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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購買v章數目超過v章總數的一半會有驚喜! ——不好意思,不想讓了。
“那個……”
氣氛稍變得緊張,穿著製服的店員期期艾艾過來打斷他們,雙手搭在身前微微彎腰,臉上滿是小心翼翼。
“這邊是迎風口,風大,邵先生和薑小姐還請到裏麵聊……”
薑蜜幾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這理由,太蹩腳了。
hoa每一層的裝修都花了大價錢,尤其作為門麵的第一層更是重中之重。門關上,在大堂哪處落腳也吹不到一絲自然風,何來什麽迎風口一說?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他們繼續說下去。
況且,她來過很多次,從沒見他們態度如此恭謹過……
店員縮手縮腳的樣子不是因為怕她,想必就是在怕旁邊這位被稱為“邵先生”的男人?
薑蜜視線微斜瞥了他一眼,再看向店員那一臉緊張,深感生活不易。懶得再跟不相幹的人置閑氣,她掂了掂手裏的狗糧,問:“這個牌子怎麽就放一包?貨櫃賣空了為什麽不補貨?”
店員也很無奈,說:“薑小姐你不是不知道,這個牌子供貨少,但需求量大,倉庫裏暫時沒有庫存了。”
薑蜜當然知道。進口狗糧中的高級貨,售價太貴,一般人養狗都不會買這種,因為性價比太低,狗吃一頓比普通人十天半個月的飯錢還貴,長年累月下來是筆不小的開銷。按理說越是貴越是不至於賣斷貨才……
哦,她忘了,這裏是高檔寵物會所。
薑蜜反應過來,暗自唾棄自己的智商。
會在這裏給愛寵們辦各種‘黃金年卡’、‘白金年卡’、‘鑽石卡’的有錢人,怎麽可能會覺得狗糧貴,管你什麽高級狗糧皇家狗糧,都是直接論箱搬,按倉庫囤。
“沒有庫存?”旁邊被稱作邵先生的男人眉頭一皺,不大高興,“一包都找不出來嗎?”
“非常不好意思,邵先生。”店員抬手抹了抹額頭不知何時滲出的薄汗,“確實沒有庫存了。”
“什麽時候到貨?”
“訂單我們已經下了,但是最快還是要到下個月才能補齊。”
貨源緊缺不止是一家店的問題,更何況這裏都買不到,n城別的地方更買不到。
也就是說,薑蜜手裏的這包,是真正的最後一包。
氣氛忽地靜了靜。
下一秒,那位邵先生扭頭看過來,目光如炬:“這位小姐能不能讓給我?錢不是問題。”
薑蜜定定看了他幾秒,揚唇笑得溫柔和順,不過隻是短短一刹,瞬間回斂,笑意收得幹幹淨淨:“不能。”
錢不是問題,那就讓錢去解決問題好了。
神煩他張口閉口都是錢!
他似是還有話要說,薑蜜不想繼續糾纏,提步正要朝櫃台走,大廳側邊的走廊突然一陣騷|動。
“andy!andy慢點,慢一點!別跑——”
一隻阿拉斯加雪橇犬飛快朝這邊衝來,牽著它的店員小姑娘力氣不夠,拉不住這種已經成年的大型犬,手裏的繩索緊繃成一條直線,最後脫手飛了出去。
伴隨著興奮的汪叫,阿拉斯加伸著舌頭狂奔而來,眼看著就要撲向那位邵先生,大廳裏的幾個店員嚇得臉色都白了。
“andy!”
電光火石間,薑蜜在它作勢就要躍起的刹那揚聲斥喊。原本不受控製的阿拉斯加忽地一下猛然停住,在幾步之遙的地方站了站,而後狂搖尾巴小跑向她奔來。
薑蜜打了個響指,食指朝下:“stop,坐下。”
它乖乖照做,兩隻前肢立著,一屁股坐在她麵前。
“goodboy。”薑蜜撓了撓它的下巴,它張嘴吐著舌頭,耳朵放鬆,發著和喘氣不一樣的‘哈哈’氣音,這是又舒服又開心了,正朝她笑。
薑蜜往口袋裏摸,恰巧裝著一條狗狗吃的小零食,便撕了包裝袋喂給它。
店員返過神,趕緊跑過來,連連鞠躬說了十幾遍對不起,重新撿起狗繩。
薑蜜道:“它性格活潑,牽它出來要注意,尤其是有客人在的時候更要小心,弄傷人就不好了。”
店員應聲說是。
薑蜜不再過多叮囑,摸了摸andy的頭,教導:“下次不可以再往人身上撲,知道沒?”
它睜著水潤大眼,尾巴搖個不停。
“真乖。”薑蜜最後揉了兩把它的頭,讓店員牽走它,該幹嘛幹嘛。
小插曲解決,薑蜜屈身撿起隨手扔在地上的狗糧,抬眸就見那位邵先生正盯著自己打量。
“你訓狗倒是很有一套。”
“一般。”薑蜜一笑,“畢竟有的時候,比起人,和狗溝通省心得多。”
andy是這家店的老板的狗,薑蜜和它很熟,再加上她做的就是和寵物打交道的行當,自然能駕馭得了。
邵先生眯了眯眼,似笑非笑:“訓狗手段了得,可惜,在男人身上不大管用。”
薑蜜臉一變,抬眸瞪他。
他笑意淡淡,目中無人的樣子傲慢得讓人來氣。
拐彎抹角嘲諷她沒有女人味?暗示男人對她沒興趣?
薑蜜不甘示弱,挑眉嗆回去:“男人吃哪一套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我寧願訓狗也不樂意訓男人,尤其是你這種男人。”
拎著狗糧到櫃台買單,刷卡付了帳,提起東西大步走人。經過他身旁時,薑蜜半點餘光都沒有分給他。
門一開一合,帶起一陣風。
“邵先生。”在旁被忽略的店員小聲開口,打破沉默,“您要買狗糧嗎?”
站在架子旁的男人斂神,掃了掃貨架,買不到常用的牌子隻能用旁邊的代替,下巴微抬示意:“運兩箱到我家。”說罷從錢夾裏拿出卡,遞過去。
店員接過,到櫃台前交給裏麵的人,拿起對講機說話,讓人從庫存裏整理搬箱,準備送貨。
捏著卡在pos機上的卡槽一劃而過,櫃台內的店員背脊緊繃,視線掃及背麵簽名處,落著龍飛鳳舞兩個大字。
邵廷。
大集團出身,家裏做大生意的。
具體背景不是很清楚,他剛來n城沒多久,但店裏的人都知道他。
hoa幾家分店的線上會員名錄庫都是連通的,而有些需要特別注意、特別對待的顧客,資料由一個單獨的小庫錄入。老板怕他們得罪人,注意事項在裏麵標的清清楚楚。
邵廷那一頁記載裏,內容少得可憐,卻用碩大加粗的字體醒目標注著八個字:
小心接待,不能得罪。
眼見邵廷在沙發上坐下,店員們越發拘謹。
把pos機吐出的票單和卡送過去,就聽邵廷問:“你們老板呢?讓他出來。”
店員道:“不好意思邵先生,老板他有事出去了,不在店裏。”
“不在?”
“是。”
邵廷皺眉幾秒,“陳醫生在不在?”
店員聲線越加低了:“不好意思邵先生……陳醫生休長假了。”
“別的醫生呢?”
“暫時都不在……”
“沒人當班?”
“有一個當班,不過半個小時前去客人家裏看診了,還沒回來。”
邵廷臉色微沉,店員大氣不敢出。
“前天帶我的狗來看,陳醫生說沒有問題,但是回去之後還是食欲不振,胃口隻有平時的三分之一。”
“狗糧,狗糧加水泡了麽……”
“加了溫水。”
“這個……”
見店員支支吾吾,邵廷有些煩躁,“算了。”
陳醫生是店裏的首席,他第一遍都沒看好,也不指望店員。
“離這裏最近的動物防疫站在哪?”
店員飛快報了位置。
他正要起身,店員忽然又道:“其實願意外診的醫生,我們店裏的幾位還不是最厲害。還有,更厲害的。”
n城獸醫排行前三中,有兩個是動物防疫站的老獸醫,而年紀最輕的那位,一個人能承包一整間寵物店所有職位。動物的疾病治療、飼養管理,樣樣都行,聽說連手術也能做,和很多小寵物店裏隻能治些小病的半吊子獸醫完全不同,更別提美容之類沒什麽難度的輔助技能。而且,還是n城頭一位寵物心理師,不管貓貓狗狗,訓得要多聽話有多聽話。
“更厲害?”邵廷一頓,“去哪家寵物店可以找到?”
店員瞅他一眼,指了指門的方向。
“就……剛剛走的那位,薑小姐。”
侍應生一走,邵廷如炬的目光鎖定薑蜜。
“說吧,找我什麽事?”
薑蜜不太自在,被問得直想搓手,好不容易忍住了市儈的動作,一咬牙終於下定決心。
從包裏掏出一張嶄新的十元紙幣,平整幹淨,乍一看好似泛著光。她鄭重摁著紙幣推到他麵前,留了些距離,動作略有些小心翼翼。
“什麽意思?”邵廷輕挑眉梢。
“……定金。”
薑蜜難得緊張,除了當時作為街道商戶代表在他的辦公室和他見麵那次,她在他麵前從沒有這樣過。
“我想請邵先生陪我回去見小姨,就像那天在車上說的那樣。”
雇他。
她停頓太明顯,邵廷察覺她的不自然,矚目一刹,之後才將注意放到她話的內容上。
從煙盒抽出一支煙,打火機哢擦輕響,火苗簇地躥起將煙尾點燃。邵廷吸了口煙,夾著的白卷猩紅燒著一個點,他的手指修長,白,還有一種男人的粗糲,但一節一節勻稱分明,有力而好看,淺淡煙霧嫋嫋飄起,更多的是氤氳散在他指間。
“玩笑話當真你就輸了。”
心咯噔一跳,薑蜜的臉色唰地難看起來。
他的意思是……拒絕?
然而不等她開口,邵廷皺著眉篤篤敲了敲桌麵,“你打算出什麽價讓我幫你的忙?”
“你盡管提……”
薑蜜說的有點猶豫,後半句‘隻要我能出的起’還沒說完,他開口:“五百萬。”
她一愣。
他又補充:“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五百萬?
薑蜜的臉色沉得可以和鍋底灰媲美。是她異想天開了。
良久,她道:“既然邵先生不願意幫忙,我不勉強。是我提的要求太幼稚太出格,很抱歉讓邵先生為難,叨嘮了。”
邵廷凝眸看她:“確實很幼稚。你是個成年人,我不懂你怎麽會想到這種點子。”
薑蜜抿了抿唇,“我小姨前兩天住院了。”頓了一下小聲說,“我希望她能高興。”
邵廷半晌無語,似是不知該怎麽評價她的行為和邏輯。
“假的就是假的。”他皺眉,“你小姨再開心也變不成真的。”
薑蜜知道自己有點愚蠢,但除此之外她別無可做。讓小姨開心一點,輕鬆一點,不要整天為她的事操心,哪怕隻是暫時安撫,她心裏也能好過一些。
邵廷的拒絕之意已經很明白,薑蜜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強人所難,沉聲道:“抱歉。”
態度誠懇,也坦蕩大方。
指間的煙早已被邵廷摁滅在了煙灰缸裏,總共隻抽了兩口,薄淡的煙氣已然散的差不多。
忽地聽他道:“不幫你這個忙,這頓飯我還能坐這吃麽?”
“……”薑蜜一噎,呆愣看了他一眼,而後漫感無語。不太輕鬆的氣氛霎時被打破,被他這麽一問,再沉重也沉重不起來了。
她無奈:“我沒這麽小氣,邵先生放心好了。”
不幫忙就不給飯,把她當成什麽人了。
周扒皮?
邵廷將她黯淡褪去稍稍明朗起來的神色看在眼裏,良久,拿起麵前那張紙幣盯了好半晌。
“拿十塊錢來和我談生意的,你是第一個。”
薑蜜一愣,他已經應下:“行了,需要怎麽幫忙,說吧。”
薑蜜沒想到他忽然又肯答應,一時反應不及,愣了好幾秒才回神:“明天去我小姨家坐一坐。就聊個天,讓她見一見就行了。”
說著頓了頓,她猶豫道:“我沒有五百萬……”
“我要是介意這點錢,就不會在這跟你廢話。”邵廷淡淡瞥她。
他明明是很正常的坐姿,卻顯得萬般姿態懶散,大概是底氣足的人自帶猶有餘韻的氣場。
不管怎麽說,他到底是答應了幫忙,薑蜜鬆了一口氣。
她要致謝,邵廷懶得聽她感激的話,“客套的話不用說,人情往上欠著就是。”
……那以後她見到他還能抬頭嗎。薑蜜很想問,現在已經抬不起頭了,以後不會見麵就要趴下?
“你打算就這麽一直騙著?”邵廷問她,“要是你小姨希望你結婚,你怎麽辦?”
說著冷哼一聲:“不同場合出場費不同,到時候再來求我可不止人情問題,五千萬,我還得跟你按秒算。”
“不會的不會的。”薑蜜趕忙讓他寬心:“我會一邊穩住我小姨,一邊盡快找對象。邵先生隻要幫幾次忙,配合一下,等我戀愛找了男朋友就立刻帶去給我小姨看,告訴她換了對象就是,到時候邵先生盡可功成身退。”
邵廷眯了眯眼,不大高興:“合著你這是騎驢找馬,我成了驢?”
薑蜜一怔,小聲道:“也不能算吧。我們沒有真的在一起,你不算真的驢……”
邵廷:“……”
.
薑蜜辦事雷厲風行,和邵廷談定之後,說第二天帶他去見小姨,果真第二天就聯係了他。
薑惠毫無準備,門一開,乍一看到薑蜜身後的邵廷,猝不及防得了個驚喜,愣過後笑得嘴都合不攏,見牙不見眼。
三人在沙發上落座,說實話,薑蜜覺得很別扭,這場景看起來怪怪的,頗像是丈夫陪妻子回門,然而為了讓薑惠高興,她隻能頂著薑惠灼熱的視線,強撐著把戲演下去。
“之前還在互相接觸了解,所以不好跟你說,現在感情確定,所以想回來給小姨你見一見。”
對於之前死活解釋彼此沒有多餘來往,強調隻是客人關係的事,薑蜜如此解釋。
從小到大,薑蜜一直很乖,最令人頭疼的青春期也沒有叛逆過一天,早戀之類的事情更是想都不要想。大學之後同樣沒交男朋友——薑惠不知道她到底交過沒有,但這麽多年了,愣是沒往家裏帶過一個。
由此可以想知她有多急,當下聽了薑蜜這麽說,一點不懷疑,隻剩下情難自控的喜悅。或許是親眼見了他們在景點街尾當街那一抱,薑惠對他們倆是一對這一點深信不疑,壓根沒有往別的方向想。
“薑薑你真是!”薑惠嗔她,“要回來也不告訴我,我這什麽都沒準備,菜都沒買……這……”
薑惠全然一副家長式的欣喜,連聲說著要留邵廷在家吃飯,手忙腳亂起身就要去買菜。
薑蜜是來讓她高興,不是回來折騰她的,聽她這麽一說,趕忙攬了活擼袖子替她下廚。
“不用麻煩,吃家常菜就可以。”邵廷適時出聲。薑惠見他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態度,更是開心,便不再堅持。
離午飯時間不遠,薑蜜去廚房處理食材,薑惠難得沒有進去幫忙,坐在沙發上和邵廷聊起了天,臉上笑意,眼中情緒,無一不顯示出對他的滿意。
話了幾句家常閑事,自然而然說到薑蜜身上,薑惠講了兩件薑蜜小時候的趣事,略悵然道:“她脾氣擰,從小就執拗,若是有什麽矛盾,你多讓著她點。”
邵廷聞言淡淡莞爾:“小姨說的是。兩個人相處原本就是互相遷就,您不用擔心。”
薑惠高興地不能再高興了,眼尾細紋笑出了褶兒。
飯畢,薑蜜借口邵廷還有工作要忙,成功脫身。邵廷的車停在樓下車庫,係上安全帶,緩緩開出小區,薑蜜才長抒一口氣。
“配合了你一上午,是不是該表示一下?”邵廷手裏打著方向盤轉,認真盯著前方。
薑蜜微赧笑了笑,“謝謝邵先生幫忙。”
“賣力工作隻有謝謝兩個字?”
薑蜜默然想了想,除了擼狗,她幫不上他什麽忙,能為他做的事不多,或者根本可以說是沒有,難不成要去給亞曆山大做馬殺雞?
摸摸後頸,她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十塊錢紙幣,伸手塞進了他外套右邊口袋。
“謝謝邵先生。”又是一聲,她笑眯眯,說得認真誠懇,萬分莊重。
“……”邵廷一愣,不知是該氣還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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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
天色已黑,邵廷一回來就直奔書房,寧叔得了吩咐,讓廚房裏的人慢些煮晚飯,晚些再送上去。
沒多久,來了個不速之客,寧叔攔不住,隻得由著上了書房。
陸合象征性敲了下門,大大咧咧推門進去,大大咧咧往書桌前一坐,對邵廷的冷眼視若無睹。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過硬的交情,熟得不能再熟。
陸合一向吊兒郎當,薑蜜撞上邵廷那天,一同從車上下來的其他人都沒吭聲,唯獨陸合張嘴第一句就是調戲,邵廷早就見慣了他沒正型的樣子,隻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怎麽來了?”
“想來就來了唄。”陸合懶散靠著,那坐姿仿佛就快要在椅子上散架,“你遇上什麽好事兒了,看著心情不錯啊?”
邵廷懶得搭理他,一張臉繃得更緊。
陸合拉著椅子往前湊了點,說他的‘正事’:“晚上有個局,一起去?”
邵廷皺眉:“你怎麽和孟行言一樣無聊。”
天天在家組局開趴,沒營養透了。
陸合不滿:“難道都要像你苦行僧似得才好?”嘖了聲調侃,“你都不嫌憋得慌?”
邵廷瞥他,隻淡淡說了一個字:“髒。”
陸合一愣,噗嗤笑出聲,“你真是年紀大了,作風越來越保守!”
書桌內的人毫無反應,任他笑得開懷,置若罔聞。
陸合還想勸邵廷晚上和自己一塊出去,見他抬手翻開桌側放著的一本厚重大筆記本,幹淨未落一字的紙頁間夾著十塊錢麵額的紙幣。
好奇伸手想去碰,被淡聲阻止:“別動。”
“什麽東西?你收藏十塊錢幹嘛?”
邵廷不回答,起身去櫃前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再回來,脫了外套搭在辦公椅靠背上。
陸合愣愣地,就見他變戲法似得又從外套口袋裏拿出一張十塊錢,疊放在攤開紙頁中那兩張十元紙幣之上。而後合上,黑皮硬殼的筆記本巋然厚重。
加在一塊,不多不少正好三張。
她站在客廳裏,中間隔著院子,不短的距離還能感受到那種不善,可想而知外麵的女人有多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