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 郝嬤嬤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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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9
蕭紫語依偎在宇文墨懷裏,幸福甜蜜的睡著了。
蕭紫語和宇文墨是被外頭的叫門聲給吵醒的。
兩個人昨晚真的是鬧騰倒不早,但是今天一早還是要進宮的,這是雷打不動的。
宇文墨睜開眼睛,皺著眉,:“誰在外頭叫門。”
蕭紫語也費力的睜開眼睛,隻是覺得渾身酸痛無力,不過疼痛已經沒有了,但是雙腿好像灌了鉛一樣,根本就不想動彈。
蕭紫語煩躁的擺擺手,:“這什麽時辰了?”
宇文墨看了一眼漏刻,回道,:“才卯時一刻。”
什麽?不是到辰時三刻入宮嗎?這才什麽時候,誰在外頭叫門?”蕭紫語的語氣中帶了幾分的怒氣,她本來睡著的時候都後半夜了,這還沒睡一個時辰呢。
滾~!”宇文墨對外頭喊道。
外頭傳來了蕊珠小心翼翼,且柔柔的聲音,:“王爺,王妃,是郝嬤嬤讓奴婢來侍候二位主子的,說是今日要進宮請安,千萬不可晚了時辰。”
蕭紫語一聽到蕊珠的聲音,臉色立刻就變了,這個女人還真的是陰魂不散啊。
蕭紫語沒想到自己這洞房花燭夜,還會有一個這麽不知好歹的人出來蹦躂。
蕭紫語轉頭,看著宇文墨,:“宇文墨,原來在你的王府,你竟然也做不了主,我看著郝嬤嬤倒是更像王府的主人。”
宇文墨的火氣也不小,其實從前這郝嬤嬤很知道分寸的,而且還把王府後院的事情打理的緊緊有條,可不知道這一次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宇文墨披了一件外衣,然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直接打開門,看著蕊珠捧著洗漱用具,後麵還跟著幾個丫頭。
滾,本王以後都不想再看到你,看在郝嬤嬤的份上,這次本王饒你不死,馬上滾!”宇文墨滿臉陰沉的說道。
蕊珠嚇得直接跪了下來,:“王爺饒命啊,饒了奴婢吧。”
立刻滾!”宇文墨二話不說,一腳就踢在了蕊珠身上。
宇文墨從來也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除了對蕭紫語,對別的女人都沒有多少耐心。
蕊珠立馬就吐了血,宇文墨的力道不小,這一下肯定也是傷得不輕的。
宇文墨最討厭這種女人,以前見蕊珠還算懂事,起碼知道分寸,不會做越軌的事情,可是現在看來,真的是該死了。
宇文墨這才轉身進了房間,然後大力的把房間的門給關上了。
蕭紫語哪裏還睡得著,已經坐起身來,披上了一件外衣。
宇文墨麵對蕭紫語得時候,自然是和顏悅色,大力討好的,他走到蕭紫語跟前,坐了下來,:“語兒,這事兒怪我,回頭我就去找郝嬤嬤說,一定讓她有所收斂。”
蕭紫語冷笑了一下,說道,:“宇文墨,隻怕這位郝嬤嬤沒這麽容易應付,我不知道她以前是個什麽人,但是我告訴你,雖然沒見過麵,但是我很討厭她。”
宇文墨也能理解,如果是他的話,這兩檔子事加起來,也足夠讓人心煩的。
而且蕭紫語又是一個本身也很強勢的人。
可是宇文墨也是有些擔心的。
語兒,郝嬤嬤從前是父皇身邊的人,而且小時候,她對我恩重如山,雖然她今天這樣的做法,我也很反感,但是我也不能用太極端的手段去回擊她。”宇文墨有些為難的說道。
蕭紫語看著宇文墨,倒是沒有生氣,因為宇文墨說的都是實話,並沒有用花言巧語來迷惑她。
宇文墨,但是你要知道,這件事,我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我甚至都不知道這位郝嬤嬤的存在,更加談不上去招惹她,可是她呢,三番兩次,用這個蕊珠來試探我,甚至是來幹涉我的生活,這是我不能容忍的。”蕭紫語直接說道。
不等宇文墨開口,她又說道,:“宇文墨,你是了解我的,我在蕭家也沒有人敢幹涉我的事情,包括祖父,祖母,父親,母親,都沒有人會插手我的事情,宇文墨,如果你不能妥善解決郝嬤嬤的事情,那麽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來解決。”
宇文墨自然了解蕭紫語,知道蕭紫語這也是動了真怒了。
我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的人,一個在我新婚之夜,還來給我找事兒的人,你覺得我會放過她嗎?”蕭紫語冷笑了一下,:“可是昨晚的事兒,為了你,我決定不跟她計較,可是今天早上,故技重施,故意讓蕊珠來惡心我嗎?要知道,這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啊,宇文墨,你自己說,如果我還忍下這口氣,以後我如何在你的羽親王府立足!”
我知道,語兒,所以這件事你交給我來解決,我會讓你滿意的,蕊珠我肯定不會讓她留在王府了,郝嬤嬤那裏我也會去說,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兒了。”宇文墨保證道。
要,宇文墨,我愛你,所以我相信你一次,我也不想讓你為難,這一次,我不出麵,但是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郝嬤嬤還有下一次,那麽對不起,我絕對不會就此罷手,我會讓她後悔的,後悔跟我作對!”蕭紫語毫不客氣的說道。
宇文墨一直都是了解蕭紫語得脾氣的,其實蕭紫語能這樣和他明說,他應該感覺到慶幸了。
因為憑著蕭紫語得手段,完全可以悄無聲息的弄死郝嬤嬤,還不留任何的痕跡,不過蕭紫語並沒有這樣做,而是還給一次機會,這全都是為了他。
宇文墨看著情況,反正也是睡不著了,匆忙的其身穿好了衣服,宇文墨就去見郝嬤嬤了,他也是不想在拖下去了。
蕭紫語也沒攔著宇文墨,不過對宇文墨這個態度,她還是覺得像是個解決問題的樣子。
宇文墨匆匆的來到了郝嬤嬤居住的紅山院。
紅山院在羽親王府來說,就相當於老封君的位置了。
郝嬤嬤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一般來說,早上都起的很早。
所以這個時辰早就吃過早膳了。
宇文墨直接進了正房,郝嬤嬤正在做針線。
見到宇文墨,笑道,:“王爺怎麽這麽早就到這兒來了。”
宇文墨看著郝嬤嬤,還是那麽慈祥的神情,其實從前,郝嬤嬤真的幫了他許多。
每當他被那些仗勢欺人的宮女太監為難的時候,郝嬤嬤都會出現,將那些罵走。
甚至有一次,他被宇文仲欺負的時候,也是郝嬤嬤出手相救,宇文仲當時還不服氣,把木貴妃都搬出來了,郝嬤嬤也沒有退縮。
不過幸好木貴妃是個有分寸的,知道郝嬤嬤也不是好欺負的人,所以事情就此算了。
但是這些,宇文墨心裏都明白,都清楚,也都記得。
所以當他開府出來的時候,郝嬤嬤說要跟著他,他一口就答應了。
郝嬤嬤大半生都在皇宮,老了想要離開皇宮隻要他能做到的,肯定會盡力做到。
不過父皇那邊,還是郝嬤嬤自己去說的,父皇也遵循了郝嬤嬤的意思,就這樣,郝嬤嬤在這羽親王府也住了好幾年了。
嬤嬤,我這麽早過來,嬤嬤心裏因該有數吧。”宇文墨的語氣很溫和,但是卻帶了一絲疏離的感覺。
郝嬤嬤臉色一僵,她有些沒有猜到宇文墨的反應。
宇文墨對她,不消說,從來是尊敬無比的,雖然比不過皇貴妃的地位,但是也覺得是一個尊敬的長輩。
但是這一次,她總覺得,宇文墨的態度變了。
變得讓她捉摸不透了。
郝嬤嬤心裏有些沒底。
她在宮裏呆了這麽多年,泰和帝和皇貴妃當初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郝嬤嬤能看的出來,皇貴妃這個女人絕非池中之物,遲早還是要複起的。
她七歲進宮,十一歲就到先太後身邊侍候了,後來先太後過世,她又到了泰和帝身邊侍候。
侍候當時還年幼的泰和帝,這些年過來,什麽沒見過,什麽看不出來。
就算是對泰和帝的心思,郝嬤嬤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所以,當初她才會一次一次的幫助宇文墨,也是想賭一把。
雖然她一直都侍候泰和帝,但是泰和帝卻始終將她當作宮女看待,對她的安排也不過是在這皇宮裏安安分分的養老,給予她風光體麵,但遠遠不是她想要的。
郝嬤嬤是一個心思深沉的人,這些年,在宇文墨麵前,一直都扮演一個慈祥長者的角色,一直都沒有變過。
王爺,老奴也是一番好意,怕你們年輕夫妻,會誤了時辰。”郝嬤嬤解釋道。
嬤嬤,你當初對本王有恩,本王銘記於心,這些年來,你在王府,將府中的事情,打理的緊緊有條,這些本王也都看在眼裏,但是嬤嬤,王妃是本王的妻子,是本王的愛人,而且她也是能與本王匹配的女子,本王希望嬤嬤能和王妃和平相處,不知道嬤嬤能答應本王這個要求嗎?”宇文墨問道。
郝嬤嬤看著宇文墨一本正經的樣子,心中有些駭然。
其實郝嬤嬤就是試探,試探宇文墨對蕭紫語的態度。
之前郝嬤嬤就很猜忌了,宇文墨為了蕭紫語,幾乎將這羽親王府改造的滿目全非的。
郝嬤嬤雖然足不出府,也聽過宇文墨為了蕭紫語,做得很多事情。
按照她的意思來說,她對這樣一個王妃,是充滿了敵意的。
她將來想做的是能當家作主的人,她不敢去跟皇貴妃比肩,但是肯定也是要能借著宇文墨的勢力,可以被人仰視的,她實在也是不想在做一個奴婢了。
可是這樣一個權勢滔天的王妃,將會是她最大的阻礙,她甚至都要將手中的權利給交出來,這對於一個渴望權利的人來說,是最大的折磨。
王爺,老奴怎麽敢與王妃作對呢?隻是蕊珠這丫頭你也知道,打小兒也是侍候王爺的,老奴也是看著長大的,容貌品行都不錯,王爺身邊多個人侍候,也是好事兒啊,而且這些事情,王妃本來就是大家子出來的,總是能體諒的。”郝嬤嬤笑眯眯的說道。
嬤嬤,本王再說一次,本王不需要別的女人,之前本王也跟嬤嬤說過,本王知道嬤嬤是一番好意,但是本王不想要,以後不要在做這樣的事情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本王和王妃都不會在提及,至於蕊珠,本王會將她送出府去,這也是看在她服侍了嬤嬤一場的份上,就饒了她一條賤命,如果換做本王的意思,肯定是死罪難逃的!”宇文墨毫不客氣的說道。
別的不說,單憑她敢冒犯蕭紫語,這就是死罪一條了。
王爺,蕊珠這些年一直都在老奴身邊,就這樣把她打發出去嗎?”郝嬤嬤不甘心的問道。
嬤嬤,本王已經仁至義盡了,你不了解王妃可以出去打聽一下,蕭家的三姑娘是何等的人物,她是本王的愛妻,本王這輩子最珍視的女人,本王不會讓她在王府裏還受到一丁點兒的委屈,她絕對是一個有氣度的人,隻要嬤嬤以後不要插手她的事情,她也不會與嬤嬤為難,以後這王府都是她的,包括本王,和她也是一體的。”宇文墨一字一句的說道。
但是,這也不會妨礙本王對嬤嬤的孝敬和尊重,嬤嬤年紀也不小了,也是該頤養天年的時候了,當初嬤嬤跟著本王出來的時候也是要來王府榮養的,現在操勞了這麽久,也是本王的不是了,以後嬤嬤就安心在這王府裏榮養著,想吃什麽,玩什麽,盡管說,沒有任何人會怠慢嬤嬤的。”宇文墨很和氣的說道。
郝嬤嬤直接愣住了,她完全沒想到宇文墨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不就是讓她交出權力的意思嗎?
她雖然知道這一天早晚是要到來的,她也是想方設法的能夠讓這一天晚一點到來,可是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
郝嬤嬤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掛不住了。
不過她仍舊還沒有露出一點兒破綻來。
好,王爺對老奴的心,老奴都知道,老奴的確是年紀大了,這些事情也真的是力不從心了,況且王妃進門,也是該將一切的權力都移交給王妃了。”郝嬤嬤連連答應道。
宇文墨也是聰明絕頂的人,如何能看不出郝嬤嬤的話不由心,雖然郝嬤嬤已經盡力去掩飾了,但是一個人在經曆一件比較意外的事情的時候,總是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來的。
嬤嬤,不單單是你手中的權力,而是這這個王府,本王也都會交給王妃來打理,你也知道本王最多一兩個月就要去邊關了,所有本王所有的一切,都會交到王妃手上,所以嬤嬤,你能明白本王的意思了嗎?”宇文墨也沒有瞞著郝嬤嬤,直接說道。
這不可以!”郝嬤嬤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反駁道,說完可能覺得自己說的太快了,然後勉強笑了笑,附和道,:“老奴不是這個意思,王爺且聽老奴說來。”
宇文墨沒有說話,郝嬤嬤卻繼續說了下去。
王爺,王妃剛剛進府,對於所有的一切都還不了解,王爺遠赴邊關,如何能安心將一切都交給王妃呢,萬一王妃真的做不來,如果有個什麽差池,可如何是好呢,不如讓老奴在府裏幫襯著王妃,不是老奴托大,而是老奴在王府這些年了,起碼比王妃輕車熟路多了,王爺想著是不是這個道理,老奴不是貪戀權勢,等王爺凱旋歸來,老奴一定將所有的權柄都完完整整的交給王妃,這才是皆大歡喜的,老奴這一顆心都是為了王爺好,王爺且想想老奴的話是否有道理?”郝嬤嬤苦口婆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