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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想起上次堅持送到她樓下,結果折騰了半天才把車倒出來,想著厲錦程,還是別折騰了,叮囑她,“小美,你小心點啊,明天星期天,可以晚半個小時來上班。”
文小美很開心的答應了。
到了目的地,溫言遠遠地就看到一輛黃色的跑車停在路邊臨時停車點,旁邊剛好有個空位。車子停好以後,她腦海裏突然浮現昨天在創意之都複興廣場門口停車的時候,遇見的那個人。想了想,把車又順直了些,才下車。
“溫老師,你是不是有強迫症,把車停那麽規範幹嘛?駕照考試啊!”
厲錦程一襲黑色吊帶裙,一頭大波浪黑發,煙熏妝,豔麗的丹蔻,借著路燈,溫言能看清,是玫瑰花,在她指尖妖嬈綻放。纖細的手指,夾著一根燃了一半的煙。
“你到了很久了嗎?”溫言沒有接她的話,從她今天的打扮,溫言已經感覺到她狂躁不安的情緒,等待是她這種人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厲錦程撫媚一笑,“no,剛從上一場趕到這裏。走,今天姐請客,不醉不歸。”
溫言立刻頭皮發麻,“你忘了,我一會得送你回去呢。”這種事,自從厲錦程成為fd形象空間的vip之後的兩年裏,沒少發生。
“什麽年代了,叫代駕啊,le,樂代駕。”
格調清冽高冷的爵士酒吧,人不多,現場駐唱歌手的聲音顯得疏離冷漠。
厲錦程兩杯酒下肚以後,開始講個不停,情緒一如既往的狂躁激烈。
溫言隻是靜靜地聽著,偶爾回應一兩句。她突然感覺,不管厲錦程說得多麽嚴重,簡單概括就是,這個人隻是很寂寞,她需要傾訴。
“溫言,你是不是覺得我簡直就是個變態啊?”
厲錦程所指的就是諸如晚上通電話的時候這種事情,做`愛的時候,故意讓別人知道,同時又怕別人知道。
“也不至於,你隻是喜歡刺激,有些獵奇,不過,我建議你換個其他方式,你不是在賽車嗎?”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告訴你,做了那麽久的愛,我真的就從來沒有高`潮過,連裝都裝不出來,你信不信?”
“或許,你可以嚐試建立一段穩定的感情,循序漸進,深入了解以後再來,不要那麽快。”
“我也想啊。問題是,我看到心動的男人就想上,上完了,不出三個月,我就覺得厭煩,多看一秒我都要抓狂。”
“……”
這個問題,溫言已經聽她說過無數遍了。她也實在想不出什麽可以解決的辦法,隻是讓她注意安全。
“如果有個男人能讓我達到高`潮,我立馬嫁給他。”厲錦程像是宣誓一樣,說完,一口氣喝完了一杯血腥瑪麗,她最喜歡的雞尾酒。
溫言突然想起文小美的話,看著厲錦程躁動不安的樣子,忍不住提議,“要不,你去看看心理醫生?我有個老師就是心理學博士……”
“博士個屁!那些人隻會刨根究底,恨不得把你祖宗八代都挖出來,我看到他們就煩。” 厲錦程情緒狂躁起來就爆粗口。
“……”
溫言無話可說了,隻能一如既往地安心做一個傾聽者。多虧她下午睡了兩個小時,熬到淩晨兩點,她實在吃不消了,卻又不敢提出回去。
厲錦程看她哈欠不斷,有些不好意思,“溫言,你是不是也煩了?” 厲錦程有時候叫她溫老師,有時候直呼其名,她也搞不懂為什麽。
“沒有,你繼續說。”
“那好,我們再坐會兒就走。”
“……”溫言有一種想直接暈倒的衝動。
所謂的一會兒,差不多又是兩個小時。一直到酒吧要打烊了,厲錦程才主動提出離開。
溫言無奈地發現,厲錦程幾乎每個星期要找她傾訴一次,前兩個星期她忙,缺了兩次,這一次一並補上了!
很神奇的是,每次一找她聊完,厲錦程整個人就變得正常了,更不爆粗了。
出了酒吧,厲錦程笑著對她說,“你們最近出了什麽新款?每個款給我弄一件吧,我的尺寸你知道。我喜歡的那幾個品牌,你看著適合我的也幫我選一些。抽空你讓顧問去幫我把衣櫥清理一下。”
溫言立刻來了精神,“好啊,沒問題。厲小姐的要求,我們都會擺在第一位的。”雖然聽起來很官方,確實也是實話。
厲錦程笑了笑,這樣看過去,她其實真的很美,是那種很張揚大氣的美,所以她幾乎可以撐的起任何一種風格的衣服。
代駕到了,溫言把厲錦程送上車以後,自己才上車。
溫言有時候不知道怎麽界定她和厲錦程的關係。
僅僅是客戶,好像不止。她的工作室做了三年,大部分客戶都是一年或者半年的服務期,結束以後幾乎很少再見。隻有厲錦程,兩年多了還保持著聯係。
朋友似乎算不上,她連她住哪,在哪工作,家裏有什麽人,一概不知,隻知道她哈佛大學畢業,做的是金融財務之類的工作,並且有錢就是了,不然怎麽可以那麽任性!
溫言一度還猜測她是不是某個豪門包養的情人,後來很確定不是,她就像範冰冰那種人,可以很大氣的說自己就是豪門。
有時候她們比朋友還親密,幾乎每個星期都會見一次麵,厲錦程什麽話都跟她講,包括跟男人最私密的那種事情。
大概正是因為這種特殊的關係,厲錦程寧願向她傾訴,也不願意去看心理醫生。
溫言也特意為了她,專門去係統地上了心理學專業的課程,還考了中級心理谘詢師的證。
當初做工作室的時候,隻是有一個念頭,想把外在的形象和內在的心理鏈接起來,把一個人穿衣服的行為,當作一種治療方法。沒想到真到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把一個人的外在形象與內心思想無縫鏈接,穿出內心的渴望,表現最真實的自我……你不覺得太空泛了嗎?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溫言突然又想起昨天那個眼神淩厲的男人冰冷的聲音。
這句話讓她一度自我懷疑,她的想法真的可行嗎?一個人的內心,真的可以毫無保留的對外敞露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不可能。
比如溫馨,厲錦程,她們真實的內心,是無法向外人完全表露的。雖然她們又渴望傾訴。
她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
車子終於到了她住的公寓樓前,下車以後,溫言突然看到對麵一個熟悉的身影,米色的風衣,飄然而過。
“葉楓?”她整個人都激動起來,急匆匆地穿過馬路,想要追上那個身影。
溫言追了兩條街,終於停下來,雙手叉著腰,氣喘籲籲,馬路上空蕩蕩的,除了偶爾來往的車輛,什麽也沒有。
那個像風一樣的男子,就這麽不見了。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回走,心裏就如這淩晨的街道,空曠冷寂。
chapter 5 昨日重現
晨曦初露時分,一座海濱別墅內。
躺在床上的男人,吃力地睜開眼,頭痛欲裂,幾乎要炸開。感覺腦海裏轟隆作響,像是有一輛破舊的火車在他體內爬行。又像是有什麽其他東西在他心裏移動,可他卻不知道是什麽。
他吃力地坐起身來,意外地發現,身上穿的是一件米色的休閑風衣。他的衣服除了黑色西裝,白色襯衫,就是黑色t恤。米色這種輕浮的顏色,從來不會入他的眼,風衣,更是不可能!
這是怎麽回事?
他上上下下,把風衣看了好幾遍,突然躥起來,三下兩下就把風衣脫掉,打開衣櫃,扔進了最裏層,就像是處理一坨狗`屎,恨不得立刻讓它消失,再也看不見。
他跑完步,從跑步機上下來,滿頭大汗,立刻就去後院,跳入泳池中。池水清涼舒爽,瞬間把這兩天積壓的各種不適滌蕩幹淨。
在泳池裏來回遊了不知道多少次,一直到他感覺肚子有些餓了,才浮出水麵,上岸,壁壘分明的腹肌上,流淌著水珠,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他隨手拿起躺椅上的浴巾,裹在身上。
在躺椅上休息片刻,他起身去給自己準備早餐。
廚房裏的食物都是鍾點工早已準備好的,周末兩天,他習慣一個人在家,鍾點工會在他上班不在家期間準備好。
他自己炒了個肉醬意大利麵,打開屏幕寬大的液晶電視,一邊看新聞,一邊吃麵。
“萬曆車行,中國百年老字號……”聽到這種躁音,他立刻關了電視。
整個上午,他在書房裏躁動不安,桌上擺著助理找來的三本書。
《穿出內心的渴望》、《新顏值時代,做一個好“色”之人》、《慢板時尚,意境生活》,作者都是同一個人,溫言。
原本以為就是滿大街的那種心靈雞湯之類的書,看了開頭,竟然不知不覺地被吸引一直看下去。他從來不看活著的人寫的書,他看的書至少是作者去世半個世紀以上的。因為覺得好的書一定需要時間來沉澱。
這一個星期,他卻把這三本書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書中大多是真實的案例,客觀的數據,而所有的結論都是開放性的,作者並沒有武斷地替讀者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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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防盜章,內容是白一墨同題材完結文《分裂者,治愈者》,如果喜歡故事,請移步作者專欄收藏,活動期間訂閱會有書幣贈送,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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