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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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
“母妃,你胡說八道什麽呢?”宇文仲額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遏製不住的大吼道。
木貴妃說完這話,自己也是驚呆了,然後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她也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宇文仲急的團團轉,真是替木貴妃著急,木貴妃雖然看上去沉穩了好多,但實際上受到刺激之後,還是會失去理智,就像剛才說的這番話,簡直就是能把人逼瘋的存在。
這不是直接暴露了他們都認為泰和帝已經離世想法了嗎?
別說是宇文仲了,就是宇文逸,宇文鴻,還有德妃,都滿臉怒容的盯著木貴妃,都覺得木貴妃是豬一樣的隊友。
他們此番是在逼迫皇貴妃的沒錯,但是也要用對方式和方法,就木貴妃用的這種方法,是最笨的一種。
別人的底牌還沒搞清楚,倒是先把自己的底牌給亮出來了。
這真的是太令人無語了。
木貴妃犯了錯,有些偃旗息鼓了,隻是沉默著不說話。
一行人都有些沉默,主要是不知道該怎麽圓場了,其實大家都有心想說些什麽的,但又覺得說什麽都不太合適,索性還是不說了吧。
倒是皇貴妃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道,:“原來在你們心裏,本宮是這樣的,原來你們都認為陛下不在了,對嗎?”
蕭紫語看著皇貴妃,她懷裏抱著宇文彤,宇文彤顯然對現在的場景有些茫然。
畢竟她還隻是一個孩子,雖然是個聰明的孩子,但還是有些不太懂得這些忍心黑暗的。
蕭紫語沒想到皇貴妃會直接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無疑是要迎接挑戰的節奏了。
其實拖延時間也拖延的差不多了,如果說解毒成功的話,泰和帝此刻應該安然無恙了。
但是蕭紫語還是覺得心裏有些沒底,畢竟裏麵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大家誰都不知道,如果泰和帝沒有醒過來的話,那真的是不妙了。
所以蕭紫語並不是很讚成皇貴妃用釜底抽薪這一招,可以先想法子打發了她們,或者是硬硬的擋著不讓見。
這些人肯定也是無可奈何的。
不過皇貴妃這話既然說出口了,也是沒有辦法挽回了。
畢竟說出來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
仔細想想,蕭紫語也能理解,剛才木貴妃都把話說成那樣了,如果皇貴妃還不接招的話,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皇貴妃,話不能這麽說,我們隻是擔心父皇的安危,僅此而已,我們都收到消息,說有人對父皇不利,所以才會連夜趕過來看看,隻要確認父皇沒事兒,我們自然會給皇貴妃賠罪。”宇文逸率先開口說道。
宇文逸知道他如果不發話,差不多這些人就要偃旗息鼓了,那他們的計劃無疑就要破產。
“那剛才木貴妃的話是何意思?”皇貴妃抓住木貴妃說的話不肯退讓。
“貴妃方才也是一是情急,才會說錯了話,還請皇貴妃不要誤會,貴妃也沒有什麽別的意思。”宇文逸模棱兩可的說道。
皇貴妃輕笑道,:“太子的意思是本宮耳朵有問題,還是理解能力有問題,木貴妃剛才的話不是在侮辱本宮,而是在誇讚本宮嗎?”
這話一出,連蕭紫語也忍不住替皇貴妃叫好,皇貴妃真的很會對人步步緊逼,而且還是用這種看起來比較愉快的方式。
逼的人無話可說。
終歸是要把人給逼急眼的。
很顯然,這幾個人都不是皇貴妃的對手。
蕭紫語也看明白了,皇貴妃就是要激起他們的怒火來。
然後讓他們一個個都克製不住自己的怒火,然後都像木貴妃那樣失去理智,其實就是這麽回事兒。
果然,宇文逸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他就是再能敷衍,也沒有辦法指鹿為馬,說木貴妃剛才的話並沒有多少惡意。
實則是木貴妃剛才說的話,的確是讓人無法忍受啊。
“皇貴妃,你不要再左右言其他了。”木貴妃開口說道,語氣還是有些不善,:“剛才我說的那些話,我自己承擔,我們就是要見一見陛下,要確保陛下的安全,你在這兒推三阻四的,我們當然有理由懷疑陛下的身體出了身問題,或者是陛下是不是被你給軟禁了?”
皇貴妃也不生氣,其實她一直都沒有生氣,:“木貴妃是覺得本宮能有這個能力軟禁陛下?”
“皇貴妃,陛下到底如何,您讓我們見見陛下,一切不就清楚了嗎?您為什麽非得要這樣爭鋒相對呢?”德妃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德妃的語氣雖然有些急切,但是卻還是有一絲恭敬之意的。
起碼還守著宮妃的本分。
皇貴妃笑盈盈的看著德妃,其實德妃這話雖然不如木貴妃是逼問的語氣,但是卻說的更加的直白。
話中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逼問皇貴妃,如果皇貴妃一直不肯讓們見泰和帝,就是皇貴妃心裏有鬼,說不定已經謀害了泰和帝。
唯一讓皇貴妃洗清嫌疑的方式,就是讓他們見泰和帝。沒有第二條路了。
“德妃的意思,如果本宮不讓你們見陛下,就是本宮做了什麽虧心事兒不成?”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德妃忙說道,:“隻是現在大家都擔心陛下的安危,雖然娘娘的話說的也很對,打擾陛下休息對陛下不好,可是比起打擾陛下休息來,大家更加擔心陛下的安危,所以還請娘娘體諒一下咱們,讓咱們一起見見陛下吧。”德妃幾乎是帶著乞求說道。
德妃的姿態放的很低,倒是讓人不好一口就回絕了。
蕭紫語看著德妃,其實德妃在這幾位裏麵,算是很有智慧的了,起碼比木貴妃要強了好幾個段數。
這和個人的經曆也是有很大的關係的。
德妃一直都不是很得寵,如果不是因緣巧合生育了宇文鴻,隻怕也是做不到德妃這個位置的。
可是德妃卻一直都在這個位置上坐的很穩,除了之前算計皇貴妃的事情被揭發之後,但是也沒有被懲罰的太厲害。
這樣的人,如果沒有些心機和手段,蕭紫語也是斷斷不相信的。
德妃說著,直接給皇貴妃跪了下來,:“娘娘,臣妾知道臣妾的要求對娘娘來說是有些過分的,但是臣妾還是希望娘娘能夠體諒一下臣妾,臣妾承蒙皇恩這麽多年,臣妾這心裏實在是放心不下吧,求求娘娘成全臣妾吧。”
德妃說著傷心的哭泣起來了。
宇文鴻見狀,也跪了下來,請罪道,:“娘娘,方才是兒臣不懂事,胡亂說話,衝撞了娘娘,可兒臣真的不是有心的,兒臣也是關心則亂,關心父皇的安危,兒臣給娘娘賠罪了,請娘娘原諒兒臣,成全兒臣吧。”
宇文鴻說完直接對著皇貴妃扣了三個頭,每一個都是貨真價實的,雖然隔著地毯,也能聽到聲音。
皇貴妃見狀,心中大概也有了計較。
德妃母子果然是要比木貴妃母子睿智不少的。
“墨兒,語兒,趕緊去把德妃和你五皇兄給扶起來。”皇貴妃看著宇文墨和蕭紫語說道。
兩個人趕忙上前,蕭紫語扶著德妃,宇文墨扶著宇文鴻,總算是把兩個人從地上給弄起來了。
宇文鴻的頭都有些磕破了,而德妃也是滿麵的淚痕。
蕭紫語很佩服這兩個人的演技,果然是厲害啊。
蕭紫語知道,這皇宮裏的人,都是帶著麵具活著,隻是這麵具也真的是有些太明顯了。
“德妃,你們不必如此,你們對陛下的心思,本宮都理解,本宮也沒有想要阻攔你們見陛下,明天一早,陛下起來上朝的時候,你們自然就可以見到陛下了。”皇貴妃說的理所當然。
德妃咬著唇,沒想到皇貴妃會這麽說,很明顯,隻是軟硬不吃的節奏啊。
如果來硬的,皇貴妃那樣應對,可如果來軟的,皇貴妃就這樣應對,可不管怎麽說,就是不讓見。
這一時間可難辦了。
他們都沒想到皇貴妃會這樣軟硬不吃。
宇文仲和宇文逸交換了一下眼神,終於是忍不住了,宇文仲反正惡人都當定了,就直接說道,:“既然皇貴妃如此不通情理,那麽我們也就不必客氣了,太子皇兄,咱們一起進去,到底看看父皇怎樣了。”
看樣子,這是要硬闖的節奏啊。
宇文逸其實一開始是有些猶豫的,但是想想,如果放棄了這個機會,那以後可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所以也就硬著頭皮準備上了。
他們兩個看著宇文鴻,似乎是在等宇文鴻的決定。
如果宇文鴻要做牆頭草,兩邊倒的話,那就休怪他們不客氣了。
宇文鴻也是有些猶豫的,一時間,腦子也是百轉千回的,有無數個念頭劃過腦海,真的是太不知所措了。
他都恨不得拍死自己了。
現在這個兩難的選擇,一旦選擇錯了,那可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不過宇文鴻最終還是堅持站到宇文逸和宇文仲這一邊了。
三人劍拔弩張,幾乎是要硬闖。
宇文墨直接擋在了三人麵前,:“你們三個想要造反不成,這裏是飛霞宮,也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嗎?”宇文墨冷冷的說道。
“老九,論年齡,你是最小的,論地位,咱們三個雖然同為親王,但是有太子皇兄在這兒,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我們嗎?”宇文仲盯著宇文墨,問道,同時也帶著不屑一顧。
“攔不攔得住,大可以試一試。”宇文墨絲毫不放在心上,看樣子,隨時準備動武。
如果這四個人真打起來了,場麵也的確是挺好看的。
不過蕭紫語不太擔心,因為蕭紫語知道,這三個人加起來也不是宇文墨的對手,反正隻要宇文墨不吃虧就好了。
“怎麽,你們是不是都當朕死了!”一個怒吼聲突然傳來。
這一道聲音直接打斷了四個人劍拔弩張的對視,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望著聲線的來源。
之間蔣直正扶著泰和帝從寢室緩緩的走了出來。
泰和帝穿著寢衣,外頭披著墨色的外袍,臉色很難看,幾乎是一片鐵青,眼中的怒火更是能把人給活活的燒死一般。
宇文逸,宇文仲,宇文鴻,三個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是絕對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泰和帝怎麽可能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他們麵前呢,這是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是說泰和帝中毒了嗎?怎麽會這樣的呢?
他們三個人都覺得自己大腦已經停止思考了,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還是德妃的反應最快,她直接撲倒在泰和帝麵前,哭著說道,:“陛下,陛下,臣妾隻要看到你沒事兒就安心了,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陛下千萬不要怪到太子和兩位王爺身上,陛下要責怪,就對著臣妾一個人好了,臣妾來之前就想過了,隻要陛下能好好的,即便是要臣妾的性命,臣妾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的。”德妃邊說邊哭,而且滿臉的真誠,那個樣子,仿佛真的可以隨時隨地為泰和帝獻出生命。
泰和帝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德妃,哭的淚水連連,幾乎是泣不成聲,臉色稍微的緩和了一些,主要是德妃這場戲演的真的是太逼真了,讓人不得不相信。
其實泰和帝已經醒了一會兒了,剛才也聽到過德妃說的話,就現在而言,德妃說的話,還是挺讓人感動的。
不管她到底有什麽目的,她的話終歸也是挑不出什麽毛病來的。
“德妃,你先起來。”泰和帝看著德妃,說道。
德妃不肯起來,隻是懇求道,:“陛下,臣妾知道您心裏生氣,可不管是貴妃姐姐,太子爺,肅親王或者慶親王,大家都是關心陛下的身體,才會來這兒的,臣妾知道,我們冒犯了皇貴妃娘娘,還吵醒了陛下,可我們都是無心的,還請陛下能原諒,如果陛下心裏實在生氣,就讓臣妾來承受這一切吧。”
德妃越是這樣說,泰和帝卻越加的不好大發雷霆了。
其實剛才泰和帝在寢室裏聽得也是一肚子的火氣,恨不得衝出來,給木貴妃幾個耳光。
他人還沒死呢,木貴妃就這樣羞辱皇貴妃,兩個人還差著位分呢,如果他人不在了,那皇貴妃的地位和處境,想到這裏,泰和帝這心裏就覺得很難受。
其實他解毒之前,皇貴妃說的那些話,泰和帝都聽到了,他沒想到皇貴妃對他的感情還是最真摯的,一如當年那樣,即便是曾經絕望過,失望過,甚至也算計過,但到頭來,她的愛,還是那麽的純粹。
泰和帝心裏最清楚,皇貴妃對他的感情,和他的身份無關,即便現在他不是皇帝了,皇貴妃也不會離他而去的。
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隻有皇貴妃,隻是林悅容,從前年輕,看不透,也做了不少錯事兒,現在到了這個年紀,泰和帝已經不想在錯過了。
尤其是經曆了這場生死,讓泰和帝越發的不想和皇貴妃錯過一點兒的時間和感情。
其實泰和帝在昏迷的時候,心裏也很害怕,他害怕自己就此醒不過來了,那皇貴妃怎麽辦,該如何應對?
宇文墨雖然有能力,但是這朝堂上四分五裂的,宇文墨始終還是太年輕,剛剛嶄露頭角,根本就無法控製局麵,即便是有蕭家的幫襯也很艱難,還有他如果真的駕崩,宇文墨和蕭紫語的親事也要往後拖三年,這三年,足夠讓很多事情改變了,所以,他是真的不敢死,有太多的事情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