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九十六章 該死的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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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少爺驚訝、錯愕、無助、絕望、沮喪、憤怒!
    因為,他媽的一百二十七個遊騎兵,居然沒一個身上帶煙的!
    這他媽的什麽部隊啊!
    無組織無紀律!
    你們的後勤保障那麽好。
    每天那麽龐大的物資源源不斷的給你們運輸過來。
    香煙簡直堆積如山!
    可你們竟然一個人都不帶煙?
    你們中一個癮君子沒有?
    孟少爺肚子裏罵罵咧咧的。
    可又有什麽辦法呢?
    “不,不,這是陰謀,陰謀,你們不是美國人,不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大聲叫了出來。
    那是斯特裏少校。
    不光是少校,很多戰俘也都認為這是一個陰謀。
    他們認為這是日軍設計的陷阱,以便借口殺死他們。
    甚至還有一些戰俘拚命抵抗,因為此時美軍的製服與裝備已與他們被俘前大不一樣。
    他們很多都藏了起來,營救人員不得不逐一營房的拉人,戰俘們質問遊騎兵他們是哪個部隊的。
    為了節約時間,許多遊騎兵不得不連拉帶拽地強迫戰俘離開。
    這種混亂的場麵,一直等桑德上校出現後,用威嚴的口氣製止了他的部下。
    他明確無誤的告訴戰俘們:
    這些人,就是自己的同伴,就是來營救他們的!
    在經過了短暫的錯愕後,戰俘們旋即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歡呼聲。
    得救了,終於得救了!
    出了營房後他們被告知從“大門”離開。
    但是在這些飽受了3年多折磨的戰俘們的概念當中,“大門”指的是美軍戰俘營區的門,因此一時間出現了混亂。但最終得以在遊騎兵的引導下有秩序的撤離。
    “仔細檢查,仔細檢查,不要遺漏一個人!”
    普利斯少尉大聲叫道。
    就在這個時候,意外忽然發生了。
    一個赤果著上身的日本軍官,滿身是血,舉著一把指揮刀“嗷嗷”狂叫著衝了出來。
    幾乎每個美軍戰俘都認得這個人。
    這是他們三年來的噩夢:
    植村司!
    一瞬間,那些戰俘中的一大部分竟然停下了腳步。
    三年!
    對這個人的恐懼已經根深蒂固的紮在了這些美軍的心裏!
    在他們看來,這是他們生命裏無法承受的惡魔!
    “砰”!
    槍聲響起。
    植村司也停止了奔跑。
    他低下頭看看,鮮血,從他的心口湧出。
    他不甘心的又往前衝了一步,然後,一頭重重的紮倒在了地上。
    孟紹原手中的槍口上,還在散發著青煙。
    接著,他罵了一句:
    “神經病!”
    其實,在植村司衝出來的那一刻,他的內心同樣是絕望的。
    他知道,自己一個人麵對那麽多的敵人,根本就是在那自殺。
    但他決定這麽做了。
    他是戰俘營的看守。
    他無法離開這裏。
    美軍戰俘們是囚犯,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植村司又何嚐不是囚犯?
    美軍的突襲,讓他為結束自己罪惡瘋狂的殺戮一生,找到了最好的一個借口!
    “零號病房,還有零號病房!”
    孟紹原一邊呼喊著,一邊來到植村司屍體前,在他褲子口袋裏一模。
    他媽的,還是沒有煙啊!
    零號病房!
    日軍實際上是將病重的戰俘放在其中等死。
    由於其中的戰俘皆為重病營救人員隻得將其背出,戰俘已骨瘦如柴遊騎兵甚至可以一人扛兩名戰俘。
    一直到晚八點十五分,所有戰俘都已撤離,普林斯上尉發射信號彈通知結束行動。
    遊騎兵帶著虛弱疲憊的戰俘向一英裏外的集合地點邦板牙河行進。阿拉莫尖兵留下斷後,掩護撤退。
    同時帕加塔的遊擊隊繼續抵抗直到可以撤退。
    三十分鍾後遊騎兵到達河邊,河岸邊早有帕加塔派人事先組織來接應的村民和十數輛水牛大車組成的車隊接應。
    此次營救是一次極大的成功,解救了七百十二名名戰俘。
    共有三名美國人死亡,一名戰俘因患瘧疾在被解救後死亡。
    還有一人,軍醫詹姆斯·費舍爾就比較倒黴了。
    在遊騎兵發動突襲的時候,一名日軍趁亂向大門方向發射了三枚迫擊炮彈,隨即被f連出租車兵殲滅。
    幾名戰俘和軍醫詹姆斯·費舍爾上尉因此受傷。
    次後,因為傷重,詹姆斯·費舍爾上尉死了。
    普利斯上尉在臨走前,仔細檢查了一下所有的囚房。
    他認為每個戰俘都被自己營救成功了。
    但他還是漏掉了一個戰俘。
    那是一名耳聾的士兵:
    埃德溫·洛斯!
    他當時在公共廁所裏。
    埃德溫·洛斯第二天醒來後發現戰俘們都不見了,隻剩他自己一人。他意識到他們被解救了,日軍已經走了。
    他從容的刮了胡子,穿上了他自己專門留給重獲自由時才穿的最好的衣服。
    之後他走出戰俘營,希望有人找到他並將其引向自由。
    不久他就被過路的遊擊隊發現並帶走。
    這家夥也算是命大了。
    ……
    而此刻,岩森雄幸一個人呆呆的坐在他的司令部裏。
    槍聲,停止了。
    他得到的報告是,在美國人的突襲裏,日軍損失慘重。
    戰俘營裏的美國人全部都被救走了。
    失敗了啊。
    岩森雄幸苦笑了一下。
    他在這裏待了三年。
    卡巴那圖和那些美國戰俘,已經成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而現在,他繼續留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呢?
    既然美軍突擊隊已經出現,那麽,美軍的大部隊一定距離這裏不遠了。
    “撤離吧。”
    岩森雄幸無奈的下達了命令。
    ……
    戰後,岩森雄幸居然僥幸逃脫了懲罰。
    1946年,岩森雄幸被人發現死在了他在福島縣的家中。
    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在他的屍體邊,留有一張紙條,上麵寫了一個地名:
    卡巴那圖!
    而在紙條的背麵,還寫著一行字:
    “那該死的煙啊,那一年,為什麽整個卡巴那圖一根煙都沒有呢?”
    普遍認為,岩森雄幸是死在了當初被關押的美國戰俘手裏。
    正因為岩森雄幸逃脫了懲罰,所以有戰俘回來報仇了。
    至於紙條反麵的字是什麽意思?
    日本警察無法弄懂。
    可當時,美軍已經占領了日本,美國人變成了日本人的爸爸。
    爸爸殺了兒子家的一個人,無非小事一樁。
    所以岩森雄幸的死,那之後,便成為了一件不需要刻意偵破的懸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