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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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一盤散沙的快船隊傭兵根本不是組織嚴密的“血鋒”騎士們的對手,哪怕占了人數優勢,但依然節節敗退,很快,攻城塔附近區域。然後,更多的攻城塔靠了上來,更多的傭兵加入了戰鬥,而快船隊所期望的援兵,卻依然遙遙無期。
“MD,怎麽都砍老子!”身為團長的那個諾德壯漢罵罵咧咧地後退著,看了看四周越來越少的友軍,不禁一咬牙,“所有人,撤退!不能就老子們吃虧!”
隨著這一道命令,讓本來就在潰退的陣線敗退地更快了。騎士埃文斯一劍砍下麵前最後一名傭兵的頭顱,這才得以喘口氣。前方的敵人正在有組織地後退,而背後,手臂上幫著紅布的傭兵正一個個從背後衝過去,緊緊地咬著後撤的敵人。一名大胡子的傭兵慢慢悠悠地從他背後踱過來,得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幹的漂亮,騎士,十倍傭金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說完,就大笑著走進自己的隊伍。
埃文斯憤怒地盯著那名傭兵的背影,不甘地咬緊牙關試圖向前走,可是,經曆了長時間高強度的戰鬥,他的雙腿已經跟灌了鉛似得,一動也動不了。
他和他的前輩們不同,並不是退役的騎士或者重騎兵,而是去年通過傭兵團的選拔製度晉升為騎士的,與那些經曆過各種大場麵的前輩來說,簡直就是隻小菜鳥。騎士們聚餐,喝酒吹B的時候,每個人都能高談闊論,他卻隻能靜靜地在一邊聽著,這讓他十分鬱悶。所以,他一直希望他自己也能有一段為人稱道的功績,而攻陷烏克斯豪爾絕對是這些難得經曆中最璀璨的一顆明珠。
隻是現在,他的鎧甲已經被鮮血浸透,握劍的右手在不住地顫抖,至於盾牌,早就被斧頭劈成了一堆爛木頭,隻剩下一個把手還孤零零地掛在左臂上。鏗,埃文斯又咬著牙向前挪了一步,但卻又急忙將劍拄在地上,以免自己跌倒在地。
“該死,”他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後大聲喊道“哈羅德,小隊怎麽樣?”
“不太妙,騎士。”哈羅德是一名見習,就在不遠處,隻是看上去他的狀態也不是很好,“就我看見的,有六名扈從戰死,兩名見習重傷,失去作戰能力。好在,他們已經被羅登-羅斯的人抬下去了。”
“那麽,我們還有多少人能衝鋒?”埃文斯問道。
“沒有了,騎士,一個都沒有。”哈羅德搖搖頭,“您看看自己的狀況就知道了,騎士都如此,我們這些見習和扈從肯定更加糟糕。”
“該死,”從他四周穿過的傭兵越來越多,而快船隊的人已經退到了樓梯口。
“騎士,”哈羅德走了過來,將他扶住,“辛苦你了,還能走嗎?”
騎士咬咬牙,“還行。”
“恕我直言,騎士,我們已經無力再戰了,撤退吧。”
騎士掃過視野中自己夥伴,看著他們渾身浴血,但又勉強支撐的樣子,終於不甘地下令道“撤退。”
這個決定挽救了騎士和他夥伴們的生命,然而,現在還並沒有人意識到這點。騎士們因為自己的功虧一簣而懊惱,而傭兵們,則因為即將到手的十倍傭金而狂喜不已。是的,局麵一片大好,不知道為什麽,兩側的援兵並沒有動作,而他們已經把快船隊的人壓到了樓梯上,隻要下了這樓梯,就算攻入了烏克斯豪爾!
“小的們,為了十倍賞金,給我殺!”
“喔!”
“MD,別擠!”
“滾,賞金是我們‘西風旅團’的!”
“想得美,給我死開!”
“是我的,是我的,都是我的!”
衝在最前麵的傭兵隊伍爆發了一陣小小的混亂,不過,這也僅僅稍微影響了一下推進的速度而已,畢竟,敵人是已經毫無鬥誌的傭兵而已。
突然,樓梯口一片銀光閃過,衝在最前麵的傭兵連帶著來不及逃跑的快船隊在一刹那間被斬為兩段,一排排血泉衝天而起,腥熱的紅色液體頓時冷卻了傭兵們的貪婪,清醒過來的他們這才發現,在台階下,早已不是慌不擇路的快船隊,而是排著整齊的隊列,身披重甲,雙手握劍的士兵,寬大的騎士巨盔擋住了他們的臉,沒人看得清他們現在是什麽表情,但是,剛剛急吼吼著衝鋒的傭兵,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靜,半晌,傭兵隊伍裏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大。。。大劍團?”
“怕個毛,樓梯就剩一步了,衝啊!”
“衝啊,我的十倍傭金!”
“我的,我的!”
第納爾金燦燦的光芒再次蒙蔽了傭兵貪婪的雙眼,但也激發了他們的士氣。隻是,大劍團的約克團長隻是撇了撇被頭盔遮住的嘴,僅僅喊出了一個字,“殺!”
銀色的大劍再次揮起,落下一道道刀幕,帶起一蓬蓬血花,斬落一顆顆頭顱。大劍團的劍士們一步一揮,銀光所過之處,死亡隨著鮮血的彌散蔓延開去。
隻是,傭兵們並不甘心放棄即將到手的財富,依然不顧一切地向城內衝鋒。在被砍掉無數腦袋以後,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破綻,那就是劍士們揮劍的節奏。大劍的重量,鎧甲的重量,這都不是可以隨便忽略的負擔,這意味著劍士們不可能像揮舞長劍,或者手半劍那樣,打出一套行雲流水的攻擊,期間,必然有一個較長的緩衝動作,而傭兵們就抓住了這個機會。在劍士們揮下一件以後,最前排的傭兵不僅沒後退,反而前進幾步,將手裏的武器奮力地揮向劍士們。可惜的是,名震江湖的大劍團對這麽明顯的破綻豈能沒有防備?就在傭兵的武器即將揮至的一刹那,從隊伍的縫隙間突然刺出幾柄大劍,將自以為抓住破綻的傭兵們紮了個透心涼。有的傭兵幸運地躲掉了攻擊,但這一躲閃,卻浪費了寶貴的時間,最前排的劍士們手中的大劍已經再次舉起,無情地向自以為是的傭兵們斬下。
血液可以激起悍勇者的凶性,也能嚇破怯懦者的單子。自私的傭兵們明顯屬於後者。在幾次進攻無果之後,因為貪婪而激起的勇氣再也無法維持,眼看著自己前麵的同伴們一片片如同被收割的麥子般倒下,他們那最後一點可憐的士氣終於崩潰了。靠前的傭兵開始推推搡搡,向後逃跑,而中間的同伴也不願自陷死地,堅決不讓,後排的士兵又不明所以,依然向前推進,於是,整個隊伍就這樣亂一團,命令聲,叫罵聲,慘嚎聲交織在一起,所有人各自為戰,毫無組織。原本還能抽冷子射幾箭的傭兵們也被這亂哄哄的隊伍裹挾著隨波逐流,但大劍團依然穩步不亂,一步一步地,執行著他們殘酷的任務。
傭兵們的戰線最終沒能到達烏克斯豪爾城內,就被大劍團無情的刀幕反推回來,一點一點,一步一步,緩慢卻堅決。
隨著鮮血逐漸播撒,傭兵團的士氣很快就崩潰,隊伍開始加速後退,大劍團也終於登上了城牆。或許因為到了開闊地,一直敗退的傭兵們莫名地有了勇氣,在各自團長的怒吼下,逐漸形成了新的隊伍。
“穩住!他們隻有不到兩百人!淹死他們!”
但是,大劍團又豈能讓他們如願?劍士們也迅速散開,同時向傭兵們的陣線衝去。重劍再次揮舞起來,隻是,和之前的風格不同,一道道銀幕如同流水般在劍士周圍不斷閃現,而侵入劍圍的,無論是傭兵還是箭矢,統統被一斬而斷。若從空中俯瞰下去,就仿佛在烏克斯豪爾紅色的城牆上,開出一朵朵閃亮的銀花,鮮紅的雨滴落下,給這整齊的花叢平添一股妖豔之美。
最終,在如血的殘陽中,傷亡慘重的傭兵們鬼哭狼嚎地被趕下了城頭。
艾索娜最後還是沒有下達讓“血鋒”去攻城的命令,畢竟已經臨近黃昏,打了一天的士兵也需要休息。至於夜襲,公主看了看夕陽中高聳的城牆,以及營地裏依然膽戰心驚的士兵,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冒險的計劃。
公主殿下的帳篷裏,各個傭兵團的團長們已經入座,隻是,從他們淒風苦雨的表情來看,每個人的損失都不小。
艾索娜揭開帳篷的幕簾,在會議桌的主座上坐下,將在場的傭兵團團長掃視了一遍以後,開口道,“今天的作戰,各位辛苦了。”
不過,還沒等她說下一句話,一個傭兵團長突然站了起來,用帶著一絲埋怨的口氣說“艾索娜女士,我們都是一些粗人,有什麽話就直說了。今天這仗打的,具體什麽情況您清楚,各位兄弟們都是死傷慘重,手下的兵裏也是怨聲載道,要是不能盡快給個說法,明天估計就沒人願意再打了。您就說說,您打算怎麽辦吧。”
艾索娜皺了皺眉,反問道“那你覺得應該怎麽辦呢?”
“我們是傭兵嘛,說白了都是愛錢的。”那位團長嘿嘿一笑,比出了一個數字,“隻要您願意多給這個數,我們就算踹著那些懶貨的屁股,也要把他們踹進城牆。”這位團長自認為是吃定了這位公主點下的。
艾索娜手下,羅登-羅斯以及“血鋒”傭兵是很強,但對比起已經讓他們吃了大虧的烏克斯豪爾城牆以及城內守軍來說,依然不夠看。而且,就算他們能拿下城池,哈勞斯一幹人也不會坐以待斃,之後,更多的,蜂擁而至的斯瓦迪亞士兵依然會淹沒這裏。總之,想要統治這片土地,艾索娜必須依靠這些傭兵。既然“肥羊”有如此迫切的要求,那就怨不得咱宰上一刀了。
看到傭兵團長擺出的數字,艾索娜皺了皺眉頭,回答道“團長,您地胃口是不是太大了?況且,合約上可沒有說這種情況下要加價的。”
“嗨嗨,此一時,彼一時嘛。”團長擺出一副奸商的嘴臉,“您看我們死了這麽多人,士氣也這麽糟糕,沒點補償誰願意繼續幹,您說是不是?”
“如果,我不給,那你會怎麽辦?”
在座的所有團長都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但隻有站起來的那位開口道“我們?我們當然不會怎麽樣,不過,明天估計得在城頭上見您了。經過今天一天的苦戰,我想,城內的守軍應該很樂意強化一下守備兵力。”
“你在威脅我?”
“不不不,我們怎麽會威脅顧客?”團長又堆出那副惡心的笑臉“我隻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那麽,您決定如何呢?”
艾索娜皺起眉頭,等著團長,一字一頓道“我不喜歡和威脅我的人合作。”
“啊,那真可惜。”團長絲毫不以為意,撣了撣衣擺,自以為很紳士地鞠了一躬,對公主道“那,艾索娜女士,明天見。”說著,就打算往外走。而其他的團長見此,也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跟著他一起,不慌不忙向外走,大概還以為公主隻是在虛張聲勢,遲早會把他們叫回來。
艾索娜最後還是沒有下達讓“血鋒”去攻城的命令,畢竟已經臨近黃昏,打了一天的士兵也需要休息。至於夜襲,公主看了看夕陽中高聳的城牆,以及營地裏依然膽戰心驚的士兵,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冒險的計劃。
公主殿下的帳篷裏,各個傭兵團的團長們已經入座,隻是,從他們淒風苦雨的表情來看,每個人的損失都不小。
艾索娜揭開帳篷的幕簾,在會議桌的主座上坐下,將在場的傭兵團團長掃視了一遍以後,開口道,“今天的作戰,各位辛苦了。”
不過,還沒等她說下一句話,一個傭兵團長突然站了起來,用帶著一絲埋怨的口氣說“艾索娜女士,我們都是一些粗人,有什麽話就直說了。今天這仗打的,具體什麽情況您清楚,各位兄弟們都是死傷慘重,手下的兵裏也是怨聲載道,要是不能盡快給個說法,明天估計就沒人願意再打了。您就說說,您打算怎麽辦吧。”
艾索娜皺了皺眉,反問道“那你覺得應該怎麽辦呢?”
“我們是傭兵嘛,說白了都是愛錢的。”那位團長嘿嘿一笑,比出了一個數字,“隻要您願意多給這個數,我們就算踹著那些懶貨的屁股,也要把他們踹進城牆。”這位團長自認為是吃定了這位公主點下的。
艾索娜手下,羅登-羅斯以及“血鋒”傭兵是很強,但對比起已經讓他們吃了大虧的烏克斯豪爾城牆以及城內守軍來說,依然不夠看。而且,就算他們能拿下城池,哈勞斯一幹人也不會坐以待斃,之後,更多的,蜂擁而至的斯瓦迪亞士兵依然會淹沒這裏。總之,想要統治這片土地,艾索娜必須依靠這些傭兵。既然“肥羊”有如此迫切的要求,那就怨不得咱宰上一刀了。
看到傭兵團長擺出的數字,艾索娜皺了皺眉頭,回答道“團長,您地胃口是不是太大了?況且,合約上可沒有說這種情況下要加價的。”
“嗨嗨,此一時,彼一時嘛。”團長擺出一副奸商的嘴臉,“您看我們死了這麽多人,士氣也這麽糟糕,沒點補償誰願意繼續幹,您說是不是?”
“如果,我不給,那你會怎麽辦?”
在座的所有團長都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但隻有站起來的那位開口道“我們?我們當然不會怎麽樣,不過,明天估計得在城頭上見您了。經過今天一天的苦戰,我想,城內的守軍應該很樂意強化一下守備兵力。”
“你在威脅我?”
“不不不,我們怎麽會威脅顧客?”團長又堆出那副惡心的笑臉“我隻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那麽,您決定如何呢?”
艾索娜皺起眉頭,等著團長,一字一頓道“我不喜歡和威脅我的人合作。”
“啊,那真可惜。”團長絲毫不以為意,撣了撣衣擺,自以為很紳士地鞠了一躬,對公主道“那,艾索娜女士,明天見。”說著,就打算往外走。而其他的團長見此,也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跟著他一起,不慌不忙向外走,大概還以為公主隻是在虛張聲勢,遲早會把他們叫回來。
艾索娜最後還是沒有下達讓“血鋒”去攻城的命令,畢竟已經臨近黃昏,打了一天的士兵也需要休息。至於夜襲,公主看了看夕陽中高聳的城牆,以及營地裏依然膽戰心驚的士兵,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冒險的計劃。
公主殿下的帳篷裏,各個傭兵團的團長們已經入座,隻是,從他們淒風苦雨的表情來看,每個人的損失都不小。
艾索娜揭開帳篷的幕簾,在會議桌的主座上坐下,將在場的傭兵團團長掃視了一遍以後,開口道,“今天的作戰,各位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