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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朵朵隻得實話實說：“媽，我沒法還給您，因為我送人了。”

    “你送誰了？”母親有點著急地問。

    “送給一個朋友了。”

    “你怎麽能把我的東西亂送人？”

    孟朵朵眨巴眨巴眼睛：“我看那個也不值錢啊，為什麽不能送人？”

    首飾盒裏那麽多的金銀珠寶她都沒有拿，就挑了非金非銀的十字架，一個是太值錢的東西她不敢拿去送人，另一個是覺得這個項鏈特別有個性，也很男性化，適合奔子辰戴在脖子上。

    再說奔子辰也不缺錢，想來他對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是不稀罕的。

    “不值錢你也不應該把我的東西送人！”母親有點氣急敗壞的樣子。

    “可我送都送了，那怎麽辦？”

    孟朵朵看著母親，她總不能把送出去的東西又要回來吧。

    “去要回來。”

    “要回來？”孟朵朵吃驚地睜大眼睛，她沒想到母親竟然真的叫她要回來：“怎麽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母親把首飾盒子遞到她麵前：“你另外送他一樣東西，金銀珠寶任由你挑，就是不能把那個十字架送人！”

    “可我要不回來了，人家又不是南珠國的人。”

    “不是南珠國的？那是哪裏的人？”

    “東月國的。”

    “你……”母親更生氣了：“朵朵！你太不懂事了，怎麽能偷拿我的東西？”

    孟朵朵也生氣了，她原本心情就不好，一到家母親就嘮嘮叨叨，她的心情更惡劣，所以和母親頂嘴了：“什麽叫偷拿？你那東西到底有什麽值錢的？為什麽我就不能玩？”

    “你玩可以，為什麽要送人？”

    “我就是看它不值錢才送人的，這些金銀首飾我都沒有動……”

    “你還有理了？”

    父親聽見她們母女爭吵，忙過來勸架，把她母親拉走了。

    孟朵朵很不理解母親的態度，一個陳舊的十字架項鏈，她用得著這麽生氣嗎？

    氣乎乎生了一會兒悶氣，她突然想起一件往事。

    有一年家中失竊，小偷爬上七樓鑽進來，把家裏值錢的東西席卷一空，包括母親首飾盒裏的所有珠寶首飾都洗劫幹淨了。

    母親回來不著急報警和查找金銀珠寶，卻滿地尋找那個十字架項鏈，又讓朵朵和她父親也幫著找，三個人找了很久才在一個角落裏找到。

    母親放下心來，這才清點家裏失竊的財物並報警，隨後又安裝了防護欄。

    想到這裏，孟朵朵意識到，也許那十字架項鏈對母親真的很重要，會不會是母親年輕的時候別人送她的禮物？

    可現在她已經送給奔子辰了，就算母親生氣，她也不可能要回來。

    沒多久，母親進來向她道歉：“朵朵，媽媽剛才脾氣不好，你別生媽媽的氣。”

    孟朵朵說：“我不生氣，是我不對，我不應該不告訴媽媽就私下翻您的首飾盒。”

    “你翻是可以的，但是如果要拿裏麵的東西，不管是你自己玩還是送人，都應該跟媽說，知不知道？”

    “知道了，媽。”

    她母親停了停問：“那個項鏈真的要不回來了？”

    “嗯，”孟朵朵點頭：“他不在南珠國，我也不好專為這麽小一個東西跑去找他收回來。”

    她媽媽又問：“你說送給東月國的朋友了，不會是送給蘇小萌了吧？”

    孟朵朵不敢說是送給一個男人了，母親認識蘇小萌，而且對蘇小萌的印象很好，就順口撒謊：“嗯，她結婚，我想送她一件特別的禮物，就拿了那個十字架。”

    “哦，既然送給她的，那要不回來就算了。”

    孟朵朵見母親臉上鬱鬱寡歡，忍不住問：“媽，那個十字架對您是不是很重要？”

    “對我不重要，”母親說：“不過是一個朋友放在我這裏的。”

    “啊？別人放在這裏的？”孟朵朵吃驚地說：“我不知道啊，那我隻能去要回來了，不然人家來要怎麽辦？”

    “他不會來要的，”母親說：“那朋友已經幾十年沒有來過了，恐怕這輩子都沒機會見麵了，我隻是想留著作個紀念而已，你送就送了吧，不必要回來。”

    “哦。”孟朵朵哪好意思去向奔子辰要回來啊，聽了母親這話著實鬆了一口氣。

    “對了，朵朵，”母親說：“你準備一下，明天你舅舅和表哥要來商量婚事。”

    “有什麽好商量的啊？”孟朵朵淡漠地說：“都這麽熟了，結就結唄。”

    “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話，結婚是大事，雖然熟也不能敷衍了事，你舅舅說了，要風風光光地把你娶進門。”

    “好吧，那我換件衣服，出去弄頭發。”

    孟朵朵走進臥室，坐在床沿邊發呆，腦海裏全是奔子辰的影子，耳邊響著他的話：“朵朵，我想抱抱你。”“朵朵，你一定要幸福！”

    她的眼淚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

    ……

    東津市。

    蘇小萌和步少風舉行完婚禮幾天後，周彩蝶來了，門衛依然攔住她，她隻得給步少風打電話。

    步少風冷淡地說：“你來幹什麽？”

    周彩蝶說：“你不用擔心，你們已經結了婚了，我還能拆散你們嗎？我來是想教教你們備孕的事，你們年輕不懂，尤其是小萌。”

    蘇小萌拉拉步少風，低聲說：“讓她進來吧。”

    步少風說：“那你等一下，我出來接你。”

    他掛斷電話，問蘇小萌：“為什麽要讓她進來？”

    蘇小萌說：“她是你母親，你不可能永遠不認她，而且你也希望我早點懷上孩子，這樣你和她的關係才能緩和，她說得沒錯，這方麵我們的確不懂，有她教教也是好的。”

    步少風點頭：“我知道你想化解我和我母親的矛盾，不過你得答應我，不管我母親說什麽，你都必須告訴我。”

    “你是擔心她說什麽話傷到我吧？你放心，我不會輕易相信她的話，不管她說什麽，我都跟你講，行了吧？”

    步少風點頭：“你就在屋裏，我出去接她。”

    “我跟你一起去。”蘇小萌站起來。

    “不，”步少風阻止：“你別去，就在這裏等我們。”

    蘇小萌眨巴眨巴眼睛：“為什麽不讓我跟你一起去？”

    “她上一次當眾對你無禮，你端端架子，不用急著去討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