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二爺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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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姑娘被奶奶賣了是怎麽回事?”柳落孤壓抑著心裏的憤怒問向送信的家人。?樂?文?小說 ..

    “回, 回二爺, 聽大管家說是因為如姑娘打碎了奶奶最喜歡的一件瓷器才被盛怒中的奶奶給賣了……”家丁滿頭汗,他沒想到二爺竟然對這位如姑娘這麽上心!

    還有奶奶也夠狠的了, 不過是打碎一件東西竟然就將人賣了, 這真是……

    “嗬嗬嗬,錢氏……”柳落孤冷笑, 看來自己表現得太慈善了, 讓人竟敢這麽不放在眼裏。

    “於媽媽呢?”他走之前曾囑咐奶娘於媽媽暗中照顧那個小東西了, 為什麽把人照顧成這樣?

    “於媽媽在您走後被太□□典回去照顧孫子了, 聽說她兒媳婦生了個小子。”

    柳落孤不知道該什麽心情了。

    他把於媽媽視為可信任的人,但在她心中還是自己的兒孫最為重要, 心裏倒也不是十分失望, 隻是後悔自己不應該將東如放在家裏。

    “如姑娘被賣去了哪裏,如今贖回來沒有?”

    家丁這回是真的驚訝了, 把他叫來這麽久, 二爺一直問的都是如姑娘的事, 竟是連太太和奶奶都沒問,這是不是也太不正常了?

    想是如此想但不敢表現出來,連忙回答:

    “小人不知,隻聽說大管家派人尋過, 再然後就沒有消息了,估計是沒有尋到吧。”

    柳落孤揮手將人打發了。

    “二爺?”二管家柳信是柳落孤的書童。

    “我們這裏也差不多做完了,收尾的速度快一些,爭取在半個月內完成。”

    “這……二爺, 我們不是打算和周老爺談馬場的麽,這麽短的時間怕是談不完吧?”本來預計花的時間是六個月,現在才過了三個月,柳信沒信心能主仆能談成這次的生意。

    柳落孤搖頭:

    “雖然北方適合養馬,但也不是隻有這裏能養馬。北方是周家的勢力範圍,老狐狸周伯人不想讓人分一杯羹,我們即使養了馬怕也運不出來,隻能換種合作方式。”

    柳信一聽明白了,連忙叫了另外的小廝在門外伺候著,自己忙著去安排。

    隻剩自己一人時柳落孤握緊拳頭坐下。

    拿起筆寫了一段沒有首尾的字,又從鴿籠中選出一隻很平凡的鴿子,裝好放飛。

    緊抿的唇讓他更顯堅毅,重新叫人進來安排事宜。要想提前返回良城就有很多事要抓緊做。

    東如還不知道自己肚子裏孩子的爹正在讓心腹到處找她,而是正圍著自己的酒館轉呢。

    這幾天她是什麽奇葩的事都遇上過,倒是讓她長見識了。

    你說這人為了利可真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那天阿齊跟蹤的書生竟然就是安平鎮下屬的一個村子裏的。

    隻因家裏貧困無力供自己去書院讀書,平時的紙筆拋費都是困難的,因此別人給了他十兩銀子和他說了東如的情況,對方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為他提供歸來酒館的菜譜及釀酒配方,成事後還會給他一千兩。

    這讓那書生連考慮都沒有就答應下來了。

    這時代的書生可沒有清高到不為五鬥米折腰的地步。

    如果能娶到東如那就得了一座銀山,想要讀書也好,做生意也好,甚至更沒出息一點的什麽也不做都能不愁吃喝了,這麽好的事他哪裏會拒絕。

    至於說東如是一個帶孩子的寡婦,雖然當現成的爹讓人很不爽,但孩子還沒生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就算是男娃,這東如還年紀不愁往後生不出兒子來,那這家業還不是要留給他兒子,至於那野種,隻管他一口飯吃就是了。

    實在要是看不上那寡婦,甚至可以娶上幾個清白的姨娘,日子照樣過得瀟灑!

    計劃得很美的書生和背後之人沒想到東如竟然沒被書生給迷倒,頓時很是失望。

    而東如也在當天晚上就知道了這背後之人,竟然是鎮守牧的一個姨娘的兄弟姓肖,他的天香樓是本鎮最大的酒樓,自然不是東如這等小酒館可以比的。

    但東如的酒菜一出頓時將他酒樓的客源給搶了,這才想要撬東如的牆角,不想她店裏的廚子竟然那麽忠心,給多少銀子都不肯挪窩,這才想到走偏門。

    隻是沒想到東如這個不起眼的小寡婦竟然那麽難啃,這麽久了辦法用盡了還是沒搞定,這讓背後的主使安平鎮鎮守牧安大人已經有些著急了。

    “你說你怎麽那麽沒用,一個沒後台的小婦人你都擺不平,要是你沒用我多的是人接手天香樓!”

    “姐夫!姐夫您息怒!這個,不是小人不肯出力啊,是不知道這喬掌櫃的從哪裏請來的這麽多好手,我們是打,打不過,用計謀,也騙不過她啊。”

    “那也得想辦法啊!你看歸來酒館這一天賺的銀子,嘩嘩的,這原本該是我們的,你就不心疼?”

    “心疼啊,小人哪能不心疼!我都想好了,明天,明天我就找人拉個死人去歸來酒館,先把他們弄到衙門裏來再說。”

    安大人猶豫了一下擺手:

    “不行,我是父母官不能攙和到商人之間的糾紛中,你小子也給我注意著點,這上頭馬上就要有考核官來考核我了,要是被你那些破事影響了升遷不了,看我不宰了你喝血!”

    那掌櫃的打了個哆嗦,連忙笑著保證不會連累到他的名聲。

    離開府衙時摸了把頭上的汗,他可不敢將鎮守牧的話當成是隨便說說,這個鎮官姐夫說要宰他指不定真做得出來。

    阿齊趴在房頂上將二人的對話聽得分明,回來向東如稟報。

    東如冷笑:

    “他想用死人誣陷我們的飯菜能吃死人?然後進了衙門鎮守牧就有權利要她提供菜譜以便查證是否配料有毒,如果答應了,他們自然就得到了秘方,而如果不答應,那就要被封店,還要坐牢。

    我們是安平鎮的商人,鎮守牧就要保證鎮內商人及鋪子的利益,如果我們鋪子疲封了就不算是鎮內的商人了,人在牢裏想要怎麽處置還是他們說的算。

    果然啊,陰謀中夾著陽謀,這人就沒有簡單的!”

    “主人想怎麽反擊?”阿齊躍躍欲試。

    “費那麽多心神想法辦多浪費時間啊,他們不是想好了怎麽對付我們麽,我覺得這主意不錯,就征用他們的辦法,明天一早率先出手!”

    “是!隻要主人隨便放出一個傀儡出來,死人都不用特意去找了!小的現在就去安排。”阿齊嘿嘿直笑,他們可以扮活人,同樣也能扮死人。

    “誒等等!不用阻止他們動手,就讓他們抬著死人過來吧,到時我們兩家一起被告上衙門,一起公布菜譜不是更有趣麽!”東如突然想到一個更能惡心對方的辦法,忍不住壞笑。

    “主人高明!”阿齊給了個大拇指。

    第二天安平鎮出了件震驚全鎮的大事,目前最火的兩家食肆同時出現毒死人的事情,現在兩方苦主都將食肆給告了,兩家的掌櫃的都上了公堂,半城的百姓都跑去圍觀看熱鬧了。

    “哎喲,你說這怎麽突然出現這種事情,還一次就兩個,這往後誰還敢去天香樓和歸來酒館吃飯啊!”群眾一號。

    “誰說不是呢,這天香樓也就罷了,那不是咱們這等人能消費得起的,但這歸來酒館可真是可惜了,他們家的菜品多,味道還那麽好,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也吃得起。”群眾二號。

    “快別說了,難怪他們家的菜味道那麽好,價格卻不高呢,原來都是用了黑心的材料,以後可千萬別貪小便宜了!”群眾三號。

    “真是可惜了,原本還想著過幾天我兒子娶親在歸來訂幾桌酒席跟親家顯擺一下呢,他們可沒喝過這麽好喝的酒呢,不想歸來現在竟然出了這等事,哎~”群眾四號。

    “哈哈,你還想著在歸來宴請你親家,就不怕把你親家的所有親戚都給毒死,哈哈!”群眾五號幸災樂禍。

    喬大叔自打店裏有死人抬進來整個人就備受打擊,腰都彎了不少,站在東如身邊連連歎氣。

    東如不由小聲地勸著:

    “爹不要擔心,我們自家的食材都是新鮮的,不會有毒死人的情況的,相信鎮守牧會還我們清白的。”

    “唉,你這孩子年輕哪知道那許多,咱們家在鎮上沒有靠山,這官司打不打得贏都還不好說啊!”

    “沒關係,就算輸了怕什麽,你看這麽多人都知道咱們歸來了,這可等於是免費在幫我們作宣傳呢,以後生意一定差不了。”

    這也是實話,就像現代有人侵權之類的打官司,不管輸贏總是名氣上去了,這樣即使輸了賠一筆錢,但後麵的連鎖效應還是會有多賺的。

    同東如的輕鬆不在意不同,天香樓的掌櫃卻陰著一張臉,心裏將這次鬧事的主使者往他的仇人身上一個個的代入呢。

    他也沒想到事情有這麽巧,他剛想給歸來酒館下套,別人也在今天給他下套了。

    別看他給歸來下套時不覺得如何,但等他自己遇上了那就有點難以接受了。

    心裏陰狠地下定決心,不管是誰給他招來的,讓他知道了一定不會輕饒他!

    天香樓和歸來可不一樣,歸來隻是一個小酒館,還是剛開不到兩個月的,即使關門了也沒什麽好可惜的。

    但他的天香樓可是開了十餘年的,這要是倒了……呸呸,想用這點事搞倒天香樓那是作夢!

    還有就是,天香樓可不是他一個人的,最大的老板可是鎮守牧,這個酒樓可是他的錢匣子,要是出了問題自己肯定得不到好,這一樣臉上便跟調色盤似的……

    東如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見他望過來便開口:

    “肖掌櫃的,真是巧了,您也被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