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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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跳牆。
佛跳牆,原名福壽全。光緒二十五年,也就是公元1899年,福州官錢局一官員宴請福建布政使周蓮。
他為巴結周蓮,令內眷親自主廚,用紹興酒壇裝雞、鴨、羊肉、豬肚、鴿蛋及海產品等10多種原、輔料,煨製而成,取名福壽全。周蓮嚐後,讚不絕口。
後來,衙廚鄭春發學成烹製此菜方法後加以改進,到鄭春發開設“聚春園”菜館時,即以此菜轟動榕城。
有一次,一批文人墨客來嚐此菜,當福壽全上席啟壇時,葷香四溢,其中一秀才心醉神迷,觸發詩興,當即漫聲吟道:“壇啟葷香飄四鄰,佛聞棄禪跳牆來”。從此即改名為佛跳牆。
這道菜,用到多種原料,使用口味絕佳,用來招待客人,絕對不會顯得寒酸。
同樣,隻需要這一道菜,完全夠陸塵兩人食用。也因此,不會顯得太多豐盛而讓初次應邀的朋友覺得不適應。
做佛跳牆需要用到多種食材,如水發鰩魚翅、小鮑魚、幹瑤柱、水發廣肚、大蝦肉、鵪鶉蛋、鮮冬筍片、水發香菇、熟雞肉等等。
此外,每種食材的放入順序也有講究,先放了誰,後放了誰,都會破壞佛跳牆的口味。
佛跳牆中的雞肉,需要熟雞肉。
這東西,陸塵這裏沒有熟的,所以隻能現做。
而熟雞肉,為了保證口感和口味,陸塵選擇了烤雞!
從櫃子中取出一隻處理好的仙草雞,陸塵在雞肚子中填入了香菇、春筍、紅棗、桂圓等等素食。
又在雞身上刷了一層厚厚的蜜.汁後,把雞整個放在了烤架上。
這種仙草雞,是陸塵這裏專門用於烤製的雞類。
活雞放養在專門的養殖場中,每日選以固定的食用型仙草喂食,長年累月下來,雞肉中都積攢下了仙草的芬芳美味。
抹上玉峰采集的桂花蜜後放在火上烤製,熟雞香飄十裏,雞肉香酥可口,又因蜜.汁鎖住了水分而不會顯得幹燥影響口感。
當然,陸塵這次烤雞,並不是為了吃烤雞肉。這次烤雞,他隻是為做佛跳牆準備食材。
烤上雞之後,陸塵開始依次處理其他食材。
九千年一開花、九千年一結果,再過九千年方得成熟的蟠桃,每年需要剪掉長叉的樹枝。
而這種樹枝,則被用來種植菌類。
首先,陸塵取出的就是這種蟠桃樹枝栽培出的香菇。嗯,值得一提的是,這種香菇,不藍不瘦哦!
處理好香菇之後,陸塵取出長在紫竹林中,初雪過後從地下挖出的冬筍,切成片放入盤中。
在之後,是來自東海水晶宮的特產瑤柱,嗯,就是我們俗稱的幹貝。
當然,與幹貝一起的,還有同樣來自東海水晶宮的蝦肉、魚翅、小鮑魚和廣肚(以石首魚科公鰵魚的魚鰾加工製成)。
出自一個地方的這些食材,本就生於同穴,一鍋燉了之後也算讓他們死則同裘了。
處理好這些之後,陸塵再剝了幾個鵪鶉蛋,放著備用。
此時,烤爐中的雞肉已經烤熟,離著老遠陸塵就聞到了一股仿佛能從人毛孔滲入體內的香氣。
取下烤雞之後,陸塵拿過菜刀切下雞胸和雞腿上的肉。
比較過後,發現由於經常走動,雞腿上的肉質更加凝實。陸塵從雞腿肉中片下最精華的幾片留下待用,剩下的雞腿肉與烤雞其它部位全被放在一邊等待小廚房回收。
做好一切後,陸塵先在罐低鋪上了兩片生薑。
其後依次鋪上冬筍片和香菇,再之後放入熟雞肉、蝦肉和瑤柱。
再上層放上鵪鶉蛋和廣肚之後,陸塵在上麵平鋪了一層魚翅,最後在魚翅上麵放了兩隻小鮑魚。
如此,食材的擺放已經告一段落。
在擺放完食材之後陸塵往罐內澆了半勺花雕,之後把罐子放在一邊,開始準備上湯。
炒勺上火注入上湯,倒入半勺花雕酒之後撒上各種調料,陸塵把做好的湯舀入罐內。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雖然在櫃子中找到了調味用的酒神親手釀造的花雕酒,但陸塵同樣發現,自己的廚房中,除了做菜用的幾種料酒以外,竟然沒有飲用酒!
因此,有那麽一瞬間他猶豫著要不要抽空釀些酒出來。
用煮過的荷葉包住罐口,陸塵把罐子的蓋子蓋好,把罐子放到蒸鍋中生火開始蒸煮。
在仙界黑科技蒸鍋的變態作用下,本需要兩個小時的蒸煮時間,被縮短到了短短的十分鍾之內。
而在這十分鍾內,陸塵也沒閑著,而是趁著蒸煮的時間,整了一鍋米飯。
佛跳牆這道菜,本身就含有多種食材的味道,每種食材味道都不同,因此主食方麵根本就不必在畫蛇添足的弄出多麽新奇的美味。
一份白米飯,更好!
飯熟,剛好盛出一尖一平兩碗,而此時,佛跳牆也已經蒸熟了。
以托盤端著飯菜走出廚房之後,陸塵對著門外的雪之夏叫了一聲,“飯菜好了,先來吃飯吧!”
聞言,少女.優雅的放下手中的書籍,回過頭看了陸塵一眼。
待見到陸塵手中端著托盤已經走到了餐桌前時,少女點了點頭,起身向著餐桌的位置走去。
進了餐廳,少女沒有因為那明明隔著蓋子都在不斷吸引著她的食欲的香味而徑直走向餐桌。
在四下看了看後,雪之夏找到了洗手池,認認真真的洗了個手之後才走到了餐桌前。
還好點是,少女並沒有某些令人發指的潔癖,在擦手時沒有對陸塵的那條早晨剛剛洗過的毛巾露出任何的嫌棄。
“來,嚐嚐我的手藝。”見到少女坐在了自己的對麵,陸塵笑了笑遞上了那碗稍顯平一些的米飯。
在少女接過去之後,陸塵拿下了蓋在罐子上的蓋子,輕輕揭開了包裹在灌罐口的荷葉。
一瞬間,一股令人陶醉的香氣撲麵而來,即便是以少女那種正經萌的不善言辭的性格,都不禁在這股香氣之下呆了一呆。
“壇啟葷香飄四鄰,佛聞棄禪跳牆來。你做的,是佛跳牆?”聞著這股香味,少女眨了眨眼,看著陸塵問道。
“嗯,來嚐嚐味道如何。”陸塵點點頭,遞上了筷子和餐勺。
結果勺子,少女舀了一小勺湯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
嚐了一口後,少女眯起了眼睛。良久,睜開眼的少女認真的看著等待評價的陸塵,“很美味,比我吃過的任何一次都要美味!”
聞言,陸塵臉上同樣露出了笑容,“喜歡,就多吃點吧!”
“嗯!”少女點點頭。
......
“那個,雪之夏,你上過很多所大學嗎?”席間,想到少女自我介紹時那一串專業的博士學位,陸塵好奇的問道。
少女點點頭,“嗯。”
“那麽,在所有的學校中,最好的一所是哪所呢?燕大?還是水木?”陸塵的好奇心並沒有就此打住。
“不,”少女沉默了一會,像是在考慮要不要說出真相,最終,似乎是絕對作為朋友不應該欺騙,少女眨了眨眼說道,“哈佛。”
一開始陸塵沒有在意,隻當是一所普通的大學。等到他反應過來之後,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個分貝,“哈佛!?”
哈佛,就算是他,想要去哪所學校,也要費不小的力氣的。所以最終衡量之下他還是選擇去了燕大。
可是,眼前這位剛剛十八歲的少女,竟然在哪所學校讀過書,而且,似乎還拿到了博士學位。
“嗯!”少女再次點頭。
陸塵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隻有18歲的少女,他突然感覺,與眼前的少女相比,他上半輩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隻是,下一刻,他發現,他又錯了。
“牛津的法學,斯坦福的心裏學,麻省理工的管理學......”少女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因為她注意到了陸塵臉上的表情。
此刻的陸塵有種抽自己幾個嘴巴的衝動,幹嘛要這麽多嘴?
雖然剛剛過完了上半生,但他突然覺得,自己的下半輩子也活到狗身上去了。
有那麽一瞬間,一直靠著智商碾壓同輩的陸塵,對這個靠智商碾壓的世界,感到絕望了。
少女看著陸塵臉上不斷變化的神情,眼神淡然,低下頭開始專心致誌的對付著眼前的食物。
“為什麽要學這麽多東西,不覺得累嗎?”良久,從心理失衡狀態回過神來的陸塵看著認真對付著眼前食物的少女,眼神中有著一絲......心疼。
“唔?因為......我要實現我的夢想啊!”聽到陸塵的話,少女一愣。想了很久,輕聲的說出這樣一個答案。
夢想?聽到這個回答,陸塵臉上出現了一絲呆滯。本來他以為雪之夏是在家人的幹擾下才會如此拚命的去學各種知識,可是如今看來,似乎不是。
她,都是自願的!
“可是,不累嗎?”陸塵再次問道。
“不。”少女沒有抬頭。
“那......你這樣,你的家人不會感到心疼嗎?”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已經拿下了這麽多的學位,其中艱辛,自然不足為外人道哉。
聞言,少女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沉默良久,抬起頭直視著陸塵的眼睛,“我,沒有家人!”
那一瞬間,看著少女平靜的眼眸。
陸塵感覺,他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