過來問問千戶您是不是親自審問一下,還是我們幾個殺了他們。”

    羅洪明將手弩放下,想了想說道:“大概又是逃難過來的安南原來官員的家人吧。最近安南在搞什麽改革,不少官員都被殺了,很多僥幸逃得一命的人都向這邊跑。”

    “既然如此,你就押著他們過來,我審問一下,送他們去桂林府。”

    羅洪明其實是想把這些人都殺了的。這些人逃難手裏都有些錢財,殺了他們就可以得到他們的錢財,羅洪明已經通過這樣的辦法得到了數百兩銀子了,這還是分了指揮使等人一部分後剩下的。

    但羅慎鎮在這裏,羅洪明就不敢這樣做了:他這樣的參謀都前程遠大,不會為了這樣的‘小錢’冒被發現後丟了前程的危險。最近桂林的靖江王朱讚儀也知道守衛邊疆的士兵私自處死逃難的安南官員家人的事情了,他因為覺得這些人有用,下令嚴禁他們再這樣做,違者一擼到底。

    劉循其實對於羅洪明的決定有些奇怪,隨後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羅慎鎮的官服,瞬間明白了緣故,沒有再多說什麽,返回最前邊的哨所,將那五六個人帶了過來。

    這幾個人過來的時候,羅洪明掃了他們一眼,從表現確定他們應該之前是什麽大人物的家人。不過安南再大的人物對他都沒什麽用處。

    他大聲說道:“我是大明廣西都司馴象衛千戶羅洪明,你們誰是主事之人?”

    一個年約四旬的男子走出來說道:“我是。”

    羅洪明又看了他一眼,開始例行詢問問題。但他沒有想到,自己會知道一個驚天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