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處子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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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荷唯恐怠慢神醫,口中急答:“淩哥哥素來唯我長姊馬首是瞻,隻要長姊完好,他自然一切都好。”

    奇燕聞言更是麵色不好:“他果然眼神不濟,什麽女人都敢娶!正經夫君不放在眼裏,外麵尋些不三不四的“哥哥”,卻叫的格外甜蜜。”

    青荷聽的莫名其妙,奇燕冷著一張娃娃臉又道:“你的楓葉寒毒不可小覷,要想活命,速速和他同房。”

    青荷更如墜入雲裏霧裏:“同房?和誰?”

    奇燕一張圓臉瞬間冷到冰點:“若非你是個處子,還算幹淨,我現在就廢了你!我倒要問問!除了你夫君,你還想著誰?”

    青荷更是聽的五迷三道:“萬惡舊社會,處子能免罪?我怎會知道,我夫君是誰?”轉念又想:“她神出鬼沒,武功高強,性情古怪,反複無常。我若再胡亂說話,不入她耳,怕是不光挨罵,更要挨打。”

    念及於此,索性微笑致意,一言不發,強裝啞巴。

    燕神醫滿麵怒容,瞪她一眼,一聲長歎,更不廢話,白影一閃,蹤跡不見。

    青荷終於鬆下一口氣:“這位燕神醫,好大的脾氣,隻盼再莫中毒,終生不要相遇。”

    正欲抱起崖生,飛身出門,忽聞腳步輕輕,更覺疾風烈烈,青荷心下一驚,抬頭急望對麵大銅鏡。內中原本該照到崖生,那個粉妝玉砌的小男嬰;不料駭然變成兩個“惡鬼”,滿麵驚悚!

    兩“惡鬼”縱身而入,震袖齊揮,惡風極撲,“峨眉陰陽刺”,銀光急閃,漫空飛旋,隻聽得“咕咚、砰嘭、噗通”之聲,一眾宮女,隻一瞬間,倒地一片, “惡鬼”便閃到青荷身畔。

    青荷驚駭至極:““雙相”吃了熊心豹膽?如此風聲鶴唳,還敢出沒蜀玉宮?”

    相煙一聲冷笑,如同夜梟,淒厲長號:“小妖精,騷狐媚!蜀玉宮龍潭虎穴,你居然如魚得水,令昏君愛你如至寶。隻是,你害我王身敗名裂,害小郡王身陷囫圇,難道還想法外逍遙?”

    相霧一聲嘶鳴,如同烏鴉,格外喑啞:“我峨眉一敗塗地,要想扳回一局,隻有鋌而走險。好在卓雲色迷心竅,我們捉你為質,正好要挾於他。營救小郡王,也能多一分勝算。”

    危急關頭,耳聽陰風獵獵,駭電來襲,青荷倉皇應變,雙手各抓一盒胭脂粉麵。一個後滾,急向前揚。

    但見胭脂飛旋,香粉漫天。“雙相”口鼻不堪刺激,狂打噴嚏,如雷

    貫耳,差點將青荷噴出殿去。

    借著噴嚏,青荷飛身而起,搶向小床,探手搶過崖生。

    “二賊”更不怠慢,一左一右,闖將上來,“峨眉擒拿手”撲麵而至。

    青荷驚急無限,退無可退,唯有飛撲於地,就勢一滾,瞅個空當,縱身躍起,半空之中,施展“蒹霞露飛霜”,雙足齊蹬,小床便向屏風撞去。

    但聽“咣當咣當”數聲響,屏風被撞得粉碎,無數碎片,飛矢一般,奔著“雙相”迎麵射去。

    “雙相”被脂粉熏得頭蒙眼眯,全未料到她會使出這般古怪招法,猝不及防,上躥下跳,左閃右避:“小妖精,膽敢使詐!一會兒扒了你的皮!”

    青荷刻不容緩,飛身躍步出門,轉瞬縱上殿頂,情急之下,更在殿堂樓宇之間,躥房越脊,飛簷走壁。

    早有侍衛警覺,各亮刀槍,飛身來助。隻是,“雙相”窮凶極惡,普通侍衛,如何攔得住?

    身後“雙相”飛追甚急,青荷正自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便見一道黑影,施展“飄雪穿雲”,急飛而至。

    “雙相”遠遠望見來人,驚駭無極,拋下青荷,轉身便逃,幾個起落,奔入花園,蹤跡不見。

    青荷大喜,滿心感激,正欲拜謝:“多謝將軍活命之恩。”

    豈料,來人方才江湖救急,轉瞬便趁火打劫,但見他腳尖一點,快如飛電,飛身搶撲,急抓崖生。

    青荷大驚,側身急躍,身在空中,炫到一半,手中崖生一聲啼哭,不由心下一急,動作慢了半拍,後襟便被來人一把抓住。

    她驚駭至極,湧身一躍,肩背瘡口,登時崩裂,鮮血奔流,痛不可擋。

    來人心腸剛硬,毫不憐惜,飛身而起,攔住去路。望向青荷手中崖生,麵沉似水,冷氣襲人:“嫂夫人要走便走,孩子務必留下!”

    青荷強忍劇痛,定睛觀瞧,但見他麵似冠玉,目似朗星,不是卓幕,卻是哪個?心下疑惑:“他如此為難於我,難道是為了曼陀?”如此一想,又驚又急,又氣又怒。

    青荷自然不知,卓幕勇闖嘉王府,不辱使命,救護崖生,可是回轉奉雲殿,一見青荷,頓生疑惑。

    卓雲不曾娶妻生子,自然對生娃之事一竅不通。卓幕卻是過來人,眼見青荷腰細如柳,麵似嬌花,身輕如燕,疾行如風,怎可能是分娩產婦?大生疑竇之際,更對崖生之身世大大質疑。他畢竟是卓星親兄,眼見親弟身

    陷牢獄,怎忍心誤其獨子?當即飛身急追,隻為問個清楚。

    青荷已被“雙相”嚇得三魂出竅,再聽卓幕稱呼自己嫂夫人,更是七竅生疑:“卓雲錯認了我,他是卓雲堂兄,倒會將錯就錯,不如我也將錯就錯。”

    一心想要尋機飛逃,怎奈身前卓幕,武功高強,攔住去路;身後“雙相”,如狼似虎,藏在暗處。

    無可奈何間,青荷護住崖生,拜向卓幕:“原來是駙馬都尉,多謝俠肝義膽,拔刀相助。”

    卓幕唯恐自己心慈麵軟,對青荷的臉,根本不敢多看,強裝不為所動:“嫂夫人不必客氣,孩子給我。”

    青荷聽得心驚膽寒,事到如今,自然是能屈不能伸。左思右想,大殿之上卓幕言行舉止,倒是是非分明,除惡揚善,隻盼卓幕不似他的狠父惡妻奸弟。索性把心一橫,低低的聲音,實話實說:“駙馬都尉,這個孩子,我不能給你。他是殷帥之孫,更是弄玉姑嫂的命根!”

    卓幕聞言不可置信:“嫂夫人此話當真?”

    青荷也不隱瞞,簡明扼要,說明實情。

    卓幕聽的半信半疑,沉吟片刻,方說:“既然如此,卓幕陪嫂夫人親自去趟殷府。”

    青荷聞言大喜:“有他護送,倒能免去諸多凶險,當真求之不得。”更不怠慢,緊抱崖生,飛身急行。

    就這般,二人再不多話,極奔殷府。一個滿心疑慮,一個滿心戒備;一個謹小慎微,一個謹慎防範;一個心事重重,一個惴惴不安。

    青荷鞭傷極重,適才瘡口崩裂,傷情雪上加霜,痛不可當。為了崖生,隻是勉力強忍,緊咬牙關,卻不敢少有遲緩。

    卓幕見她麵色慘白,額頭鬢角冷汗不斷,想到適才出手冒昧,不由滿心慚愧:“嫂夫人鞭傷如何?不如先回宮治傷。”

    青荷聞聽此言,唯恐他趁火打劫,更是戒備森嚴,咬緊牙關充好漢:“多謝駙馬掛念,些許小傷,不足掛齒。”

    卓幕聞聽此言,更覺羞慚:“嫂夫人受傷不輕,不如讓卓幕來抱殷公子。”

    青荷心下大驚,臉上不動聲色,極盡恭敬,聲音雖輕,語氣卻堅定:“駙馬有所不知,弄玉命苦,黛岩命薄,可憐兩個姑嫂,一個沒了父兄,一個沒了夫君。我懷中抱的,不僅僅是殷家唯一的長孫,更是姑嫂二人的身家性命!”

    言畢,更是提高警惕,急施“蒹霞露飛霜”,飛身形躍離卓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