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聽說我是戰神(二十)

字數:10550   加入書籤

A+A-




    經過本校、外校和全球各區域的層層遴選、戰績仍穩穩排名第一的季作山,積攢的能量竟還不夠轉化為alpha。

    但經過官方多番測量,不可思議地宣布,季作山向alpha轉化成功。

    不論那些來自各方的豔羨、崇拜和表白,季作山也是第一次體會到進化的滋味。

    不得不說,比退化舒服很多,也快捷很多。

    池小池身為季作山身體的現任戶主,當然對各項變化有著更直觀的認知。

    在軍隊撥給的新別墅洗澡時,池小池低頭檢查了一下:“呀,又變大了。”

    季作山有點羞赧:“池先生,別看。”

    池小池:“都是男人,怕什麽。沒去過澡堂子啊。”

    季作山:“”說得也對哦。

    池小池蹲進了浴池,被熱水一激,體內貯藏的信息素就淡淡地飄了出來。

    池小池感歎:“哇,紅酒浴。”

    相比之下,季作山是真心實意地失望了:“怎麽還是這個味道。”

    說是一樣,到底還是不一樣了。

    原先他紅酒和橘子的淡香信息素變成了紅酒與薄荷的味道,就像高級紅酒裏浸了薄荷味道的精致冰球,聞了先是清涼,再是陶醉。

    季作山囁嚅道:“六老師,不是說好是牡蠣味兒的嗎。”

    061:“我沒跟你說好這個啊。”

    池小池義正言辭地替自家孩子主持公道:“六老師,你看你,看把人孩子委屈的。”

    061的嗓音一時間柔和得不像話:“對不起。”

    季作山:“”不能這樣差別待遇的。

    洗完澡後,他裹上浴袍,走出浴室,幾個弟妹都在乖乖地各行其是,三妹在畫機甲構造圖,四妹檢查著五弟的作業,時常指出他的數據有哪裏錯了,五弟探著腦袋在一邊看,小弟抱著一隻蘋果削皮,並切開放在盤子裏,一,二,三,四,五,紮了五根牙簽上去。

    池小池靠在牆上,沐浴在暖黃的廊燈下,歪頭看著幾個弟妹,神態是很認真的溫柔。

    061心念微動,卻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心裏反複隻重複著他的名字,池小池,池小池。

    舌尖微卷,念起來有點可愛的名字,和他本人的氣質不大相符。

    061不由得問:“小池,你為什麽叫小池?”

    池小池轉身往廚房走去,準備給弟妹張羅一桌飯菜,聞言張口就接:“哦,羅密歐你為什麽叫羅密歐。”

    061抿嘴笑:“我是說真的。”

    池小池說:“我爸媽給起的啊,問他們去。”

    “你的經紀人沒有叫你改名嗎。”畢竟池小池這個名字在日常生活裏挺可愛,在娛樂圈裏卻總有點鬧著玩的意思。

    池小池麻利地係上圍裙,取了一頭蒜,坐在小凳子上慢慢剝:“我有藝名,叫jly。池小池這個名字,有人提過,說不好聽,讓我改。”

    061等著他的答案。

    池小池把一瓣白白胖胖的蒜丟進瓷碗裏,低頭道:“我改名了,他要是投胎轉世,該認不出我了。”

    061默然了。

    又是婁影。

    怎麽婁影總是陰魂不散?

    季作山最終選擇加入了作戰任務最多的西路軍,展雁翎所在的部隊。

    在沒有任何戰功的前提下,季作山被授予少將軍銜,擔任某軍副軍長,享有駕駛單人宇宙機甲的權限。

    而展雁潮在消沉一段時間後,也實現了自己向alpha的轉化。

    他聽了季作山的話。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繼續名正言順地留在季作山身邊。

    展雁翎熬不過自己智障弟弟的軟磨硬泡,隻好不顧父親反對,將弟弟拉入西路軍,安排他做了季作山的副官。

    見麵儀式安排在一個小型會議室裏。

    新換上軍裝的展雁潮不住撫摸著新軍裝的扣子,覺得自己這一身著實不賴,唯獨不大滿意的是身上這股若有似無的奶香味兒,他恨不得拿各種各樣的香料蓋住,結果反倒弄得一身甜香,像是灑了一身的旺仔牛奶。

    不久之後,在約定的會麵時間,季作山推開門,準時進入。

    看到展雁潮,他站住了腳步。

    一名幹事熱情介紹道:“季將軍,您看,這是您的新副官,展雁潮。”

    而展雁潮傻了,直勾勾看著季作山。

    相比於他的細微變化,季作山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

    他長高了許多,身高直逼一米九,周身彌散著紅酒與薄荷的混合香,腰窄,腿長,腰臀線堪稱完美,一流的男性身材包裹在深黑的製式軍服內,袖扣閃亮,手套雪白,再往下走便是修長得一眼看不到邊的勁瘦長腿,最後以一雙高幫軍靴作為收尾,就是一個大寫的勾人心弦。

    他凝眉,注視了展雁潮片刻,旋即轉身便走,臨走時還不忘溫和地將門帶上。

    他拂袖而去得太過溫和,以至於那幹事愣神片刻,還打了個圓場:“將軍這是太驚喜了,打算重進一次門吧。”

    然而將軍一去不回。

    他不敢置信地跑到門口,拉開門左右看看,才確定季將軍當真已經走得人影都不見了。

    與展雁潮同行的展雁翎看著弟弟灰敗的臉,無奈搖頭:“人家不接收。你先從少校副團職幹起吧。”

    池小池本來也沒想把展雁潮留在身邊日日夜夜地膈應人。

    他的悔意值仍在穩步增長,看來離開這個世界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在換參謀後不久,軍方上層得到訊息,蟲族蠢蠢欲動,似乎在謀劃著一場進攻。

    部隊進入戰備狀態,隨時待命。

    很快,衛星偵測到第一批蟲族即將進入大氣層。

    這正是展雁潮上次從軍時領取的任務,也是把季作山帶入死地的任務。

    季作山本人聽到消息時,也隻愣了幾秒,便說開始準備吧。

    池小池把布魯帶進了機艙,把它作為自己的第一候選戰甲。

    看到布魯時,池小池的新副官印少飛差點樂出聲來:“將軍,這是一台訓練機?”

    池小池看了一眼布魯,又看了一眼他:“它看上去難道像專用機?”

    印少飛:“不是,您就用這個啊?”

    池小池說:“多看看,看習慣就好。”

    印少飛:“”行吧。

    他是第一次帶兵,自然不會由他負責指揮,軍方看重的是他的戰力,因此他此次的任務是帶著三架飛艇,領航保護右翼。

    登上機甲前,池小池去到了演兵場,一一清點自己要帶的兵士,挨個數土豆似的點過去:“一號,二號,七號,二百八十四號,”

    數到第三百零一名時,一個看樣子比他大一兩歲的年輕士兵抗議道:“長官,我們是有名字的。不要叫我們的編號,我們是戰士。”

    他拉過自己胸前的名牌,把名字亮給池小池看。

    他不無自豪道:“機甲上也刻著我們的名字。我不希望將軍用編號稱呼我們。”

    池小池已經走到三百零二的跟前,聞言道:“你知道姓名牌在戰爭中是幹什麽用的。”

    三百零一一愣。

    池小池道:“認屍用的。”

    三百零一:“”

    池小池:“尤其是在你燒焦了的時候,胳膊腿混成一堆不知道是誰了的時候。”

    三百零一說堅持道:“這也是我們的光榮。”

    “光榮?”池小池抬起眼皮,反問,“誰光榮?死人不光榮,死了,那說明你沒本事、運氣差。活人才配談光榮。再說,你們都會被我帶回來,我為什麽要費勁記你們的名字?”

    說罷,他不理那發呆的三百零一,拍了拍三百零二的胸膛。

    他三言兩語,便將半個演兵場裏的人鼓舞得熱血沸騰。

    三百零二立正站好:“將軍,我是三百零二!”

    接下來,無需池小池下令,三百零三,三百零四,就這麽一路報數了下去,聲若洪鍾,抑揚頓挫。

    一共五百名軍士嚴陣以待。

    由季作山出戰的第一場,人類一方贏得毫無懸念。

    由季作山守戍的右翼,堅若磐石,甚至逼得蟲族不得不從中路和左翼調兵前來支援。

    最後,蟲族潰退,在最近的一處星球落腳,等待奧援。

    而季作山帶走了五百人,就妥妥帖帖地帶回了五百人,無一人落下。

    大戰之後,必是放鬆,每個從生死關頭回來的人都需要一場毫無節製的狂歡來抵禦心中的恐懼,或是大吃,或是大醉。

    在另一批留守的士兵頂上陣線、嚴陣以待時,從前線下來的士兵們點起了篝火,喝酒烤肉,唱歌跳舞,一些傷得不算太重的傷兵都拖著傷勢來到了狂歡現場,有個腿被蟲族刺傷的年輕軍官彈著尤克裏裏,唱著溫柔繾綣的情歌,目光裏是狂熱戰爭後的餘燼。

    副官印少飛來到軍帳裏,邀請季將軍去唱歌。

    池小池本來躍躍欲試,但看到手頭寫了一半的報告,還是忍下衝動,說:“你們玩,我就不去了。我手頭還有報告要寫。一會兒寫完了,我去轉轉就是。”

    聞言,061替那些受傷的士兵們大大鬆了一口氣。

    臨走前,印少飛笑嘻嘻道:“上麵很滿意您的初戰表現,還特意為您準備了一個特殊的驚喜。”

    池小池並不對軍方的獎賞抱有太多的興趣,他更想去外麵瞧瞧熱鬧。

    等到按照季作山的口述寫了幾行,發現季作山也有點心不在焉,池小池忍不住樂了。

    隻有在這個時候,季作山才展現出了一個孩子的少年心性。

    他把筆記本電腦放下,披上軍裝,邁步朝外走去。

    季作山有點驚喜:“池先生?”

    池小池撩開幕簾:“走走走,帶你看熱鬧去。”

    誰想,剛走到狂歡現場的邊緣,季作山突然說:“池先生,等等。”

    池小池依言站住:“怎麽?”

    季作山說:“七點鍾方向。”

    池小池轉去,看到了一叢篝火,也看到了幾個熟人。

    他微微眯起眼睛,季作山變為alpha後經過進化加強的身體機能,讓他輕而易舉地看到了那些人的臉。

    是那些曾在小糧倉裏侮辱過季作山的人。

    相比於那時他們的瘋狂與野蠻,現在的他們是那麽正常,一人正拿著照片向同伴介紹著自己的父母,另一人正拿著一根燃燒的薪柴引吭高歌,唱得還挺好聽。

    池小池看著他們,眼裏倒映著火的光。

    再開口時,季作山的聲音裏多了些意興闌珊:“池先生,我們回去吧。”

    池小池問:“不想搞他們?”

    季作山也沒有輕易提原諒,隻平和道:“我再觀察觀察他們。可以搞就搞。”

    這個回答,讓池小池略略點點頭。

    看來,就算他現在離開,季作山一個人也已經能獨當一麵。

    這樣想著,他轉身離開,卻不覺身後悄悄跟來了一道身影。

    回到軍帳中,池小池剛剛坐定,準備把報告完成,視線偶然一瞥,汗毛就豎了起來。

    角落裏多了一個穿著低階軍裝的士兵,一言不發地站著,帽簷壓得極低,單看露出來的一小截皮膚,相當雪白動人。

    池小池麵上不顯,心底卻狠狠罵了一聲,去他媽個大西瓜。

    罵過的同時,他站起身來,語氣不善道:“你是誰?”

    來人卻比季作山更害怕,瑟瑟地抬起頭來,露出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

    直到這時,季作山才察覺眼前人的身份:“你是ega??”

    不僅是一個ega,而且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恰恰和季作山身上的紅酒薄荷味一模一樣!

    他馬上想到了那個所謂“軍方的驚喜”,忍不住大罵一聲,一腳踹翻了桌子。

    那ega忍不住發起抖來。

    大概是受到了驚嚇,他露出的細嫩脖頸竟飛速變紅了,數秒後,帳篷內ega的信息素味道頓時濃烈了數倍有餘!

    池小池隻覺身體燥熱難耐,心浮氣躁,邁步朝外衝去,卻和一人撞了個正著。

    他腰軟無力,更是難忍周身酥麻,隻一味伏在來人奶香味的肩膀上喘息。

    展雁潮被這迎麵撲來的ega信息素激得一個踉蹌,高聲怒罵:“誰他媽把發情期的ega帶進來了?!”

    使用過抑製劑、一直守在帳篷外的印少飛聽到內裏動靜不對,跟著尾隨池小池來的展雁潮衝入帳篷,也被這信息素味道嗆得頭暈眼花。

    我操怎麽回事?怎麽突然發情了?!

    展雁潮控製著已經有蓬勃之勢的下方,直推搡季作山:“小季,快走,快離開這兒!!”

    池小池一把推開展雁潮,抖著手指著印少飛的臉:“抑製劑!給他用上抑製劑,馬上用上,再臨時關進監獄裏,關一個晚上,任何人不得靠近!”

    說罷,他又打開了展雁潮試圖來攙扶的手,跌跌撞撞奔出帳篷,在眾人詫異的觀視下,奔至機甲的停放坪,打開自己的機甲,把自己關了進去。

    他厭惡這種身體不受控製的感覺,不管是季作山還是池小池。

    幾乎在進入安全地帶的瞬間,季作山便喘息著把自己一掌砍暈了過去,隻剩下池小池跌跌撞撞地扶著柔軟的操作椅,精疲力竭地把自己扔了上去。

    浸染了ega信息素的身體宛若火灼,池小池發誓自己這輩子都沒見識過這麽給力的春藥。

    池小池蜷縮在椅子上,從鼻子中呼出滾燙的氣流,頭發也被濡濕,忍不住伸手去解胸前的紐扣,試圖緩解灼燒感。

    外套,襯衫,外褲,層層褪下,池小池把這具身體暴露在清冷的空氣中,如同剝開一個禮物。

    然而熱度沒有絲毫緩解,仿佛無孔不入地滲入了他每寸皮膚。

    在061眼裏,他看到的是本體的池小池,皮膚粉紅,像是一件薄胎的瓷器,被冷凍過後又遇上熱氣,從而使得表麵浮起一層誘人的水霧。

    漸漸地,池小池的神誌不再清楚,他忘了自己是來拿抑製劑的,隻倒在椅子裏難耐輾轉,磋磨著雙腿,喉嚨裏低低發著響。

    061立即化出本體,取出艙內藏匿的抑製劑,給他噴在手帕上,送他吸入。

    然而alpha的抑製劑,大多隻能起到防患於未然的功效,而ega的信息素,作用於身體,也作用於精神。抑製劑使用過後,季作山的身體不再發熱得那麽厲害,但池小池仍是難忍燥熱,不住翻動,直逼他把軟軟的奶音都擠了出來。

    061無奈,攜帶噴了抑製劑的手帕,將自己解化成一團能量,潛入了池小池的精神世界之中。

    那隻小倉鼠模樣的精神能量蜷作一團,抖索得嚴重,看得061一陣陣心疼。

    精神能量演化成了人形,是池小池的形貌,池小池的聲音:“婁哥,六老師,我難受”

    061突感下腹微緊,甚至不敢多看池小池的臉。

    會傳染的嗎?

    他別開臉,輕聲哄道:“很快就好了,我給你帶了藥”

    他把那團泛著淡金色的、輕若無骨的身體扶起,誰想精神能量本就太過敏感,更兼他現如今敏感到根本碰不得,隻是稍摸了下肩膀,池小池便發出一聲悶悶的低吟,撩得人半邊身子都麻了下去。

    061語氣也跟著慌亂了起來,不知是對池小池說,還是對自己說:“馬上好,馬上”

    但是,他什麽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雙火熱的唇找上了他的唇畔,銜住了那點清涼後,便小狗似的不肯再送口。

    正像他說的那樣,毫無經驗,隻是小狗似的舔咬。

    061隻呆愣片刻,就不知是從哪裏來的衝動,緊緊鎖住了懷中人,將人按倒,雙肘直抵在他耳側,低喘數下,開始在腦中自動下載關於接吻的技巧。

    他引導著池小池結束了那有點孩子氣的吮吸,唇瓣與唇瓣一下下溫柔地貼著,似有若無的輕吻,遍布了他的唇珠、唇角,宛如蜻蜓點水,淺嚐輒止,碰一下便收回,卻惹得池小池愈發躁動地扭起了身體。

    061擼著池小池的額發,他不曉得自己中了什麽邪,隻顧著溫聲安撫:“慢慢來,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