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之道》開始宣傳後，李璐瑤和韓曄就再次把韓小嘟丟給他爺爺奶奶去照顧，兩個人最近一段時間都是空中飛人的狀態，實在沒辦法帶著兒子去忙碌。

    上海的首場發布會, 韓曄沒有選擇任何一家電視節目, 而是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新聞發布會。這對於近幾年的電影宣傳來說已算是罕見了——幾乎所有劇組宣傳都會第一時間考慮參加電視或網絡節目以期達到迅速推廣的目的。

    韓曄對此的解釋也非常簡單，時間倉促電視節目的推廣宣傳還沒有最終敲定, 而且他和李牧修對於綜藝節目……咳咳, 沒什麽想法……

    發布會當天，李璐瑤難得把自己好好捯飭了一番，自從《為妾之道》殺青後, 她鮮少出現在公眾麵前，自然對自己的妝容要求不及之前，平日裏幾乎是能素顏就素顏。女明星拍戲的時候，通常帶妝十到二十小時不等, 往往給皮膚帶來巨大負擔和傷害，饋酢醮瑤也因此仔細調養了很長一段時間。

    自從生完韓小嘟後, 李璐瑤的著裝風格和整體造型都在慢慢發生著變化。之前她出道的時候，主要以甜美古典的造型風格為主，而如今她則更多是以簡約大方的中性打扮居多。用秦攸攸的話來說，李璐瑤這是在不知不覺中像韓影帝靠攏，以博取夫妻相的讚譽。

    因為是首場發布會，除了在美國的掛名監製鄧約翰，其他主創全員出席。李璐瑤和韓曄均是以不同款式的白色襯衫亮相，倒也算得上是情侶裝了。至於李牧修和秦攸攸則是一個黑一紅的正裝打扮。易子文一件簡單的深藍色休閑西裝，倒也能突出他跳脫的個性。

    發布會一開始，媒體的關注焦點就放在了對女主角李璐瑤的關注度上，自從《為妾之道》敲定李璐瑤來飾演女主謝婉清，外界對此的質疑聲音就從沒有斷過，雖然在拍攝期間劇組陸陸續續放出很多花絮，證明李璐瑤一直都是在很兢兢業業的表現，甚至涉及特定需要替身的戲份都是自己親自上陣，但這些也隻是在開始的時候收獲粉絲的好評，而評價的關注點也都是在李璐瑤本人是個才女，琴棋書畫樣樣都會上麵。

    可是當粉絲熱情冷卻之後，也有不少人提出質疑——替身存在就有其必要性，李璐瑤就算什麽都會，但是未必樣樣精通，如此靠自己拙略的技巧就堂而皇之的真人上陣去飾演謝婉清這樣一個晚清才女的角色，弄不好就是要貽笑大方的，總之有的人說李璐瑤這樣事必躬親是敬業的表現，也有的說作秀成分太明顯，會毀了謝婉清這個人物形象。

    但不論怎樣，拍攝花絮中女演員自己獲得的讚賞多於其塑造的角色，的確讓很多不明真相的路人下意識地感覺反感。而這種質疑聲音，也在不久前新鮮出爐的新一代“四小花旦”的評選中李璐瑤落選後達到了□□。

    《為妾之道》發布會，弄不好就會成為李璐瑤個人澄清會，這是韓曄和李牧修之前就料想到了的，因此對於記者緊抓著這個問題不放倒是早有準備。

    先後被問的幾個人都是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這時候過分較真，很認真地說李璐瑤演技很好反而對她本人沒什麽好處，還不如一筆帶過。看演技，就進影院自己去評價，他們現在是多說多錯。

    問到韓曄如何評價李璐瑤在該劇的表現，韓導演很謙虛，立刻轉換身份說自己是李璐瑤的老公，沒辦法客觀地回答這個問題，還是請各位自己進影院觀看吧！

    問到合作演員秦攸攸和易子文同樣的問題，兩個人也第一時間改變話鋒，隻稱自己私下裏和李璐瑤的關係很好，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在他們看來李璐瑤的表現自然是極好的！

    問李璐瑤如果評價自己的表演？嗬嗬，瑤妹子也很謙虛，說不管自己怎麽滿意都會有人不喜歡的，所以還是請各位去影院自己評判吧！

    ……

    唯一一個看起來和李璐瑤沒什麽關係的副導演李牧修被問到這個問題，也隻是笑眯眯地回答自己和韓曄關係非常好，他媳婦的演技自己覺得很好，自己為了避嫌還是別回答了吧！

    一圈問下來，記者朋友們一臉懵逼，隻想問韓影帝一個問題：你確定這個組隊不是李璐瑤親友團一起來電影市場組團升級打怪獸麽？

    其實他們這時候真的不怕幾個人輪番把李璐瑤誇上一番，一旦幾人都對李璐瑤讚不絕口，那到時候觀眾對李璐瑤在《為妾之道》中表現的心理預期就會提高，看完後就算李璐瑤演得入木三分也還是會有人說不過爾爾。一個采訪，兩次話題，穩賺不賠。

    然而媒體懂這個道理，韓曄他們也懂。所以才會對這個問題嚴防死守，完全不給外界留下任何話柄去二次炒作。不過這樣一來，不得不說不論是觀影人還是媒體，都對這部《為妾之道》多了幾分好奇，想著屆時一定要去影院親自看一看，有個自己的評價。

    除了對李璐瑤演技的好奇，大家對韓曄首次當導演的情況也是充滿了好奇。對於韓曄的導演水平，外界一直持觀望態度，沒有實錘誰也不敢公開給韓影帝潑汙水，說他不適合當導演或者導不好戲，因此主創團隊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就輕鬆得多，也不再像提及李璐瑤時那樣小心翼翼。

    鄧約翰本人雖然沒有出現在發布會上，但也專門錄製了一段vcr，在視頻中對韓曄的導演水平讚譽有加，用他的話來說，本來以為過來做監製是真的可以幫到韓曄一些事情，可他發現韓曄自己很有一套，對於演員狀態的抓取，現場突發情況的處理都非常冷靜，他反而沒有什麽可以幫到的地方。

    同樣是導演並全程參與拍攝的李牧修自然對韓曄的表現最有發言權，當被問到如何評價韓曄的首次導演作品時，李牧修開玩笑般回答說隻怕無形中幫自己找了個更有力的對手。

    媒體自然覺得李牧修這是在開玩笑，繼慕斐之後，李牧修可以說是華國最拿得出手的導演，沒有之一。如此高度讚賞韓影帝，隻怕是私下交情占了很大比重。

    一些思維謹慎的人才明白李牧修這句貌似玩笑的話怕是並不是開玩笑的……韓曄雖然在導演圈子是個新人，但他有十多年演繹經曆，積攢無數人脈不說，自己又是個娛樂公司老板，同時也是華國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個三項電影節影帝得主，自帶票房和話題屬性……

    隻怕韓影帝今後若是真的決定在導演圈闖蕩，這華國導演界要有一番風雲突變了……

    更巧合的是，韓曄電影《為妾之道》定檔暑期黃金檔，又恰巧和慕斐新作品《北城以北》撞檔，幾年前韓曄還是男主角的時候，李牧修的電影就和慕斐在國慶檔一番廝殺。如今韓曄搖身一變，以導演的身份再次撞上了慕斐，隻能說……緣分啊。

    慕斐新劇《北城以北》從籌拍到後期成片都寂靜得悄無聲息，外界的關注度都被同期的《為妾之道》所吸引，直到兩部電影同時定檔暑期，外界才反應過來——這是老對手又杠上了的節奏？再仔細翻看《北城以北》的演員列表，知道詳情的吃瓜群眾尷尬症都犯了，男主依舊是無數次敗在韓曄手下的“萬年老二”墨東城。而女主，恰巧正是在今年擠掉李璐瑤，晉級“四小花旦”的孫曉婷。

    孫曉婷並非什麽新人，而是童星出道的老戲骨，演藝世家出身的她從小就不愁沒有資源。隻是她從不炒作，出道至今零緋聞，也導致她之前戲紅人不紅的尷尬處境，但那姑娘依舊初心不改，怡然自樂。隻是兢兢業業拍戲，認認真真當演員，直到去年和近幾年被冠以“女神收割機”的“旺妻”男神蔣敬饒合作出演了一部古裝偶像劇才算是真開始大紅大紫了起來。如今終於在25歲時擠入“四小花旦”排名，也算是大器晚成的傑出代表了……

    李璐瑤和孫曉婷沒什麽接觸，自然不會對她有什麽觀感或是想法。可外界有關兩人的比較已經開始慢慢多了起來——一個是靠著緋聞滿天飛大紅大紫的影帝之妻；一個是緋聞絕緣隻靠演技的古董級戲骨。兩個人自出道起就走的是截然不同的道路，雖然不知道當事人對對方的看法，但最近一段時間的宣傳活動，媒體和外界幾乎是約定一般不在其中一人麵前提及另一個人，好像說了就是在給當事人傷口上撒鹽一樣。

    可就算不當著李璐瑤的麵提問有關孫曉婷的話題，不代表媒體不會對韓曄問及有關慕斐導演新作和此次再次撞檔的事情。

    一個男記者就在發布會接近尾聲的時候，直接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但仍然處於猶豫狀態的問題：“請問韓影帝，這次導演處女作再次撞檔慕斐導演的新作，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之舉？”

    周圍媒體記者在心中先給提問小哥點了個讚，然後又默默為他點蠟……你問就問，你還問韓曄他是不是故意的？是韓曄有病還是你腦子有毒？誰會在自己作品定檔的事情上和老對手對著幹啊？你這個問題問得好單純好不做作……

    韓曄和李牧修聽到這個問題也是一臉漠然……故意撞上？他們真沒想過好麽？可是這世上真有無巧不成書的事情，怪他們咯？

    韓曄淡然靠近話筒，直接回答道：“有意為之……我想任何一個導演都不會做這麽沒腦子的事情。”

    ……

    全程陷入幾秒鍾尷尬局麵，雖然韓曄說的沒有錯，可是這話真就這麽直接說出來？不考慮下小記者的心理承受能力的麽？

    然而一旁全程看戲的記者同僚顯然低估了提問小哥的心理素質，雖然被韓影帝暗諷沒腦子，可小哥仍然不放棄自己的提問權利，繼續發問：“那就是無心之舉？韓影帝和李牧修曾經合作《問道》時就和慕斐導演的作品《暗殺》撞檔，這次再次撞到了一起，而現在您已經是導演了，不知道您有什麽話想對慕斐導演講麽？”

    一旁全程跟著看戲的李璐瑤內心的os是：記者小哥，就算我們家影帝有話和慕導講，也不會對你說的好伐？他不會自己去和對方說的麽？為什麽要告訴你？……

    然而李璐瑤沒有想到，自家老公就像聽到自己的心聲一般，淡定說出一句話：“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全場記者：……

    主創團隊：……

    李璐瑤：(⊙o⊙)…

    聽到這句回答的提問記者依舊像沒事人一樣繼續發問：“不告訴我也行，那韓影帝怎麽看李璐瑤和慕斐新劇女主孫曉婷之間的比較話題？”

    全場瓜友：……記者大哥，您這問題可是一步一個升級啊？還帶提前下套不成？關鍵是您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也是沒誰了？真是什麽都敢問的啊？

    本以為前兩個問題都被韓影帝無情拒絕之後，這個更加勁爆的話題會再次被韓曄嘲諷一句了事的，然而眾人卻沒有想到，韓曄對這個問題不但沒有明顯擺出發火的樣子，反而還認真地回答了起來……

    “孫曉婷的戲我看過，是個好演員。我這麽說不是說我媳婦演技不好，隻是想說兩個都是好演員，沒有什麽可比性。如果隻是因為發展曆程不同就要比一比，那我隻能說演藝圈還是新人太少了。”韓曄一旦涉及到李璐瑤的話題，自動開啟護妻狂魔的模式，這是所有人都懂的道理。

    可是眾人沒有想到，他對孫曉婷的評價居然也不低。再轉頭看李璐瑤的表情，想從這位當事人臉上看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尷尬或是不悅……可是並沒有！李璐瑤就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仿佛在聽自己老公聊今天天氣怎麽樣的話題一樣淡定。

    ……

    所有媒體隻能深深歎上一口氣——看來，李璐瑤vs孫曉婷的世紀較量現在是看不出任何端倪了。人家當事人都不當一回事，就算外界再怎麽大書特書也隻能是靠猜測的！

    發布會最後一個問題，是一個女記者站起來提問的，她雙眼直視李璐瑤，接過話筒：“請問李璐瑤，之前有消息稱你有意拍完《為妾之道》就宣布息影，退出娛樂圈，這個消息是真的麽？如果是，是不是說你打算為了家庭和孩子放棄自己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