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荒唐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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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時月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出了鳳儀宮,又如何上了府裏的馬車,甚至於北堂墨何時離開的,她也不清楚。

    一個人恍恍惚惚地,直到馬車到了府門口,冰煞提醒自己到家了,才眸子眨了眨,動作機械的由著冰煞扶著下了馬車。

    “孽障,丟盡了我府上的臉麵,真不知你是跟誰學的這般不要臉!”

    老夫人憋了一路子的氣,見秦時月從馬車裏下來,立即連諷帶刺的全撒向了秦時月。

    “祖母,沒想到大姐竟然這麽大方,大方到主動貼上人家景王懷裏去,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秦紫依也語帶諷刺的,斜瞅向秦時月方向。

    燕平公主瞅到一旁夫君臉色一繃,忙伸手拽過女兒,喝嗤其閉嘴。

    “娘,她都不要臉的敢做,女兒還不能說兩句了嗎?盡做些傷風敗俗的事,來丟我們秦府的臉麵,她丟的起,我們可丟不起!”秦紫依撇了撇嘴,不滿的狠罵一聲。

    “紫依說的對,這種不要臉的孽障,我們秦府留不得。”老夫人突然睨了眸子,喝令一聲身後,“來人,給我把這孽障亂棍打出去。”

    “夠了,娘,您還嫌折騰的不夠嗎?”秦致遠突然爆喝出聲,把老夫人幾人嚇了一跳。

    老夫人眸子閃了閃,張嘴想要說什麽,被燕平公主急急拽離開。

    秦紫依從未見過父親這麽凶過,嚇的閉緊了嘴,趕緊跟上娘親離開。

    此時前院隻剩下低垂著頭,抿唇不出一聲的秦時月與秦致遠父女二人。

    “時月,跟為父去書房!”是命令的口氣,不容質疑。

    “是,父親!”秦時月此時雖然整個人還暈暈的,可是卻知道父親這關自然是要過的。

    無緣無故的跟人私定終身,而那人還是整個皇都城最有名的三皇子景王殿下,秦時月知道,父親一時半會怕還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其實不光父親接受不了,她自己現在仔細回想一遍事情的起因經過,整個人也處於混沌狀態,不明白在鳳儀宮時,她怎麽就答應了北堂墨那個荒唐的交易。

    他們之間的交易,她嫁給他替他辟喜歡男寵的謠言,而他答應護其一世周全。

    嗬嗬!

    秦時月心裏不由有些酸澀,苦笑一聲。

    這一世,她的情感比前世更加荒誕。

    前一世,她愛過,卻被狠狠的欺騙,乃至丟掉性命。

    這一世,她還未愛,卻被一個荒唐的交易綁定了終身。

    罷了,罷了!

    重生這一世,她原本就沒有希冀過愛情,更不會愛上任何一個男人,傷過一次就夠了,豈會傻的再受傷一次。

    原本她是沒打算嫁人,可是以她秦府嫡女的身份,加之她出生時的不凡,以及額頭那抹妖豔的紅蓮胎記。這一切,都清楚的提醒她,她不可能像普通女子那樣,憑著自己的心思說不嫁人就不嫁。

    她身後還有疼愛自己的爹娘,還有曾祖母,幼弟,以及整個秦府,她不可能甩袖離開,不管不顧。

    所以,與其以後被各方盯上被人拿做牽製秦府的理由,不如現在先脫身出去,如此,才可盡全力保護好家人。

    更何況,當今皇子中,就屬景王不被列為皇位爭奪中,又加之其喜好男寵,如此也算遂了自己願。豈碼他喜歡男人,而她不喜歡他,兩人各不相幹,各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豈不是很公平。

    一路低垂著首,跟於父親身後,到達書房門口時,秦時月心中的鬱結便已全解開,心中也是一片豁然開朗。

    抬眸,一雙鳳眸變得清亮無比。

    秦致遠推開書房的門,轉身時就看到了女兒忽然清亮的眸子,不由眼神一震。

    “父親!”秦時月微笑看向父親,眼中一片清明。

    “進來吧!”秦致遠黑漆的眸子定了定,轉身先一步走進書房。

    秦時月隨後跟進去。

    “坐吧!”秦致遠繞到案桌後麵,示意秦時月坐下。

    “女兒還是站著吧!”秦時月想了想,未有坐下,而是與父親對麵而立,站得恭敬看向父親。

    “也好,你是該站著!”秦致遠嗤哼一聲,也未有坐下。

    父女二人,就那麽隔著一張案桌,相對而視。

    一雙清亮鳳眸,一雙黑漆虎眸,一個是女兒,一個是父親,兩人直直的望著對方,眸子不曾眨過一眨,甚至於微微地顫動都沒有。

    良久,終於秦致遠緩緩沉聲而道,“時月,告訴為父,你與景王可是真的兩情相悅,如在鳳儀宮裏所說的一樣。若是另有隱情,為父不惜一切,定會幫你討回公道!”

    作為父親的秦致遠,知道自己不太了解眼前這個女兒,可是他淺意識裏卻堅信,女兒今日在鳳儀宮所說的定不是真的,他甚至懷疑是景王逼迫的女兒那麽說的。

    “父親,是真的。”秦時月沒有解釋太多,簡單而堅定的回答。

    她知道,自己若是回答的太多,更會令父親起疑,所以,簡短的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果然,秦致遠在聽到女兒這聲堅定而又簡短的回答後,一雙黑漆的眸子立即沉了下來,聲音有些粗啞的黯然道,“時月,景王有什麽好,你可知道他在外麵的傳言,還有之前去宮裏赴宴時,難道你忘了,他因為一隻毽子,對你惡言相向了嗎?”

    秦致遠怎麽也不願相信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會喜歡上一個囂張跋扈,不務正業又惡名在外的紈絝王爺。

    “父親,其實景王人很好,並不似外麵傳言那般。”秦時月試圖勸父親。

    “你明知他外麵傳言那般,還敢跟其一起,你可知外麵還有傳聞,傳其,傳其——”秦致遠說到這裏,抬頭看一眼女兒,卻是話到嘴邊,硬生生哢住。

    “傳聞其喜好男寵?”秦時月此時不避諱的替父親說出來。

    秦致遠一怔,後一怒,“你知道這個,竟還一臉淡定從容?”

    此時秦致遠看著女兒一臉不在乎,甚至於異常淡定從容的神色,真不知是該說女兒心態好呢,還是說女兒癡傻了。

    “父親,您也說了那是傳言,既是傳言,又豈可盡信。”秦時月微笑的勸向父親,想到什麽的,道“其實景王並不似外界傳言那般為非作惡,不然怎會出手一連救下女兒三次!”

    “什麽,你說景王救過你三次?”秦致遠聽到這裏,一臉的震驚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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