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5.無聲的啞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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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刹從始至終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吵鬧,一邊還無所謂的轉過去提醒墨白和墨染他們好好吃東西,怎麽看怎麽愜意。

    這是一個皇帝該有的自我修養嗎?

    下麵的文武兩邊一直都不和睦,這損著損著難免就咬文嚼字起來。

    文將咬文嚼字而武將明顯就相對吃虧一些,兩麵拚火的如火如荼,在他們翻臉的前一刻,風刹這個正主終於說話了。

    “各位愛卿,我們今日來這裏是來參加蛇母祭的,所以可否眾位卿家都和睦一些呢?”

    他們正好坐在風刹的左右兩麵,見風刹開口了倒也不好糾纏,轉過視線來看向風刹拱了拱手,“吾王說笑了,如此好的日子自然是要和和美美,我們也是出於雅興對了些飲酒對罷了,吾王還請不要當真的好。”

    風刹一直是一隻既來之則安之的蛇。

    因為此時某寧看到他十分淡然的嗯了一聲,隨後拍了拍手。

    這碩大的宮殿內立刻安靜下來,視線整齊劃一的看過來倒是讓在他旁邊的某寧有些不舒服。

    可惜的是,他一直都是如此的。

    所以,某寧如何想和他也沒有多大關係。

    某寧想想這也是劇情需要,隻能一個字。

    忍!

    “各位愛卿稍待片刻,這蛇母祭馬上就要開始了。”

    某寧順著他的視線向上看,上方的天色似乎微微暗下來了不少,“各位愛卿都知道我們一族的蛇母祭代表著什麽,所以等下記得莫要玩的太過頭了,不然蛇母恐怕不會降臨這句身子了。”

    某寧不知道他的這席話哪裏觸碰了下麵人的笑點,但是他們一個個笑的前仰後翻,好不快活。

    “好了,將她帶上來吧。”風刹吩咐了旁邊的侍女後從新坐下。

    侍女在旁邊彎了彎身子,“是,吾王。”

    某寧對於這些食物並不敢興趣,但是驚人的發現這些也是可以收進背包裏的。

    那麽自然是

    不拿白不拿啊!

    不僅如此,連帶湯都可以端走,真的是一大喜事!

    某寧悄咪咪的將一桌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收進背包裏,隨後十分淡定的揮手叫旁邊的宮女,“替我上一份飯菜過來。”

    “諾。”

    不一會兒,飯菜又擺了一桌,某寧樂此不疲的將那些收進去隨後再叫人過來拿新的,來來回回裝了半組後發現那個宮殿內見到的那個女人過來了。

    她還是一身的素白,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比起這在坐的眾多胭脂俗粉來說更顯的清廉。

    這次她的眼睛上也蒙了一層白布,在腦後垂下長長的一條來。

    她走路的時候還是那麽不急不緩,但是似乎對這裏還不夠熟悉,微微蹙著眉頭。

    待她終於走到某寧他們麵前的時候不卑不亢,沒有行禮,就是那麽平靜的站著,仿佛她現在不是階下囚,而是一個女王一般。

    某寧還是蠻喜歡這個氣質的,可惜

    按照那個話來說活不久了。

    “好了,隨便你們怎麽玩吧。”

    風刹在上麵發號了師令,下麵的那些男人立刻本性畢露,三三兩兩提出無禮的要求。

    “聽聞憐妃一舞可以驚豔四座,不知現在我們這些莽夫還可以看上一曲?”

    那女人站著沒有動,末了輕輕揮了揮衣袖,當真是舞了一曲。

    某寧不是很了解那個舞,但是那一下一下翻飛的衣袖和女人淡然的表情形成鮮明的對比,看起來倒也不錯。

    一曲作罷,女人站在中間,等候著他們下一步的折磨。

    她不情願,但是還是會照做,一臉的無悲無喜就那麽淡然的在那裏。

    某寧感覺,她大概是個壞人。

    明明這是她遇到的所有np中最不會表達情緒的,卻怎麽都讓人放心不下。

    某寧看著她接受了一個又一個的折磨,在最後他們終於玩的精疲力盡的時候,十分無所謂的揮了揮手,“吾王,我們都已經堅定了她的意誌,可以讓她進行下一步了。”

    那個男人說的堂而皇之十分淡然,而再做的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某寧將桌上的東西收起,這次已經不用她提醒,宮女就已經放了新的上來,十分的貼心。

    從宮殿兩側上來兩個宮女,將累的不輕的女人扶起,隨後帶著她一步步的踏上祭壇。

    原來祭壇的兩側還有並不明顯的樓梯,隻不過某寧因為角度問題沒有看到而已。

    待那個女人上了祭壇,某寧隻能看到她微微露出的素白衣角買其他的一概不知。

    而風刹命人在大殿的正中央留出了一塊位置,擺上了宴席,桌上甚至還插了一束花,多了一筒子的竹筒酒。

    某寧看著中間的那個桌子,隨後視線上移,發現剛剛還站著的女人此時已經跪坐了下來,整個人癱倒在祭壇上麵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而她的麵前似乎還站著一個人,因為角度的原因某寧看的並不真切,隻是朦朦朧朧之間感覺有一個人影。

    但是要細看的話,就會懷疑到底是不是還有。

    人影在那裏站了一會兒,某寧看到她伸出手觸碰了那個女人一下,隨後極快的抑製住她的喉嚨,將她整個人舉了起來。

    某寧隻能看到女人的尾巴甩來甩去,直到最後突然繃直起來,又徒然的軟了下去,無禮的慫拉到一邊。

    那個黑影張開雙手,雙手在女人的腹腔做出扯開的動作,隨後一點一點的鑽了進去。

    此時的殿內十分安靜,連那個女人的慘叫都沒有聽出來一聲,但是那個啞劇一般的畫麵當真是十分可怕。

    女人又往前走了一些,那個角度某寧在下麵完全看不到,微微看到的就是那眼神出來了一點的尾巴尖。

    某寧輕咳了兩聲看著,可謂是聚精會神,而那尾巴尖的主人將尾巴甩了甩,突然就繃直了。

    與此同時,祭壇的一側筆直的澆了一桶血水下來,正好落在一個人的身上。

    那個人身邊的女眷張開嘴,似乎想驚恐的大叫但是又極快的抑製住了。

    她也像是演了一場無聲的啞劇,倉皇的可笑的捂住嘴巴,隨後看著自己一身的鮮血不斷的顫抖。

    坐在她身邊的男人就更為淡定一些,宮女很快的過來將飯菜撤下換上新的,這個大殿內的每個人都是活的,但是感覺氣氛在一瞬間便死了。

    講真,某寧一點都不喜歡這樣。

    他們的口頭禪一般都是,你有事好好說。

    冷戰是讓人討厭的,而空氣如果太過寂靜的話,是會逼瘋別人的。

    一般的恐怖片就是如此,原本安安靜靜的突然冒出一個人一聲大叫,原本是不怎麽可怕的畫麵,突然就因為那聲大叫變得可怕了起來。

    而此時的某寧,就像是在等待著那聲慘叫的實行人,會因為那聲音而陷入恐慌,但是聽不到的話反而會更加恐慌。

    這大殿內原本坐著的人都沒有動,如果不是這宮中的宮女還會偶爾走動,這些在座的偶爾還會眨巴眨巴眼睛,某寧甚至就要以為這是蠟像館了。

    一盆血水顯然沒有讓上麵的女人盡興,不過片刻她便又是一盆血水澆了下來。

    這一桶血水澆的還是剛才的那對男女,女人的手在袖子下麵攥緊了,但是過了片刻又放開,微笑的看著宮女將這些全部都收拾幹淨。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敢怒不敢言。

    某寧看著宮女將那些收拾幹淨,連帶地板都擦了擦,但是隻留著他們兩個一身血色。

    某寧看著那個祭壇上麵,那女人還是沒有要下來的大算,也就是說,他們還需要陪她多耗費一會兒。

    剛剛第二桶澆下來的時間好像是10秒左右來的

    某寧無聊的幹脆數了數秒,果然10秒左右又澆下來一桶,某寧看到那女人的表情已經快要保持不住,但是嘴角的笑意不知為何又揚起了一些。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

    氣傻了?

    這已經是第3桶了,而那會倒下來的便未知了。

    某寧的視線現在不是往上看了,而是十分自然的看向一直被潑血水男女的地方,思考他們這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人。

    這弄的和新生兒一樣,鮮血淋漓的。

    一共7桶血水,全部都澆在一個地方,那一桌的飯菜換了又換,某寧默默抬頭看了一眼,才發現祭壇上麵那個女人已經恢複了站位,此時正在微微的向下看去。

    “今年的宴席倒是不錯,虧你們還記得我喜好什麽。”

    女人從祭壇上麵飛身而下,輕盈的落地後盤腿坐在中間的位置上,拿起竹筒酒輕輕抿了一口,“果然,還是這裏的酒最為好喝。”

    某寧看到周遭的人仿佛都鬆了一口氣,這裏麵再次吵鬧起來,那對男女就那樣穿著那身染了血的衣服,拿起筷子開始進食。

    他們的樣子十分旁若無人,仿佛剛剛並沒有遭受什麽非人的對待,某寧看著那個女人豪邁的坐姿,大口的飲酒吃肉,不免有些羨慕。

    果然

    還是要那個樣子看起來最為幸福啊!

    “蛇母,您這次倒是沒有按照往日的習慣一樣,將這普渡撒的均勻一些。”

    風刹在上麵微微抬起胳膊敬了一下酒,隨後一飲而盡。

    普渡?

    某寧視線轉移看到那一對男女,莫名思考。

    難道這還是好事?

    果然化蛇族的一切都十分的奇怪啊。

    不僅僅是人,連帶習俗都一樣十分奇怪。

    “你也知道我不喜歡桃紅色,卻偏偏有人要在我麵前穿,那我就隻能讓她紅的更透徹一些,你們染色不是需要七染嗎?如此正好。”

    原來

    是因為不喜歡啊?

    某寧記得上次見到得的蛇母還不是這個樣子,突然有些懷疑人生。

    這個十分豪邁的大妹子是誰?就沒有人深究一下這個問題嗎?

    但是風刹他們的表情一般無二仿佛沒有什麽可驚訝的,某寧就隻能默默的看著她,還有那個女人一瞬間便狠厲的表情。

    某寧視線在這殿內轉了一圈,還真的發現這裏麵的女眷穿的衣服顏色都十分的淡,並且避開了粉紅這一個色係。

    除了她

    隻不過她身上的是淡粉,看不出什麽太大的區別,並沒有那個女眷招搖。

    蛇母坐在那裏抬了抬眸子,十分淡然的看了某寧一眼,“倒是成長了不少,也和我長得越來越像了。”

    蛇母笑著拿著竹筒酒,末了又揮了揮手,“再拿一杯來!”

    “諾!”

    某寧看著大殿中間彷若無人的女人,開始思考這到底是不是前段時間看到的那個雕塑蛇母。

    怎麽說呢

    好像那個蛇母更有威嚴一些,看起來也更加恐怖一些。

    “也難得你們這麽有心,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麽。”她吃的很快,酒足飯飽之後將手上的東西放下,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手帕擦洗幹淨,“你們也都吃的差不多了吧?”

    風刹第一個放下筷子,顯然對於這一切等候已久,“自然是已經用好了,此時就等待您的大駕光臨了。”

    “你果然還是一樣的會說話,不枉上一代的蛇王那麽喜歡你。”

    蛇母笑著眯了眼,拿起桌上還剩下了一半的竹筒酒,又飄飄然的從下麵上了祭壇,“你們快些跟上來,若是抓不住我,那這一年的風調雨順怕是就沒有了。”

    她說完快速的竄上了房頂不見蹤影,風刹站起來拉過某寧,隨後發現那上麵的女人又回來了,“對了,最好換一身衣服再來追我,若是有了玫紅色我怕你們這一年的風調雨順還是保不住。”

    她是蛇母,有那個任性妄為的資格。

    某寧看到蛇母走後,那個渾身都是血受盡罪的男人將那個原本抱在懷裏百般寵溺的女子從自己身上拽下扔在一邊,“滾!”

    區區的女人,和權勢比起來,算不了什麽嗎?

    “走了,接下來才是你重要的任務。”風刹揪起某寧,十分淡定,“你的任務就是追捕到蛇母並且拿到她最為寶貴的東西,這樣任務才算是完成。”

    “最為寶貴的東西?”

    那是什麽?

    這個任務提示有點太模糊不清啊!

    “當然,捉住的話也不是太難的,你快點去吧。”

    某寧冷哼一聲,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收進背包,隨後向祭壇上麵跑去。