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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盡管放心,朝廷定然不會叫你有後顧之憂。超快穩定更新小說,本文由  首發”賈珍隻覺得整個肺部都火辣辣的,又給錢明達的酒杯滿上。錢明達擺了擺手,拍著賈珍的肩膀,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我是個武人,不能隻看著其他將士們戰場廝殺,掃平草原。總要出些力氣才是,總不能讓我們海軍被笑話整天是在池塘裏的旱鴨子吧!”方才還有些悲涼的氣氛,卻被錢明達自己衝散了。“這一點,我不如你。”賈珍心想著若是現下的他隻怕要如錢明達這般將生死置之度外,怕是他自己難以取舍,不免自愧弗如。

    政和帝在朝廷上大大誇獎了錢明達,破格賜封錢明達為勇博侯,這是在政和帝登基多年之後第一次賜封侯爵之位,眾人卻皆無異議,這個侯爵之位可是錢明達提著腦袋上的,就是嫉妒也嫉妒不來。“罷了,不說了,人家敢拿命掙呢!”待到朝會結束,一官吏不由地仍舊有些嫉妒,難免露出幾分,卻被另一同僚拍了拍肩膀,“若是你不服,早幹嘛去了,說不定此時也能封個侯爵。”那一官吏不由地臉色發紅:“這不是因為上有老人,下有妻小。父母在,不遠遊。”“哈哈,沒膽子就說嘛。下麵可有一句,遊必有方。”同僚笑眯眯地打趣道。

    “我啊,是弄不明白聖上到底在想些什麽了。”那一官吏歎口氣,“日後隻怕止步如此了。”“行了,咱們啊,不求有功,但求不夠。走吧。”同僚忙打哈哈,說不羨慕是假的,但是啊,沒這膽子就不要嫉妒了。

    政和帝登基起來,廢除了大量的爵位,但是確實是第一次破格封爵,消息一出,倒是讓不少人躍躍欲試,想要加入這次遠航之中。“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柳皇後見政和帝這幾日終於舒展了眉頭,又聽了政和帝的絮叨,頷首輕笑道。“芸笙,你可不知道,為了求這些勇夫,朕可是愁了許久,總算是能夠輕鬆了。”“聖上高興了,我自然也放心了,後宮的姊妹們總算不用吵得我頭疼。”柳皇後大大方方地坐在政和帝身邊,言笑晏晏,他們夫妻情深,互相扶持數十年,有了嫡子與嫡女,已經是極好了。政和帝雖不好女色,勵精圖治,可這麽多年了,後宮姊妹人數自然也多了起來。

    “後宮諸事交給你打理,朕一向放心。”政和帝一向不管後宮諸事,他的精力放在朝政上尚且不足,更要分出心神關心諸位皇子們的學業,後宮除了柳皇後深得自己敬重與愛護,他一貫是是哪裏安靜鬆快便往哪裏去。“隻要陛下不偏心眼,諸位妹妹們自然安靜。”柳皇後喝了口龍井茶,輕笑道。

    “芸笙這是話裏有話。”政和帝瞅了瞅柳皇後,開口道,“有話就直說。嘉嬪安分,朕才多往她那裏去了幾次。”柳皇後嫣然一笑:“聖上倒說得像是我吃醋了。嘉妃得聖上喜歡是真,可唐嬪懷有身孕,難免脾氣急躁了些,嘉妃可該大氣些。”

    “行,這是朕的不是,芸笙辛苦了。”政和帝立刻明白過來,前幾日,他聽嘉妃說唐嬪衝撞了嘉妃,不過隨意吩咐了一句,叫唐嬪抄書靜心。柳皇後搖搖頭,笑著道:“如今唐嬪有孕,不如聖上賞賜她一番。至於其他的,就給我來處理。”

    政和帝拍了拍柳皇後的柔荑,歎了口氣:“說起來,咱們都已經到了祖父祖母的年紀了,宮裏好些日子也沒熱鬧了。我這次封了錢明達為勇博侯,又特賜了他母親一品誥命夫人。”“陛下這是想舉辦宮宴了。”柳皇後聞弦而知雅意,笑著道。政和帝點了點頭,又補充道:“我和你也正好瞧瞧我們的外孫子,外孫女。太子也正好見見他的外甥與外甥女,他可是念叨了了許久。”

    “算起來,玨兒如今都有十一歲了,底下也有好幾個弟弟妹妹,偏他整日念叨著外甥外甥女。”柳皇後感慨道,隻覺得時間似乎一下子過得飛快。政和帝聞言,反倒了摸了摸柳皇後微微凸起的小腹,笑著道:“我倒盼著你這次再給他添個弟弟,這樣咱們就有兩個好字了。”柳皇後笑而不語,政和帝的心思卻也是她的心思,兩女一子,到底還是單薄了些。

    “你啊,這些日子也要好生注意身子,若是有什麽需要盡管說。”政和帝笑著道。“你盡管放心,母後也照看著我,我自己也仔細著,不會有事。”政和帝換了稱呼,柳皇後自然也不客氣,直接你我相稱了起來。

    “娘娘,皇後娘娘這次禁足您。”素櫻有些不敢抬頭。嘉妃秦氏此時正擰著帕子,她也沒想到唐嬪居然有了身孕,這會兒隻怕如水的賞賜都進唐嬪的宮室裏,隻怕唐嬪要得意好一陣子了,沉聲道:“唐嬪運氣好,以為得了皇後娘娘的喜歡就沒事了嗎?”素櫻忙大氣不敢出,隻等著蘇氏開口。“罷了,就暫且讓那唐嬪先得意吧。”秦氏好不容易才按捺下胸中的怒氣,皇後深得皇上敬重,一時半會兒她是比不上皇後,四妃之中目前隻有自己,安氏,李氏,安氏與李氏膝下兒子,自己卻隻有三公主,可三妃唯獨自己得了封號,想必聖上還是喜歡著自己。

    “這次宮宴,本宮怕是不能出席了。”秦氏微微垂眸,這些年,她的父兄很是爭氣,這讓她在聖上麵前也多了幾分顏麵,本想著能夠趁著這個機會見見母親,怕是也見不著了。“娘娘莫要難受,總是有機會的。”素櫻拿著美人錘替秦氏捶捶腿。秦氏擺了擺手。吩咐道:“既然禁足,總要表現出誠意來,讓素琴研磨,本宮要抄書。”

    柳皇後聽了宮人的回稟,倒也不在意,隻繼續修剪著瓶中的花枝。“書墨,你瞧瞧這花可好看。”柳皇後撫弄著修剪好的花枝,笑著道。“好看。”書墨忙笑著道,“隻是娘娘如今有了身孕,這些花花草草到底還是少碰些好,拿著剪刀可不好。”柳皇後抿嘴笑:“你倒是比我還緊張,宮宴置辦得如何了,務必仔細些。”

    “對了,娘娘。唐嬪求見,您為何不見?”書茗不解地問道。“嘉妃要壓一壓,可卻不意味著我就要抬舉唐嬪。”柳皇後笑著道,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開口道,“唐嬪有孕是真,皇嗣為重,本宮身為後宮之主,自然要護著皇嗣,嘉妃也明白這個道理。”

    宮裏有柳皇後操心著宮宴之事,宮外諸位誥命夫人們也在為宮宴準備。“如珺。”賈珍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妻子,這都什麽時辰,自己的妻子卻還不休息。楚氏不由地瞪了賈珍一眼,嗔道:“這又是怎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已經把輝哥兒的親事都定下了。至於孫輩的事情自然由他們的爹娘操心。”賈珍拉著楚氏坐下,“你還不好好享享清福,又開始操心孫輩兒的事情。”

    “你說得倒是輕巧,哪有你這麽做外祖父的?”楚氏本來十分的興致被打斷,一雙美目頓時瞪大,“你整日忙著操心大事,我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家裏的事情我當然得多操心幾分。”“我說了一句,你就有十多句來堵我,我知道我因為國事,沒去看我的小外孫,小外孫女,叫你不高興了。”賈珍莫名被楚氏嗆了聲,倒也不生氣,隻作揖賠禮道。

    “你說你,外孫們都能滿地走了,你一年能看過他們幾回?這些年,兒女們都大了,你也也是越忙了。”楚氏也不知怎麽地,驀地眼眶一紅,抱怨道。她不是不理解丈夫,不是不支持丈夫,隻是這氣頭上來,話就止不住。“好了,是為夫的不是,夫人就饒了我,可好?”賈珍趕緊摟住楚氏,哄道。“行了,你先休息,我還得再想想才是。”楚氏歎了口氣,放緩了語氣,“我方才一下子急了,你可別惱我。”

    “咱們老夫老妻的了,有什麽可惱的。原是我的不是。”賈珍索性起身,到書架子上拿了一本書,“你隻管琢磨啊,我陪你就是。”楚氏噗嗤一笑,開口道:“這可是你說的,明日可別喊累,又怪我的不是。”

    “這天下的理都在你的嘴上,我自是聽夫人的,豈敢怪罪夫人你。”賈珍拍拍書皮,玩笑道,“我啊,認錯。”楚氏一聽,抬手就要擰賈珍:“你把自己說得那麽可憐,這倒顯得我的不是了。我讓你打趣我,若不做個河東獅吼,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你這麽一句話。”

    “夫人巾幗不讓須眉,是為夫說錯話了,夫人別動手,我這就求饒。”楚氏不過是裝著擰了賈珍,倒也不痛。賈珍卻故意咧嘴,口中求饒。“你真是越老越不正經了。”楚氏啐了一口賈珍。賈珍哈哈一笑,收了方才的模樣,開口:“我瞧著我們現在倒是更好了呢!”楚氏莞爾一笑,索性抽掉了賈珍的書,說道:“你有功夫看書,倒不如和我一同參詳參詳。”

    “有時候,我倒是希望你能夠在家呆上一陣子,好好陪陪我。”楚氏勾起一抹笑,吩咐下人將準備好的櫻桃羹端上來,這才轉頭開口道。“家事國事半點不由人啊。”賈珍感慨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