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突如其來的動作，令李詩頓時懵了。
    因此，李詩頓時驚訝道：“啊？袁牧，你……你幹嘛呀？”
    隻是話剛說完，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巨大的撞擊聲。
    而下一刻，就聽到有人驚叫道：“撞死人了，撞死人了……”
    周圍一片慌亂，更是有人嚇到在哭泣。
    李詩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聽著周圍的躁動，心裏隱約能猜到，是發生什麽重大的事情了。
    “袁牧，能不能放開我？”李詩掙紮著腦袋問道。
    袁牧聞聲，便鬆開了手。
    脫離了袁牧的胸膛，李詩瞪了袁牧一眼，但眼角的餘光，卻發現前方的路口上，圍滿了人群。
    “這……這什麽情況？”李詩疑惑道。
    袁牧朝著圍擠的人群看了一眼，淡淡的回道：“就剛剛出來的那對青年男女，在路口過馬路的時候，被車撞死了。”
    “啥？”李詩滿臉震驚，極是難以置信道：“袁牧，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袁牧回頭看向李詩，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去看一眼。但是場麵有點……血腥，你最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這……？”
    李詩顯然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畢竟，剛剛那兩個人，還好好的，這轉眼就死了。這叫李詩怎麽相信得了？
    此時一婦女匆匆的朝著花店走來，門口一女子看到對方，便問道：“花店老板，那兒什麽情況啊？”
    “哎喲媽呀！剛在我店裏買花的那對年輕情侶，在路口被車撞死了。”花店老板一臉驚魂未定的回道。
    “不是吧？這麽倒黴嗎？”門口站著的女子驚訝道。
    “別問了別問了，今天我要關門，不做生意了！”花店老板說完，就走進店裏收拾去了。
    李詩這下，是徹底相信了。
    隻是回想袁牧剛剛失禮的動作，李詩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
    “袁牧，你……你是不是知道那對情侶會被車撞死？”李詩望著袁牧問道。
    袁牧沒有說話，但卻點了點頭。
    “這……？”李詩難以置信的望著袁牧，震驚道：“既然你知道，你為何不及時救他們？”
    “因為，不能救。”袁牧回道。
    “為什麽不能救啊？你隻需要告訴他們一會有危險，那他們完全可以躲過的。”李詩不解道。
    “嗬嗬！”袁牧淡笑一聲，道：“這生死有命，都是天注定的。”
    頓了頓，袁牧接著說道：“我作為一介外人，縱使看到別人的壽限將至，也不得幹擾，否則我會遭報應的。”
    “遭報應？什麽報應？”李詩好奇道。
    袁牧轉頭看向了圍擠的人群，道：
    “就拿剛剛那對情侶來說吧。假如我提醒了他們，讓他們躲過了這一劫，那麽他們能延長多少的壽命，就要在我身上扣。”
    “就是折壽對嗎？”李詩問道。
    “也不一定。”袁牧搖頭道：“可能是折壽，也可能是折福。甚至，會將他們的災難轉移到我身上。反正不管是什麽，總之泄露了天機，對我就是不利。”
    李詩一聽，頓時沉默了。
    見死都不救，她可以說袁牧很自私，很無情。但是，這救了別人，卻害了自己。
    何況是毫不相幹的陌生人，拿自己的壽命或者福祿，去換取別人的幸福，這換誰都不願意吧？
    再說了，袁牧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薩，他隻是一個學生而已。這要是說他自私，李詩反而覺得是自己心胸狹隘，道德綁架了。
    一念至此，李詩便道：“袁牧，我們走吧！”
    “嗯！”
    袁牧點了點頭，隻是離開之時，袁牧還是回頭再看了一眼事故現場。
    打從這對情侶出花店的時候，袁牧就感覺到一股死氣。天眼一開，這對情侶的頭上，果然籠罩著一股黑色的死氣。
    身上冒死氣，這是陽壽已盡，人之將死的征兆。
    可袁牧仔細回想了一下兩人的麵相，他倆看起來，好像並非短命之相。
    這飛來橫禍，可以說是意外橫生。
    但也不能排除，陽壽被人借掉了。
    假如是前者，袁牧自然不會去多想。可這要是後者，那這事，就得推敲推敲了。
    聯係起黑白無常所說，近來縣城一帶，已有三十七例無故死亡無魂案。
    眼下，那對情侶突遭橫禍而亡，袁牧不排除是有妖師作祟。
    然而，細看了一遍周圍，袁牧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在場。
    畢竟，真要有妖師在的話，這個點他必然會出現，並且收走那對情侶的鬼魂。
    “難道當中是意外？”袁牧邊走邊尋思道。
    “袁牧……”李詩見袁牧一直沉默不語，還以為他是在自責。故問道：“你是不是還在想他倆的事？”
    “嗯！”袁牧沒有否認。
    “別想了嘛！就像你說的，生死都是他們的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的，你不必放在心上。”李詩安慰道。
    袁牧一聽，內心深處，‘咯噔’一聲，某個心結仿佛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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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小時候，袁牧祖上玄門的‘天眼術’剛開那會，經常能看到那些將死之人即將去世。
    但爺爺袁崇山，哪怕看到了，也不管不問。
    甚至，還嚴厲的教訓袁牧，要他不要多管閑事。
    曾有好一段時間，袁牧心裏都很委屈，也經常埋怨袁老爺子冷血無情，見死不救。
    這長大後，袁牧才明白，他小時候是有多麽的天真，多麽的無知了。
    但袁牧更希望，在他小的時候，袁老爺子能直接告訴他原委，而不是嚴厲去指責，去凶他。
    委屈的那段時間，袁牧是多麽希望有人能給予安慰，而不是獨自一個人默默的承受。
    事情過去多年，袁牧看似早已釋懷。但內心深處，那個結卻並沒解開。
    不曾想，這個潛藏的心結，在這一刻，卻被李詩解開了。
    看著眼前李詩那俏美的臉蛋上，剪水雙瞳的美眸裏，洋溢著真誠的關心和慰藉，袁牧一時間裏，竟是有些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他並非天生是一個冷血無情的陰陽師，而是生活，和他選擇的路，讓他被迫成為了現在的樣子。
    說到底，他也與常人無異，隻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郎。
    潛意識中，他也希望生活不是那麽黑暗和孤獨，而是充滿陽光和溫暖。
    因此，哪怕是絲許的關心和安慰，都能給他帶來莫大的震撼。
    李詩見袁牧一直盯著自己看，小臉不禁浮起一朵紅暈，嗔怪道：“袁牧，你能不這麽盯著我看嗎？”
    “呃……”
    袁牧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剛剛想了些事情入神了，所以……不好意思。”
    “哦？想到什麽了？”李詩好奇道。
    “嗬嗬！沒什麽，就是小時候的一點芝麻小事罷了，不足為提。”袁牧說著，便轉移話題道：
    “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不要！”李詩拒絕道：“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我還沒逛夠呢！”
    “可是，晚了，沒公交車了咋整？再說了，要是回學校晚了，宿舍關門了，那晚上睡哪？”袁牧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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