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美國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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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的腦子裏傳來一陣針紮般的刺痛,秦月捂住頭, 嘴裏發出低低的□□聲。
與此同時,一段記憶注入進了她的腦海之中。
這一次, 她成為了一個名叫小林俊介的男人。
小林俊介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他有一份體麵的工作, 賢惠美麗的妻子, 他的生活可以說平淡普通。
今天, 因為小林俊介班上的一個叫做佐伯俊雄的男孩很久沒有來上學,負責的小林俊介因為不放心而到佐伯俊雄家進行家訪,誰知道, 噩夢也由此展開。
秦月終於明白自己身上纏繞的這些怨氣從何而來。
“在咒怨世界存活七十二小時, 若是七十二小時內被殺死,宿主死亡, 沒有複生機會。”
死亡, 沒有複生機會......這句話在秦月腦海中反複出現, 她深吸了一口氣, 她現在,不想死, 哪怕活的無比艱難, 她也不想再死去。
存活七十二小時, 這個任務看似簡單, 可是想起剛剛的那段經曆,秦月覺得這次的任務絕對比她之前所經曆的那兩個世界更加困難。
秦月從小便能看見旁人所見不到的東西,也就是人們俗稱的陰陽眼,那些鬼物無論是什麽慘不忍睹的模樣,無論他們周身的怨氣多麽濃鬱,他們根本無法對活人造成傷害。
活人和鬼物像是存在與兩個空間,相互之間產生不了任何的影響,秦月所見過的形形□□的鬼物很多,沒有一個可以傷害到人。
可是,這次的不同。
秦月從小林俊介的記憶中得到的信息不多,她隻知道這個世界的鬼物可以傷人,這就夠了。
東京的街頭行人很多,一身泥土的的秦月走在衣著光鮮的人群之中,所有的人都對她避之不及,秦月沒工夫顧忌那些,步履匆匆地朝小林俊介的家裏跑去。
她現在這個樣子,身上沒有任何財物,想要離開東京是不可能的事情,隻有先回去,拿到證件和錢,在做其它的打算。
回家的路上,秦月沒有在受到任何攻擊,這讓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了許多,進入小林俊介所居住的那棟大廈的時候,秦月心底升起濃重的不安,根本來不及去等電梯下來,秦月瘋了一般朝著小林俊介的家跑去。
這種身不由己的行為,分明就是小林俊介殘存的感覺在作怪。
小林俊介的家在三樓,剛剛跑上樓,秦月便看到小林俊介家的門大哭著,有女人淒厲地慘叫聲從房間裏傳來。
那是小林俊介的妻子美奈子的聲音!
秦月根本來不及多想什麽,身體已經不受控製地朝著屋子裏跑去,路過玄關的時候,秦月順手抄起放在玄關椅子的一個啤酒瓶,朝著慘叫聲發出的房間跑去。
臥房之內,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將美奈子壓在身下,手裏高舉的菜刀反射著寒光。
美奈子拚命掙紮著,可是她的力氣太小,根本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她感覺到自己的肚子痛得厲害,溫熱的液體順著自己的大腿滑落,身下的床單已經被那液體浸透了。
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美奈子淒厲地慘叫聲,掙紮得越發厲害,她看到男人猙獰可怖的麵孔,看到他高高舉起的菜刀,美奈子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耳邊傳來嘭得一聲巨響,男人的痛呼聲響起,壓著她的力量消失了,美奈子睜開了眼睛,看到小林俊介出現在自己麵前。
“老公......”
美奈子虛弱地喊了一聲,隻覺得腹痛如絞,整個人不受控製得抖了起來。
秦月此時根本顧不得美奈子,她壓根兒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剛剛那一酒瓶子將男人的頭砸出了個血洞,男人卻並沒有昏過去,反而將他的凶性激了出來。
滿臉鮮血的男人看起來比惡鬼還要恐怖上幾分,他的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看著秦月的目光,像是恨不能將她撕扯成碎片一般。
“該死的男人!!!”
那個男人怒吼著,手裏拿著的菜刀狠狠地朝秦月的身上劈了過來。
秦月慌忙躲開,那男人一擊不中,更加憤怒,菜刀胡亂地朝秦月身上劈來。
秦月躲起來十分狼狽,她手裏根本沒有趁手的東西,空手奪白刃這種高深的功夫她根本就不會,好在她這個身體足夠靈活,閃避技能幾乎滿點,男人追著她砍了十幾分鍾,卻根本連她的衣角都沒粘到。
怒火攻心的男人已經失去了理智,想也不想地就將手中的菜刀扔了出去,秦月往旁邊一躲,那把扔過來的菜刀深深地嵌入了衣櫃之中,秦月背後一涼,這菜刀要是扔在自己身上,她還哪裏有命好活???
正想著,秦月腳下不知道碰到個什麽東西,身子一歪,撲倒在了地上。
慘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秦月甚至來不及從地上爬起來,便覺得背後一沉,脊椎骨似乎都要被這重量壓斷了。
半長不短的頭發被人抓在手裏,強迫著她抬起了頭,那張沾血的麵孔從前麵倒下來看著她。
男人咧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跑啊,跑啊,你怎麽不跑了?”
秦月被男人臉上怨毒的表情驚住了,翻遍小林俊介的記憶,也沒有找出關於這男人的一絲一毫片段,到底該有多大的怨恨,才會讓這個男人如此憎恨小林俊介?
秦月根本沒辦法多想,那男人抓著她的頭發,死命地向上拉扯,似乎想要將她整個頭顱硬生生地扯下來一般。
頸部傳來的劇痛讓秦月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的眼睛瞪得極大,雙手在地上抓撓著,一道道的血痕在白色的地板上顯得觸目驚心。
瀕臨死亡的感覺讓秦月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雙腿劇痛無比,似乎有什麽東西從腿部生長蔓延,略帶腥臭的氣息在房間裏蔓延,此刻的秦月根本看不到她自己現在的模樣,雙眼突出,青色的血管在臉上蔓延,組成奇異的花紋。
無數的巨大藤蔓從雙腿的血肉中生出,藤蔓瘋狂地蠕動著,將坐在她身上的男人生生卷了起來。
秦月的身軀被藤蔓撐了起來,她的眼睛已經看不到眼珠,隻剩下眼白,她看著被藤蔓裹住的男人,布滿青筋的臉上露出詭異之極的笑容。
男人駭然地睜大了眼睛,這樣詭異的畫麵,讓這個已經瘋狂的男人恢複了一絲理智,他想要尖叫,一根巨大的藤蔓在他張開嘴的瞬間從他的嘴裏伸了進去。
男人的慘叫聲被堵在喉嚨裏,隻能發出嘶嘶的聲音,他恐懼至極,感覺到那藤蔓順著他的食道進入了胃裏。
藤蔓在胃裏生長,生生地將他的胃部脹破了,綠色的藤蔓瘋了一般在他的體內生長著,五髒六腑全部成為了這些藤蔓的養料,滋養著,壯大著它們。
到最後,男人已經掙紮不了了,身子隻能無意識地抽搐著,隨著血液被吸食,他的身體漸漸地萎縮下去,毛孔裏鑽出許許多細小的的藤蔓,在空氣中扭曲蠕動著。
秦月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直到男人徹底沒有了生機,那些從她血肉之中生出的藤蔓紛紛枯萎掉,不過轉眼之間,原本鮮活的藤蔓已經變成了一堆灰塵。
眼睛恢複成了正常人的模樣,秦月茫然地看著屋子裏死的不能再死的男人,似乎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美奈子的早已經昏了過去,身下流出的鮮血將粉色的浸透了,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端,幾乎讓人無法呼吸,秦月哪裏還顧得上那個瘋子的死活,抱著流血不止的美奈子朝樓下跑去。
好心的路人幫著秦月撥打的急救電話,短短的十幾分鍾,秦月卻覺得度日如年,懷中的女人氣息越來越弱,她抱緊了她,低頭看著她蒼白如紙的麵孔,眼淚滾滾而出。
“不要死,不要死,美奈子,想想我們的孩子,你一定要挺住,美奈子,美奈子......”
巨大的無力感將秦月的心緊緊攫住,她突然覺得自己如此沒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幾乎將她逼瘋了。
救護車呼嘯而來,美奈子被抱上了救護車,醫生們忙著對她進行急救,秦月坐在一旁,魂不守舍的看著。
沒有人注意到救護車的角落裏突然出現的一片黑色陰影。
想到吃,喪屍嘴角迅速分泌出黃褐色的液體,滴滴答答落了一地,它的眼睛裏隱隱冒出紅光,想吃的欲望幾乎摧毀了它為數不多的神智。
利爪已經伸出,隻要輕輕揮出,眼前的這個生物便會死去,黑色的利爪堪堪碰到脆弱的皮膚,那股暴戾的欲望終於被它忍了下去。
不能殺她。
這個念頭浮現在腦海之中,喪屍眼中的紅光褪去了一些,它伸出略顯僵硬的手,將昏睡過去的秦月拎了起來。
不能殺她,不能吃她......
這兩個念頭在喪屍的腦海裏不停地湧現,將它自己強烈的本能生生壓了下去。
雨越下越大,天地間一片漆黑之色,喪屍拎著秦月,漫無目的地走在荒野之中,它可以感覺到手裏拎著的這東西氣息越來越弱,幾乎快要消失不見。
她要死了......
莫名的恐懼感湧出,喪屍無法分辨自己此刻的念頭是什麽,隻是加快了步伐,身形快得像是一道殘影。
***
再次醒來的時候,秦月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青木療養院,她的神經迅速緊繃了起來,巨大的恐懼感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
“嗬嗬嗬嗬。”
熟悉的聲音在房間內響了起來,秦月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了下來,她吃力地轉過頭,在看到那個青黑色的身影時候,竟然感覺到了莫名的安心。
真好,她還在這裏。
鬆懈下來之後,秦月才發現自己渾身疼得厲害,吃力地抬起手,摸了摸額頭,入手處一片冰涼,她鬆了口氣,還好沒有發燒,也是萬幸了。
做為一個喪屍,根本沒有為人換衣服的覺悟,所以秦月身上還穿著昨天的那身被大雨澆透的衣服,經過了一夜,衣服已經半幹,穿在身上卻還是極不舒服。
秦月吃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站在牆角的喪屍隻是抬頭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並沒有其它的動作,秦月也不在意,打量著自己所在的地方。
這是一間醫院病房,從裏麵的裝飾來看,在生化危機爆發之前,這應該是一間VIP病房,隻不過生化危機爆發之後,這麽長的時間無人打理,裏麵的東西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秦月翻了翻房間角落裏麵的冰箱,裏麵放著的食物已經變質,不能食用,不過有幾瓶未開封的牛奶飲料,卻是可以喝的,秦月擰開一瓶牛奶,喝了下去,感覺身體有了些力氣,便將剩下的那幾瓶歸攏起來,塞進了書包之內。
這個世道,食物越來越少,能存一點是一點吧。
在衣櫃之中,秦月翻到了幾套衣服,全是男式的,相對於她的身材而言,有些過大了,然而此刻,能有幹淨的衣服穿已經是極為奢侈的事情了,秦月也沒那麽多講究,換下了身上的濕衣服。
除了這些東西,秦月再也找不到其它有用的了,那些電子產品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隻是一堆沒有用的廢品而已。
忙碌了一通,身上冒了些汗氣,秦月覺得自己舒服了一些,她鬆了一口氣,回到床邊坐倒,整理著背包裏的東西。
某種時候,其實有個喪屍跟在身邊也挺好,至少,在這個喪屍不想吃她的情況下,她的生命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正當秦月低頭忙碌的時候,站在牆角的喪屍突然像是聽到了什麽似的,猛地抬起頭,眼睛朝窗外看了過去。
有危險......
這個念頭在喪屍腦海中浮現出來,它想也不想地衝到秦月跟前,一把將還在整理背包的女人撈了起來,接著便一刻不停地朝著病房門外跑去。
被喪屍拎在手裏的秦月嚇了一條,下意識地抱緊了手裏的背包。
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喪屍的模樣,難不成是在逃命?
這個念頭在秦月腦海裏一閃而過,她扭頭,試圖從喪屍那滿臉疤痕的臉上看出些什麽。
“吼吼吼!!!”
身後傳來什麽東西憤怒的吼叫聲,秦月耳膜一陣劇痛,鮮血霎時間便流了出來。
秦月悶哼一聲,咬牙忍住想要出口的尖叫聲,感覺到拎著她的喪屍速度更加快了,她渾身立時緊繃了起來。
兩人相處了也有一段時間了,麵對普通的喪屍,這家夥基本可以算是無敵的存在,她根本沒見過是這家夥對手的喪屍,這家夥向來都是囂張的,合成有過這種慌不擇路奔逃的時候?
到底是什麽?
濃重的危機感將秦月整個人籠罩,她被喪屍拎在手裏,身子隨著它的奔跑上下起伏,偶爾撞上擋路的家具牆壁,身上疼得厲害,她不得不護住頭部,防止自己被撞暈了過去。
眼下若是昏了過去,秦月覺得自己必死無疑。
喪屍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便逃出了那家醫院,它腳下不停,用盡全身力氣拚命向前奔逃,它有一種感覺,若是被身後那家夥追上了,它恐怕會死。
別問它為什麽一個喪屍還懼怕死亡,若是知道原因,它也就不是喪屍了。
昨夜下過一場大雨,空氣難得清新起來,空氣中那種無處不在的腐臭氣似乎都消散了一些,久違的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間隙照射下來,帶來些許暖意。
秦月被喪屍拎在手裏,隻覺得五髒六腑似乎都要被顛出來一般,她渾身疼得厲害,卻仍舊咬著牙不吭一聲,性命攸關的時刻,沒有時間讓她來矯情。
那個追著他們的東西沒有放棄,秦月雖然看不見那到底是什麽,可是她能感覺到,拎著她的喪屍的那種緊張感。
到底是什麽,能讓這個明顯淨化過的喪屍感覺到危險?
秦月靈光一閃,突然想起愛麗絲曾經和她說過的那個東西。
□□公司除了弄出了喪屍之外,還培養出了更厲害的玩意兒。
舔食者......
秦月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愛麗絲曾經說過,舔食者很厲害,它們速度很快,攻擊力,防禦力都似乎彪悍,更重要的一點是,這些舔食者們還擁有喪屍們都不曾擁有的神智。
野獸的身體裏,殘留著屬於人類的神智,想到這一點兒,秦月的臉越發得白了,她這次,還能活下去麽?
長久的追逐,讓舔食者喪失了耐心,它看著不遠處那個奔逃的身影,猛地發力朝前撲了過去,距離拉近,它看著那個明顯比其它喪屍要厲害的家夥,隻要吃了它,它就能進化成更高階的存在!
兩米多長的舌頭激射而出,朝著那喪屍的腦袋刺了過去。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喪屍來不及多想,幾乎下意識地將手中拎著的秦月遠遠扔了出去,它的身子猛地一矮,避開了舔食者這致命一擊。
隻是這一耽擱之間,舔食者已經到了跟前,想要再次逃跑,已經沒有了希望。
逃脫不掉,隻能迎戰,喪屍的凶性上來,回身朝著舔食者撲了上去,兩個東西瞬間便鬥到了一起。
秦月被喪屍那一把扔出了十幾米遠,整個人摔在沙地裏麵,渾身的骨頭像是被人全部打斷又重組一般,疼得厲害。
此刻情況十分危急,秦月顧不得自個兒身上的疼痛,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朝著不遠處看了過去。
喪屍明顯不是舔食者的對手,不過幾分鍾,它的身上已經被舔食者的舌頭刺穿了幾個大洞,黑紅色的血液從傷口出流出,將它身上那件看不出什麽顏色的衣服浸透了。
好在喪屍感覺不到疼痛,隻要腦子不被爆掉,它們永遠都不會死,受了如此重的傷,換成人類早就死了,它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依舊凶悍得和舔食者死磕。
舔食者此刻也並不好過,它的肌肉的防禦力不錯,可是也架不住這喪屍的爪子在它身上招呼,關鍵是,它還有痛覺,被喪屍一爪子撓在身上,它痛得厲害,動作便有些遲滯,喪屍便毫不客氣地又一爪子撓了上來。
吼吼吼!!!
憤怒的吼叫聲響徹天地,被激怒的舔食者拚命地攻擊著喪屍,秦月看到喪屍身上越來越多的傷口,一顆心不由得拎了起來。
相處了這麽長時間,秦月對這個喪屍的感覺十分複雜,它以人類為食,可對她卻還不錯......
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fuck!喪屍和舔食者幹起來了?”
秦月一驚,猛地回過頭來,還未開口,便被那男人一把拉到了摩托車後座。
“小丫頭,你莫不是嚇呆了,這種情況還不趕緊逃!”
說著,也不等秦月說些什麽,一加油門離開了這裏。
開什麽玩笑,能和舔食者幹架的喪屍,不管哪一個勝了,能有他的活路?????
男人試圖控製這個喪屍,誰曾想到這個喪屍居然會有自己的意識存在。
擁有意識的喪屍......
男人眼中的紅光更甚,攻擊愈加犀利起來,這個喪屍和曾經被組織改造過的複仇女神並不相同,與這個喪屍相比,複仇女神無論在速度,攻擊,防禦等等方麵都要若上一層。
若是將這個喪屍帶回去?
這個念頭在男人腦中浮現出來,他並不廢話,從懷中掏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物品,趁機貼在了喪屍的頸後。
做完這一切之後,男人並不戀戰,逼退了喪屍之後,飛速離開了這裏。
喪屍朝著男人離開的方向怒吼一聲,卻並不去追逐他,它聞到了空氣中那股熟悉的味道,離得它很近很近。
相比較那個讓它記在腦子裏的人,剛剛那個和它戰鬥了很久的生物根本算不得什麽。
見那個讓她懼怕東西離開了,秦月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她打開車門,毫不猶豫地朝著那個朝她走來的身影撲了過去。
喪屍有些發懵,它立在那裏,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不小心一個用力,眼前這個脆弱的生物就被自己給弄壞了。
隻有簡單思維的喪屍想不清楚複雜的問題,它隻知道,它將那個丟失的人尋了回來。
這樣就很好了,不是麽。
喪屍身上的味道很不好聞,秦月卻壓根兒不在乎,不過是分開了短短幾個小時,秦月卻覺得像是過了幾個月的時間那麽久,原本彷徨無措的心慢慢恢複平靜,她仰頭看著喪屍那張可怖的麵孔,想了想,還是張開嘴說了一聲。
“謝謝你。”
喪屍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轉身,帶著秦月慢慢朝布滿喪屍的小鎮去了。
沒走多久,秦月便看到了那輛停在路中間的車子,車子的門窗大開著,有幾個喪屍半趴在車子裏,秦月聽到刺耳的咀嚼聲從那邊傳來,她臉色蒼白的嚇人,不自覺得靠近了喪屍,拉住了它破損的得隻剩下半截的衣袖。
空氣中那還未消散的血腥味刺激著秦月的神經,想起不過一個小時之前,那些人鮮活的麵容,她便覺得心裏有些難受。
喪屍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兒,它覺得有些煩躁,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想了想,幹脆一把拎起她,飛快地朝前方跑去。
秦月已經被喪屍拎習慣了,調整好自己的身體,尋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好讓自己舒坦一些,目光不經意地從喪屍身上滑過,突然間,她的目光落在喪屍後頸上那個黑色的物體上麵。
那是什麽東西?
秦月有些疑惑,看到那不大的東西上麵,有個紅色的光點在不停的閃動著,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努力回想之前和喪屍在一起的畫麵。
這個東西,好像從前並沒有。
秦月不知道,在她看這個東西的時候,也有人正在盯著她看。
“這個,是人類?”
巨大的監視器上麵,清晰地印出秦月的模樣,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將畫麵截圖放大,仔細研究了一番之後,下了結論。
“這是一個人類。”
頭發花白的男人激動地看著畫麵,眼神流露出些許瘋狂之色。
“這個喪屍居然帶著一個人類在身邊,它居然可以客服自己的欲望不去吃他。”
“威克斯,你確定那個喪屍有意識麽?”
背對著電腦的男人轉過身來,赫然便是剛剛在小鎮外和喪屍戰鬥的那個男人。
此時的他的眼睛是正常人類的顏色,他看著那個頭發花白的研究員,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你在懷疑我?”
明明那男人的語氣極為平淡,可是在聽到男人所說的話的時候,剛剛還在詢問男人的那個研究員便閉了嘴,不敢在多說些什麽。
威克斯沒有理會那個瞬間噤聲的男人,他盯著電腦屏幕上那個女孩的麵孔,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這個是進入小鎮的那個人?
威克斯突然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笑容加深。
那個特殊的喪屍,原來是去尋找她的麽?
“不必急著去將它帶回來,我們來看看,它到底可以做到什麽地步。”
***
秦月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喪屍已經被人給盯上了,她試圖將喪屍後頸上的那個東西拿下來,誰知道它卻像是長在喪屍的身體裏一樣,任憑她如何用力,都無法將那個東西取下來。
最後,喪屍被她折騰的有些不耐煩了,朝著她吼叫了一通之後,秦月方才歇了將那東西取下來的心思。
喪屍將她帶到了鎮子裏的一家大型超市裏麵,這裏麵的喪屍很多,秦月估摸著大約是因為幸存者都喜歡跑到超市來尋找物資,所以才會造成這裏的喪屍如此多。
有這麽個特殊的喪屍護著,秦月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它站在超市門口吼了一聲之後,超市裏麵的喪屍便驚慌失措地全都跑光了,原本的危險地帶,瞬間成為了安全場所。
超市裏麵的貨架東倒西歪,擺在上麵的物品散落了一地,秦月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下的那些物品,尋找著自己可以食用的食物。
這個超市被幸存者洗劫過幾回,基本上方便攜帶,管飽的東西都被帶走了,剩下的都是些不易填飽肚子的膨化類食品。
秦月找了一圈,沒找到太多東西,她並不氣餒,大不了,等會兒去倉庫裏尋找一下就是了。
喪屍尋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它不經有些煩躁,猛的一把將身側的貨架推翻了。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不遠處的秦月,她回頭朝這邊看了過來,在看到貨架旁的喪屍時,秦月有些無語,這家夥發什麽瘋?
秦月握著筷子的手一緊,有些慌亂地抬頭看他:“朗日禪師,可否容我在寺廟裏再待一日?”
秦月不想麵對伽椰子,那樣可怕的力量,她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反抗,隻要在躲過一天,她便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
朗日禪師歎息一般說道:“咒怨的力量何等強大,你躲在寺廟裏,也避不開死亡,昨夜那東西已經來過,佛門聖地,卻擋不住那東西,可想而知它的力量有多強大,那些符咒可保你一次,卻保不了你第二次,唯有將源頭解決掉,你方可性命無憂。”
話已經說道這種份上,秦月知道自己說什麽都已經沒用了,她點點頭,低聲應了句是。
“我會護你周全。”
朗日禪師清朗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秦月霍然抬頭,那人卻已經轉身離開。
“你準備一下,稍後我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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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神恩寺,秦月便感覺身上沉得厲害,她看到自己周身的怨氣似乎比之前更加濃鬱,心底浮現出一絲不詳的預感。
遠處黑壓壓的烏雲像是要沉下來一般,城市的高樓大廈好似下一秒便會被烏雲吞沒。
一絲涼意順著腳底爬上來,□□在外的肌膚浮起細小的疙瘩,秦月搓了搓胳膊,臉色蒼白無比。
他們出來的時候寺廟門還未開啟,山腳下卻已經聚集了無數的信徒,見到白袍的朗日禪師,信徒們自動地讓開一條路,讓朗日禪師通過。
朗日禪師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穿過信徒,朝山下走去。
走在人群之中,秦月不安的心稍稍平穩了一些,她低頭跟在朗日禪師身後,突然間,朗日禪師停下了腳步,跟在身後的秦月差點撞到了他的身上。
空氣中傳來若有若無的腐臭味,秦月神情一凜,目光在人群中穿梭。
一個渾身蒼白的小男孩站在人群之中,漆黑的沒有一絲生氣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佐伯俊雄!
秦月第一眼便認出了這個小男孩是誰,她渾身的血液突然間像是凍結了一般,牙齒控製不住地咯咯作響。
他現在這幅樣子,哪裏會是個活人?
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