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cH.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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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命格終究還是懸在我頭上的一把刀, 此次鳳靈生靈, 定要渡劫,到時候天機一片混亂, 我可借此蒙蔽一切,擺下大陣, 徹底破了你的命格, 這樣的話,以後也不用再擔心了。&”羅甜簡單地說了一下因由。

    “就這樣?”傅錦朝有些懷疑。這件事聽起來就極其複雜, 可是在羅甜口中,就好像每天都要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羅甜微微仰頭, 言笑晏晏道:“對啊, 本來就很簡單啊, 主要就是這個時機難找你知道嘛,天機不是那麽輕易能蒙蔽的, 所以我才會說這個機會是千載難逢啊, 有了這個前提, 其他都不值得一提啦。”

    傅錦朝的眸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可是羅甜碰巧低頭,並沒有看到,自然,傅錦朝也沒看到羅甜眼底的憂慮。

    沒錯,鳳靈對傅錦朝有益,這也是羅甜謀算良久,而且絕對不允許這件事出任何錯的原因。

    傅錦朝天生命格奇貴,福運當頭,紫氣加身,可說是事事順心,絕無例外。可是凡事都是有利就有弊,盛極必衰,傅錦朝的命格乃是萬中無一“九死一生”之局,若非一線生機係在羅甜身上,傅錦朝早就不知魂飛何處了。

    按常理推論,隻要傅錦朝在逢十之年一直和羅甜在一起,有一線生機相係,傅錦朝也不會有大礙,這也是一直以來羅甜對外的說法。可是私下裏,羅甜和於老道關於傅錦朝命格一事商量了許多回。兩人最終還是認為,九死一生命格局會愈演愈烈。

    也許現在,還能憑借羅甜這個世外的“一線生機”護持他平安無虞,可是終有一日,羅甜亦是無用,畢竟人再怎麽鬥,也無法與天命相爭。

    兩人推算再三,到最後似乎都還是一個必死之局,這讓羅甜又如何能承受呢。

    於老道也試圖勸解羅甜,修道修心,他們本身就是時間最看淡生死的那一批人。就拿於老道自己來說,他父母早亡,兄弟姐妹也早已化作塵土,一生無妻無子,倒也過得安閑。

    隻是於老道能做到,羅甜卻做不到。

    她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心愛之人過世,這對她而言,痛楚更甚於剜心剮骨。在百般思量都無果之後,鳳靈成靈的消息終於傳來,傅錦朝真正的一線生機,也終於到來。

    原本若要破解這個死局,有一個最好的辦法,那就是替傅錦朝改換命格。可是至尊至貴的命格根本就無可改換,唯一剩下的辦法就隻有偷天換日,將傅錦朝的命格與羅甜的徹底綁在一起,徹底破除“九死一生”和“一線生機”之間的壁障,那麽自此之後,兩人就是真正的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遮天蔽日大陣隻可遮蔽人,若想真正的掩蓋天機,那麽隻能趁著鳳靈成靈渡劫,天機一片混亂的時候實行此法,到那時,興許會有一絲成功的可能。自然,若是不成功,代價亦是慘重,重則命喪當場,輕則修為盡廢,從此再不能淪為廢人。又因為到時候主動設陣的人是羅甜,所有的果報都隻會抱在她一人的身上,而傅錦朝,除開日後渡不過劫數,並無任何其他損傷。

    可以說,羅甜提出的這個方案,唯一的受益者隻有傅錦朝,羅甜是拚上了自己的性命,修為在賭,甚至於哪怕是成功,她也是和傅錦朝分享了自己的壽命。

    可是,她什麽都沒說。

    在她看來,這些都沒有必要去說,隻要說她要做的事情就可以了,至於後果,她既然決定了這麽做,那麽這一切的後果,她也已經做好了承擔的準備。

    第二天一早,整個八卦堂上上下下就都忙活了起來。

    對於眾人而言,今天可是小師叔時隔許久之後終於在眾人麵前露麵的重大日子,八卦堂上上下下都務必要做到完美才可以。

    於是羅甜一下樓,就看到了忙得飛起的眾人。

    “怎麽了,怎麽了這是,坐火箭趕場呐?”羅甜東看看,西瞧瞧,一個個忙得跟腳下踩著風火輪似的,讓她頗有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哎呀,小師叔,你可起來了,你的衣服早就送來了,結果一直忘了給你試穿,快快快,就掛在你衣櫃裏呢,快上樓試衣服去,要是不好了再趕緊讓師傅來加緊修改一下。”黃玥然看到羅甜下樓跟看到救星似的,直接就推著羅甜又上了樓。

    羅甜一頭霧水,“衣服,什麽衣服,我什麽時候定衣服了?”

    說話的工夫,黃玥然已經在衣櫃裏拿到了衣服,就差把羅甜給扒了替她把衣服給套上去了。

    “嘿嘿嘿,我自己來,自己來。”羅甜連忙一個閃身躲過了黃玥然的手,鑽進衛生間裏換衣服去了。

    黃玥然站在外頭嘿嘿笑:“哎呀,小師叔,跟我客氣個什麽勁兒啊,您當年小的時候我什麽沒看過啊!”

    羅甜“憤怒”的從門後探出腦袋,“欺負小孩子,你還好意思講?”

    黃玥然攤了攤手,“我臉皮厚嘛,有什麽不好意思講的咯。”

    羅甜氣得直接又關上了門,再不睬她了。

    之前羅甜就看到了試衣間的衣櫃裏掛著許多的衣服,各式禮服也有好幾件,原本她就打算晚上宴會的時候隨意挑一件的,倒是沒想到,黃玥然居然還特意去給她定了一件旗袍。

    “咚咚咚”,黃玥然沒忍住又敲了敲門,“小師叔,好了咩啊,安啦,這旗袍叉開得低,不會被你老公講的啦。”傅錦朝有多愛吃醋,黃玥然早就見識過了,所以在去定旗袍的時候,特意跟老師傅交代了,叉一定要開得低一點,最高不能超過膝蓋,這不,拿回來的這件叉就開在膝蓋處,一絲一毫都沒超過。

    羅甜這些年其實也沒少穿旗袍,蘇福記每年都至少要給她做上六身,哪怕她人不在國內,數據也都是傅錦朝量好了告訴於思淼,然後再由於思淼去定。黃玥然就是偶爾幾次見了羅甜穿旗袍的樣子,所以這回才會去香城一位專給闊太們做旗袍的老師傅那裏給羅甜定了這麽一身。

    這位老師傅也是家傳的手藝,她母親原本還是前些年逃難逃來的,後來就憑著這一身本事在香城立足開店,又傳承了下來。

    “怪不得你那天要給我量身呢,這位老師傅的手藝也挺好的啊。”羅甜係好了最上麵一顆珍珠扣之後打開了門。

    穿的多了,羅甜對於旗袍的了解也多了一點,像她身上這一身,香雲紗的料子本就昂貴,其上的刺繡更是不消多說,就連盤扣用的珍珠,也是上等的好東西。

    “這件旗袍可夠貴的啊,連盤扣都用珍珠扣,這麽好的珍珠拿來做盤扣?”羅甜對著鏡子照了照,處處貼合,甚好,甚好。

    黃玥然毫不在意,“小師叔,咱們八卦堂看著不顯山不漏水的,可真正論起家底來,我們也不比那些大家族差啊,別說拿珍珠做扣子了,就是拿真金白銀抽金絲銀線織一件金銀衣也行啊。”

    羅甜連連擺手,敬謝不敏,“可別吧,別回頭路還沒走幾步呢,先把我給壓塌下了。”

    “放心,您功力深厚,壓不塌的,我看挺好的,應該是不用改了,對了,首飾還在我那兒放著呢,我……”

    羅甜示意不用,“這樣的場合,珍珠翡翠還是金銀點翠往頭上戴都沒有,我之前因緣際會得了個漢代的和田白玉簪,到時候梳個頭,直接戴那個就行了。”縱然愛財,可是在相師們眼中,真正最重要的還是法器,這才是真正能鎮場子的東西。

    黃玥然一聽,眼睛就亮了。她可是知道小師叔的眼界有多高的,能夠留在她的手上,那必然是好東西啊。

    “師叔,師叔,拿出來給我開開眼唄?就看一眼,就看一眼!”黃玥然手上自然也是有幾件壓箱底的好東西的。可是法器這東西對於相師而言,最重要的還是要合用,就像羅甜手上戴了這麽多年都沒拿下來的五帝錢,黃玥然看著眼饞嗎?當然眼饞了。不止是她眼饞,八卦堂上上下下,有誰不眼饞呢。

    可是眼饞也沒用啊,這東西擱他們手上,用倒是也能用,可是壓根就不能發揮這東西的全部威力啊,這不是明珠蒙塵嘛,所以他們也隻能看看了。

    “行行行,給你看,給你看,你看到書架上最右邊那一格的木盒子沒有,就在那裏麵呢。”

    羅甜的話音剛落,黃玥然就跑到書架跟前去了。黃玥然小心翼翼地捧著木盒子放到桌子上,而後輕輕地打開了盒蓋。

    裏麵躺著兩樣玉器,一件就是羅甜說的那個漢白玉的玉簪,另外一個,則是一個平安扣。這倆樣東西,不管是哪一個,都讓黃玥然眼睛發亮,口中生津,心髒急跳。

    “小師叔啊,你到底是哪兒來的好運啊,這麽好的東西,我怎麽就碰不上呢!”黃玥然就差抱著盒子哭了。

    羅甜無奈聳肩,“就有一次假期跟錦朝飛歐洲去度假,路上閑逛的時候在一家小店裏頭買到的,大概花了,花了五百法郎吧。”

    “什麽!”黃玥然覺得自己被刺激的心髒病都要發作了。

    樓下,故事中的另一位主角正坐在張省非的對麵。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江飛絕和江一慶都不算啥,真正的目的是這個啊,羅大師對傅錦朝那是絕對的真愛

    最後一個關卡啦,過了本文也就差不多要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