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道觀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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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在無聲無息中穿過人流,駛入一個莊子。

    這也應該是貴人的莊子,整個園林精致而舒適,有他的味道。

    在進入莊子後,執六過來說了一句,“放心吧,後麵跟著的人給你甩了。”頓了頓,他突然問道:“今日為何要暴露自己?你不擔心楊氏把目光盯上你?”

    馬車中,盧縈輕歎道:“我明日會與元娘一道見過她的姨奶奶,這點擔當也沒有,怎能打動那個老人的心?”

    執六在外麵笑道:“應該還有謀算吧?阿文明明出身市井,性格卻真像我們這些世家子,走一步算三步。武漢是個好地方,阿文是第一次來吧,出去玩時,記得帶上護衛。”交待過後,他轉身離去。

    盧縈與元氏下了馬車。

    在婢女地安排下,兩人先是泡了一個熱水澡,再好好的睡了一覺,醒來時,已是傍晚。

    元氏性子喜靜,盧縈卻是個喜動的。再說她好不容易來一次武漢,還要觀察一下武漢的商業情況,謀劃好她的發財大計呢。

    當下,一襲銀白色長袍的盧縈在兩個護衛地籌擁下,施施然地出現在武漢街頭。

    望著繁華的街道,水泄不通的人流,盧縈暗暗忖道:我還是缺人手啊。羅子雖然可以獨擋一麵,可他隻有一個。恩,明天通過元氏的姨奶奶那一關後,也許可以收用幾個忠心於元氏的下人,試著用一用。

    在武漢街頭草草轉了一圈後,盧縈回了莊子。

    一入莊子,她便看到元氏跑了過來。她牽著盧縈的衣袖,輕聲喚道:“姐。”

    盧縈點了點頭,微笑道:“元娘,從明天開始,一直會很熱鬧。因此你還是叫我大哥吧,這樣省得出事。”

    “好的,大哥。”頓了頓,元氏不解地問道:“我都好些年沒有見過姨奶奶,她,她人好不好?”元氏一直養在深閨,幼時父母在時,她被寵著,後來父母嫡親盡去,她被排斥著。連個教導的長輩都沒有,很多常人知道的事,她都蒙在鼓裏。

    “她好。”盧縈說道:“如果說這世上隻有一個能替你做主的人的話,那必然是她。”

    摸了摸她的頭發,盧縈又道:“你這陣子瘦了很多,去休息吧。”

    “恩。”元氏老實地聽話離開。

    第二天,盧縈起了個大早,細細地把事情重新理了一遍,確定再無遺漏後,她帶著兩個護衛,送著元氏朝附近的明陽觀駛去。

    昨天晚上她在花園中轉了一圈,沒有看到貴人和執六。問了問,盧縈才知道貴人根本就沒有進莊子,而執六在半夜忽匆匆地離開了。看那架式,他們遠遠忙過自己,元娘這邊的事,隻能完全靠自己一個人來處理了。

    明陽觀鄰近長江,站在那山峰上可以俯瞰長江水景,山清水秀地形極好。不過那觀卻顯得十分普通。

    盧縈等人剛剛來到道觀大門處,一個道姑便走了過來,她行了一禮說道:“元娘子,請進吧。”

    卻是隻叫元氏一人入內。

    元氏一怔,轉頭看向盧縈,見她點頭,便咬了咬唇,小步跟上了那道姑。

    看著元氏怯弱的身影,盧縈向一護衛道:“跟上去保護她。”

    “是。”

    那護衛轉身離去。

    觀門外用青石鋪就,平坦之極,盧縈欣賞了一會後,靠著石牆,低頭欣賞起下麵的長江美景起來。

    欣賞了一會,一陣喧嘩聲響起。

    喧嘩聲越來越近,不一會,兩個道姑和幾個打扮得素雅,卻透著一種世家女才有的氣質的少女走了過來。

    她們一眼,便看到了倚著石牆,負手而立的盧縈。

    眾少女看著她,目光亮了亮後,一少女輕聲問道:“這位郎君,不知是何人?”

    “不知道呢。”“什麽時候武漢出了這麽一位郎君?”

    低語聲中,眾女顯然在等人,一個個停下了腳步,隻是在回頭看上幾眼時,總忍不住朝盧縈打量而來。

    半刻鍾後,一陣清語聲傳來,隻見十數個少年男女聯袂而來,這些少年男女中,那個做**打扮的,赫然就是際氏。

    看到際氏,盧縈挑了挑眉,暗暗想道:還不死心,想逮到元娘把她的心意勸轉回來麽?

    說實在的,此行中,一直有一個重點被眾人忽視,那就是,如果元氏突然不想和離了,還是死心眼地想守著楊郎,並一心一意替楊郎說話,替楊府說話的話,那麽很多事就會發生變故。

    際氏陡然在這裏看到盧縈,頓時一呆,轉眼,她抿緊了唇。

    見她神色不對,一少女湊上前好奇地問道:“際姐姐識得他?”

    “自是識得,”際氏臉色不好,她提了提聲音說道:“他就是那個在碼頭處宣稱“隻好男顏不好女色的”。”

    際氏這話一出,喧嘩聲大作,那幾個頻頻向盧縈打量的少女,齊刷刷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而眾少年則是鄙夷地向盧縈看來。

    盧縈毫不在意。

    這事兒,真沒有什麽值得在意的,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男人,事情揭穿了,也就是玩笑一場。

    因此,她懶洋洋地倚著石牆,繼續看著下麵的風景,神態動作間一派閑適自得,這神情配上她俊麗的麵容,實是出眾。因此,眾少年少女的臉上,免不了露出一抹可惜的表情。

    際氏和其中幾人卻沒有心思注意這個,他們頻頻朝盧縈的馬車望去,看了一會後,一仆人悄悄地進了道觀,隱隱中,盧縈聽到那仆人在問,“剛才可以人入了觀中?”

    “是,元娘被青元居士召見了。”

    那仆人急急回來稟報,聽到仆人地傳話後,際氏等人臉色變了幾變。

    咬了咬唇,際氏提步朝觀中走去。

    可她才進去不到半刻鍾,便又走了出來,顯然被人攔在外麵。

    被攔住的際氏臉色很不好,她朝裏麵望了一會,回頭看到盧縈,牙一咬向她走來。

    走到盧縈的麵前,際氏有點尖酸地說道:“郎君昨日不是說與阮娘是萍水相逢嗎?今兒怎麽特地送她來此了?原來你們兩人真真是緣份不淺。”

    語調頗為陰陽怪氣,眼神中也有著警惕。際氏比任何人都知道,元娘那個人,信誰時是把整顆心都掏出來信的。她想知道這個少年與元氏到底是什麽關係。要是元氏一心改信這少年了,那可就壞事了。

    原來,她有想過好好套套話,最好能處理好與盧縈的關係的,不過這陣子際氏壓力過大,昨天的事後,她又被人責罵又被人嘲諷唾棄的,正窩著一肚子的火。此刻對上盧縈這個看起來特光明正大,卻把謊說得溜圓,害她完全相信他與元娘真沒關係的人後,一時忍不住就尖刻起來。

    當然,這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際氏其實是個沒啥城府的人,她本性中便容易衝動,也喜歡出語不饒人。所謂物以類聚,她一直與元娘走得近,也是因兩人的性子有相似之處的緣故。

    盧縈漫不經心地轉過頭,她打量著際氏一眼,見到她一臉的鬱怨,不由扯了扯唇,淡淡說道:“原來際娘子今日來到明陽觀,是特地堵元娘的來著?你昨兒潑她的髒水沒有潑到,心中難受現下是想再來一次?”

    這話恁地尖刻!

    一時之間,眾少年少女都給安靜了,而際氏則是臉孔漲得通紅。

    她昂頭瞪著盧縈,尖聲叫道:“你休得胡說!我可是元娘的手帕交,我一直對她很好,昨兒也隻是說了實話。元娘就算知道也不會怪罪,要你在這裏胡說?”說到這裏,她又提著聲音怒喝道:“原來你真是元娘的相好,昨兒問你,你還不承認呢,真是無恥!”

    際氏有點失控,聲音尖利難聽,引是山上的回聲陣陣。

    一聲又一聲的“無恥”回響中,盧縈懶洋洋地瞟了她一眼後,漫不經心地丟下兩個字,“潑婦!”

    說罷,她廣袖一甩轉身朝觀中走去。

    際氏直呆了一會,才從那聲“潑婦”的唾罵中回過神來。這兩個字,盧縈雖罵得輕描淡寫,可它的殺傷力卻是巨大。特別對於這些世家女子來說,自身的修養和優雅,代表著血脈的高貴。而這潑婦兩字一般是用來形容市井蠢婦的,它是對一個世家女子畢生修養的最大否定。

    呆了一會,際氏臉孔漲得青紫,整個人搖搖晃晃起來。她想尖聲回罵,卻又想到這般不顧顏麵地回擊,豈不正印證了這潑婦的評語?

    她又教訓盧縈一頓,可她隻帶了兩個婢女,哪裏是站在盧縈身後的那護衛的對手?

    一時之間,際氏氣得手足冰冷,隻顧著哆嗦了。

    好一會,她終於反應過來,當下朝著一個婢女使了個眼色,小聲說了句什麽。

    當下,那婢女朝著盧縈衝了過來,一邊衝她一邊張牙舞爪地尖叫道:“你這個賣屁股的兔兒爺,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竟敢這樣罵我家夫人?我要撕了你的臉!”這時的際氏,隻顧出一時之氣,已完全把與盧縈交好地想法拋到腦後。

    那婢女才罵到這裏,驀然的,盧縈聲音一冷,厲喝道:“踢出去!”

    “是!”

    那護衛朗應一聲,在那婢女衝上來時,右腿一個側踢。隻聽得“砰”的一聲人肉相擊的聲音傳來,轉眼間,那婢女慘叫著向後重重跌去。

    那護衛的功夫實在巧妙了得,那婢女明明已衝出了七八步,卻硬是被那護衛生生踢回了七八步。她在連續的倒退後,一把撞上了也朝這個方向走來的際氏。當下,婢女重重撞上了際氏,令得際氏跟著向後滾出幾步後,主仆倆摔到了一個坑中疊在了一塊。

    際氏隻是受了衝擊,還不曾與婢女一樣昏厥過去,她剛掙紮了兩下,便聽到盧縈轉過身,朝著那護衛揚眉一笑,讚道:“好身手!”

    竟是誇獎起那護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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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最後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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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這還要還多少欠更我也沒數了,等有時間我去後台數一數再來告訴大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