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番外 七夕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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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我跟你們說一件特別恐怖的事!!!!

    這篇文半個月前上了晉江元宵詩會的活動,要作者通知讀者根據文章內容來作詩,然後網站獎勵讀者晉江幣,但是!我!忘記告訴你們了!!!

    我忘得一幹二淨!!!!!!

    今晚活動就截止要開始獎勵晉江幣了!但編輯剛敲我說,愣沒從文下找出詩來!!!

    萬能的讀者大神,拜托今晚趕緊整幾首詩發在評論區!!!凡作詩都獎晉江幣!!!謝謝你們!!!

    之前已經發在評論區的詩也重新集中發一下,我好送晉江幣,跪謝!

      結合冬季主題,還有一定要登陸,評論第一行"元宵賽詩會"字樣,不然沒法送晉江幣哈!

    龍朔三年, 漠北。

    七月初七。

    咣當一聲,門板在狂風呼嘯中撞開了。單超吭哧吭哧地拖著一麻袋東西進門, 沒留神麻袋邊緣擠在門框上, 發出吱吱幾聲裂響。

    泥土和著木條做成的門框被擠壓變形了。

    單超:“……”

    半大小夥子呆愣半晌,把麻袋拖進後廚, 回來嚐試關門,卻怎麽也關不上。無奈隻得撿來兩塊石頭把門頂住,頂著滿頭滿臉的沙塵,躊躇滿誌地回到灶邊。

    麻袋裏的東西如下:油、鹽、豆子、香料、米麵、兩隻肥大的野兔、一個集市上換來的珍貴的蘋果、以及幾朵尚帶著泥土的小粉花。

    單超把花擦擦幹淨養在碗裏,又把蘋果洗了,深深嗅一口水果的清香,虔誠地供在桌上;然後捋起袖子宰兔燒肉, 半個時辰後,小土屋內便飄起了濃鬱的肉香。

    傍晚, 謝雲打獵回來, 把馬拴到後院去讓它吃草,徑自一推屋門。

    吱呀——嘭!

    門板結結實實摔在地上, 濺起了半人高的沙塵。

    謝雲連眉梢帶嘴角都在微微抽搐,半晌一抬眼, 隻見青春少艾血氣方剛的徒弟正坐在屋裏, 不安地搓著手,說:“我馬上……馬上就來修。”

    謝雲的目光落在桌上,意外地發現有一盤紅燒兔肉,一碟削好皮切好塊的蘋果, 兩碗豆子稀粥配幹餅,晚飯竟然已經做好了。

    “……你做的?”

    “嗯,嗯。”單超討好地把那碟蘋果往謝雲麵前推了推:“師父,吃。”

    謝雲無言片刻,過去吃飯。青春期小夥子的胃就是個無底洞,堆了尖的肉眨眼間就沒了,謝雲慢條斯理放下筷子,隻見單超起身去後院找來工具,借著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蹲在門口叮叮當當地修門。

    謝雲端起水果走過去,撿了一塊兒喂他:“嗯。”

    單超搖頭避開:“我吃過了。”

    “……?”

    “真吃過了。”

    單超削了木楔,把門板立起來,剛要小心翼翼地對準眼兒,忽然下巴被一陣大力扳了過去,緊接著一塊清甜多汁的水果被強塞進了嘴。

    謝雲嘲道:“你啃的那是皮!”

    夜幕降臨,油燈吹熄,月光從窗上木板的縫隙中漏進屋內。單超從地鋪上輕手輕腳爬起來,端起窗台上那碗浸在水裏的粉花,放到床頭。

    謝雲熟睡的麵容白皙平靜,如水清輝中,視線甚至能感受到嘴唇那柔軟的質地。

    “……”單超咽了口唾沫,強行壓下親上去的衝動,心中默默念了句:

    “七夕快樂,師父。”

    ·

    鹹亨三年,西域。

    “哇——”

    “別翻別翻,再看眼!”

    “嘖嘖嘖……”

    單超用刀尖挑起軍帳的門簾,冷冷道:“嚷什麽呢?”

    幾個親兵慌忙將一物藏在身後,單超眼尖,瞅見像是一本圖冊,眼神當即沉了下去:“是什麽,地圖?拿來!”

    尾音隱隱裹挾內力,眾人當即心神悚然,片刻後為首那個親兵戰戰兢兢將圖冊雙手捧著送上前,單超接過來隨手一翻,卻愣住了。

    那並不是私繪的軍營地圖,而是一本春宮圖。

    “……”場麵一片靜寂,單超麵無表情,將滿本赤條條的男女啪一聲合起,往親兵懷裏一塞,轉身回帳篷去了。

    是夜,單超在榻上翻來覆去,難以成眠,某種火熱的衝動在內心深處左衝右突。

    半晌他終於翻身下床,悄悄出了主帳,踮手踮腳來到親兵睡的帳篷前。將輕功運足到十成十的腳步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彎腰鑽進帳篷,黑暗中隻聽周圍幾道鼾聲此起彼伏,不時還響起磨牙抓癢放屁之類詭異的聲音。

    單超摸黑翻了半天,期間捏死了幾隻蟲,踢到了幾個屁股,踩到了數不清多少次腳,終於從某個親兵枕頭下發現了目標。

    “嘿呀——”

    單超一使力,拔河般把春宮圖抽出來,頭也不回跑了。

    嘩啦,單超窩在被子裏,借著油燈微弱的光,麵無表情翻過一頁。

    邊荒之地流傳的小畫冊大多粗製濫造,和京師長安那種逼真精致的彩繪春宮沒法比。但這是單超第一次細細觀摩春宮圖,瞪著紙頁上手腳如麵條般細長的小人看了半晌,一個深藏已久的疑問終於漸漸浮上心頭。

    為什麽圖上女的表情都那麽**?

    這事對承受的一方來說,難道不是很痛苦、忍耐、純屬犧牲的嗎?

    所有青春期性教育全來自八年前山洞中短暫一夜的單超,在萬裏西北的一盞油燈下,瞪著麵前精光光的小人兒,再回憶起那一晚上自己身下痛苦萬狀的謝雲,滿腦子疑問簡直要爆炸了。

    ·

    垂拱三年,長安。

    “報——!”

    “契丹大敗,我軍歸京,攝政王回來啦!”

    從契丹王帳中劫掠來的戰利品一車車運回府,人聲鼎沸笑語歡騰,遠處長街上響徹歡慶的鞭炮。謝雲推開院門,巷口隻見一匹戰馬風馳電掣而來,轉眼停在麵前,“籲——”一聲重重踏在地麵上。

    戰將旋風般翻身下馬,隨手丟了頭盔,露出一張五官鋒利深邃、英俊得令人怦然心動的臉。

    謝雲抱臂站在院門前,盡管很想板著臉,嘴角卻掩飾不住地微微上勾,正要開口說什麽,卻冷不防被當頭一抱:“喂!外麵還有人!放我下來……”

    單超就像搶了壓寨夫人的山匪,一路扛著謝雲直奔內室,兜頭把他摔在了榻上。

    “你這個……”謝雲的笑罵還沒出口,隻見單超單膝跪地,魔術般從兜裏變出了一朵寶石花。

    “戰利品裏偷的。”單超一笑,眼底狡黠的神情一覽無餘:“送你。”

    那朵花黃金為枝,翡翠做葉,花瓣全是大顆大顆晶瑩剔透的鴿血紅,由金線繞在一起呈現出花瓣的形狀,日頭一照流光溢彩。謝雲接過來端詳片刻,側臉和手指在紅寶石的映襯下白得泛光,單超隻盯著看,連目光都挪不開。

    “一路急行軍,緊趕慢趕,總算趕在了七夕節回來。”單超握住謝雲的手,小聲說:“皇宮裏來人叫我去赴宴,老子才不跟那幫酸文假醋的文臣們應酬……”

    謝雲晃晃花枝,饒有興味地問:“幾時大勝的?”

    “五月底。”

    “何時拔營?”

    “六月初。”

    “去的時候一路用了多久?”

    “約莫二十來天。”

    謝雲幡然變臉,捏著單超的下巴喝問:“去的時候帶著糧草輜重才走了二十來天,回來走了整整一個月?!蒙誰呢?!”

    可憐攝政王英俊的臉被捏得扭曲,隻覺滿肚子不白之冤:“搶、搶太多東西了!押車根本走不快!契丹那幫王族整天水土不服拉稀吐血……已經拚命催他們了……”

    謝雲把寶石花往單超發髻上一插,徐徐背過身去,盤腿支著額角,開始玩冷戰了。

    單超頭上戴著朵花,訕訕地繞床轉了兩圈,不知想起什麽,忽然靈光一現,從鎧甲口袋裏摸出一物,一屁股硬擠到謝雲身邊:“媳婦看這個。”

    謝雲順口道:“誰是你……什麽?”

    “契丹後宮裏瞧見的,隨行那軍醫說……”單超貼在謝雲耳邊嘀嘀咕咕,又打開手裏那隻玻璃瓶的蓋,隻見瓶中盛著粉色油狀脂膏,絲綢般細膩柔軟,一股玫瑰清香登時撲麵而來:

    “宮廷秘藥,價值千金,契丹後宮專用貢品!軍醫用項上人頭作保,效果不好提頭來見……”

    謝雲立刻手腳並用要下榻,卻被單超呼哧呼哧,使勁兒擠到了床角裏。小倆口打架似的推搡了半天,終於攝政王利用裝備及體型的優勢成功把禁軍統領摁在身下,一邊咬著他紅透了的耳朵,一邊狠狠挖下一大坨珍貴的脂膏,含混不清道:

    “嘿嘿——師父來,讓徒弟伺候你過七夕節……”

    一夜纏纏綿綿嗯嗯哼哼,翌日清早,禁軍統領攏衣坐在窗前,晨曦中麵色帶著尚未褪去的潮紅,對一邊係衣帶一邊滿麵揶揄笑容的單超視而不見。

    “師父?”單超挑起劍眉,撿起那朵早已被丟在了地上的寶石花,俯身別在謝雲鬢邊,眼底分明閃爍著戲謔的光:“對徒弟的七夕禮物可還滿意,嗯?”

    兩人對視半晌,謝雲悻悻道:“軍醫的人頭……暫時保住了。”說著徐徐一轉身,支著額角,滿臉通紅地又開始玩冷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