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餘波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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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案未結,又添新案,上次一條命,這次三條命,一審之前一條命,一審之後三條命,誰知道二審之後還會不會有命案啊,還咋審啊,一個不服就**,兩個不服就殺人,三個不服還咋辦?
不過二審的通告都已經公示出去了,肯定不能取消啊,最終的結果是維持原判,至於顧準和趙恒通夫妻二人總共三條命案,作案人員已經自殺,這明顯就是同歸於盡,人家顧若依媽媽早就離婚了,家裏也就父女二人,父親死了,女兒要坐牢了,你還咋追究?
從一開始的裸照事件,發展到顧若依殺人碎屍案,再到趙晚晴的父親趙恒通法院門口**案,最後是顧若依的父親顧準醫院同歸於盡案,這整個過程完全震驚了全國,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一個結局,而還原到案件最初的時候,就是一個女同性戀喜歡著一個女孩兒,而這個正常的女孩兒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兒,僅此而已,不禁令人唏噓,現在年輕人處理問題的方式方法也太過偏激了一些。
但是再進一步推敲,甚至再算上前麵的綁架案,趙晚晴是個女同性戀,這本身並沒有任何問題,顧若依發覺自己不是同性戀,並且有自己喜歡的男孩兒,這也完全無可厚非,事情變味兒就是從趙晚晴買凶實施綁架開始的。
趙晚晴為什麽會買凶實施綁架?這個辦法是誰交給她的?她爸媽是不會告訴她這些的,她老師肯定也是不會教她這些的,說白了還是社會教育的影響,網絡、信息的影響,讓她知道,有人是這麽幹的,那我也這麽幹。
包括隨後她爆出顧若依的裸照,不也是因為現在社會上動不動就是什麽豔照門裸照門,給趙晚晴灌輸了這樣的觀念麽?當你想報複一個女人的時候,就爆出她的裸照,讓她名節盡毀。
顧若依殺人,這可以說是直接受了蒲陽的影響,如果她不是親眼見證了蒲陽殺死那幾個小混混之後一點事兒沒有,她就不會在爭吵的時候想到了極端的殺人,因為她覺得殺了人之後蒲陽可以幫她擺平,所以她才突破了自己的心理防線,選擇了殺人。
但是殺人之後的碎屍,和蒲陽就沒有關係了,還是社會教育的問題,如果顧若依根本就不知道殺了人之後碎屍,就可以比較好的處理屍體,那她肯定不會采取這樣的做法,但是平時從網絡、電視等各種媒體上看到的案例,在她潛意識裏形成了這種觀念,當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她才想到了碎屍。
趙恒通在得知法院隻判了顧若依十年之後,選擇了到法院門前**抗議,還有意識的提前叫上記者現場直播,這些想法是怎麽來的?為什麽會選擇這種方式?還不都是因為社會教育的影響麽?
至於最後的顧準同歸於盡案,則純粹是被趙恒通逼的,他想要保護自己的女兒,不想這個案子繼續被人揪著不放,幹脆一了百了。
“讓我死吧,我不想活了,真的,求求你。”
某日,蒲陽去y市第一女子監獄探監時,顧若依痛苦的說道。
蒲陽心裏也很難受,難道真的是我錯了?真的不該請律師來救顧若依?如果顧若依直接被判了死刑,或許就沒有後麵顧準和趙恒通夫妻二人的命案了。
“法院判刑,公安局執行,監獄收容,這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不是我想更改就能更改的,你看開一點兒,顧伯父之所以這麽決絕,就是為了保護你,如果你一心求死,顧伯父這麽做還有什麽意義?逝者已矣,生者堅強吧。”蒲陽隻能如此安慰道。
“我苟延殘喘的活下去,也隻是一具殘軀而已,你就這麽忍心看我像個行屍走肉一樣在監獄裏虛度年華,然後挨完一生,你不是在救我,你是在熬我啊。”顧若依的頭上驀然的多了一縷白發,異常的刺眼。
“十年的刑期,一點兒都不長,你如果表現好一點,我再幫你運作一下,還可以減刑,可能隻需要五六年就出來了,那個時候風頭早都過了,沒有人還會想起五六年前的這樁案子,你還是你,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你不要這麽消極的一心求死,人活一次不容易。”蒲陽說道。
“沒什麽不容易的,我爸我媽生我的時候也沒經過我同意,我不是主動地迎接生命,而是被動的承受生命,現在我不但被剝奪了生的自由,連死的自由都被剝奪了,我還是個人嗎?”顧若依雙眼空洞無神的問道,話語中是無盡的蒼涼。
“你當然是個人,就算是個螻蟻,隻要它還活著,就有生存的權利啊,何況你還是一個人,既然無法求死,就好好的活下去啊。”蒲陽說道。
“哎,你回去吧,好好過你的日子,不用擔心我,這種地方,我想死都不能,除了熬,我沒別的辦法。”顧若依歎息道。
“你好好活著,以後我每個月都會來看你的,一眨眼,十年就過去了。”蒲陽說道,經過這一連串的事件之後,蒲陽也成熟了許多。
“那也不錯,以前我天天想著你,你卻從來不曾想過我,至少現在你還能記得來看我,也不錯,回去吧,我累了。”顧若依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主動掛了電話,轉身回了監獄。
此後至少有半年的時間,蒲陽都沉浸於深深的自責之中難以自拔,於冰就每天陪著他,社團也好、公司也好,蒲陽都一概沒有管過一分一毫,完全交給關文、李炫君他們去打理。
蒲陽最終還是學會了吸煙,無數個難眠的夜晚,酒精和尼古丁成了最好的麻醉藥,於冰看著心疼,實在不忍心製止蒲陽,最後幹脆默認,就成了一種習慣。
於冰是真的不喜歡聞煙味兒,為了習慣蒲陽身上的煙味兒,她每天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洗手間裏,點好多的煙,強迫自己接受。
兩個人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健身房裏,互相對打,後來是劉鋒和常鬆陪著他倆打,後來是陳默、力子、李炫君、關鵬都加入進來,玩命的打,動不動打的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三月過去了,四月過去了,五月也過去了。
臨近高考,被蒲陽送去首都學習的夏青回來了。
給蒲陽打電話,蒲陽和於冰一起去飛機場接機,順便講了一下當初幫助夏青的事情。
“哥,你瘦了。”夏青見到蒲陽的第一句話。
蒲陽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是嫂子嗎?”夏青問於冰道。
於冰點了點頭。
“我學習成績很棒的,等我考上大學,你倆會高興嗎?”夏青問道。
“會啊,一定會。”蒲陽和於冰同聲說道。
一個月後。
“喏,哥安排我在首都傳媒大學附近補課,現在我又考回去了,你們高興嗎?”夏青把通知書遞到二人麵前,問道。
“高興,當然高興,今天去玩吧,我和你嫂子陪著你一起,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蒲陽揉了揉夏青的腦袋,說道。
“你能為了我戒煙嗎?我還是喜歡以前不抽煙的陽哥,你現在身上煙味兒好濃。”夏青捂著鼻子說道。
“是嗎?看來真的該戒煙了。”蒲陽抱歉的說道。
於冰遞給夏青一個讚許的眼神,二女會心的一笑。
蒲陽和於冰陪著夏青去了y市歡樂穀遊樂園,幾乎把裏麵所有的項目都嚐試了一遍,摩天輪、過山車、海盜船、魔鬼屋。
才不了三天還是四天,李夢菲又打來電話,原來y市一中的十二新秀今年也是高三,也參加了高考,十二個人全部留在了n省,有n大一本、二本、三本專業的,還有專科xh學院的,就好像兩年前的蒲陽他們一樣。
接連不斷的希望,會一點點衝淡心底的憂傷,不過,老天似乎並不打算讓蒲陽這麽一點一點的回暖,一點一點的恢複,他為蒲陽準備的禮物,遠比這個要刺激的多。
大二的暑假,蒲陽並沒有選擇留在y市,而是帶著於冰、劉鋒一起返回寧縣,而且是返回了石井村老家,兩個人收拾一番之後,住進了老宅子,每天做做飯,看看書,在夕陽西下的黃河邊散步。
於冰會像聽話的小鳥一樣,依偎在蒲陽身旁,陪他走完一段一段默默無語的路程,劉鋒就遠遠的跟在身後,看黃河水日複一日的流過。
直到那天晚上,一個電話,把蒲陽連夜叫到了寧縣。
那一天,是某年八月二十八日。
蒲陽之所以還對這個日子有些許的在乎,是因為這一天,是一個人的生日,一個女人,一個已經差不多快要被遺忘了的女人。
“蒲陽,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跟你說了。”給蒲陽打電話的人,是陳默的父親,陳克,也是一個差不多快要被遺忘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