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錢氏之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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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如搖頭:
“玄機倒不至於, 隻是從她的話裏麵能得出一些重要的線索!”
東如曾經當刑偵警察時的習慣上來了。
朵兒和小宛對視一眼,眼睛帶著蚊香狀看向東如,意思是--不懂!
東如正無聊著, 見狀就幫她們分析:
“北聞的話雖然說的不多,但裏麵還是可以發現一個重要問題的, 那就是時辰。據北聞所說,她們是在末時二刻得到消息在一起商量未果後酉時末刻分開的, 那麽也就是說, 戌時到亥時之間有人找過劉媽媽和南是,給她們獻策!”
“這個人就是內應?”
二人異口同聲。
東如點頭:
“就算不是直接接應劉媽媽二人進入關押之處的,估計也脫不了幹係。”
“那豈不是隻要把這個人找出來就能解開謎底了?不過那麽晚了出來走動的人都少了,應該沒那麽容易找到這個人吧?”小宛想的比較現實。
“就因為這時辰出來走動的人少了,才更容易找到!”
“真的麽?那太好了,這樣一來剛子哥就能洗脫嫌疑,不用去做礦奴了!”朵兒驚喜道。
“嗯?”
東如和小宛都懷疑地看向朵兒。
朵兒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東如打趣道:
“沒看出來啊朵兒,你這麽關心大管家啊?”
“奴婢家和大管家一家向來交好, 尤其大管家和柳信堂哥關係很好, 小時候經常能見到就有些交情。”
朵兒小聲地解釋。
東如深深地看了眼朵兒。
如果不是今天她自己說出來她都不知道還有這麽個關係在裏麵。要知道即使早上李媽媽求到麵前, 自己沒有完全答應時, 朵兒都不曾替他們求情。
她這是對自己忠心呢, 還是也跟其他人一樣捧高踩低勢力眼?
看著對方清澈的目光, 東如情願相信她是前一種。
錢氏和柳落殊根本就逃不出二爺之手,這點東如很確信。
果然,還不到晚上二人就被押了回來, 這次可沒上一次客氣,直接上綁了。
柳落孤看向狼狽的柳落殊嘖嘖兩聲:
“大哥,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選擇逃走!放下你應得的財產就這樣走了,你甘心?”
柳落殊先時臊得抬不起頭來,現在聽到柳落孤的話後再也忍不住怨氣:
“不甘心我又能如何?你們母子不是一直想要我消失麽?現在我走了不是趁了你們的心意,怎麽,你還想要我的命不成?”
他此時也是外強中幹,並沒有多少底氣。
別人不知道,做為柳家人的他還能不清楚麽,柳家可是不怕出人命的,要消失一些人誰還敢來問不成!
柳落孤冷笑,用下巴點了下柳信:
“把我本打算分給他的產業報一下給他聽聽。”
“是,二爺!大爺你還真是錯怪二爺了,二爺念著兄弟情分原本是想將你分出去另過,還備了產業二十幾處的,有享成鎮茶莊一座,銀莊……”
柳信洋洋灑灑地念了出來,隨著柳信報出的一個又一個產業名字,柳落殊臉上的悔意更深,看向柳落孤的眼中帶上祈求。
劉媽媽和南是原本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出是誰接應她們進入看押之處放走錢氏二人的。
她們是打算得很好,如果她們死撐著,說不上對方會將她們給救出去,如果招了,不管對方倒不倒,自己二人都是注定了沒好結果了,自然是守口如瓶。
可在見到原本逃走的錢氏二人再次被抓住押回來,還與她們關在一起後,二人終於淡定不了了。
南是瘋狂地捶門:
“來人!大娘,你不是問我是誰給我們的藥,幫我們帶路叫開門的麽,我說,我全說,隻求饒過我一條命,錢氏偷人跟我沒關係啊!”
劉媽媽怒目:
“你個小賤蹄子胡說什麽?”府裏人沒幾個知道錢氏是因為偷人被關的。
而錢氏隻是呆呆地坐在那,不聽也不問。
昨天雖然對那人男人心死了,但在半夜二人經曆了共同逃跑,又被對方甜言蜜語一番後,錢氏又從心裏原諒對方,竟也想像著以後二人隱姓埋名過日子的生活。
不想夢終究隻是夢,逃了不到一天就被捉了回來。
接下來等待她的是什麽,她根本就不敢想像。
“呦,這裏這麽熱鬧啊!”
東如一過來就聽到劉媽媽和南是對罵的聲音。
南是看到東如眼前一亮也顧不上劉媽媽了:
“東如,好東如,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你救救我吧!你不是想要知道是誰放我們進來的麽,我說,我都說,隻要你放過我!”南是這會兒也忘了她之前是怎麽踩東如的了,隻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東如淡然地看向她:
“我不需要你們說什麽了,芳草已經被抓了,她什麽都交待了,你們說不說已經沒有必要了,想留著就留著吧!”
“什麽?”劉媽媽。
“芳草被捉了?”南是。
芳草就是給她們出主意並提供迷藥的人,而且芳草還是太太身邊玉娟玉媽媽的長女。
雖然前大管家一家倒了,但手頭哪能沒有人留下,這不看守的人裏麵就有一個,接應了劉媽媽和南是進來,又放走她們四人的就是他。
把人往柳太太麵前一帶,柳太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對她的打擊不小,對玉媽媽的厭惡也更深。
她能接受身邊人的小心眼,卻不能接受對方把她當傻子一樣耍,虧她那麽信任玉媽媽!
玉媽媽哭天喊地地叫冤,說她根本不知道這事,可這事不是你說不知道沒事的,什麽叫連坐!
錢氏定定地看著東如苦笑:
“終於你還是贏了!”
東如淡淡地看著她:
“你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你自己的選擇,輸,也是輸給了運氣,我比你運氣好!”
柳落殊被除了族趕出柳府。
柳落孤也沒虧待他,雖然沒給他柳信報出的那些產業,卻也給了他兩個鋪子,一處房產,位於享成鎮。
而錢氏則報了暴斃。
錢氏的親弟弟來了府裏,並沒有要看錢氏的屍體,也沒詳細問錢氏的死因,他是要來嫁妝的。
沒有子女的女人死後,娘家索要嫁妝也是合理的,隻是少有人這樣不顧臉麵。
而家道敗落的錢大爺卻顧不上這麽多了,錢家已經敗了,富貴慣了的錢大爺自然是不習慣沒錢的日子了,不管哪裏,能得到一文錢他都不會放過的,哪還關心姐妹過的什麽日子,倒是恨不得嫁出去的姐妹都死了,這樣他就能把嫁妝都要回來供他揮霍了。
錢氏也顧不得心寒了,東如大方地讓她收拾點細軟,還允許她帶一個人走,她想了想選擇了自己的奶娘劉媽媽,無視南是那惡毒的眼神。
誰曾想等出府時還是看到了南是。
“你怎麽也在?”錢氏忍不出脫口而出。
“是我挑的南是!”大爺人雖然仍有些憔悴,但精神卻很足。
他帶的人比較多,除了他的書童,還有自己的兩個女兒,三個兒子及兩個姨娘,再加上他們貼身服侍的人。
南是挑釁地衝著錢氏抬了抬下巴,手臂巴在柳落殊臂上,該要表達的意思一覽無餘。
錢氏臉色一變就想抬手扇她,卻被她身邊的劉媽媽一把抱住,在她耳邊道:
“奶奶,這裏不是地方,也不是時候啊!”
南是冷笑:“還當自己是奶奶呢,伸手就想打!這可是大房,奶奶還是要明白自己的位置才是!”
錢氏委屈地看向柳落殊,隻見他正冷冷地看著自己,心裏跳了幾跳。
原本對未來充滿了向往的錢氏看到目前這個場麵,頭腦是真的清醒了不少。
是啊,柳落殊雖然也不好色,但姨娘和通房還是有不少的,之前和她來往時又從不提這些事,她竟是忘了,他不止自己一個女人了!
這時她不禁想到了二爺柳落孤。
二爺其實對她真的很好,成親五年她沒有所出,二爺都隻守著自己沒有通房,那兩個姨娘還是前年太太指的。
是她對不起他!
從良城到享成鎮一路走了近一個月,到了那裏都近了年關了。
從出府開始,不說那些享受慣了的姨娘侍妾,就是柳落殊這個大男人都受不了。
冬天出門本就辛苦,再加上條件簡陋,從沒出過遠門的柳落殊自然是非常不習慣了,時不時地就要發脾氣。
而錢氏更是從出城沒幾日就病了。
這段時間擔驚受怕的,再加上冷暖交替一鬆懈下來可不就不舒服了。
如今的錢氏一病倒是瘦下來許多,比之前多了份柔弱感,當然仍稱上美人!
在外不能日日請醫,就連補品也不能像以往那樣想吃就叫,再加上自己曾經的丫環,如今的南姨娘南是,時不時地便跑來指桑罵槐地給她氣受,而大爺又是不聞不問的,錢氏哪裏好得起來。
也是出來之後錢氏才知道,這南是當初就瞞著自己跟大爺混在一起了,而且那天晚上也是她私自堅持要去救柳落殊的,盡管柳落殊後來還是被捉回來了,但心裏哪能不感激南是?
再加上南是竟是已經懷有三個月身孕,大爺高興下讓所有人都要讓著她一些,自己這氣可不就白受了。
更讓錢氏受打擊的還是來自柳落殊,自打離開柳府後,大爺對自己反倒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再不複之前的濃情蜜意,更別說現在她的身份尷尬,妻不是妻,妾不是妾,麵對大爺的那些妾室兒女們鄙視的目光,錢氏頭都抬不起來。
此時她終於後悔了,好好的正房奶奶不做,高高的宗婦不當,沒名沒分地跟著這樣一個男人,自己到底圖的是什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