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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果然像個男人，馬上就舉起手掌和蘇小萌拍開了，嘴裏也念得飛快：“你拍一，我拍一，我們一起織毛衣，你拍二，我拍二，那邊來了個王小二……“

    蘇妞妞看她們拍，也跟著念，但小小念得太快了，她一句沒念完，小小已經念第三句了。

    因為拍得很快，三遍很快就結束了，蘇小萌一手牽妞妞，一手牽小小往出跑說：“快快，我們去吃飯，不然遲到了。”

    步少風跟在後麵喊：“慢點，別摔著了。”

    她們跑進飯廳，向宇已經開吃了。

    幾個女傭過來安頓兩個孩子坐下，小小嚷嚷：“我要和媽媽坐。”

    妞妞馬上跟著喊：“我要和媽媽坐。”

    “好，都挨著媽媽，妞妞坐左邊，小小坐右邊。”

    安頓好了，她把湯勺遞給兩個孩子：“來，喝粥慢一點。”

    她看了看吃飯的人，說：“咦？少飛呢？他怎麽不來吃飯？”

    步少風說：“他可能不知道開飯了，我給他打電話。”

    步少風打電話的時候，蘇小萌一直看著他，很注意地傾聽。

    步少飛很快接了：“哥。”

    “你在哪？”步少風問。

    “我在散步。”他其實是在那片樹林裏，昨天晚上有點晚，沒能看清楚，今天他想找找還有沒有新的線索。

    “哦，那快過來吃飯。”

    “好的。”

    步少風掛了電話，蘇小萌才轉過頭，卻見妞妞舀了一勺粥往嘴裏喂，勺子偏了，粥全倒身上了，幸好小何給她圍了圍脖，才沒有弄髒衣服。

    蘇小萌一看，忙說：“妞妞，來，媽媽給你喂。”

    小小馬上放下勺子說：“我也要媽媽喂。”

    步向宇鄙視地說：“小小，你都這麽大了，還要媽媽喂飯，羞不羞。”

    小小搶白：“你怎麽不說妞妞？她也那麽大了，也要媽媽喂。”

    “妞妞是妹妹。”

    “我也是你妹妹。”

    兄妹倆爭執起來。

    “好了，好了，別吵了，”蘇小萌息事寧人地說：“你們兩個都是妹妹，我給你們一人喂一勺，行了吧？”

    “行，先給我喂！”小小永遠要爭。

    “好，先給小小喂。”蘇小萌舀了一勺粥喂給右邊的小小。

    妞妞又喊起來：“媽媽，我要。”

    “好，這一勺喂給妞妞。”她又舀一勺喂給左邊的妞妞。

    小小又催起來：“媽媽，我吃完了。”

    “來了，來了。”

    蘇小萌左邊給妞妞喂一勺，右邊給小小喂一勺，忙了個不亦樂乎，她自己卻沒空吃飯了。

    步少風看不過意了，說：“萌萌，讓她們自己吃吧。”

    蘇小萌一向很注重孩子的動手能力，早早就教他們拿勺子吃飯。

    她對蘇妞妞雖然一向疼愛，但在這個問題上，要求也很嚴，妞妞剛滿一歲就自己吃飯了。

    今天她對小小和妞妞的嬌慣讓步少風感到了吃驚，難道因為她失憶了，她就以為以前對孩子嚴是錯誤的？

    蘇小萌說：“小小上學要遲到了，她自己吃得慢，我給她喂快一些。”

    這個解釋倒也合乎情理，因為今天小小無理取鬧，的確拖延了吃飯的時間。

    步少飛進來了，向他們問候：“大哥早，嫂子早。”

    蘇小萌說：“你跑到哪裏去了？”

    “我在外麵走了走，散了會兒步。”

    “哦，那快坐下吃飯，粥快涼了。”

    步少飛坐下來，看見蘇小萌忙著喂孩子，問：“小小怎麽不自己吃？”

    小小說：“我不自己吃，我要媽媽喂。”

    妞妞跟著說：“我也要媽媽喂。”

    蘇小萌又解釋了一遍：“小小上學要遲到了，我給她喂吃得快些。”

    “但你這樣……”

    他想說，蘇小萌這樣喂兩個孩子，小小並不能比她自己吃快多少。

    步少風忙搖頭，示意他別說。

    步少飛於是改口，說：“但你這樣，你自己就沒法吃飯。”

    “沒關係，給她們喂飽了我再吃。”

    終於給兩個孩子喂完了，蘇小萌說：“快跟哥哥上學去。”

    向宇和小小背上各自的書包往出跑。

    妞妞急得叫：“我要去，我要去！”

    蘇小萌忙把她抱下來，小何過來拉她，她卻轉身拖著蘇小萌的手喊：“媽媽走，媽媽走！”

    小何說：“媽媽要吃飯，走，阿姨帶你去送哥哥姐姐。”

    妞妞跺著腳哭：“要媽媽，要媽媽！”

    “好，好，媽媽拉，媽媽拉！”蘇小萌放下筷子，牽起妞妞的手出去追向宇和小小。

    步少飛看著她的背影，又回頭看向步少風：“大哥，嫂子把孩子溺愛成這樣，你也不管？”

    步少風輕歎了一聲，說：“萌萌一向不溺愛孩子，但從失憶後，她對孩子就特別嬌慣。”

    “這是什麽原因？”步少飛皺眉說：“嫂子失憶隻是忘記了以前的事情，怎麽會連性格都變了？”

    “也不算是變了性格，”步少風說：“可能以前她對孩子太嚴格，心裏有愧疚感，現在因為失憶，她不記得以前是怎麽教育孩子的了，就不知不覺溺愛起來。”

    步少飛搖頭：“這樣不行，孩子的壞習慣一旦養成，再糾正就難了，你應該勸勸嫂子。”

    “我沒辦法勸，”步少風說：“你昨天晚上也看到了，她對我很排斥，我一走近她，她就滿臉戒備。”

    “我看到了，”步少飛皺眉說：“嫂子是挺奇怪的，她以前和你感情那麽好，照理來說，她是最不應該忘記你的，可偏偏就把你忘記了。”

    “是的，現在在她眼裏，我完全是陌生人，她對我很防範。”

    步少飛暗想，那在蘇小萌眼裏，他也是個完全陌生的人，為什麽她對他又不是那麽防範？

    “糟糕！”步少風突然拔腿跑了出去。

    步少飛一見，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趕緊跟著跑出來，問：“大哥，發生什麽事了？”

    步少風一邊跑一邊解釋：“萌萌現在不敢出大門。”

    “哦，你在電話裏跟我說過，她不敢出門，也不敢見外麵的陌生男人。”

    “對。”

    兄弟倆快速跑到大門口，步少風問門衛：“大小姐出去沒有？”

    門衛說：“出去了。”

    這時他們聽見外麵傳來小何的喊聲：“快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