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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乎的是你，不是我自己的生死，你讓我自首，我就自首，你讓我自殺，我就自殺，反正我殺了人，本來就該死，你能不能陪陪我？今天晚上你陪著我，明天我就去自首認罪，你陪我一晚，我就活夠了。”顧若依說道，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

    “你說什麽？”於冰抬起頭，目光危險的盯著顧若依，質問道。

    “你不用凶我，我一個要死的人了我會怕你，你隻不過是運氣好，比我先遇到陽哥而已，所以你的幸福來得理所當然，我卻無論怎麽努力也都隻是自作多情，甚至連臨死前的最後一個願望也無法滿足，你他媽怎麽這麽爽啊？為什麽我就這麽辛苦？你哪裏比我好？你有我漂亮嗎？你比我更愛陽哥嗎？還是你比我更珍惜陽哥？你的幸福來得太容易了，你不配。”顧若依一邊說著，手指微微一動，扯掉了睡衣係著的帶子，寬大的睡衣一下子掉在地上，她整個人一絲不掛的呈現了出來。

    “陽哥，你看我美嗎？我真的不如她媽？為什麽她可以得到你而我不能？為什麽我殺一個人就要死，她殺一個人就完全無所謂？你說啊，為什麽？我也是被害的，我是被逼的，那些照片現在滿天飛，我他媽成名人了，我還能活嗎？”顧若依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轉著圈，想把自己身體的每一寸地方都完美的展現給蒲陽看，也不避諱房間裏的李炫君、劉鋒、常鬆和於冰。

    “媽的，瘋子！”於冰喝罵一聲，李炫君等人都閉上了眼睛。

    說實話，以前的顧若依還真是挺耐看的，誰看了誰都受不了，但是現在，一具皮包骨頭的骷髏而已，誰也不會對她有一點欲望吧。

    “哈哈，沒錯，我就是瘋子，一個可憐的瘋子，一個殺人犯，一個活不了多久的死人，我他媽也不想活，你霸占了我的陽哥，我詛咒你，不得好死，哈哈。”顧若依瘋狂的笑道，突然猛地朝蒲陽撲了過來，好似飛蛾撲火一般。

    “滾！賤人！”於冰伸出一腳，把顧若依踹了出去。

    顧若依絲毫都不在意，狂笑著，爬起身來，再度朝蒲陽撲來。

    “陽哥你抱抱我，你看，我這麽美，你不想擁有我麽？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你，你讓我死我也願意。”顧若依說道。

    於冰毫不留情的又是一腳，把顧若依踢翻在地。

    “出去。”蒲陽突然說道。

    於冰疑惑的看著蒲陽，李炫君、李峰和常鬆也睜開眼睛難以理解的看著蒲陽。

    “都出去。”蒲陽說道。

    “蒲陽，你敢！”於冰瞪大了眼睛吼道。

    “將死之人，你別爭了。”蒲陽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於冰，顧若依這個時候又從地上爬起來，撲倒蒲陽身上，在他臉上狂吻，身上亂摸，蒲陽動也不動，隻是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於冰。

    於冰的眼角流下了兩行止不住的淚水，艱難的點了點頭。

    “走。”於冰說完，率先走出房間。

    “陽哥。”李炫君為難的說道。

    “出去。”蒲陽說道。

    “哎，造孽啊。”李炫君無奈的搖了搖頭，和常鬆、劉鋒一起轉身出門，把房門關好。

    “九哥，我好難受，我男人在裏麵，啊！”於冰一頭紮進李炫君的懷裏，嚎啕大哭。

    “小姐，陽哥也有苦衷，那個女人快死了，就當，就當是施舍吧。”李炫君心疼的抱著於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陽哥是覺得有愧與她，如果不是瘋狂的喜歡陽哥，她也不會變成這樣，陽哥明天要親自送她去自首，陽哥心裏難受，我都知道，我男人在裏麵陪一個瘋子啊，九哥！”於冰哭的撕心裂肺。

    “九哥知道，我們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趙晚晴才是最大的瘋子，她逼瘋了顧若依，你和陽哥都是無辜的。”李炫君說道。

    “可罪魁禍首的瘋子已經死了，被逼瘋的瘋子比死了還難受，大家都不好過，想開點兒。”李炫君安慰道。

    房間內，蒲陽看著床單上的一點落紅，看著如瘋如魔的顧若依，聽著窗外於冰委屈的哭聲，也終於是流出了兩行無聲的眼淚。

    “陽哥，唔，你怎麽哭了？我弄疼你了嗎？你別哭，我好高興啊，我終於美夢成真了，我每天晚上都做這樣的夢，終於美夢成真了，我好高興啊，你別哭啊陽哥，等我死了，變成鬼，變成漂亮的女鬼，我還來找你，我投胎，我做你女兒，我還來找你。”顧若依一邊瘋狂而誇張的**著，一邊胡言亂語道。

    蒲陽的心，一點一點，碎成了渣渣。

    第二天淩晨四點多，顧若依瘋狂的折騰了一夜，終於率先睡著了，蒲陽推開顧若依，下床，洗澡，想起了顧若依之前說的一句話：

    洗澡，我要洗澡，我身上好髒。

    是啊，我身上好髒，蒲陽一拳狠狠的砸在浴室的牆上，鮮血隨之流了出來，滿屋子都是彌漫開來的淡淡血腥味兒。

    洗了大概有一個小時，蒲陽才從浴室裏出來，穿好衣服，走出門外。

    於冰就蹲在門口，身上披著好幾件外套，李炫君、常鬆和劉鋒都是隻穿著一件襯衫，木頭一樣站在院子裏。

    蒲陽脫下自己的夾克，披到於冰身上，順勢緊緊的抱住了她。

    於冰抬起頭來，看了蒲陽一眼，臉上的淚痕還清晰可見。

    “對不起，對不起。”蒲陽低聲說道。

    於冰吸了吸鼻子，沒有哭，腦袋一歪，靠在了蒲陽懷裏，李炫君三人也終於是長出了一口氣。

    這夜色，好瘋狂。

    七點，常鬆告辭，得去公司上班，做關文的保鏢。

    天亮了，八點多，顧若依推開門，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去給我買身內衣，我要最好的。”顧若依對蒲陽說道。

    “我去，我知道她的型號，等著，我很快就回來。”於冰站起身來，說道，說完，就跑出門去。

    “小姐，我開車送你。”李炫君追了出去。

    “我顧若依也不算是完璧歸趙了，起碼那層膜破了，而且是我最愛的男人破的，死而無憾。”顧若依說道。

    “別說了。”蒲陽背對著顧若依，冷冷的說道。

    “我就這麽讓你難以接受麽？我爹媽生下我，漂亮可愛，我從小就懂事，小公主一樣的，我今天才知道我原來這麽惹人嫌。”顧若依淡淡的說道。

    “想好去自首了麽？你要是不願意，我們再想辦法。”蒲陽歎了一口氣，說道。

    “想什麽辦法？有比自首更好的辦法嗎？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承擔，你不用救我，讓我坐牢還不如讓我吃槍子，痛痛快快的死了，你和於冰生孩子的時候就是我投胎的時候，人家不都說，女兒和媽媽不親，和爸爸親麽，下輩子我還護著你，我折磨死她。”顧若依噘著嘴說道，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耍著小脾氣。

    “想死不想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救你不救你，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們各幹各的。”蒲陽說道。

    “媽的，愛上你之後，連想死都難。”顧若依嗤笑道。

    “你別說，罵兩句髒話也挺爽的，我長這麽大還沒罵過髒話呢，昨天晚上是第一次，他媽的，真爽。”顧若依說道。

    “你還有什麽需要托付的麽，比如你爸媽。”蒲陽問道。

    “沒有，我現在心願已了，唯求一死，我爸媽不用我照顧，也不用你照顧，我死了他們肯定不好過，但是你也幫不上忙，他們不缺錢。”顧若依說道。

    “你別老說死啊死的，一輩子長著呢，你還年輕，就算坐二十年牢出來，你也才四十歲，才過了半輩子，還有半輩子呢。”蒲陽說道。

    “就算還有半輩子，又有什麽意思？我是女人，前半輩子是走上坡路的，越活越光彩，下半輩子都是他媽走下坡路的，越活越窩囊，我他媽前半輩子在監獄受罪，後半輩子出來受罪，我煞筆啊。”顧若依說道。

    “對了，你答應娶我啊，你答應我我就相信你，我相信你我就好好活著，我就去坐牢，做二十年牢我也願意。”顧若依補充道。

    “我不會娶你。”蒲陽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你讓我死吧，求求你了，讓我吃槍子，我這輩子還能多一次體驗，天空沒有我的痕跡，但我已飛過，砰！”顧若依說道。

    轎車開進院子，於冰從車上下來，把一盒內衣丟給顧若依。

    “愛慕？還可以。”顧若依掃了一眼，說道。

    “還有外套，就是你那天給我的那種女士製服，之前那件我扔了，有血。”顧若依說道。

    “我去拿。”李炫君說道。

    “你他媽別動！讓陽哥去拿！”顧若依吼道。

    “我去拿。”蒲陽邁開步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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