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美國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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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是防盜, 如果看到這個, 沒錢來給我投個雷也是好的~~ 秦月聽到自己的舅舅對那個醫生說, 她有妄想症, 並且伴有非常嚴重的暴力傾向, 必須要經曆嚴苛地治療。
她看到自己的舅舅將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塞到那個醫生的手中,她看到醫生臉上露出了然的笑容,目光越過她的舅舅, 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一瞬間, 秦月如墜地獄。
被親人拋棄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秦月不清楚, 她隻知道自己並不傷心, 因為她的爸爸媽媽, 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一個月前, 舅舅告訴她,躺在冷冰冰的太平間床上的那兩個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的人是她的父母。
秦月並不相信,因為,明明她的父母就在她的身邊,為什麽她的舅舅要說那兩個像是燒焦了的黑炭一樣的東西是她的爸爸媽媽?
十歲的小姑娘縱然還小,也是明白了很多事情了,她知道自己為何在這裏,因為錢, 很多很多的錢, 她礙了事, 所以被丟到了這裏。
嗬嗬, 不過她不在乎,隻要能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她不在乎自己在哪裏。
八年的時光一晃而過,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長成了一個骨瘦如柴的少女。
秦月雙手握著厚厚的鐵柵欄,透過那個小小的窗戶貪婪地看著外麵的藍天白雲。
她被關在一間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間,吃喝拉撒睡全都在這裏解決,那扇厚厚地鐵門隻有在護士進來喂她藥的時候才會被打開。
她被定位高危份子,是不允許離開病房的,沒有將她綁在病床上麵,已經是醫院難得的仁慈了。
院子裏的白楊樹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秦月抬手,朝著那個在樹上蕩著秋千的紅衣女人招招手,咧嘴笑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一個青灰色的麵孔猛地出現在秦月眼前,秦月臉上沒有任何驚恐之色,隔著窗戶對他呲牙咧嘴地做著鬼臉。
窗外路過地護士不經意地看到了秦月地鬼臉,
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罵了一句,快步離開了。
風中傳來兩個小護士地聲音,模模糊糊地聽不清楚。
“小孩...可憐...倒黴...怎麽不死......”
秦月笑了笑,繼續看天看雲,看院子裏各式各樣的身影。
夜□□臨,喧鬧了一整天的療養院恢複了一片寂靜,秦月躺在床上,看著四周白得刺目的牆壁,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一天又過去了。
***
你相信世界上有奇跡嗎?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秦月以為自己的妄想症更加嚴重了。
四周是荒涼的沙漠,寒風呼嘯,卷起的沙粒撲打在臉上,疼痛將她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不是做夢,不是妄想,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秦月呆愣在原地許久許久,方才回過神來,眼淚洶湧而出,沾濕了整張麵孔。
開始隻是嗚咽,最後再也控製不住,放聲大哭起來,淒厲的哭聲在寂靜的夜色中傳出去很遠很遠。
隻有失去過自由,才知道自由多麽的可貴。
雖然對於自己怎麽來到這個詭異的地方秦月一無所知,可是,隻要能離開那個煉獄一般的療養院,她就已經十分滿意了,哪怕她立刻就會死去,她也沒有任何怨言。
不管如何艱難,她都緊咬著牙關,不願意死去,因為她不願意,到死後都沒有辦法離開青木療養院。
沙漠得夜晚十分寒冷,秦月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地病號服,過大的衣服穿在她瘦骨嶙峋的身上,根本沒有一絲保暖的效果。
秦月越走越覺得寒冷,嘴唇凍得發紫,手腳已經沒有任何知覺,隻是麻木的朝前麵走去。
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飄渺起來,好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才離開哪裏,難道就這麽死去了麽?
身子重重地摔落下去,厚厚的沙地並沒有摔疼了她,秦月的臉貼在粗粒的砂石上麵,隻覺得身體越來越輕,似乎整個人都飄起來一般。
她要死了麽?
秦月以為自己會死去,然而在她恢複了意識之後,卻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潔白的世界。
這樣的白色秦月看得太多太多,以至於再次看見這些白色,她抑製不住自己,產生了強烈地嘔吐感。
幹嘔了幾聲,秦月隻覺得自己胃裏難受得厲害,卻吐不出任何東西。
正在這時,秦月聽到了一個威嚴地聲音在她的耳畔想起。
“想活下去嗎?”
秦月毫不猶豫地說道:“想。”
若是一個正常人在碰到如此詭異地情景,哪怕不害怕也會心生警惕,不會輕易地答應任何事情。
然而秦月並不是一般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失去的東西了。
她直覺自己經曆的這些事情與這個聲音有關係,無論它想要什麽,隻要讓她可以繼續自由地活下去,她願意做任何事情。
那個聲音沒有在說話,眼前的虛空中浮現出幾行大字。
人物:秦月。
年齡:18
智力:30(100滿分)
體力:20(100滿分)
武力:8(100滿分)
魅力:0(100滿分)
特殊技能:無。
本次任務:獲得喪屍的愛,任務時間不限,喪屍種類不限。
看到這些東西,秦月愣了一下,上麵的體力智力之類的她的都懂,可是下麵的這個任務是什麽意思?喪屍又是什麽東西?
原諒這個少女的無知,與世隔絕地被關了十年,沒傻掉已經是萬幸,還能指望她知道喪屍這個爛大街的名字所代表的意思麽?
任務開始。
秦月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停地下落,好似永遠都落不到底一般。
這一切,真的不是她的幻想麽?
那個鎮子,真的有那麽危險?
不過才見幾個小時,傑克甚至都不知道這小姑娘的名字,可是此刻,他卻是相信了這姑娘的話。
傑克不死心地問了一句:“你來過那裏?鎮子裏有什麽?”
秦月搖搖頭,她進入這個世界才多長時間,怎麽會來過這個地方?
傑克:“那你如何知道危險?”
秦月的目光落在傑克的身上:“那裏有比喪屍更加厲害的東西。”
傑克唬了一跳,大聲叫道:“裏麵有舔食者?”
秦月搖頭,她可以分辨出來,空氣裏沒有舔食者的味道。
傑克剛剛那一嗓子驚動了車隊裏麵的人,他們朝著這邊圍攏過來。
金發大波美女克麗絲皺眉看著傑克,冷聲道:“馬上就要進鎮了,你又鬧什麽事情?”
傑克一噎,想到剛剛秦月說的話,他們進這鎮子很可能會遇到危險。
進或不進,這是個很困難的選擇。
泰勒看傑克糾結的樣子,嗤笑一聲說道:“你這家夥,難不成是害怕了?”
傑克的臉色冷了下來,他看了一眼秦月,目光在周圍的同伴們臉上環視一圈,開口道:“這個小姑娘說,鎮子裏有危險。”
眾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秦月的身上,探究的目光似乎要將秦月整個人從裏到外全都看透一般。
黑人大漢甕聲說:“小姑娘,你來過這裏?”
秦月搖頭。
泰勒斜睨了傑克一眼:“有些人怕是膽怯了,你若是怕了,乖乖待在這裏就是,我們進去。”
克麗絲覺得傑克不會無緣無故帶回來一個沒用的廢物,難得用溫和的語氣詢問秦月:“你怎麽知道那裏有危險?”
秦月的目光落在克麗絲身上,黑漆漆的眼眸裏沒有一絲光亮:“我聞到了。”
克麗絲臉上的溫柔掛不住了,她狠狠地剜了傑克一眼,扭頭就走。
嗬嗬,聞到到?逗人玩兒呢?
圍著的人散去了,沒有人相信秦月的話,他們仍舊忙碌著,準備著進入鎮子。
當初克萊爾的車隊也雖然信了秦月的話,可仍舊進入了拉斯維加斯,秦月明白,這群算不上認識的人根本不會相信她的話,更別提因為她一句話,而離開這個鎮子了。
秦月抱緊自己的小背包,扭頭就走。
她不可能進入這個鎮子去自尋死路的,她現在這小身板,跳不高跑不快,武力值也是渣渣,進去就是給那些喪屍啃的。
往荒漠裏走還有一線生機,進入鎮子必死無疑,傻子都知道該選哪條路。
傑克懵了,他看了一眼遠處漫天黃沙的荒涼景象,又看了一眼秦月那瘦弱的像是風一吹就能跑的小身板,爆了一句粗口,大步追了過去。
“小丫頭,你要往什麽地方走!”
那個鎮子裏的東西真的可怕到讓這麽一個小姑娘寧願死在荒漠都不願進去的地步麽?
被傑克拽住了一隻胳膊,秦月根本掙脫不了,她歎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傑克那張被風沙磨礪得粗糙不堪的臉:“要不你和我一起走?”
傑克:“......”
所以這姑娘是想拐著他一起走麽?
咳嗽了一聲,傑克猶不死心地問了一句:“真的有危險?”
秦月點頭,她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傑克歎了一口氣,他不可能因為秦月的一句話就扔了隊伍自己走,別說他離了隊伍活不活的下去,單單是這幾個夥伴,就不可能放任他離開的。
“我們的補給沒有什麽了,郵箱也快空了,在不補充,我們走不到下一個可能會有補給的鎮子。”
現實很殘酷,沒有這些改裝過的車子,他們怎麽麵對那些無處不在的喪屍?
“有危險又怎麽樣,這世道,又哪裏有安全的地方?”
傑克將秦月又拎了回去,扔進了駕駛座,他隨即也坐了上去,扭頭看著似乎在發懵的秦月,傑克咧嘴一笑,說道:“你跟著我們一起去吧。”
他仍然記得這個小姑娘被那喪屍護著的一幕,說不定,帶著這個小姑娘還有些用處。
被一左一右兩個大男人夾在中間的秦月沉默了下去。
汽車開動了起來,巨大的轟鳴聲在荒野中響起,塵煙滾滾中,朝著那個死亡之地而去。
人要去死,天都攔不住。
真到了沒辦法逃的地步了,秦月很快便坦然接受了,她看了傑克一眼,又看了那個開車的黑人大漢一眼,說道:“等會兒碰到那些東西,你們要死打不過,就自己死了吧。”
秦月想起在拉斯維加斯看到的那一幕幕慘烈的景象,繼續說道:“那樣的話,至少死得痛快些。”
秦月覺得自己說得十分懇切,可是黑人大漢和傑克的情緒似乎都不太對。
黑人大漢隻是冷哼一聲,並不多說什麽,傑克的態度就不太好了。
“小丫頭,別胡說八道的,還沒見到東西呢,就想著自殺了,你就不能想點兒好的。”
等見到了就來不及了,秦月如是想。
此刻的傑克十分煩躁,秦月說得越多,他便覺得越按不安,總覺得他們這次進去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傑克抓了抓自己半長不短的頭發,目光朝前方已經看得清楚的小鎮望去,三三兩兩的喪屍在馬路上遊移,汽車行駛的聲音驚動了喪屍,它們朝著這邊緩慢地走了過來。
這些喪屍看了幾個月的時間,傑克已經習慣了,他看不出來這些東西有什麽不同。
是他想得太多了麽?
這麽折騰了一天,秦月病倒了,這世道想找個醫生無異於天方夜譚,生病了,也隻能靠硬抗罷了。
秦月的身體底子並不太好,這病情反反複的,一直拖了大半個月,她才慢慢好了起來。
秦月生病的這段時間,秦日一直待在屋裏陪著她,秦月有時候燒得昏昏沉沉,意識迷迷糊糊,她可以感覺到秦日的焦急煩躁,想要安慰它,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雖然並不缺食物,不過因為秦月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昏睡當中,隻有她清醒的時候,勉強吃一點,保證自己不會餓死,更多的,她也做不到了,所以在秦月身體大好之後,原本就不胖的身子,又生生地瘦了一大圈。
“謝謝你。”
秦月對秦日說,雖然它不能說話,臉上也是冷冰冰的,沒有任何表情,可奇異的,秦月就是能感覺到,秦日的心情不錯。
在小鎮待了這麽久的時間,雖然之前那個可以操控喪屍的男人沒有在出現,秦月依舊覺得不放心,心底總有一股濃濃的不安感縈繞,總覺得會有什麽事情會發生一般。
秦月決定,還是離開這裏的為好。
去哪裏,去什麽地方,秦月根本沒有計劃,愛麗絲說過,全世界都T病毒感染,到處都是喪屍,好像到哪裏,都沒有區別。
在鎮子裏找了一輛能開的汽車,秦月對汽車的牌子沒有任何研究,隻是覺得這車子看起來夠大夠結實,便選了這輛。
將食物堆在後備箱,又準備了幾桶汽油,秦月帶著喪屍上路了。
開車的自然是秦月,她沒有學過駕駛,不過看克萊爾她們開過,她也學了個差不多,在這樣的世界裏,不必遵守交通規則,也不怕撞到人,秦月開著車橫衝直撞,很快便熟練了。
秦日坐在副駕駛座上,有些煩躁不安,它扭頭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秦月,強自按捺下心中的不耐。
它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坐在這麽個東西裏麵,明明它的速度比這東西要快得多,它也表示過自己可以扛著她走,可是她不願意。
秦日突然想歎氣,低下頭,安靜地撥弄著手中的魔方。
秦月側頭看了一眼安靜地擺弄著魔方的秦日,輕聲說道:“小心一點,這已經是最後一個魔方了。”
它的力氣實在太大,稍稍用力一些,魔方便四分五裂,碎成渣渣,她們一路收集的魔方,已經被它毀了個七七八八,它現在手裏的這一個,是當初那個孩子送給她的那一個。
秦日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一般,不敢在擺弄手裏的魔方,小心翼翼地將它收了起來。
“秦日,從地圖上看,前麵有個大城市,你說我們進去還是不進去?”
“你不想去?可是我們的補給不多了,小鎮裏搜羅不到太多東西。”
“就這麽決定了,有你在,就沒有什麽可怕的。”
秦月絮絮叨叨地和秦日說著話,秦日除了嗬嗬幾聲,就沒有別的回答。
秦月曾經試圖教秦日講話,可是她費勁力氣,秦日連她的名字都不會喊,到最後,秦月也放棄了,不會喊就不會喊吧,它能認得她就好。
在災難麵前,人性的醜惡麵被無限的放大,秦月親眼看到一個男人為了逃生,將自己年邁母親推入了喪屍群中。
母親的死亡為孩子爭取了逃亡的時間,然而他並沒有逃出去多遠,便被喪屍撲追上。
男人的慘叫很快便被喪屍的吼叫聲所淹沒,秦月看到身邊的這個喪屍隱隱發紅的雙眼,加速離開了這個地方。
秦日不滿地朝她咆哮幾聲,卻沒有做出其它過分的動作,現在的秦日越來越像人類了,它原本灰白的皮膚漸漸恢複正常的顏色,原本血紅的雙眼也恢複成本來的樣子。
淺藍色的眼睛,像是天空一樣的顏色,澄澈透亮,沒有一絲雜質。
秦月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現在若是隻從外表來看,根本分辨不出眼前的這個是人還是喪屍。
秦日的外表雖然已經極為像人,可是它骨子裏仍舊是凶殘的喪屍,哪怕因它的意識越來越清醒,已經很少會去獵殺人類,那種隱藏在體內的殘暴基因卻仍舊沒有絲毫減弱。
對於現在的這種狀態,秦月十分滿足了,至少秦日不會像從前那樣濫殺了,不是麽?
就連自己國家的城市,秦月都認不齊全,更何況是美帝的城市。
入城的馬路上七橫八豎地堵滿了車子,秦月下了車,站在車頂朝前望去,入城的道路被堵得嚴嚴實實的,車子根本無法開進去。
隻能在這裏下車了,秦月想著,招呼著早已跳出車子的秦日:“秦日,果然,我們要走進去了。”
秦日背上背著一個巨大的雙肩包,朝著秦月走了果然,伸出手,將身材矮小的秦月抱在了懷裏。
秦月摸了摸秦日光潔的麵孔,笑著說道:“我們走吧。”
有秦日這樣的外掛存在,進城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
如果秦月知道之後發事一定不會進入這個城市。
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如果。
巨大的轟鳴聲在他們頭頂響起,秦月聞到空氣中熟悉的腐臭味道,還沒等到她想清楚那腐臭味從何而來,數不清的子彈朝著他們兩人傾射而出。
秦月被秦日牢牢地護在懷裏,躲避著那些無數不在的子彈。
四麵八方好像都是敵人,他們甚至不知道敵人到底是誰,無論秦日朝哪個方向,都會被子彈逼退回來。
秦日的身體很強悍,可是在強悍的身體,到底也隻是血肉之軀,秦月聞到了秦日身上刺鼻的血腥味,她的身上很快便被濃稠的鮮血浸透。
秦日的身體終有擋不住子彈的那一刻,秦月感覺到腹部一陣劇痛,鮮血洶湧而出,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慘叫出聲。
秦月身上散發出的血腥味刺激著秦日,原本湛藍的眼睛染上一片血紅之色,原本英俊的麵容扭曲變形成猙獰可怖的模樣。
它抱緊了懷中的人,朝著一個方向衝了過去,子彈擊打在身上,帶出一片血花,秦日的身體很快便被鮮血染偷,它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他要離開這裏。
秦日沒有看見,自己傷口深處的血液,從她腹部的傷口進入到她的體內,進化過的T病毒破壞著秦月身體的生機,不過短短幾個呼吸間,秦月已經開始喪屍化。
坐在直升機中的威克斯注視著這一幕,下令:“活捉他們。”
秦日最終抵擋不住裝備精良的雇傭軍,身中無數麻醉劑的它倒了下去,即使意識已經不清晰,它仍舊緊緊地護著懷中的女孩。
兩個人被威克斯帶回了蜂巢,分別送入了兩個研究室。
看到女孩灰白的皮膚,威克斯說道:“給她注射血清,加大劑量。”
交待完這句話後,威克斯便匆匆離開了這間研究室,這個女孩不是重點,那個喪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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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人撕裂又重組,無法言語的疼痛讓她想要大聲吼叫,卻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身體好像已經不屬於自己,疼痛無時無刻地折磨著她脆弱的神經,以為已經是痛到極致,最終卻發現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巨大的疼痛折磨著她,秦月覺得自己的意識已經接近潰散的邊緣,她忘記了很多事情,許許多多本應該熟悉的記憶從腦海裏消失,那些悲傷的,痛苦的,難忘的,快樂的,全都消散,最終,留下的隻有一雙猩紅的眼睛,鐫刻在記憶深處,無法遺忘。
空曠的房間裏麵,關著一隻體型龐大的怪物,它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皮膚,猩紅的肌肉暴露在空氣當中,怪物的前肢極長,後肢卻很短,姿態怪異地趴伏在那裏,腦袋被身體前肢遮擋,看不清楚。
房間的頂部打開了一個缺口,血淋淋的肉塊被扔到了房間之內。
血腥味在房間內彌漫,那個怪物動了動,露出了被遮擋住的頭顱。
那是一個人類的頭顱,小小的頭顱長在龐大的身軀上麵,透著一股濃濃的怪異之感。
怪物被血肉氣味所吸引,身子朝前一撲,在血肉上嗅了嗅,確認沒有什麽危險之後,怪物將整個頭顱全部埋在了血肉之中,貪婪地咀嚼著。
站在研究室外的研究人看著房間裏大快朵頤的怪物,仔細記錄著它的數據。
“身體數據良好,沒有任何排異反應,有腦波反應。”
威克斯聽著研究人員的匯報,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麵。
“又是一個有意識的存在。”
他們用那個喪屍做了很多實驗,被那個喪屍感染的人喪屍化後攻擊力較之普通喪屍更加強悍,可是這些喪屍全都沒有自我意識。
沒想到,這另外的實驗品卻有自我意識。
威克斯想起那個被關在另外實驗室的家夥,思考一番之後,做出了決定。
“將這兩個實驗品帶出蜂巢。”
威克斯清楚這兩個怪物的破壞力有多大,蜂巢不能再出意外了。
這兩個怪物,隻有一個能留下來,既然要留,自然要選擇最強的。
蜂巢之內,因為威克斯的這一句話,開始忙碌起來。
關著怪物的實驗室上方的排氣孔打開,淡藍色的煙霧將整間房屋充滿,怪物的龐大的身軀搖晃了兩下,轟然倒地。
另一間實驗室中,同樣的情景發生著,不同的是,這間實驗室裏關著的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帥哥。
擁有意識的喪屍......
男人眼中的紅光更甚,攻擊愈加犀利起來,這個喪屍和曾經被組織改造過的複仇女神並不相同,與這個喪屍相比,複仇女神無論在速度,攻擊,防禦等等方麵都要若上一層。
若是將這個喪屍帶回去?
這個念頭在男人腦中浮現出來,他並不廢話,從懷中掏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物品,趁機貼在了喪屍的頸後。
做完這一切之後,男人並不戀戰,逼退了喪屍之後,飛速離開了這裏。
喪屍朝著男人離開的方向怒吼一聲,卻並不去追逐他,它聞到了空氣中那股熟悉的味道,離得它很近很近。
相比較那個讓它記在腦子裏的人,剛剛那個和它戰鬥了很久的生物根本算不得什麽。
見那個讓她懼怕東西離開了,秦月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她打開車門,毫不猶豫地朝著那個朝她走來的身影撲了過去。
喪屍有些發懵,它立在那裏,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不小心一個用力,眼前這個脆弱的生物就被自己給弄壞了。
隻有簡單思維的喪屍想不清楚複雜的問題,它隻知道,它將那個丟失的人尋了回來。
這樣就很好了,不是麽。
喪屍身上的味道很不好聞,秦月卻壓根兒不在乎,不過是分開了短短幾個小時,秦月卻覺得像是過了幾個月的時間那麽久,原本彷徨無措的心慢慢恢複平靜,她仰頭看著喪屍那張可怖的麵孔,想了想,還是張開嘴說了一聲。
“謝謝你。”
喪屍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轉身,帶著秦月慢慢朝布滿喪屍的小鎮去了。
沒走多久,秦月便看到了那輛停在路中間的車子,車子的門窗大開著,有幾個喪屍半趴在車子裏,秦月聽到刺耳的咀嚼聲從那邊傳來,她臉色蒼白的嚇人,不自覺得靠近了喪屍,拉住了它破損的得隻剩下半截的衣袖。
空氣中那還未消散的血腥味刺激著秦月的神經,想起不過一個小時之前,那些人鮮活的麵容,她便覺得心裏有些難受。
喪屍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兒,它覺得有些煩躁,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想了想,幹脆一把拎起她,飛快地朝前方跑去。
秦月已經被喪屍拎習慣了,調整好自己的身體,尋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好讓自己舒坦一些,目光不經意地從喪屍身上滑過,突然間,她的目光落在喪屍後頸上那個黑色的物體上麵。
那是什麽東西?
秦月有些疑惑,看到那不大的東西上麵,有個紅色的光點在不停的閃動著,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努力回想之前和喪屍在一起的畫麵。
這個東西,好像從前並沒有。
秦月不知道,在她看這個東西的時候,也有人正在盯著她看。
“這個,是人類?”
巨大的監視器上麵,清晰地印出秦月的模樣,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將畫麵截圖放大,仔細研究了一番之後,下了結論。
“這是一個人類。”
頭發花白的男人激動地看著畫麵,眼神流露出些許瘋狂之色。
“這個喪屍居然帶著一個人類在身邊,它居然可以客服自己的欲望不去吃他。”
“威克斯,你確定那個喪屍有意識麽?”
背對著電腦的男人轉過身來,赫然便是剛剛在小鎮外和喪屍戰鬥的那個男人。
此時的他的眼睛是正常人類的顏色,他看著那個頭發花白的研究員,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你在懷疑我?”
明明那男人的語氣極為平淡,可是在聽到男人所說的話的時候,剛剛還在詢問男人的那個研究員便閉了嘴,不敢在多說些什麽。
威克斯沒有理會那個瞬間噤聲的男人,他盯著電腦屏幕上那個女孩的麵孔,眼睛微微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